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节 太公之后
作者:法拉第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905

江海涛听了差点从车上跌下来。对啊,自己怎么忘了,楚军至少还有五六十辆战车,在其它三个方向巡逻吧。接着追,万一被他们堵住后路怎么办?这时归豹问:“后面你安排了吗?”养敖回答说:“我让十辆车弩分两队前进,大橹在周围掩护,尽快跟上。”“好!追下去!不让他们停下,一直追到大营!”

胡军以五辆战车为中心,继续追杀楚军。出城的另外五辆战车,还有先前在战场南北放火的十辆战车,随后也加入进来。战车排成两队,从中间加速穿插,用箭、戈攻击楚军的后背。冲击一段,距离后面的胡军步卒两百来米后,他们就向两侧转弯,再从左右两侧跑回来,把楚军往中间赶。

江海涛站在养敖身旁,看他不时放箭。最后他也拿起一支长戈,试着啄了一下敌人。第一次挥动太慢,目标发现左侧有战马跑过后立刻低头向右跑去,结果戈头从他侧后错过了。第二次江海涛挥快了,但是戈头伸得稍微远点,戈柲撞到目标的后背,弹了回来。随着战车前进,戈头再次错过目标。“海涛,你要一边啄他,一边往回带一带。”按照养敖的提醒,江海涛的第三“嘴”终于啄中了目标,在对方的背上拉出一道大口子。戈头传来的阻力比预想的大,差点让他脱手。就这样跟着楚军逃兵转了五个来回,江海涛总算能比较准地挥戈啄击敌人,但也丢了一支戈。胡军战车跟着逃兵来到楚军大营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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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壕沟围在外面,然后是一圈圆木竖成的围墙。围墙底部是土堆,应该是用挖壕沟的土垒起的,半米来高。圆木一半是一人来高,一半比人略高点,因此上面就像城墙上的雉堞,高高低低。圆木顶端都削尖了。营门大约10米宽,前面没有壕沟。

江海涛正在打量,就听到后面的养锜一声大喊,带着一些甲士加速跑过去,连追上的楚军逃兵都不管了。战车则左右一分,沿着壕沟外奔驰,车上的人冲里面高喊:“芈午跑了!芈午跑了!”

营内的守军大概早就被逃回的楚军吓住了,根本没有任何防备和组织。有几个人想关上营门,可是不断有逃兵涌进去。胡军战车上的甲士们不再放箭,甚至都不用戈了,而是把两边的楚军都往营门赶。结果楚军逃兵夹着养锜他们,一起涌进了营门,随后营门被缓缓推开,后面的胡军也跟着冲杀进去。看到胡军进了大营,外面的楚军不再敢进去,想往两边逃,却又碰到胡军战车把守,大多数人只好跪下投降。

养敖让战车靠近归豹后说:“公子,你带人对付大营,我带几辆战车回去接应车弩吧。”“好的。小心楚军剩下的战车。”养敖的战车掉过头后,命令留下五辆,其它十五辆跟随他向东跑去。战马们全身披甲,已经跑了几千米,大概也累了,不再高速奔跑,只是小跑着拉动战车。

他们往回走了一小半路,就看到一队楚军战车迎面奔来。江海涛心里紧张起来,握紧了戈柲。他刚刚学会啄击那些在地上跑,而且没有反抗的敌人,现在就要对付战车上的甲士,这跨度可有点大。养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戈放下,举着盾。”然后他向左右的战车喊:“排成一队,从旁边绕过去!”

