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化名“曹雪芹”的苦命王…
作者:古洞秦人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387

1968年秋后,北京通县张家湾村,惊现一块石碑,上刻“曹公讳?墓”五个字,左下角还有“壬午”字样。张家湾村西有一块地,历史传下来叫曹家坟。这里高低不平,但没有坟头。当时十几位农民平地时,在距地面一米左右深处,挖出一块长条石头。还挖出一具尸骨,骨架完整,据说是一具男尸。没有棺材,确认为裸葬。后冯其庸等红学家确认,此碑不属伪造,正是曹雪芹(?)之墓,后来周汝昌先生提出质疑。至今,持续半个多世纪的“曹公讳?墓”真伪之争仍在继续,而终无定论。

上节通过对曹?遗物所留《悼亡诗》的解读,我深信张家湾曹?墓碑是真,这一争论早该画上句号了。首先,解读文字提到的“裹席而葬”,与现场发现的“裸葬,不见棺材”情形吻合,经过二百多年,席子当然腐烂,故与裸葬无异。其次,曹?“只竖一石碑”,可作为草率薄葬曹?之史料证据。再看下葬之地点方位,也与发现石碑的地点不谋而合。

曹?在1715年给康熙的奏折中报曹家所剩产业称:惟京中住房二所,外域鲜鱼口空房一所,通州典地六百亩,张家湾当铺一所,本银七千两…即可证明曹家在北京东郊本有田产和祖坟地。曹?虽住西郊,即便曹?不算曹家血骨,曹?从良心责备考虑,将曹?归葬本族位于东郊的墓地,也不是不可能。斯人已逝,积怨消失,他没有理由做得太绝。

再看曹?自己对曹?埋葬方位的描述。“补郎留葬处,河西郡陈村中”。这里的“郡”,系指北京城,拆“陈”为“东耳”,显然指方位,“河西”的“河”,系指潞河即通惠河,为当时通州通往京城一段运河。曹?的记述,与敦敏在《河干集饮题壁兼吊雪芹》一诗的景物描写一致,且“河干”二字,曹?在《红楼梦》中已经提到,且看薛宝钗大观园所题“凝晖钟瑞匾额:

芳园筑向帝城西,华日祥云笼罩奇。高柳喜迁莺出谷,修篁时待凤来仪。 文风已著宸游夕,孝化应隆归省时。睿藻仙才瞻仰处,自惭何敢再为辞?

谐音倒读:【此为灾,河干铲子去,养?财险,知谁私生,归垅应发消息,又曾著一《红》文,以赖红待嗣皇息,孤处。寅迁徙,六稿起,照聋(指曹寅,晚年耳聋)云象儿,话皙,称爹向竺圆谎。】

这段话再一次自注了曹?杀害曹?之动机。大概当时曹?随香玉单独住在张家湾田庄。而此前,曹寅可能一直瞒着曹?,说曹?为己所生,要曹?以兄弟相待。(按:曹寅故意将《芙蓉诔》写得隐晦,使曹?也看不懂,这一隐情令曹?备受屈辱,成了后来杀曹?的导火索。故《红楼梦》不仅是一部宫廷秘史,更是一部家庭屈辱史。)而当他觉察弘皙有借子侵财的预谋后,曹氏父子之间的关系日趋恶化,最终导致从第六稿起,后四十回按曹?的意念去写。且对前八十回作了大量修改。不能修改的,就以插入暗语诗的方式,述其本末,这首题匾额诗就是其中之一。

“腰下宝?青珊瑚,可怜王孙泣路隅。问之不肯道姓名,但道困苦乞为奴”。解读到此,秦人蓦然想到唐人这首《哀王孙》的诗句。想必读者的心也一直悬着,难以释怀的不仅仅是曹?的遭遇本身,而是这个掰不破的“曹”字背后潜藏的悲剧包藏莫大的讽刺性。不免对《红楼梦》这部惊世杰作的作者人品提出质疑。若拷问曹?杀人的动机,就我所知,只能到此为止。至于后世人对曹?如何评说,我也无法预测,事实如此,哪怕他从此成为千夫所指的罪人,秦人也不可为他“背面抹粉”。不过一切源于他自己“招供”,想必读者也会“姑忍之”,一如他写“秦可卿淫丧天香楼”所持有的宽容。

