第四章 第十一节 变幻莫测的市场
作者:齐九2019      更新:2019-11-16 16:03      字数:7279

十一变幻莫测的市场

离县城几十公里的清水乡,是一个数万人的乡村,一条大河纵贯境内向北流去,两岸分布着一块块稻田,绿油油的禾苗长势良好。离河不远的一处高地上,有一座较大的院落,院外几棵高大的樟树耸立着,浓阴如盖。院子里不时地传出铁匠打铁的“叮当”声和车床开动的“呜呜”声,走近院门,大门的一旁,挂着《清水农具厂》的厂牌。院内的空地上,一个焊工正埋头工作,焊条到处,“吱吱”作响,弧光闪闪。再往里,有几栋不大的厂房,一些工人正忙碌着,打铁声和车床声都是从那儿传出的。厂房外的办公室里,陈玉成正与另一位负责人,坐在办公桌旁商量着什么。

政府的工作重点都转到经济建设上来,国民经济也依照着市场的需求在发展,在农村,也是因为市场的需要,乡镇企业也由初始地萌芽而快速地发展起来,许多乡镇都相继出现了小型的加工作坊和小型的机械修配厂家,为适应这一形势,政府在县城专门增设了《乡镇企业局》,对这些企业实行统一管理。

《清水农具厂》就是在这个大趋势下,由前些年从向阳厂下放到农村的部分职工,在当地乡镇干部的支持下成立了。陈玉成联络了原来的师弟王新安,还有一同下放的几个焊工,铸工和锻工入伙,凭着他们原有的技术,大家合伙办起了这家小型的农机修配厂。因为厂址座落在他的家乡清水乡,厂子也就命名为《清水农具厂》。

该厂由清水乡的一个乡干部承头,陈玉成,王新安均为厂里的负责人。起初只买有一台电焊机,一台钻床和一个小型的锻工炉,干着一些简单的农具修配活。经过一段时间的经营,有了一定的积累,又添制了一台二手车床和一台小型冲床,自己动手又自制了一台小型化铁炉,基本具备了一般农机修理的能力。几年来,在陈玉成几人的经营下,厂子在乡间站稳了脚跟。哥几个从操旧业,每日里忙乎着修理当地和附近农友们送来的农机具,收取适量的加工费,日子过得还算顺畅和舒心。

这日,管生产的王新安,盘点了库存后,告诉陈玉成:“陈哥,焊条快没了,得买了。”

“好的,我明天就去城里买。顺便再带些丝锥,钻头,手用弓锯条回来。”陈玉成答道。

次日,陈玉成驾驶着厂里的拖拉机来到县城,在五金商店把所需物质购齐后,见时刻尚早,想道:“好久没见到我那久违的秦师兄了,不知他现在怎样了。今来到城里,时间尚早,何不去看看他。”

于是驱车来到向阳厂,进了厂门,找了个空着的地方,停车下了拖拉机。向阳厂已今非昔比,早已不是原来的模样,到那去找这位秦师兄呢,正踌躇间,迎面走来一位小伙子,立即上前问道:“请问小哥,这里可有个叫秦明刚的?”

小伙点头说:“有,他是加工车间主任。”

“啊,当车间主任了。”接着又问道:“那,去加工车间怎么走?”

小伙手回头手指着前方说:“顺着这条路走,进入生产区,右拐,沿着两座厂房中间的路往前走,越过一排厂房,第二排厂房左边的一栋就是加工车间了。”

陈玉成说了声:“谢谢。”

进入生产区时,跟门卫说了声是找秦明刚的,门卫放行。按着小伙的指点,径直往加工车间走来。

到了加工车间办公室门口,见里面坐着两男一女,陈玉成一眼就认出了其中的秦明刚,兴奋地说:“师兄,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秦明刚仔细辩认了一会,也惊讶地说:“陈哥,是你呀,我太高兴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不见你的音信,都快认不出了。今天怎么找到这来了。坐,坐啊。”

陈玉成坐下说:“我原来是从这出去的,怎么会找不到?只是进了厂大门,厂内的模样大变了,从前咱们上班的地方,现在都成了生活区,原有的车间都改成家属宿舍了,问了一个小伙子,按照他的指点才找到这。”