他们刚刚开始变换阵形,就发现对面的楚军战车纷纷转向南面,而且很混乱,两辆战车甚至撞到一起,又赶紧分开,加速跑开。养敖命令不理睬他们。再往回走一点,他们明白怎么回事了。前面有一片大木盾围成的队伍,中间露出车弩的头。两侧有一些楚军战车跑过,正在用戈、箭攻击他们。楚军甲士们显然没有料到胡军能够一箭射倒披甲的战马,立刻翻倒了几辆战车。剩下的楚军战车有的撞到友军,有的慌忙向外逃避。他们本想停下来再组织进攻,但是跟着又飞来一支大木箭,把车箱上的甲士连盾带人撞到车下。胡军木盾还打开几个小缺口,一些步卒蜂拥而出,围攻翻倒在木盾跟前的战车,还有那些撞到友军、正在设法摆脱转弯的楚军战车。外围剩下的十来辆楚军战车一看情况不妙,立刻向西逃窜。他们刚刚加速离开,突然看到迎面而来的胡军战车,结果又是一阵混乱,然后转弯向南逃去。

养敖他们来到胡军队伍跟前后,里面跑出两名卒长,兴奋地告诉养敖:他们刚才先后被两队楚军战车追上,但是十辆车弩“非常非常厉害”,一箭就干掉一辆战车,敌人只发动了一次进攻就仓皇逃窜了。他们自己只有十几名拉弦手因为对方的弓箭而伤亡。养敖问了一下两拨敌人的数量,前面四十辆,刚才二十辆,应该是楚军所有的剩余兵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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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一战果,养敖看了一眼江海涛,然后哈哈大笑:“好啊!真把芈午杀得片甲不留了!”然后他命令两名卒长继续率队西进,自己留下五辆战车协助,率十辆战车再掉头赶向楚军大营。

来到楚军大营,归豹的战斗也结束了,数百名俘虏被赶进壕沟,乖乖地蹲在里面,几十名戈手、弓手在沟外看管。还不断有俘虏从外面、大营里被押出来。下车进了营门,江海涛发现里面被纵横交错的土路分成几十个方块,每个方块里有一辆战车或牛车,一个麻布搭成的三角形帐篷,四周围着几个篝火堆。大营中间有几个比较大的圆形帐篷,应该是芈午住的。养锜兴奋地跑过来告诉他们,大营里还有数百件兵器、甲胄,虽然大多有点损坏。营内还有五十多辆牛车,正好可以用来装战利品。

这一仗可以说是大获全胜,但归豹他们在兴奋的同时,立刻开始重新组织队伍,打扫战场,准备回城。江海涛抬头看看天色,大概三四点钟了,是得抓紧时间回去。

归豹让养敖组织打扫战场,自己带着江海涛去看那些缴获的兵器。青铜剑、长戈,江海涛都见过了,没多少惊奇。但是归豹显然很高兴,因为它们数量不少,而且细看起来,质量比胡军用得更好。

一把装有木柄的青铜短剑引起了江海涛的兴趣,他拿了起来。“这叫铍(pi1)。”归豹告诉他。江海涛心说这玩意似矛似剑的,有点意思。他双手握杆摆弄了一下。归豹接着告诉他:“这铍用起来需要技巧,造起来也麻烦点。但用好了,要比戈厉害,特别是在车下作战。”江海涛仔细看了看前面,青铜短剑的后部大概是插在木柄中间,然后用丝绸紧紧地缠住。用来砍人,有点玄,因为它分量不重,青铜的硬度也差点。他在城内已经见过一把青铜刀,异常沉重,刀口也不锋利,主要还是靠分量杀人。因此青铜刀,还有长得像斧头的青铜钺,城内都没有几个。他只见到养锜手下一个大力甲士用钺,砍起来虎虎生风,可是看着就费劲。这个铍用来刺,似乎也不太方便,因为它的刃虽然比普通青铜剑短,但也有30多厘米,而它的木柄要比剑的握把长多了,因此铍头离手比较远,不像剑那么容易控制刺出的方向。江海涛把铍尖抵到一面盾上,左右摆了摆。有一点点弹性,但似乎和剑差不多。这东西如果刺到硬物上时角度稍微有点不正,再用力过猛的话,还真容易断了,或者接头部分松动。难怪归豹说用它要些技巧,确实比用剑、戈难。