据说署名芹溪的文物还有一个象牙扇股,上款署有“芹溪尊兄大人正之”,经我解读,此八字原意为:【芹系?兄,达人真子】。这又为我前文的论述增添了一件物证。八字后附王渔阳的一段文字,有人以此判定扇骨系伪造,理由是:王渔阳死于1711年,这一年曹雪芹还没有出生,根本不可能刻赠曹雪芹扇骨!怪哉,此物必须王渔洋亲赠吗?曹寅或皇室某位兄长就不能冒王渔洋之名赠送曹?礼物?应当是曹?父辈留给的随身佩戴之物。他们预料曹?将来因身世离奇而遭遇不测,孤身流落民间,衣食无靠,则可借此物鉴别身份,以获得世人的善待与关照。所以它是真的,不用置疑。

文章写到这里,对于曹?、曹?在北京西山的生活轨迹,以及与张宜泉之交往过程,我们已有初步了解。通过揭示《春柳堂诗稿》和“曹雪芹”遗物所载诗文的原意及其造假内幕。继而牵扯出了曹?的死亡真相。所有的分析指向一个不可推翻的结论:二百多年来人们心目中的“曹雪芹”,原来是弘皙之子曹?,此人不是《红楼梦》作者,其死亡时间也不是壬午除夕而是庚辰除夕,准确时间为1760年2月16日正午时分,享年42岁。既然他没有写过享誉世界的文学巨著《红楼梦》,就意味前人的一切考证研究工作算是“瞎子点灯白费蜡”,继续讨论则毫无意义,然而我却不能就此搁笔,我得就曹?在西山以外区域活动情况,以及与敦诚兄弟交往的相关史实给出一个说法,自己的观点才能无可辩驳。

先,敦诚敦敏在1760年2月之后再见过曹?是不可能的。先说敦敏,此人生与1729年,卒年不确,二十七岁在宗学,约二十*岁随父在山海关管理税务,不久回北京闲居,再三十七岁授右翼宗学副管。《懋斋诗钞》为他人编于1764-1766年,虽说是年编诗,但不一定当年作诗当年编入,何况周汝昌先生最早见到的《懋斋诗钞》残本上原有“庚辰夏”三字,被人贴成了“癸未夏”,这样就无形之中将曹?的死亡时间后前移了三年,其实悼念曹?的诗均写于庚辰夏天,但研究者们忽视了这个细节,于是提出“为什么友人逝世三年才写吊亡诗”这样的质疑。包括所谓作于癸未的《访雪芹不值》,均存在作诗纪年错误或颠倒的问题。

从诗的内容不难看出,敦敏与曹?的感情远不如弟弟敦诚与曹?交情深厚。敦诚更了解曹?底细,主要表现在《挽曹雪芹》诗里透露信息的价值分量。如“四十年华付杳冥”证明敦诚了解曹?的大致年龄。“开箧犹存冰雪文”则说明他知道曹?有遗物(即那两个箱子)存在;“前数月,伊子殇,因感伤成疾”,证明曹?死前数月他曾登门造访过。更蹊跷的是在他的诗中竟出现“故垅”二字,这是指弘皙住过的郑家庄王府,又知道曹?乃孤儿。还有,敦诚多次在诗中提起“旧梦”,如“扬州旧梦久已觉”、“秦淮旧梦人犹在”,而且特别在前一句下作注:雪芹曾随其先祖寅织造之任。显然,此注是一条明显的瞎说,敦诚既然如此了解曹?,就该知道曹寅1712年就已病死在扬州了,曹寅死后五、六年,曹?才出生,又怎么可能“随先祖寅织造之任”?