秦明刚又对在坐的李克勤和吕薇介绍说:“这是咱厂以前的老职工,也是我以前的老同事陈玉成,是在六二年精简时下放的。”

李克勤说:“原来是厂里的老同志。欢迎。”

“陈师傅,请喝茶。”吕薇也懂事地当即倒了杯热茶,客气地送给陈玉成。

“谢谢。”陈玉成接过了茶。

秦明刚接着说:“是的,这些年厂里比原来变化大多了,现在的几栋车间都是以后新建的,按照过去的印象是不好找。陈哥你现在还好吗?今天怎么有空到这来啊?”

陈玉成喝了口茶说道:“还好。我下放后在家里干了十几年农活,纯粹一农民,一直就没心情到这来看你。上几年发展《乡镇企业》,我们清水乡也办起了一家小型的农具厂。厂名就叫《清水农具厂》。我是最早参与人之一,现在也是那里的负责人之一。”

“那好呀,陈哥是企业负责人了。当上老板了,真是今非昔比了。”秦明刚高兴地说。

“师兄可别这么说,我这算个啥老板呀。几个做工的,搭伙在一块干活,混口饭吃而已。那比得上你们这国营企业呀。”陈玉成谦虚地说。

接着,他又忆及往事,对秦明刚说:“师兄还记得么,精简下放那年,我料到我会是精简的对象,心里不好受,很是悲观。你安慰我说,农村以后也会发展的,说不定也会要办工厂的,到时候你也许还能重操旧业呢。我当时很悲观地说,那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没想到如今,我果然如你说的重操旧业了,也确实是如我说的到了猴年马月了。”想起当年的往事,陈玉成感慨异常。

秦明刚听了也笑了起来:“哈哈,是的,是的。咱俩都说对了。陈哥,你们厂的规模怎样?生产些什么产品。”

陈玉成说:“还行,车、钳、冲、焊、铸、锻都具备了,我把咱厂下放的人,各个工种的人都邀来一些,搞些简单的农机具修理还凑合。现在还没有什么固定的产品,接到什么活就干什么活。等以后有机会了,准备再上一个合适的产品。”

秦明刚说:“那太好了。陈哥终于如愿以偿了。真为你高兴。”

陈玉成感慨地说:“是啊,一晃就是二十多年了,当年我们在一块时,你还是个单身小伙子呢。现在我们都成中年人了,结婚生子了。师兄,师嫂还好吧?你们一定有几个孩子了吧?”

吕薇听陈玉成问起这事,笑着插进来说:“嗨,你这师兄呀,本事可大着呢,他不但给你找了个漂亮贤慧的师嫂,而且他还多产,一口气一连生了四个孩子呢。”

陈玉成听后,高兴地说:“好呀,师兄,真有你的,好福气啊!”

秦明刚则让吕薇说得极为尴尬,没理会陈玉成的话,红着脸向吕薇说:“你个小薇薇,怎么就专爱出我的洋相,拿我穷开心呀!这可是第二次了,你给我记住了。”

看着秦明刚一脸的尴尬样,吕薇开心地笑了起来:“哈哈..难道我说错了吗?”

“有你这么说的吗?”秦明刚瞪着眼睛说。

李克勤也笑了:“这个薇薇,就好拿秦主任开心。”之后又对秦明刚说:“我听你俩说了半天,怎么就越听越糊涂,一个是兄,一个又是哥,你俩究竟谁大呀。”

秦明刚无奈地说:“我这位陈哥呀,就是特别地拘礼古板,他明明比我大四岁,可就因为跟我上过一台车床,跟着学了一年的技术,就非要称我师兄。一个比我大四岁的人,老是师兄师兄地称着我,听着多别扭呀,我不知跟他说了好多次,不要这样称呼了,他就是不改,一直这样称呼着。”

李克勤听了,也笑了起来,对陈玉成说:“原来如此。那你们现在已经分开了,也没再跟他学技术了,你也已经是陈厂长了。就不必再这样称呼了嘛。”

陈玉成正色说道:“李书记,这你就不懂了。咱手艺人一直有这么一条规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说不是师父,可师兄也是一个道理。”

吕薇也笑着说:“陈师傅果然是太拘礼,太执着了。”

秦明刚接着说:“是的,我这陈哥就是这般拘礼,我真拿他没办法。可我又还认识这么一个人,跟我这陈哥是恰恰相反,别说是师兄啦,连师傅都不放在眼里,到后来还对她师傅幺五呵六的呢。”

吕薇十分惊奇:“噢?还有这种人呀!”