继续欣赏时,江海涛又看到了一个青铜狼牙棒。准确地说,它不是棒,而是一个布满尖刺的圆锤,比拳头大一些。圆锤的下面安着木柄,顶上还有一截短剑样的东西,大约二十厘米长。木柄比戈柄稍短一点,也是椭圆截面的,但更粗,他一手刚刚握住。“这东西真沉。”“这是青铜殳,可比你那连杆殳更厉害。如果把你那个连杆殳的头也换成这样,守城时肯定好用。”江海涛摸了摸殳上的刺和短剑:“前面这个剑头就不用了。嗯,这东西厉害,既能砸,又能刺,剑头不容易断。可惜太重了。”“如果不重,前面的剑头怎么能刺穿皮甲呢?不过我们可用不起这个。它顶三把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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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养锜走了过来:“公子,在那面帐篷里发现这把弩。”江海涛一听,立刻放下青铜殳:“哦?什么样?”归豹从养锜手中接过一件东西,样子和江海涛记忆中的非常像。一段半米多长的木头,胳膊那么粗细,前面横着绑了一张弓。江海涛立刻注意到它的后端下面有个竖立的握把,握把前垂着一根金属棍。“扳机?”他叫了出来。归豹也注意到这里。养锜在一旁说:“你是说这个地方吗?我就是看它这里很怪,才拿过来的。”

江海涛忍不住伸手去摸,归豹顺势递给了他:“怎么,你见过这种弩?”“没见过,但听我师父说过。我看看啊。”江海涛左手托着弩臂,右手握住握把,看到握把前挖了一个竖孔。孔前后比较长,倒放着一个青铜长棍。他把弩臂后端抵在肩上,腾出右手拨弄它。长棍可以向后转,竖起来后还带起两个牙。“咦?它的牙是转的?”归豹也看到了奇怪之处。江海涛一边转动,一边仔细看着孔里,很快就明白了这种弩机的结构。它是在木孔里,用青铜销子固定了两个可以转动的东西。后面那个转动部件类似U形,前面翘起的是牙,有两个凸起的齿用来挂弦,中间正好对着箭槽;牙后翘起的是一个比较长的青铜棍,江海涛想起它就叫“望山”,相当于自己设计的照门。转起来后可以看到,这个U形东西的前下部还有一段青铜方棍,而且顶端的前下方有一个坑,能够被前面的扳机头卡住。扳机就是前面那个转动部件,下面伸出来扣动,上面有个小头可以顶住牙。

江海涛试着把弩臂后端顶在肚子上,弩臂头斜向地面,双手抓住弓弦,向怀里拉。弓弦碰到望山后,他继续后拉,望山、牙向上转动。由于扳机下部比上部重,因此扳机也在重力作用下旋转。随后他感觉到轻微的触动,扳机头卡进了牙的前端。慢慢放松弓弦,它果然稳稳地挂在牙后。最后江海涛用双手端起弩臂。“嗯,好东西!”归豹首先赞道。养锜也说:“嗯,挂弦挺方便的。下面那个应该是扳机吧,瞄准手就能用手指勾动,不用其他人了。就是不知道放出的箭怎样。”说完他回身向附近的一个甲士要了支箭。江海涛端着弩臂左右看看:“我觉得它比我们的弩机好多了。牙是转动的,扣动扳机后,弓弦受到的影响很小。好!好!咱们也应该这样改。”

养锜把箭放好,江海涛对准前面的木墙,然后扣动了扳机。这时候,他发现自己刚才有点夸过头了,皱起了眉头。归豹看着前面在木墙上晃动的箭说:“威力不小。海涛,我看你这一箭的力量,超过很多弓手了。”江海涛心说费话,我刚才双手加肚子一起上得弦,当然比单手拉弦更有劲了,这弩臂前的弓要是当普通弓用,估计生都拉不了几下。归豹随后注意到他的表情:“怎么?还有问题?”“用手指扣扳机,好像要点力气。我刚才用力才扣动,这样右手容易抖动,影响准头。”

