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高手云集
作者:东海马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528

那女子回眸一笑,妩媚之极,顿时酒楼里多了一股春意。

葛少和另外一个青年顿时目瞪口呆,他们何曾见过如此风情的美人,一下子竟然说话都打结巴了:“那个啥小生这个今日作东娘子想吃什么算在我的帐上。”

胡不凡也多看了几眼,心脏不争气得也多跳了几下,不过他知道这女子可能不是好来路,当下转过眼睛,直接无视。

那大汉却是冲着桌上的牛肉叫劲,就好象除此之外什么也不关心,而那老渔夫却依然半闭着眼睛,似醉非醉。

那女人又是笑语盈盈地说:“这位少爷,是不是小女子叫什么菜,公子都舍得啊。”

“那是,本公子一言那个”葛少爷拍着胸脯,旁边那人凑了上来,接了句“九鼎”。

“好啊,”那女子高声叫道:“把你们酒楼里最贵的酒菜给我都上来,姑奶奶不要最好的只要最贵的。”

小二愣了一下,葛少朝他眼睛一瞪:“还不快去,没听见这位姑娘叫吗?算我帐上”小二心里说话:“算你帐上,前几次你的酒钱还没给呢,难不成还要白吃一回。”可嘴上却不敢多言,只好转身准备。时间不大,一大桌酒菜都上齐了,那女子拦住小二道:“别急,小二,先算一下多少钱,让这位公子先付了帐,我才能吃得安心。”

小二一缩脖子:“回姑娘,一共一百零三两,就算整数一百两好了。”

那女子回头又朝葛少嫣然一笑:“公子,请你把钱先付了吧。”

那葛少还在冲他愣,“什么,付钱,对对,先付钱。”伸开手在衣兜里摸了起来,凑来凑去却只有三十几两,原来他根本没有在城里付帐的习惯,刚才不过随口一说。

葛少一下子在美人面前丢了面子,脸上有点挂不住,冲小二喝道:“急什么,本公子还会少你银子吗。且先记在帐上,明朝一早给你。”

那小二却是不动,他心里明白,如果要收不到钱,他这份饭碗算是完了。

“原来你身边没钱呐,可小女子已经点了啊,这可怎么办呐?难道要小女子把饰当掉来还债吗?”那女子口气一变,似嗲又似幽怨。

葛少骨头都酥了,一咬牙把身上的玉佩摘了下来:“这是我家传的玉佩,可值个上千两银子,就暂时抵压在此,明天我早早就赎回。”

见葛少付了帐,那女子忽然颜色一变,顿时面若寒霜,冲着他道:“好了,你可以走了,我要用饭了。”

葛少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期期艾艾道:个我”

女子把眼一瞪:“你还不走,今日看你对姑奶奶还算孝敬,不杀于你,还不快滚。”说着长袖一摆,就如同柳条一般把两人卷了起来,往前一送,两人就直接飞过老渔夫的桌子向窗外飞去。

过了一会儿,楼上众人却没听到人落地的惨叫声,都觉得奇怪,忽然“呼”得一声,那两人从窗户外倒卷而回,就如同撞上了弹簧一般。

眼看两人要撞上了老渔夫的桌子,就见老渔夫拿酒杯的手依然不动,另一只手轻轻往葛少身上一托再一推,葛少就好象受了一股大力一般,撞上了另外一人,两人重新又自窗户飞了出去。

忽然楼下有人笑道:“这晴天白日不下雨,偏偏掉下两只狗来,你说奇怪不奇怪。”

一白衣书生轻飘飘地托着二人,转眼就出了二楼,两个大活人在手中,浑若无物。那书生把两活人往地下一扔,停身站住。众人见他长身如玉,鼻似悬胆,两眉斜飞入鬓,二目烁烁有神,身佩一柄长剑,都不由地暗自赞叹:真是个翩翩少侠。

地上二人已经浑身软,再也说不出一句整话,好不容易站了起来,连滚带爬地往楼下走去。刚下到半楼梯,忽然二人象两个包袱一样腾空飞起,“啪”地一声象两条死鱼一般摔在地板上。

“笃,笃,笃”楼梯上一个又高又瘦的瞎子柱着一根拐杖牵着一个小姑娘走了上来,酒楼的桌椅板凳好象对他完全没有影响,径直绕过两张桌子,找了个空位坐下。旁边的小姑娘一脸不情愿,嘴翘得能挂油瓶,好象是被拖了上来的,她相貌普通,但一双眼睛却滴溜溜甚为灵动。