透过这些疑点,反而被我们捕捉到迷雾背后的“真实画面”。敦诚早知道曹?的离奇身世,知道他是弘皙之子,知道曹寅假死,诸如其它鲜为人知的秘密,他都清楚。“扬州旧梦”两句,并非简单地追忆昔日荣华,而是指曹寅假死之噩梦已时过境迁,婉劝曹?早日醒悟,离开这个家庭,为自己早日安排后路。“人犹在”系指曹?。他深知此话太露骨,故作糊涂之语欲盖弥彰。就当时的处境而言,既是曹?密友,为曹?身家性命考虑,他不能在诗作中露骨地表达出来。

最能支持上述观点的直接证据,是所谓迄今为止仅存于敦诚《琵琶行传奇》中的曹雪芹两句诗:白傅诗灵应喜甚,定叫蛮素鬼排场。这两句诗的真伪,在红学界也是争论得不可开交,连红学泰斗周老先生也被这短短十四字难住了,后来干脆自己续诗,扬言发现了曹雪芹佚诗,制造了红学史上第一宗震惊中外的造假案。我想他老先生也是被逼无奈,研究了一辈子《红楼梦》,只见开花不见结果,万分懊恼之下倒过来炮制“虎狼药”,好让人永远记住他的名字,却未曾想到反而玷污了自己一世名节,差点应了那句“徒留姓名载空舟”,所幸那“舟”,不是姓周之“周”。

这两句诗,疑点重重。为什么单单留下两句?落款、日期、题在什么位置?敦诚只字未提。其中当有隐情。有人细究句中字义,发现“诗灵”、“蛮素”二词有生造独撰之嫌。毫无疑问,它是暗语,是曹?特地写下委托敦诚流传的,它传递了曹?的某种意图和决定。

经我谐音解读,这两句诗的意思为:【拜父时令隐栖身,定绞蛮叟诡盘肠】。原来是曹?的报复性誓言。弘皙素知曹?狡诈,可能在临死前会见儿子的时候,暗嘱曹?要时刻防患曹?,而憨厚的曹?却放松了警惕。他也根本想不到,曹?会在一家人团聚过春节的那天动手。

读者也许要问,你口口声声咬定曹?害死曹?,怎么不见杀害的具体细节呢?好的,且看《红楼梦》第十九回双行批:“以此一句,留与下部后数十回‘寒冬噎酸齑,雪夜围破毡’等处对看。”此批谐音倒读即是:【坎堆处等?,颇畏,邀泄酒,旋等憨回。尸收厚布下。予留句,溢词矣。】意思为:曹?开始在一个土堆处等曹?,心里有点害怕,然后邀曹?饮酒,边等曹天佑回来。完事后,将尸体藏在一块厚布下面,就去着手写“张宜泉”的那四首悼亡诗,看起来诗句都是溢美之词,至于他是用榔头、铁棒或砖头敲击致命,还是用绳索勒死,曹?没说,我也没看见,不敢乱讲,读者自己去猜吧。

怎么解释敦诚《挽曹雪芹》的时间标注问题呢?《四松堂集》中标注为甲申(公元1764年),而同样收录此诗的《鹪鹩庵杂诗》却未标明年代。且同一首诗出现两个不同的版本。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红学家们,这里我只简要谈一下自己的看法。

敦诚根本没有在第一时间获得曹?死讯,而可能在三年之后立碑时才获悉他死了。曹?在1760年2月害死曹?后,事隔三年才去张家湾为曹?竖碑,那时曹?的死才真正公开。而曹?在死前最后两年居无定所,行动诡异,敦诚根本没法找到他。按通行的说法,曹?乾隆九年(1744)去右翼宗学任教,约于1751年随曹?移居西山,1758年再迁往白家疃,1759年去南京作两江总督尹继善的幕僚。此两年,他的身影已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直到壬午碑现墓地,敦诚才知道曹?已故,并于当年找到曹?在白家疃的住所,打听得知数月前曹?幼稚夭亡的消息。并从张宜泉那里看到了曹?遗物和画稿,之后,他连续写下《佩刀质酒歌》以及《挽曹雪芹》等诗篇。

可以确信,曹?立碑之后就已离开西山,不知所踪。敦诚并未看懂遗物所隐含的关于曹?死亡的任何细节,他一直以为属正常死亡,而张宜泉也没有透露丁点关于《红楼梦》的情况,所以敦诚在诗中从来没有提到《红楼梦》,相信平时在与曹?交往过程中,曹?也从来没有将曹寅父子创作《红楼梦》的秘密泄露给敦诚,更没有欺世盗名,说《红楼梦》是自己写的,因为曹?违背了父亲的遗愿,并没有按照创作当初的设想,给曹?一部手稿。而后世人之所以造成错觉,认定敦诚见到的这个“曹雪芹”就是《红楼梦》作者,是因为曹?的确使用过“曹雪芹”这个名字。