军事杂志上可讲过步枪、狙击枪的射击原理,其中一条就是扳机力不能太大。和同学讨论时还听人说过,奥运会射击比赛上用的枪,就规定扳机力不能太小,不然成绩会太好,看不出运动员的水平了。

“哦?”归豹接过弩,自己也挂弦射了一箭。“好像是要点力气。要是射远了,恐怕有点影响。不过这不要紧吧?”他问完话,又看了看养锜。养锜接过弩试了一箭。“是有一点,但我看没问题。像我大哥那样准大概是不容易,但练到普通射术,应该很容易。还有这个,应该是照门吧,瞄准起来更容易。有了它,我们就可以训练出很多弩手,甚至每人一把弩。”江海涛说:“这个弩只有一张弓。如果用到十弓车弩上,弓弦的拉力大十倍。它挂在牙上,牙再扣在扳机头上,最后到下面的扳机,不就需要十倍的力气扣扳机?是不是大点。”养锜一听,又用手扣了扣扳机:“嗯,还真是的。有办法让这个力气变小吗?”江海涛心想,肯定有办法。这里好像有点杠杆问题,还有压力、摩擦系数、摩擦力。不过到底怎样弄,恐怕得画个受力分析图想想。

这时归豹又发现了一个问题:“我看这弩臂,还是重了点,顶上十张弓的分量了。还有这表面,你们看,是不是用凿子慢慢修出来的。不过用咱们的新工具,应该能做一个更轻便的弩臂,速度也快。不过弩臂细了,后面这孔怎么办?好像不能挖得太小吧?”江海涛想起了历史书上提过什么“铜弩机”,于是说:“我们可以把这段木头去掉,用铜作一个框,里面放牙、扳机,这样弩臂就可以做细了。”“嗯,这样可需要不少铜。不过应该能更好用了,我们回去可以按这样子造一批。”养锜高兴地把弩递给江海涛。江海涛又看了看这个弩的弩机,然后说:“公子,如果不着急,我想还是召集工匠们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这个弩机造得更小、更省力,再开始造一批,这样也能节省材料。”“好。你负责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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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楚军大营已经被扫荡了一遍,青铜兵器、甲胄、车马牛、粮食,这些重要物资被收集到一起,装车往回运。剩下的帐篷、木头、陶罐木碗之类的,可以留到明天再来收拾。俘虏们也被叫上来,列队向蓼城返回。在路上,养敖首先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先派了几辆车沿路收集兵器、甲胄,估计收获也很大。大营里还留着50多辆损坏的战车,楚军本来在修复的,明天可以派人来接着修。然后他听归豹介绍了新发现的弩,试射了一箭。称赞几句后他说,幸亏楚军这弩不多,不然用来攻城,守军就更危险了。江海涛也很奇怪楚军为什么没有大量装备这种弩,于是询问养敖怎么看。养敖想了想说,大概是因为这种弩要用硬木造弩臂,楚国又没有框锯、刨,造起来确实麻烦点。归豹说,芈午在楚国本来就不太听楚王的话,其他王公贵族也大多不喜欢他,因此这种比较好的武器,他大概不容易得到。

几个人边猜边聊,不知不觉就回到了蓼城。城里的人看到大部队回来,还有很多俘虏、战利品,高兴坏了。这可是他们头一次打败楚国,一个比自己大几十倍的诸侯。归豹的情绪也非常激动。

