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初悟神功
作者:东海马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147

一张书桌,一叠宣纸,一支毛笔,胡不凡坐在院子里,全神贯注地挥笔行书,笔上还牵着根绳,绳的另一头系着十几斤的重物,绕过一根横着的竹杆,随着笔上的一撇一捺,而微微的上下起伏。

高先生一身白衣,背着手,手里还拿着一本诗集,边踱着步,边呤着诗。冬日的阳光照在院子里,稍微驱走了空气中的严寒,让人竟然有懒洋洋的感觉。

高先生走到胡不凡身边猛然的抓向他的笔端,突然又停下了,而脚却一脚踢飞了他坐的椅子。胡不凡纹丝不动,丝毫没受影响,依然自顾地写着。高先生点了点头,“你这稳的功夫是大有长进,明天开始可以正式练字了。”

这时同上次书房拜师已经三月有余,第二天高先生就让胡不凡退出私塾,改由他亲自教学,白天练字读书,晚上过来解惑。就这样每天让胡不凡牵着重物练习笔法,胡不凡开始那里办得到,紧紧拉住笔牵着重物不停地摇晃,勉勉强强移动着笔尖,那先生还老是这样玩着突然袭击的把戏。

后来那先生突然大喝道:“平心静气,意守丹田,笔随意走,意于神合,”胡不凡才晃然大悟,赶紧收敛与重物拔河的心神,调匀呼吸,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之间,一股微弱冰凉的气流从足少阴肾经逆向而上,经足太明膀胱经,手太明小肠经,手少明心经,足太阴脾经,足阳明胃经,手阳明大肠经,手太阴肺经,足厥阴干经,足少阳胆经,手少明三焦经,直至手厥阴心包经;而于此同时,另有一股温暖的气流从手少明三焦经,过足少阳胆经顺流而下,两股气流交会之处,竟然经纬分明,各行其是,及至胸中互相交汇,一齐行入丹田,在丹田中如阴阳鱼般旋转不已。

他不禁又惊又喜,与是全心放开,慢慢体会这玄妙的境界。他那里知道这门无名神功实在是奇妙之极,动静结合,初练之时需严格用呼吸心神来收导,及至熟练以后,乃成为自然而然的行为,运动时自然运转动功,入静之时,自然而然静功自行运行。在他苦练书法之时,心神收敛,心无旁鹜,正符合静功的要求;而动笔之时,全力运动笔端,又合乎动功的要求;于是竟然形成了两功同时运行的玄妙。说也奇怪,两功一运行,手上便感觉毫无重量,自然运笔自如了很多。

高先生又道:“天下之学在于一个悟字,就书法而言,习百家帖,读百家书,品人间百态,乃此技的不二法门,你且先行体会。”说罢,自行离去。

又练了一会儿,突然门外透进来一个小脑袋,一见先生不在,马上就蹦了进来,胡不凡见就马上放下笔,笑道:“丫头来了,今天读书又被你先生骂了吧,你还是少来我这里,多学点大家闺秀,以后还要做节度使公子的夫人的。”洪金凤立刻恼道:“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要叫姐姐,我比你大,而且我也不会嫁入节度使府的。你再说我就不理你了哎,小弟弟,你每天练这些字有什么用,不如跟我爹学点武吧,象你这样手无缚鸡之力,以后肯定被人欺负,我可以跟我爹说说,让他收你做徒弟,你好好跟他学功夫,就是要学我家传的‘霹雳拳’也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后面这“也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明显声音低了许多,脸上还若隐若现地出现了点红晕。

这丫头每天没事总会来转个几圈,只要高先生不在,就扯着胡不凡问这问那,有时就在这用饭,胡不凡很喜欢他,教他怎样做捉螃蟹,捕鸟,怎样烧烤,有时间也给她讲一些好听的故事。这丫头心地善良,表面上大大咧咧地,却经常把零花钱周济别人,也会被故事感动的眼泪稀里哗啦。

