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凤形玉佩
作者:东海马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273

半个时辰后,洪宝业才悠悠地醒了过来,众人一下子围到床前。

洪宝业翻开了眼皮,扫了一下众人,见到石锤才问道:“我这是在哪儿啊?家中么?夫人和二弟怎么样啦?”石锤大声答道:“大哥,你醒了就好了,夫人和二弟没事,正在查寻镖车的下落,你就放心吧!”

洪宝业翻身要起,胡不凡一下子按住了他,:“总镖头,你现在不能动,你中了一门纯阳的掌力,所幸不是要害,但半年之内也别想用力了。”洪宝业感激地说:“小兄弟,你又救了我,大恩不言谢,以后若有差遣,洪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胡不凡心说又是这套,能不能来点鲜新的,看他重伤在身,也不好提刚才的不快,当下又帮他检查了一下,确无大碍,这才安慰了一下,起身告辞。

洪宝业见胡不凡走了,才和石锤说:“三弟,我觉得有点问题,平时我洪氏镖局行走四方,各地的绿林朋友,各山的英雄好汉我们都有些交情,平时也没短了孝敬,那里冒出来这么多高手,上次你嫂子,这次你大哥,对手实在是扎手得很,好象就是冲我镖局来的,是不是我们平时得罪了谁而不自知,故意向我示威来着。”

石锤平时以他们夫妇马是赡,自然没什么想法,于是洪宝业不等他回答,又叹气道:“这次失了贡品,这罪名可不小啊,那帮人高手众多,这场子是很难找回来了,只能,哎,让你嫂子带凤儿去节度使府上求情,希望看在亲戚和凤儿的份上,不要过于为难我们才好。”

年关到了,这是胡不凡来唐朝过得第一个新年,自然有些期待,不知道唐时的新年有什么讲究,反正是自己过自己的,于是谢绝了洪家一起过年的邀请。

按照前世的习惯,帮免儿买了两身新衣服,给了个小红包。由于帮人看了几个月病,经济上还是有些宽裕,于是两人美美地过了一个新年。胡不凡用竹枝和红布做了两个红灯笼,上书两个“福”字,挂在门前。又书了几副对联,(当时还没有对联,算是创了)门前屋后都贴满了,又买了几个爆竹,一下子整个节日的气氛就出来了,当然免儿最开心的还是有好吃的,胡不凡使出浑身解数,做了一桌好菜,两人吃得是肚子溜圆。

凤儿自从年前去了一趟节度使衙门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胡不凡吃饱之余还有点想她,满桌的饭菜少个人欣赏,却是个憾事。

按习俗,新年过后,都要到老师家去拜访的,胡不凡不知道该送什么,于是按照前世的习惯,提着两条青鱼,一只火腿,又用小米蒸了几方糕,这才来到老师家。老师正站在大厅里,一坛小酒,一盘蚕豆,一手拿酒,一手执笔,猛喝一口酒,挥毫泼墨。

一看见胡不凡兄妹进来,很是高兴,大声说道:“不凡,你来得正好,你来看看我这字如何?”胡不凡放下礼物,凑过身来仔细瞧,见纸上写着:结庐有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噢,是陶渊明的《饮酒》,但见每笔必然曲折回笔,沉著收束,如万年枯滕,用屋漏痕,不足以喻之,又兼有南方“秀骨真相”的气象。胡不凡虽书法犹嫩,但可是见过太多的名贴,眼光自然不差,由得暗自叫了一声“绝”字,于是正式道:“虽然我说不出好在那儿,但是我能感觉它们用笔随意,浑然一体。”

高先生大声赞道:“不错,孺子可教也,书法和做人一样,世人可操百业,唯不可俗,俗不可医,时人勤练书法,为的是取媚众人,然后洋洋自得,那里懂得书法的真隧,”

说到兴奋处转过身来,“咦”,突然紧紧盯着正拉紧胡不凡衣袖的免儿,楞住了。

免儿穿了一身新衣服,衣服上面挂着一只凤形玉佩,玲珑剔透,不似俗物,本来此物一直放在免儿衣服里面,不知为何,大概是换衣服之时,放了出来。

“这可是你的?是谁给你的?那人现在何处?”高先生看起来有点急,隐隐又有点兴奋。胡不凡微觉诧异,这高先生怎会如此失态,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噢,先生,这是免儿父母留给免儿的,现已失散。”

高先生心中一动,仔细看了看免儿,似乎与某人有点相象,顿时呆住了。隔了半响,”你们等一下,我有件东西给你们”匆匆跑进屋里,拿出一本小册子,很旧,没有封面,“你拿回去,每天晚上按照上面的吐纳方式让她睡觉,你自己不要练,这也许不适合你。你们走吧,我今天有些累了。”话音中好象有种萧瑟之意。

两人当即告辞出来,胡不凡百思不得其解,这先生难道认识这玉佩,他是龙形玉佩的主人?今天先生的反应着实有一点怪,算了,不去想它了,反正先生不象要害免儿的样子。

大街上人数比平时好象少了很多,也许是春节,各地客商都回家过年去世了吧,但依然十分热闹,当地的小商小贩们看准了妇女小孩身边的余钱,要乘机捞一票。

免儿身边第一次有了一点零花钱,兴奋不已,牵着胡不凡的手,在小吃摊间走来走去,也不问老板价钱,拿着就往嘴里塞,那些小贩却十分高兴,,连声说:“没关系,小姑娘要是喜欢,吃了就是”,眼睛却望着胡不凡,那意思不怕你不给钱;胡不凡自然是随她高兴了。

突然之间,大街的另一头传来了几声锣声,街上众人纷份围过去看,只见两个衙役在那边张巾布告,一个衙役还在那边解释:“万岁爷要对南诏国用兵,今年的赋税要加一成,如果有成年男子愿意参军的,不必加赋,还可获得五两银子的安家费,报名就给。”

众人一听,立刻议论纷纷,一人说:“这刚太平了几年又要打仗了,到底还让不让人活了。”

另一人也叹息道:“太平?什么时候真正太平过,去年咱们不是输给了突厥,连任大将军都给满门抄斩了。”

“任大将军不是挺能打仗的吗?怎么会输?”

“不是不能打,听说是任大将军通敌才兵败的。”

“这任大将军真不是东西,出卖祖宗,怪不得没有好下场。”

“不是,我听说是朝庭故意陷害大将军的,功高震主啊,”一句话没说完,被人按住了嘴。

胡不凡没心思听这些市井小民的胡言乱语,一下子也失去了逛街的兴趣,拉着免儿就回家了。

一直没有好好想过以后怎么过,就这样做个郎中其实也挺好的,自己当初祖上也是这样拒绝当官,拒绝江湖,选择悬壶济世的,操千剑方知器,治百病方知医。至于免儿,还是希望她开开心心,平平常常地做个小免子最好。胡不凡想得挺美,可谁知道以后还有一系列不可思议的遭遇有等着他,注定他不是一个平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