一时间整个酒楼的气氛有点异样,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小二跑前跑后的声音。旁边的书生突然倒了杯酒,向那老渔夫举手一敬:“渔老前辈,晚辈白玉书敬你一杯。”

老渔夫神色丝毫不变,淡淡地说:“不敢,在下一个打渔人,与公子素不相识,但敢劳公子相敬,公子还是收回去吧。”

书生笑道:“既然在下已经倒了酒,那前辈就一定要喝,前辈请。”他一说到这个“请”字,手指一弹,那酒杯腾空飞起,在空中打着飞转,向老渔夫飞去,竟然丝毫没洒。

老渔夫把自己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左手轻轻一挥,就好象赶走一只苍蝇般,那酒杯在空中转了方向,直向那吃肉大汉飞去。

大汉正好往嘴里塞了块牛肉,放下筷子,伸手一接酒杯,往嘴里一倒,一饮而尽,顺手一捏,那酒杯如同泥朔一般,变成粉沫纷纷而下,酒楼众人骇然变色。

巧妹也许也感到了空气中的一丝压抑,忙抓住胡不凡的手摇了摇,意思是马上离开。胡不凡笑了笑,喊来小二结帐,巧妹却非要把剩下的菜打包带回家。

那少*妇忽然飞了个媚眼,笑道:“小兄弟,来了,干吗着急走啊,来姐姐这里尚有许多酒菜没动,浪费了也有点可惜,不如一块儿过来坐坐,帮姐姐吃掉一点如何。”

胡不凡就好象没听见一般,自顾自地和巧姑用荷叶包食物。

忽听楼底下一阵大乱,一群衙役手执钢刀铁链冲了上来,纷纷嚷道:“凶手在哪呢?太嚣张了,竟敢打我们公子爷。”

为的是个黑麻子,长相倒有点象葛少,他是葛少的舅舅名叫麻七,一听外甥的酒楼被人打了,一下子就跳起来了,带领众衙役就包围了酒楼。

葛少鼻青脸肿地站了起来,指着女子,书生,瞎子,嚷道:“就是他们,不,你把酒楼上的人全带下去,他们就看着公子爷被欺负也不帮忙,该教训教训。”

少*妇站了起来,冲众衙役幽怨地一叹,一付楚楚可怜的样子:“你们就这样忍心抓小女子回去受苦吗?来吧,事情是我一个人惹下的,你们就抓我一个人好了。”

众衙役顿时喉咙干,目光直,一时恶狠狠的样子消失怠尽。麻七回过神来,冲众衙役喊道:“各位兄弟,我们先把那几个犯事的抓回去。回头我请大伙喝酒。”

衙役们一哄而上,一抖铁链,就往众人头上套来。

楼上众人的反应各不相同:那书生白玉书忽然掏也一把小短剑来,剑势如电,抓他的两衙役顿时手掌被废,捂着手在地上打起滚来;老渔夫一拍桌子,那两只筷子从桌子上跳起,伸指一弹,就打中了冲上来衙役的“环跳**”上,那两人“噗通”个声跪倒在地;那大汉却仍然连头也没抬,桌子上磨盘大的斧子突然闪了一下,那两衙役手上一轻,只见手上的铁链已断成了七八段,一时呆呆地起愣来;那瞎子却倏地伸出那比人还高的拐杖,点了两下,两衙役捂着眼睛惨叫了起来;胡不凡一拉巧儿,抓住两根套来的铁链,那铁链不一会儿变得滚烫,那衙役赶紧松手;而那女子却端坐在坐位上,笑盈盈地看戏。一瞬间,上来的众衙役滚的滚,叫的叫,倒的倒,呆的呆,酒楼顿时变得十分怪异,麻七一看这情形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那大汉吃完了最后一块牛肉,站了起来,冲着众衙役一声大喝:“滚”,声音震耳欲聋,众衙役如逢大赦,扶起伤者,抱头鼠窜。

那大汉转身走到老渔夫面前,冲老渔夫深施一礼,他身材粗壮,这一礼施得倒是颇为文雅:“渔老前辈,在下霍霆,奉家师云无心之命,特来拜会前辈,还望前辈遵守六年前之约,借那件东西一用。”

老渔夫看了看他几眼,点了点头:“嗯,看样子你的“五行厚土功”差不多已是大成了,不知你能接住我几招。”

“那就请前辈赐教了。”

旁边的书生突然冷笑了起来:“就凭你,这还想跟渔老前辈交手,我来领教阁下几招。”

