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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突击训练已近尾声，下午训练结束后，玉梅召集山子和三位班长就地开会，确定了打靶日期和地点。

当天晚上，春儿又把金叶约到家中。

望着春儿欲言又止的样子，金叶没好气地埋怨：“瞧你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就跟吃了栗蓬（板栗的外刺苞）一样，有什么话快点儿说。”

春儿说：“那事还是算了吧，俺怕弄不好惹出大祸来，麻烦了。”

金叶憎恶地瞥了春儿一眼，嘴里骂：“你小子石头脑袋秤砣心，死心眼，俺早就说过了，只要你抢了女人的身，女人就把心和身一块交给你，不听姑***话，打一辈子光棍吧。”

春儿思量半天，怨哀哀地解释：“金叶，咱自卫队有纪律，万一玉梅追究起来，恐怕连小命保不住，那不惨了吗？”

金叶说：“咱几个打小一块长大的，只要玉梅有根人肠子，保准不把你怎么样，出了事俺兜着。[听风手打 ]”

有了金叶撑腰的话，春儿的心一下子宽慰了许多，接着问：“那你打算啥时候动手？”

金叶叹口气回答：“这事必须拿准机会，不然的话，你压根下不了手，回头等俺的音信就是了。”

春儿这时期待地望着金叶，说：“金叶，玉梅给俺做媳妇全指望你，只要这事能成，春儿做鬼也回来报答你。”

金叶似笑非笑地“嗯”了一声，然后与春儿话别而去。

明天就是打靶考核的日子，为了保证伤病员的绝对安全，参加打靶的队员分两批进行，一班和二班为第一批次，由山子带队负责，第二批只有三班参加，则由玉梅带队负责。

第二天天还不亮，玉梅便带领三班成员登上马山顶巅。

马山位于河涯村西南方，距离足有七八里地，其西北、西南和东南三个方向，分别有东夹河、岫务、聂家庄三个自然村相毗邻，但距离也都几里开外。

自卫队选择马山作靶场，看中的就是这块“死角”，即便枪声引起人们的注意，也不至于怀疑到自卫队的头上。

虽然实际打靶时间只花了个把钟头，但为了隐蔽起见，直到天色完全变黑，玉梅才允许队员们撤离回家。

路过南河岸边，已是晚上九点多钟，清幽幽的河水在满天繁星的映照下，泛起一点点晶莹的亮光。

这时候，只听柿子突然喊：“女同志头前走，男同志留下来洗澡喽。”

话音刚落，所有男队员齐刷刷站住了脚步，有的已经把枪倚在了树干上。

就在几分钟前，金叶刚和燕妮嘀咕过，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痛痛快快洗个澡，此时听柿子这么一咋呼，燕妮忽儿心血来潮，也冲男队员大声喊：“男爷们都滚开，女同志留下洗河水澡。”

谁知燕妮的话一出口，男队员一个个哄然大笑。

那年代，无论炎夏酷暑，还是凛寒隆冬，这一代乡下的女人们，最多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打盆水擦洗身子。

而外面的溪水河流无论多么清秀诱人，也只对男爷们开放，一旦有女人从那儿洗澡被发现，时间不长，“破鞋、**”的骂名便会不翼而飞，家喻户晓。

听着男队员的哄笑声，金叶使劲拽一把燕妮，说：“燕妮，你真个拿着脸儿当腚使，不知道臊羞，快走。”

玉梅也说：“燕妮，这社会毕竟男女有别，回家洗去吧。”

燕妮一边走一边嘟囔：“奶奶个头，这条河也不是谁家的，凭什么女人就不能打这儿洗，太不公平了吧？”又撮弄玉梅说：“玉梅，他们男人是人，咱女人也是人，无非那玩意长错了样，让咱变成了女人，话再说回来，自卫队的女人怕个鸟，你是队长，明天晚上发动全体女队员都来这边洗澡，也好给咱女人家讨个公道，改改河涯村的臭规矩。”

燕妮的话虽然有点粗，但深深打动了玉梅的心，而做为一名年轻的**员，更有责任和义务打破封建牢笼，争取男女平等，从而推进社会文明和进步。基于这种思想，玉梅当即答应了燕妮的倡议，用她自己的话说，这是在河涯村发动一场轰轰烈烈的女权运动。

次日清晨，玉梅约金叶一同敲开老私塾的大门，当着山子和三位班长的面，玉梅公布了打靶成绩和名次。

在这次实弹考核中，山子分别获长短枪第一名，玉梅、金叶和柿子排名第二，春儿、石榴及燕妮等五人位居榜上第三。

考核不及格的队员也有五位，这里面包括春萍、秋红和春杏。

公布完考核结果，玉梅当即决定，由山子作为主教练，专门负责对不及格队员的封闭式训练，训练期限十天，必须一次性达到考核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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