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严惩
作者:野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4527

天南五月,该是草长莺飞、杂花生树的仲春,今年却不知咋得寒冷异常。自朔而望,都是阴雨连绵,到了二十,更是飘起了大雪,把本该姹紫嫣红的天都陷入了“蝴蝶阵”中。

就在这纷纷乱羽之中,天都流传甚广的一些“流言”成为了事实。

五月二十一,夏华大帝权衡再三,在第三次庭议后,当庭下达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旨意:

一,原天北集团军大都督、燕云节度使寒江不顾朝廷体制,擅自与坦帕斯帝国媾约,丧权辱国。自即日起解除一切职务,降爵三等,着刑部立即将其解押回京,接受审查。

二,立即废除《天坦停战协议》。

三,“神风军团”军团长小呆接任燕云节度使、暂署天北军政。

四,原“使持节特进侍中大学士尚书令骠骑大将军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散骑常侍西北特别巡察使靖海公”于渊巡视西北未能及时了解敌情变化,督促西北诸军做好应变准备,且任职多年,无寸尺之功,天天混迹于勾栏妓馆,大损我天朝颜面,即日起降爵六等,保留军籍,出任东海剿倭游击将军,以观后效。

五,西北集团军大都督梁亮在“西利亚荒原”大会战中未能及时率军驰援,导致“碎星军团”孤军奋战,遭受重大损失,降爵两等,以观后效。

六,原“碎星军团”直属护卫队少将军寒霜干练忠贞,即日起升任“碎星军团”代军团长,实授上将军衔。

五月二十六日第二道圣旨:“寒江大辜天恩,深辜朕望,爵位再降三等,发配临海郡。旨到即行,不必返京!”

——一代名将竟然落到如此地步,实是令人伤感不已!

***

旨意下达,朝野再次哗然。

“敬老,这下是不是又要与坦帕斯开战了啊?其实打来打去有什么意思啊?签个停战协议不是很好吗?”

“张大人,这次如此严厉地处罚寒江,其实并不是因为签什么条约,关键在于‘擅自’两字上啊。”

“敬老说得有理。不过下官认为,如果我们不现在乘着坦帕斯人少力弱的时候灭了它,将来就难打了啊!”另一位京官摇头晃脑道。

“此话怎讲?”张大人又不解了。

“哈哈,原因嘛,非常简单。现在倭国人口的‘繁衍’极为迅速,男女间不分地点不分时间不分家族,只要愿意就可以性交,生下来的孩子甚至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由于性交频繁,而且每一胎都象野兽一样会生很多小孩子,因此连名字都不会取,往往以上次性交时所在地或者是生孩子所在地作为名字。比如,田中、松下就是在田里、松树下性交后生的,山本七十六就是在山里做第七十六次爱的时候生的,冈村就是在山冈上的小村庄里做爱生下的,而那个喜欢吃人腿的村上真树呢?就是在村边的一棵树下面生的。据说还有一族是以性交姿势作为名字的,比如伊吹、面出、伏下等等。而我们天朝呢?现在女权运动方兴未艾,许多妇女都不愿生小孩。据说有的行省为了控制人口增长已开始每对夫妇只能生养一个小孩了!所以啊,现在如果不打,到将来不是更难打了吗?”

“高论!绝对高论!尉迟老不愧是我们天朝的妇女问题专家啊!”又一位大臣凑了上来。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我们还是来说说这次圣旨怎么这样奇怪吧!唉,陛下大概真是老啦!”另一位大臣显然更关心朝局的变化。

“这有什么奇怪的?难道你们真的一点都看不出其中的奥妙么?”一位看起来有点资历的老臣捻着稀疏的几缕长髯道。

“愿闻林大人高见。”

“呵呵,其实这是陛下对张家与楚家做出的一种妥协啊!”

“啊?那新政岂不是又要停了?”

“这倒不会,双方现在都在争取时间而已。唉!越是这样表面融洽,离摊牌的日子就越近啊!”老朝臣就是老朝臣,这里面的关系看得就是透!

“林老,您的分析我信服。但我想处罚寒江还说得过去,毕竟他实在做得实在太过分了。可于渊又是怎么回事啊?他成天在那里嫖妓陛下又不是今天才知道?赫赫,倩公主都没怎么管,老丈人倒先急起来了!”

“是啊,这个倩公主也真是奇怪,那么多知书达礼的年轻才俊不要,偏偏看上了这么个无行浪子!唉,世风日下啊!”

“呵呵,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东海可是张家的势力范围,估计这下于渊可要难过了!”

“我看不一定,这小子可不是一般人啊!下官以为,这下该头痛的应是张谰那老滑头呢!”