老渔夫忽然回头冲白玉书道:“你是奇剑谷白剑雄的儿子?嗯,倒也有几分本事,年轻一代,你算是不错了。”白玉书脸有得色,不料那老渔夫话音一转又道:“不过就凭你现在的本事,要取龙形玉佩还是差点,你先回去吧。”

白玉书甚是尴尬,正想辩解几句,旁边那老瞎子说话了,他的声音有点飘飘忽忽,光听声音辩不出远近:“对,渔之乐,先把这帮小杂鱼打走了,我们才好慢慢地算我们的帐。”

白玉书大怒,顺手一抽,长剑就从鞘中跳出,向瞎子攻去,嘴里喝道:“杂鱼,我先解决了你这条老杂鱼。”

还没等瞎子动手,旁边的小姑娘先跳了起来,手指并拢,形成了兰花指,向白玉书的脉门拂去。白玉书手腕一翻,剑势反削小姑娘手指,小姑娘一缩手,两人就大战了起来。

两人动作极快,转眼间十余招过去了,白玉书的剑势天河倒泻,无隙可躲,而小姑娘动作极为好看,就如同精灵跳舞一般,指法使得也极为熟练。

那老瞎子突然长叹一声:“茗儿,你师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兰花拂**手’叫你使成了小鸡啄米一般,记住,要轻盈,要空灵,不要一味求攻,这样的招式沾满了世俗之气。”

小姑娘嘴一撅,忽然住手,跑到旁边坐了下来:“不打了,要打你自己打,人家帮你,你反而还说人家。”

老瞎子说了声“看清楚”了,手指一摒,穿过白玉书的剑幕,微微颤抖,就好象水珠打在兰花上一般,一直子拂在白玉书的手腕之上。

白玉书半面身子一麻,这剑就脱手而飞,正好向巧妹飞去,渔之乐一看,赶忙叫了声:“小心”。

胡不凡正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他本来想和巧妹要走的,可看这两人打得实在漂亮,不想错过,。忽然听得一声“小心”,一把宝剑凭空就向巧姑飞过来,巧妹顿时花容失色,胡不凡伸出手指用力一弹,“叮”得一声,宝剑顿时断为两截,剑头飞上横梁,剑柄落在地上。

众人心中一懔,没想到这个庄稼汉还是个不世出的高手。

白玉书立刻对胡不凡怒目而视,这柄剑乃是父亲在教奇剑谷绝学“观瀑剑法”时赠送给他的,虽说不会“剑在人在,剑亡人亡”,但剑下却也败过不少江湖上成名的高手,今日就这样断在胡不凡指下,怎不叫他心痛。胡不凡抱拳一笑:“对不起,对不起,情非得已。”

那少*妇却忽然腰肢一摆,如风摆残荷般地飘了过来,一下子就到了胡不凡面前,娇滴滴地说:“哟,没想到这位俊哥儿还是个大高手呢,奴家真是看走了眼哩。你看那些人好可怕,你能不能保护一下奴家,奴家会报答你的。”说着又抛了个媚眼,眼神甚是暧昧。

胡不凡往后退了一步,大感吃不消,他这具身体毕竟只是个少年,正时生理反应强烈的时候,虽然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不好惹,但还是禁不住热血上涌,心跳加快。

那女子又凑了过来,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吐气如兰:“你是不是愿意保护我啊?”

胡不凡脑袋一晕,一声“当然”到了嘴边,突然意识到了危险,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渔之乐突然大声喝道:“谢云娘,尔敢。”

胡不凡顿时浑身一震,顿时醒了过来,噢,这是什么****,类似于后世的催眠术。

他那里知道,这谢去娘乃是江湖上有名称女**贼,专门采补江湖上的年轻高手,那些刚出江湖的年轻人遇到她,一开始还乐陶陶,没过多久精气尽失,形如枯骨,刚才使用的乃是江湖上闻之色变的“****”。

这谢云娘刚一看见胡不凡不由眼睛一亮,真是好精气神啊,可胡不凡体内阴阳真气平衡,外表看起来根本不似有武功的样子,不由大叫可惜,这样的采补对她来说没有多少益处。胡不凡刚刚一露这一手,谢去娘顿时大为意动,极品,果然是采补中的极品。

被渔之乐一下子打断,谢云娘不由地有些恼羞成怒,大叫道:“关你老头什么事,姑奶奶做事你老家伙来插什么手。”

渔之乐冷笑道:“如果不出意外,明天这好好的一少年就要成为行尸走肉了。谢云娘,你不是也想得到龙形玉佩吗?冲我来,只要能撑过我一百招。我自然双手奉上。你们谁先上?”

一下子楼内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行出手,毕竟没有谁不知道渔隐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