“好了,就练到这儿了,今天我来教你做火锅,天气寒冷,吃火锅可以暖暖身子,我们先准备原料,再过一个时辰,免儿快放学了,我去接她,然后我们一起吃。”“太好了,上次做的麻辣烫,让我想了好几天,今天的火锅有麻辣烫好吃吗?”“各有各的味道吧,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两人刚要忙开,忽然门外有个怒气冲冲的声音叫道:“我就知道你在这儿,快跟我回去,你是订了亲的人,不要跟这种下人来往,传出去让我洪家的脸往那儿搁啊!”

话音刚落,洪金虎从门外闯了进来,一把拉着洪金凤往外就走。洪金凤一抖手把洪金虎的手甩开,“我的事你不要管。”洪金虎喘着粗气回头看了看一脸尴尬的胡不凡厉声喝道:“你小小年纪缠着我妹妹,不觉得羞耻吗?”胡不凡也是勃然大怒:“你把话说请楚,谁缠着你妹妹了,不要以为你有钱就了不起,老子还不想侍候了呢!”洪金虎冷笑一声:“‘死了王屠夫,就吃带毛猪?’,我说最近听橱房里说怎么老是少了食物,敢情是你指使我妹妹偷过来,给你们两个小乞丐吃了。”胡不凡气极反笑:“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现在就搬出去。以后跟你们洪家再没有任何关系”

两人越说越僵,洪金凤急得直跳脚,“哥,你别说了,我跟你回去。”突然门哐地一声开了,镖局的一个小伙计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快,快,小神医,我们总镖头受了伤,快去救救我家总镖头吧。”

这兄妹俩一听,都感紧抓住那小伙计的手,急声问:“我爹怎么了,快说呀。”小伙计平了平气喘,又吸了一口气,道:“总镖头压送节度使的贡品进京,途经金州境内,被人劫了,对方领武功奇高,总镖头被人中了一掌,浑身烫,人事不醒,在当地找了很多郎中,都说从未见过,束手无策呀,后来二爷说,只有小神医可能能救,所以就把总镖头送回家了,现在小的这是来请小神医救命的。”洪金凤一听,赶紧拉着胡不凡的手急切的说道:“我知道你一定能救我爹的,是吗?你一定要救救他呀!”

胡不凡拿起药包,淡淡地说了声“走吧”,也不理别人,转身往山下走去。不管洪金虎怎么样,这总镖头是一定要救的,一方面自已是医生,不可能见死不救;二来洪总镖头对自己不错,人不能忘本。

不凡小筑离洪家大院不远,一会儿功夫,就到了洪宝业的房间,洪宝业双目紧闭,满面火红,呼吸若有若无,那“滚地虎”石锤,正在屋里团团转。一看见胡不凡一把就抓住他,“小神医,快,你来了,太好了,一定要救活我大哥,你让我干什么都行。”胡不凡笑着安慰道:“别急,我先看看。”伸手摸了摸洪宝业的额头,很烫,又撕开他的衣服,一看肩头上是一个火红的掌印,殷红如血,胡不凡眉头一皱,把了把脉,又舒展了眉头道:“还好,要是这一掌,不在肩头,而在背上,总镖头也就回不来了。这样,你们准备一盆冰块,再准备五个身体强壮的男人,一会儿我先用针把血毒逼到背上,然后你门大家再轮流吸毒,这血毒太热,吸的人会受不了,先要把冰块含在嘴里。

这是大冬天,冰块很容易,人也有的是,石锤第一个就上。胡不凡立刻下针,封住他所有经脉,使其毒血回流,然后大伙轮流而上,每人只吸了一口就受不了了,这热毒实是厉害,于是又多叫来几人,这才把余毒吸尽。胡不凡又开了一付调养的药,这才住手。这套方法记载在《药王神篇》里,乃是后世毒砂掌的改良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