“林老说得有理,于渊这一到天东啊,张谰还有什么事瞒得了陛下?”

“那个小呆又是怎么会事呢?升得也太快了吧?”

“是啊,陛下该不会是老糊涂了吧?怎么把天北交给个小屁孩管?”

“哎,敬老此言差矣。这个小呆可不是常人啊,听说他从军三年战无不胜,文韬武略无所不通,实是了不起的人才呢!”

“是啊,听说去年还是那两个‘反贼’李颖与王六联名推荐他担任‘神风军团’军团长的呢!能让‘剑圣’与李睿手下那些个眼高于顶的家伙心服的人能是一般人?”

“话是这么说,可下官总觉得这里面另有蹊跷。对了,尉迟老,你看寒江还能东山再起吗?”

“难说。果老你想啊,这次处罚寒江为什么不连带处理他的那些部下,反而由寒霜暂代军团长呢?他与寒江可是情同父子啊。难道陛下忘了当年张元霸起兵为李睿报仇的事了吗?陛下为什么不处理‘碎星军团’派系的那些军方将领呢?以前哪次处罚大都督不附带着大清洗呢?”

“尉迟老说得有理,我看里面另有玄机。果老你有没有发现,这几次朝会上那些一贯与寒江关系莫逆的大臣竟没一个站出来为寒江说话!”

“好啦,就算这里真有问题,我们也是少掺和的好啊!”

“对,对,现在的朝堂可是越来越难站了,得罪了谁都不行。走,还是到‘群芳阁’喝酒去,老夫请客!”

***

雪停了,风还很大,但这北风怎冷却得了人们“火热”的心呢?

夜色下的天都比白天更加热闹,各酒楼歌肆妓馆舞榭人声鼎沸,莺莺燕燕,迎来送往,忙个不亦乐乎!而其中号称汇集天下各类美女的“芳草菲菲”阁无疑是其间最热闹的地方。

不过,如果你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今晚客人们的脸上大多挂着些许的惊骇。因为就在不久前,在大家各自逍遥地享受着无边风月的时候,忽然闯进了几个内廷侍卫,把正穿梭于舞台上几个身材曼妙的舞女间东摸摸、西抓抓的于渊大人强行架了出去!

***

御花园一角。

“陛下,您的那些侍卫倒是越来越厉害了啊,怎么躲都躲不开呢?”灯下一位身材颀长、衣冠不正、神情轻浮、呲牙咧嘴的青年一边不停地揉着自己的手腕,一边愤愤地看着身边几个刚把他从“芳草菲菲”阁架来的侍卫。

闻着扑鼻而来的酒味,夏华暗暗皱了皱眉,不悦地说道:“渊儿啊,朕不是早就告诫过你‘酒能乱性少喝为好’吗?怎么就不听呢?”

“小臣怎会忘记陛下的教导呢?不过今天情况有些特殊啊,一些文友知道我被发配天东后,相约一起为我饯行,所以只能稍微喝了几杯。”歪斜青年眼睛贼亮,望着夏华显得甚是“真诚”与“无辜”。

“几杯就成这样了?你的酒量可是大不如前了啊!”不知为什么,夏华似乎对这于渊特别宽待,连这明显的谎言都没想去戳穿它,只是调侃道,“嗯,看来倩倩对你的管教大有成效啊!”

“那是,那是。”于渊赶紧言不由衷地漫声应答着扯开了话题,脸上惶恐的神情显示出他似乎对“倩倩”这两个字非常害怕,“陛下,既然我连酒都快戒了,您为何还要发配我到东海去呢?”

“瞧你醉的!派你去东海又不是叫你去陪张谰那老混蛋喝酒!”

“那您为何发配我到东海呢?我又没有犯什么错误!”看起来于渊是准备装疯卖傻到底了!

“你没错?那天下都是圣人了!你倒是说说看,自从你到天都后除了天天在那里打牌玩麻将写歪诗还干过什么?官是越升越大,做的事情却越来越荒唐!”

“陛下,我去年不是刚完成了一部巨著《青楼梦》吗?那可绝对是传之后世的经典啊!”感觉到大帝并不是真的生气,于渊继续狡辩。

“还胡说?你的所作所为,朝野早有非议,要不是看你父亲的面子,朕早就治你个‘居官不正’之罪,将你赶出天都了!”

“还有,哪有人称自己的作品为巨著的?不就是本不到200页的小册子吗?写的全是些揭人隐私、胡编乱造、黄色下流的东西,毫无任何价值可言!”夏华大帝“语重心长”地续道。

“200页的书还是小册子?那陛下你老人家去写几本小册子给我看看?再说了,就算真是胡编乱造也没什么不好啊?您难道没听说过这书一出版,顿时天都纸贵么?”