养敖已经偷偷告诉江海涛,胡国以前曾是楚国的附庸,年年向楚国进贡。十九年前,归豹的父亲归宁跟随楚国和吴国交战,刚出战就被吴军俘虏。随后吴军高喊着“胡子宁被抓住了”攻击过来,结果胡军军心大乱,溃散中还冲坏了楚军的军阵。为此楚王对归宁非常生气。归豹刚才命令大家把楚军溃兵向大营赶,就是吸取了这个教训。后来吴国数次打败楚国,他父亲就转而与吴国交好。这次归豹被三叔逼得没有办法,只能来蓼城迎战楚军,凶多吉少。他本打算战死在蓼城,养敖则悄悄和养锜、薳申商量好,准备在兵败城破时打晕归豹,把他送出城。至于下一步,恐怕只能是投奔吴国去。投奔晋国也可以,但作为小小的胡国子爵,到那里肯定无法得到重视。现在呢,归豹不仅打退了楚军,还取得这么大的战果,回去后就不怕他的三叔夺权了。

归豹带着一行人兴高采烈地回到官邸,吩咐摆宴庆贺。栾嘉也异常兴奋,直说“没想到”。薳申在大家开始喝酒后才急急忙忙地跑进来,告诉大家一共缴获了3027件青铜兵器,1729套皮甲,293套马甲,虽然大多有损坏,但很容易修复;俘虏居然有1645人,比出城作战的胡军还多;轻伤的战马195匹,牛车57辆;过几天还能弄回至少80辆修复的战车。至于他们的损失,只有87名甲士、步卒死亡,73人重伤,轻伤200来人,一辆车弩落水,还有车弩上的部分弓损坏。这个结果,大大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栾嘉惊讶地说:“片甲不留,片甲不留。我看芈午真是片甲未留啊!”随后卒长们纷纷议论起来。江海涛听了几句就明白,他们都认为楚军5000人中,青铜兵器总共不过4000多件,皮甲不过2000套。这次战斗,楚军大概只有40多辆战车逃走,逃跑的甲士、步卒恐怕也只有几百人。而且他们没了粮草,能剩下多少逃回到楚国都难说。想到这些,大家又是一阵狂喜。归豹还叫人特意把从楚军大营里搜回的酒都搬出来,前几天栾嘉送给楚军的赏给城内国人,楚军带来的楚国酒则送到这里,要和大家痛饮一番。

绝大多数酒更像饮料,只有酎还像酒。即使这样,江海涛也喝得醉醺醺的,摇晃着回到房里躺下。轸、黑子、井也回来了,非常高兴。特别是轸老头,抱着江海涛哭了。黑子一个劲地说:“大哥,我们给你报仇了!”井在感谢江海涛帮他们报仇后,还央求江海涛收自己做学生。江海涛一高兴,大声对他们说:“什么学生师父的!井,你以后就是我弟。老人家,您以后就是我干爹。二哥,你不是爱习武吗?我一定让将军教你。”轸老头连声说不行。

江海涛自从来到这里后,头一次感到很放松。城外没有杀人的军队了,城内的头对他也很器重。再也没有烦人的考试,自己说一加一等于三,那就等于三,而且别人还很佩服。真好!校长也没我权力大。他胸中感到“豪情万丈”,对轸老头说:“有什么不行的?就这样了。”黑子悄悄在轸老头耳边说了几句,轸老头立刻说:“好好好,我听您的,公子。咱们先睡吧。忙了这么多天,您还出城上战场了,累了,先休息吧。”江海涛在三个人的劝说下,终于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来后,江海涛回忆起昨天的许诺,刚开口叫了一声轸老头“干爹”,就被对方拦住。最后在三个人的极力反对下,他终于明白姓氏、家族、等级观念在这里还是非常重要的。自己既然是“姜氏贵族”,就不能干这么违背礼法的事。井告诉他:他们作为江海涛的门客,是最好的办法,称兄道弟对他们还有江海涛本人反倒有危险。

江海涛最后决定还是入乡随俗,不要追求什么几千年后才该有的平等、人权、民主。轸老头一家,今后就是自己的“家臣”,亲信。至于自己,干脆就变成姜海涛,姜太公子牙吕望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