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声势还不小啊。”送完老人回来的莫沙苦笑着打破了屋内的沉寂，“看来那个王八爷口中的‘干一票’就是要干我们呢！嘿嘿，100套玄铁轻甲、100匹大宛良马，谁不眼红啊？更何况还有‘超凡护甲’、‘汉血宝马’！”

“他妈的，原来那两个王八蛋躲到这里来了，难怪当年老子怎么找也找不到他们。”当年剿灭关西‘绝云岭’与‘白风寨’的不是别人，正是余大柱，“这两个王八羔子要是落到老子手里，非砍了他们不可。”

“‘砍头’有什么意思。要杀就要杀出威风。”看了看黑铁塔似的余大柱，安雅笑着纠正道。

“‘砍头’还不威风？”余大柱举起手中重达七十三斤的“青龙砍月刀”，虚劈而下，“‘咔嚓’一声，人头落地，爽啊！”

“爽你个头！”安雅笑骂道，“我的意思是要杀就要杀得狠，要杀得天北道上那些敢打我们主意的混蛋胆寒。要不然，就算你余大柱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将他们全杀完吧！”

“那，那怎么才能杀出威风呢？”

“这就要问我们军团长大人啦！他研究过。”安雅半真半假道。

“军团长大人？”余大柱瞪圆牛眼，惊异地看着小呆，“军团长大人喜欢杀人？我怎么没听说过？”

“傻，不喜欢杀人就等于不会杀人吗？”

“是啊，是啊，昨天小呆哥哥杀那几个欺负我的禽兽时好厉害哦，现在回想起来我都有点怕呢。”不知什么时候，感觉身体状况有所好转的楚楚已在玲玲的帮助下侧身坐了起来。

“真的？军团长大人，快教教大柱吧，让我以后杀人的时候也威风些。”

“军团长大人，我也要学。”一听杀人，张涛也来劲了。

“你们少听安雅胡扯，”小呆可不想让大家觉得自己是个嗜杀狂人，“我只不过是看过几本那方面的书而已。”

“哼，我说的话是胡扯，那你的楚楚妹妹说的又是什么呢？”

***

“那好，既然大家都想知道，我就将以前看到的一些资料告诉大家吧，”一听安雅又扯到了楚楚身上，小呆自然立即投降，“不过你们可千万别去学，里面有些方式毕竟过于残酷，要是真用的话，有伤阴德。”

“大人放心。”余大柱与张涛异口同声地应道。

***

“据我在长安大学图书馆看到的资料显示，在人类社会繁衍发展的初期，虽然杀人的方式不少，但无非就是砍头、绞杀、乱箭射杀等等；但在人类进入‘文明社会’这短短一千多年间，却发明了十二大类三十六小系四万多种五花八门、惨无人道的杀人方法！”

“上将军大人，能说详细点吗？”新任小队长窦威也来了精神。

“一般来说，十二大类分别是指：斩刑、绞刑、毒药、溺刑、饿死、活埋、钝击、穿刺、剥皮、火刑、肢解、凌迟，三十八系指的是……”

“好啦，大哥。说这些干嘛呢？你就直接说几个比较‘刺激’些的不就结了？”原本安雅就只不过是想与小呆开个玩笑，缓和一下大伙情绪，见小呆真开始讲个不停，赶紧笑着打断了他。

——就算安雅装得再像男人，也总不至于喜欢听如何杀人吧？

“‘刺激’些的？应该都在上面十二类里啊？”小呆苦笑道，“要不这样吧，我就将其中的最有我们天朝特色的‘凌迟’具体说一下吧。”

“就是活剐吗？”余大柱没读过什么书，对这些文绉绉的词语听不太懂。

“是。”

“这有什么特色？不就是一刀刀地割肉吗？我也会，”余大柱不以为然道。

“大柱，你别打岔，”听到这里，一直觉得有点怀才不遇的赵无极觉得机会来了，“上将军说得对极了，与另外一些杀人方法相比，‘凌迟’虽然不是我们天朝人首创，却已逐步发展成为一门完全国粹的独特艺术了！”