关于曹?名字的由来及关合问题,红学家根据“?”与“天?”的典籍联系,推断二者为同一个人,是可笑的。实际上《诗经•小雅•信南山》第二、四章:上天同云,雨雪??。益之以??,既优既渥。既?既足,生我百谷。中田有庐,疆埸有瓜。是剥是菹,献之皇祖。曾孙寿考,受天之?。两段话出自间隔的两个章节,即代表并列的两个人名的出典。在曹寅当时看来,曹?是作为曹?之子看待的,长孙曹天佑之后再添一孙,给曹?起名时自然联想到天佑,于是去《诗经》相近的段落选定了这个“?”字。

“?”字还包含曹寅另外一层寓意。拆“?”为“三占雨”,暗讽竺香玉同时与三个男人有染,然后生下曹?,带“雨露均沾”调侃挖苦之意味。当李纹出“水向石边流出冷”这个“?”字谜时,作者似乎预料到曹?将来谁都不认子的冷遇结局。而提示“打一古人名”实为“短一古人名”。意为“古”字上面一横短半,正好是个“占”字,所以此谜谜底为“?”。曹寅的这些隐喻手段,粗心之人是不能洞悉的。

在《红楼梦》里,曹寅出于门风考虑,将曹?的行迹严密封实,基本没有象曹蓝那样给他设定扮演者,但他却无处不在,我将曹?这类人物称做“隐形人”。这暴露了作者的心机。曹寅之昏,天佑之憨,曹?之辱,香玉之乱,曹?之毒,曹?之忤逆足以构成曹家之家丑,故隐藏极深,所谓“能解者方解其中味”,此话千真万确。

不过,曹寅没有瞒过我的眼睛。

在文本中,我发现曹寅在第五十回,曹?在第八十一回重点写的就是曹?,此外,在惜春的描写文字里,也可以找到曹?的影子。比如惜春的绘画天才,写的就是曹?。写惜春的卧房有“打起猩红毡帘,已觉温香拂脸”一句,“猩红毡帘”谐音就是“皙红?连”,暗指弘皙、红玉、曹?、连生四个人的情感纠葛。此外,惜春的判词:勘破三春景不长,缁衣顿改昔年妆。可怜绣户侯门女,独卧青灯古佛旁。也预示曹?结局。“三春”指弘历,“昔年妆”指弘皙和连生共生曹?,“绣户侯门”指曹?生在王室,养在织造,为曹府立门户。最后一句,指曹?沦为孤儿,与曹?隐栖西山寺庙。

第八十一回回目前半句“占旺相四美钓游鱼”,谐音倒读是:【?佑吊,每时想亡?】。后文写到探春钓鱼,用的是杨叶窜儿【养野犬儿】…把漂儿坠下去【已生陷害之意】。侍书将鱼搁在小磁坛内【曹?住白家疃】清水【亲谁】养着。还有“新虫子”【新宠子】、“苇片儿”【未骗儿】均有寓意。最后写宝玉钓鱼:“钓竿往石上一碰,折作两段,丝也振断了。实写竺香玉之死。“竿”字一竖代表“丝”,去掉一竖就是“竺”字。曹?正是用这些不显眼的字眼,暗写曹家血史。此乃探佚家们永远“探”不出来的。

此回有张新之批语:此回仍是甲寅年(1734年)秋间事。但此年曹?母子尚健在。按写作时序,定稿后四十回最早应在1740年之后,证明曹?谋害香玉母子之后仍然修改过作品。作为史传,目的就是将他最后见到的事尽量载入书中,即使作品已定型,回过头来作小规模修改,也在清理之中。但也不排除曹?除掉曹?,早有图谋。

有评论家认为,后四十回开篇写四美钓游鱼这等悠闲故事,与曹家“树倒猢狲散”的衰败惨象不协调,有违前八十回原意,因而判定后四十回为高鹗“狗尾续貂”。这一节的解读,足以将这种毫无根据的论调击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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