秦明刚说:“可不是吗。你说说看,这算是个啥人呀?”

吕薇说:“这又太没规矩了,太离谱了。这人简直就是个混蛋!十恶不赦!真有这种人呀?”

秦明刚说:“可不真有吗,我还真见过,就在咱厂里。我说给你们听着,这人是个女的,模样儿长的还算俊俏,刚进厂那会,跟着她师傅学技术,毕恭毕敬,温顺老实,对师傅也是百般体贴。她师傅也毫无保留地把技术都传授于她。可技术学到手后,她就变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先是凭着她的模样儿,哄着师傅做了她的丈夫,天天侍候着她,自打结婚以后,我就再也没听到过她叫过一声师傅了!到后来就更不像话了,竟然还理所当然地直呼其名的幺喝着,黄民安!快给我打盆洗脚水来,老娘要洗脚了!”

听到这,吕薇这才醒悟过来,知道上了秦明刚的当,满脸通红,佯怒地笑着说:“好你个秦主任,报复得这么快!真没看出来你心里还有这多的坏点子!”

“哈哈,哈哈哈......”李克勤,秦明刚,陈玉成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说笑之后,秦明刚对陈玉成说:“陈哥,好不容易来这一趟,今天中午就在我家吃中饭吧。”

“不啦,师兄别客气啦。今天来是为我那厂里办件事,买些东西,顺便来看望师兄。不能耽误的太久,王新安还在厂里等着这些用呢,我得马上赶回去。”陈玉成正色说。

“这怎么成?这么多年没见面的老兄弟,来了不吃顿饭,能行么?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走的。”秦明刚极力挽留。

“师兄,这次真的不行,王新安他们真的在等着我,不能再耽误了。这回咱们就算是联系上了,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以后来了,我一定去你家做客,看望师嫂。”说着起身径直往办公室门口走去。秦明刚伸手去拉,也没有拉住。陈玉成快步走到门口,再回过头来向几位摆手说道:“再见,师兄。李书记,小吕师傅,再见了。”

对于这位执着的陈哥,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秦明刚也只得在他后面喊着:“陈哥,下次一定要来啊。”

向阳厂自己开发出农用喷雾器后,生产了三年多,总产量超过了七万台,加上其它的几种外协产品,这两年过得还算舒坦。正当他们认为无忧无虑的时候,变幻莫测的市场里,却出现了新的情况,让人始料不及,迫使着企业为了自身的生存,要不断地随之应变,不断地推陈出新去适应它。

这天销售科长谢元科与几个销售员,从省城参加农机产品展销会回来,把他们从展销会上签定的合同交给了冯龙凯,又特意的把展销会上看到新情况对冯龙凯说了:“冯厂长,这次的展销会上,我发现一个新情况,一家农机厂的展品中,展出了一种塑料材质的喷雾器来。我认为,这对我们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冯龙凯听了,也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他尚未开口,坐在一旁的杨国栋不肖地说:“塑料喷雾器?那有什么呀,它能有咱们的钢板做的喷雾器这么结实,这么耐用?”