“是啊，据史料记载，最早将‘凌迟’正式写入法律的，大概是在一千三百多年前。但其具体施行时间显然要长得多。譬如‘显圣’六年，枭雄安禄山害死颜杲卿，用的就是‘剐’，也就是把身上的肉一小片一小片割下来。而非常值得一提的是，昨天无极你提到过的‘及时雨’宋公明手下有一位大将扬雄，就曾经用这样的方式杀死了自己‘偷和尚’的老婆。对于这件事，书上是这样记载的：……杨雄拔出牛耳尖刀，抢上前去，先是一刀割下了这淫妇的舌头，随后一刀从心窝划到小肚子下，取出心肝五脏，挂在松树上，再将这妇人的七‘事件’分开了。”

“上将军大人，属下还曾经在一本当朝大才子于渊编的《风月宝鉴》中看到这样一则故事，说十胡乱华时，由于战乱饥荒，导致社会上公然屠宰买卖人肉，当时有一个客人在饭店用午餐，看到一名少妇赤身裸体，被绑在案板上瑟瑟发抖，于是动了恻隐之心，愿意出双倍的价钱把那少妇赎出来。松绑穿衣时，客人却有意无意地触到了她的乳房，少妇正色道：‘你救我的命，我终身做牛做马都情愿，但做奴婢可以，决不做你的小老婆！我就是因为不肯事二夫，才被卖到这里，你怎么可以来轻薄我？’说着，她解下衣服，仍裸体躺在案板上，闭着眼等待宰割。屠夫见就要到手的赎身钱又没了，恨得要命，活生生地从她腿上割肉。那少妇哀号而已，终无悔意。——这也应该算是‘凌迟’吧？”听小呆还记得自己昨天的‘德盗论’赵无极得意地接口道。

“什么狗屁才子，竟然编这种书！以后要是再遇上他，我非好好教训他不可！”原本就对于渊没什么好感的安雅借题发挥道，“哼！就用那本什么《风月宝鉴》煽他耳光！”

“哎，安雅你可别乱说。那本书我看过，虽然里面有不少色情描写，其实宗旨在于讽刺我们天朝严谨而刻板的礼教！”

笑着替那位估计正‘凄苦’地赶往天东的小叔叔辩解了几句之后，小呆接着道，“到了‘洪武’年间，‘凌迟’终于达到了登峰造极的水平，人们发现一片片脔割皮肉，比连筋带骨割更省力，时间也更久。当时有个大太监刘瑾被剐，按例该剐3357刀，每十刀一歇，第一天割1357刀，暂时结束时给他喝点粥维持生命，总共剐了三天才死。后来佞臣郑曼被剐，王昭儒宣读圣旨，也说应剐3600刀。具体来说，‘凌迟’一般从胸部开始，依此为上臂、大腿，再到身体各部位，有的直接用小刀脔割，有的把一张鱼网紧紧蒙在犯人身上，用刀削割突出的皮肉。最精致的是用小钩子把皮肉钩起来，每次割指甲大小的一片，有些讲究的刽子手，行刑时有徒弟端着一个托盘，一把小刀和一个钩子组成一对工具，每对对应胸、腹、背、腰、臂、大腿、小腿等不同部位，比外科医生动手术还要复杂！”

“唉！实在是太残酷了，真是令人发指的酷刑啊！”听到这里，一贯以身为天朝子民而骄傲的窦威实在忍不住了，“军团长，西大陆那些野蛮人又是怎么样的呢？”

“是啊，上将军大人，你再说说‘西大陆’的杀人方法吧！”进门后一直默不吭声的梁超也开口了。

“西大陆的事我不太清楚，你们不妨去问问安雅少将军，他在西陆学习过。”小呆终于找到机会报“一箭之仇”了。

“你想说就说嘛，牵到我身上干什么！”安雅啐道，“我在西陆念过书不假，可只要不是脑子有病，谁有心思去研究那些‘无聊’的东西呢？”

原想‘将’安雅一军，哪知反是自己碰壁，小呆不由得有点恼了，心道，“你不是一贯讨厌听一些残酷、血腥的事吗？今天我偏就拣这说，看你怎么办！”