冯龙凯听了,不以为然地说出他不同的看法:“老杨,你可别说塑料喷雾器不如钢板的结实耐用,我看它也有它的优点,至少它的耐腐蚀性要比钢板强吧。”

“可塑料喷雾器不可能承受几公斤的气压啊,我们的钢板喷雾器如果焊接出现一点缺陷,一试气压就爆开了,那塑料喷雾器能行吗?”杨国栋说。

冯龙凯说:“那是园桶式的喷雾器,要一次性把药液压出,才需要有这么高的气压。可背负式的喷雾器,不需要一次打气将药液喷出。它的摇杆随时都可打气,源源不断的往桶内充气,只要保持能把药液压出的压力就行,不需要那么高的气压,也能把药液全部喷出。所以,我认为塑料材质的桶身,只要稍许做得厚实些,也可以承受。”冯龙凯说。

杨国栋问谢元科:“谢科长,你可见到这家厂子生产的塑料喷雾器,有园筒式的吗?”

谢元科说:“那倒没有,全都是背负式的。”

杨国栋说道:“这就说明园桶式喷雾器是不能用塑料来做。”接着又问:“它的价格呢?”

谢元科说:“价格比我们的低。”

冯龙凯想了一会,又说:“可是只要是有了这种耐腐蚀的,价格低亷的背负式的喷雾器,还要咱那种易腐蚀,价格高,而且还须高气压的园桶式的喷雾器干吗呢?”

冯龙凯接着又说:“我看,只要这种喷雾器的的优越性日益体现出来,就会受到农民的欢迎,就会被市场所接受,我们产品的市场份额就会受到挤压,最终就有可能被市场淘汰出局。这也是市场经济的规律,不断地催生新事物,不断地淘汰老的旧事物。我看,这种新型的塑料喷雾器,对我们就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经他这一说,杨国栋也意识到冯龙凯说的有道理,问题确实很严重,说道:“嗯。你说的对,我没有像你这样去想。看来这的确是个潜在的威胁。我看光咱俩在这着急也没用,还是找几个人来商议一下,看能采取个什么对策不。”

市场上出现的这一新情况,就像一团乌云压在冯龙凯的心头,久久挥之不去。第二天一上班,他就要办公室的王娟立即通知有关科室的负责人到厂部来开会。

接到通知的吕洪波,梁才敏和谢元科等人,来到厂部会议室,会上,冯龙凯介绍了谢元科发现的市场上出现的新情况,最后说:“今天,就是请各位一起来商讨,针对市场上出现的这一新的情况,我们应该作出怎样的对策。”

话音刚落吕洪波立即说:“冯厂长担心的对,我看,出现这种情况,对我们是个严重的威协。塑料喷雾器不但耐腐蚀比钢板的要强,而且它的制造成本也要大大抵于钢板喷雾器。它的药液桶,只需要在铸塑机上一次压铸就可成形,时间只要两分钟;而我们的钢板桶,则需要经过冲压、焊接、包边、镀锌和油漆等多道工序。我认为这种喷雾器不但使用寿命比我们的长,而且制造过程简单,售价也一定会比我们的要低,这些优势使它极有可能会很快地形成批量,也必然会很快地受到用户的青莱。我想,不要很久,就会完全取代我们的产品。”

梁才敏听了也说道:“是的,吕科长分拆的对,是这么回事,我们的这两种喷雾器,都面临着被陶汰的局面。”

谢元科想了想又提出:“我们可不可以买他们的桶身,也来生产塑料喷雾器呢?”

梁才敏说:“我们买他们的塑料桶身来装配成塑料喷雾器,我想,他们一般是不会卖的。就算是愿意卖,也必然会以高价卖给我们,这样我们的产品售价就比他们高,在价格上是无法与他们竞争的。另一方面,喷雾器的桶身改成了塑料件,让塑料厂去生产,那我们这么多的冲压机床,新买来的缝焊机,还有这么多机械工人,都去干什么呢。”

吕洪波说:“梁科长说的对。看来我们机械厂,只有生产机械产品,要重新开发出一种适销对路的机械产品出来才是正道。”

冯龙凯问:“开发出一种什么样机械产品呢?”

吕洪波茫然的说:“开发出一种机械产品来,还要适销对路,占领市场,谈何容易!一下子,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杨国栋说:“我看,还是先作市场调查吧,看市场需要什么。”

冯龙凯同意说:“对,先作市场调查,从市场中去寻找答案。”

上午的会议无果而终。

下午上班后,梁才敏来到生产区,在各个车间里转悠着,冲压、焊接都还忙着生产驾驶室和喷雾器;走到加工车间,车间里的机床都在加工着后桥和转向节上的零件,袁昌顺在生产现场忙着,梁才敏向他了解了后桥的生产进度后,便朝车间外走去,路过车间办公室门前,见李克勤正与秦明刚和吕薇在里面说着什么,讨论得还挺热烈,出于好奇,顺便走了进来,站在一旁听着。

原来李克勤最近回家探亲刚回来,正跟他的两个同事说着他家里的事情:“我这次回家,正遇上我哥家办了件大事。”

“办了件啥事呀?”吕薇问。

“他为了不再租人家的牛耕田,不再去求人说好话,又可省去了一笔租金,一咬牙,就狠心买了条耕牛回来。”

“啊,现在这个时候,农村家庭新买一条耕牛,可真算得上是办了件大事呢。”

李克勤认真地说:“可不是吗。一下子花去了近二千元,把他几年的积蓄全部花光了。”

吕薇笑着说:“你哥一下子把几年的积蓄都花光了,为家里办了件大事,你这个当弟弟的总不能一毛不拔吧?”

李克勤说:“那当然,家里买了条耕牛,这在我们农家确实是件大事,我这个当弟弟的,当然不能不管不问,临走时我跟老婆商量着,也拿了五百元给我哥呢。”

秦明刚对农家的事毫不知情,不着边际的说:“这耕牛哪这么贵,可以买好几头猪了。”

李克勤笑了起来:“嘿,老弟,这你可不懂。在我们农家,耕牛可比猪要金贵多了,它可是一家之宝,咱农家的生计就是靠种田,这犁田干活的事全靠它,平日里还要像宝贝一样护着它,养着它,不能让它冻着,饿着了。”

秦明刚又说:“我就想不通,现在有这么多的拖拉机厂,也生产了许多的拖拉机,不就是用来耕田的吗?为什么农民就不能用拖拉机来耕田呢?”

李克勤听了摇头说:“老弟,这你又不懂了,拖拉机太大,太重,现在的农村是以农户为单位承包,都是一小块一小块的田,拖拉机不适用。只有像北方种麦子的大片大片的旱地,那才适用于拖拉机来耕作。我们南方丘陵地区,种植的是水稻,都是些小块的水田,不适用!”

秦明刚说:“我们地区拖拉机厂不是在生产一种小型的手扶拖拉机吗?也不能用?”

李克勤连连摆手说:“不行,也大了,也不适用,我们南方种植水稻的水田,就没有一种适宜的耕作机械,只有牛耕才最合适。你别看有不少的农民确实是买了手扶式拖拉机,可他们不是用来耕田,而是在后面配上了拖车,用来搞运输的。你看现在街上跑的都是这种配有拖车的手扶拖拉机,全部是在搞运输。”

秦明刚点头说:“嗯,是这么个情况。”

梁才敏听着他们的讨论,也忍不住插进来说:“还有一种原因使农民不愿意用拖拉机来耕田。为什么呢?因为我们南方种植水稻的田,肥料都在四五寸深的土壤表层里。用拖拉机耕田,耕的太深,有时候深度可达到一尺多,把下面的生土都翻了上来,一来不能保持住田里的水份,二来土壤的肥力也大大降低了,反而会使粮食减产。我们南方之所以不能拖拉机耕田,除了老李说的田块小之外,这又是一个原因。”

“对!对!梁科长说的对,这又是一个原因。”李克勤赞同地说。

秦明刚无奈地说:“看来这水田的耕作还挺有讲究,挺复杂的。”想了一会又自顾地想像着说道:“要是能生产出一种比手扶拖拉机还小,还轻的耕作机械出来就好了。”

李克勤想了想说:“嗯。那也许能行。可是,这玩艺儿,哪里有呀?”说完,他两手一摊,无解地看着众人。

梁才敏听了,很是赞同地说。“对呀。明刚的这个设想很好。我看,以后一定会出现的。现在是市场经济,凡是市场需要的东西,总会被创造出来的。”

说完,他心中若有所动,离开了加工车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