“唉，既然安将军不肯赐教，那还是由我来献丑吧。”说到这里，小呆故意长长地叹了口气，“西大陆虽然没有什么独创性的‘高招’，但其凶残程度可丝毫不比我们天朝逊色，有些地方甚至尤有过之。不说别的，就凭他们竟然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广众之前，将引导他们对抗魔族进攻并最终将魔族赶回暗黑大陆的‘圣女’贞德剥光衣服，再拔开双腿，用烈火焚烧其阴部的兽行，就完全可以想见那些野蛮人有多么丧心病狂！而其后，同样是这些禽兽不如的人，竟然将他们的‘神使’耶稣绑上十字架钉死了！”

“上将军，这件事我知道，好像以前在历史课本上有这样一付‘耶稣受难像’。”居然能在‘大宗师’口中听到件他知道的事，余大柱简直有点兴奋了。

“对啊，不仅历史书上有，现在我们天朝境内越来越多的基督教堂中到处都有。”小呆点点头续道，“人们经常看到的‘耶稣受难像’上，钉子是从耶稣的掌心穿过，这应该是画家的一个疏忽！因为这样钉容易撕裂手掌而使犯人的手解脱，正确的钉法是要将钉子钉在手腕两根骨头的缝隙里。小小的几根钉子不足以丧命，关键是双臂张开到极限，钉子使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以至妨碍了胸腔的扩张而使人窒息。”

“军团长大人才真正当得起一个‘渊’字啊！那个什么叫于渊的黄口雏儿能知道什么！”谁都没想到胖得像只猪，成天除了吃饭就是养膘的梁超竟然会说出这样“有水平”的话——一句话就既讨好了安雅，又恭维了小呆！

“梁队长过誉了，其实于渊确是了不起的天才，我看过他写的许多文章与诗词歌赋，有许多都是足以让你‘三月不知肉味’的绝品！”

谦虚了一下后，小呆转头看了看躲在一边的安雅，觉得效果还不是太好，接着又道：“其实啊，这‘穿刺’还真能算西大陆的一个伟大发明呢！其中最令人发指的就是木桩刑。一般的做法是先把木桩插在预先打好得洞里，然后再将另一头削尖，插入犯人的肛门，如果是女犯人，也可以插在另一个部位，让犯人在自身体重的作用下慢慢下沉，木桩逐渐深入，直到从某处穿出。有的木桩削得很尖，犯人死得快些；有的削成圆头，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刺穿内脏，死得慢些。灵巧的刽子手可以保证让木桩从嘴巴里伸出来。据说犯人在木桩上一般可以活十二小时以上，圆头的木桩如果插得得法，犯人要痛苦三天才死。”

“够啦，你有完没完啊？”就在一干“凶残好色之徒”准备再就这些问题继续深入展开之际，已经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安雅再也听不下去了。

***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扯就扯远了，我们还是赶紧商量一下该怎么办吧。”听到安雅的叱骂，小呆当然是一如既往地赶紧道歉，但心中却很有几分得意。

“哼，什么扯远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恶心！”看见小呆脸上怪怪的笑容，安雅顿时明白了小呆的“险恶用心”，“既然你这样‘精通’杀人，还有什么好商量的？直接杀上山去不就得了？”

“安将军说得对，我还没见过在我‘青龙砍月刀’下不怕死的人呢！”安雅的本意是在讽刺小呆，却不料余大柱误解了她的意思，以为自己最信服的少将军主张直接攻击，闻言赶紧附和。

“有你们‘精通’杀人的上将军在，还用得着你？”安雅没好气地朝自己那位耿直而少心眼的部下瞪了一眼。

“上将军万金之躯，杀几个小蟊贼我余大柱就够了！”前年增援嘉峪关时，余大柱曾异想天开地提出让小呆施几个禁咒，结果被小呆教训了一通。这次显然吸取了教训，话说得还挺得体。

“大柱说得对，上将军，明天你只要给我五十人，我一定生擒赵天霸！”听余大柱这么一说，矮矮壮壮的张涛也忍不住接口道。

“哪用得着这样？特使大人，末将今晚就去把那个鸟寨子踹他个稀巴烂！”说话的竟然又是那个成天养膘的许超。

——“赫赫，真不愧是‘神风军团’的‘猛将’啊！”小呆心中暗笑。

——“难怪李颖看不上你们，全他妈的一群混蛋！”安雅差点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