“哼,那是因为你迎合了某些人的低级趣味!真正的文学是源于生活,但却必须高于生活,要引导人们养成健康的价值观、培养人们健康的审美趣味,枉你还是个什么‘诗人’,难道连这也不懂?”

“我怎么不知道?陛下是在嫉妒我的才华,想要消磨掉我身上的锐气吗?”看起来于渊所怕之人还真不是这位天朝至尊呢。

“呵呵,真是会为自己脸上贴金呢!你有锐气?朕看是浮躁之气吧!”

“哎?陛下,年轻人有点浮躁之气有什么不好?我看浮躁之气与锐气意思上差不多嘛。哦,还有,您老干嘛要在朝会上公然宣布对我的处罚呢?这么一来我多么没面子啊?我没面子不要紧,可我父亲不能没面子啊?公主也不能没面子啊?而他们没面子的话,那不等于您老自己也没面子了吗?”

“少贫嘴!”夏华真有点生气了,“你给我听好了,这次把你发配去东海可不是让你去玩的,有正经事要你去办!”

“唉!我知道,不就是要我去监督天东张家嘛!”于渊心里明镜似得呢!

“不错。”

“您给我多少兵啊?”

“没有!”

“钱呢?”

“也没有!”

“那总得给几个高手保护我吧?”

“一个没有!”

“好,算您狠,那给我一些盖上兵部大印的空白委任状总可以吧?”

“不行!”

……

“唉!我看还是陛下您老人家亲自去吧!放眼天下大概也只有陛下才有这个能耐了!”于渊再次开始耍无赖!

“你不是一直自诩天才吗?”夏华老脸红了红,恼羞成怒道,“难道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哼!办好了回来,朕重重有赏;办不好的话,我抽你筋剥你皮!”

…….

“千万不能多喝酒,酒要误事。”想了想后,夏华觉得还是有必要再提醒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要是倩公主逼我喝怎么办呢?她的脾气您老又不是不知道!万一我的耳朵被扯了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是吗?”于渊的话音未落,假山后传来了一声娇柔的回应。随着这一声足以使于渊‘魂飞魄散’的话语,从花园假山后跳出来了一位少女:上身穿着一件紧身小衣,丰满的胸部像要鼓胀而出。下身一条仅仅遮住浑圆臀部的短皮裙,露出两条修长结实弹性十足腿,身披一件白色水貂皮大氅,昏黄的灯光里反射着诱人的光泽。黝黑俏丽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虽已深夜,依然神采飞扬!

“就是这样扯掉你的耳朵吗?”少女玉手轻轻捏住了惊恐万状的于渊之耳朵,随后用力一拧。

“哇!”惨呼顿起,“倩倩,快松手……救命啊……谋杀亲夫啦……唉!啊!哎哟!”

——剧痛之下,于渊把以前两人私下玩耍时的话都叫了出来。

这下可更是遭殃了,公主不仅没有放手,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量:“叫什么叫?快给我老实交代,今天陪哪个狐狸精喝酒了?”

“救命……没有啊,我哪敢啊?是几个朋友知道我要去东海的消息后,在酒店为我饯行呢。”于渊痛得冷汗都流出来了。

“去东海?怎么回事?”大惊之下的公主松开了手。

“唉!我也不知道啊,你去问你父皇吧。小臣告退!”没等两人反应过来,于渊身形一晃,逃出了花园!

……

***

“没钱!没兵!连空白委任状也不给!难道叫老子去送死?”仓皇逃回家中的于渊跌坐于家中唯一一张还算结实的椅子上喘着粗气,恨恨道,“妈的,早知这样,干脆留在乌鞘岭不回来了。他奶奶的,明天老子就回神龙岛,不干了!”

“哈,又是哪个相好不理你啦?哼!自己家里的绝色大美女不要,偏偏喜欢到外面去找些不三不四的‘小妖精’厮混,活该!”被于渊踹门时的巨响惊醒的女仆小阿侯惊慌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战战兢兢地跑到卧室门口探头一望,见是自己的少爷,不由得松了口气。随便披了件衣服出来后,故意挺起几乎大半都露在胸抹外的高耸酥胸绕着于渊晃了一圈。

“唉,真要像你说的那样就好喽!”对小阿侯的种种“挑逗行为”早已司空见惯的于渊一把拉住了还想继续再转的小阿侯苦笑道,“别转了,大哥我头痛着呢!”

***

“头痛”?自当年从“海伦魔法学院”回到“家”中,发现“死老头”身边突然多出了个既水灵又“可爱”的小丫头之后,他又有哪天头不痛呢?

“喂,你从哪里弄了这么个‘小丫头’回来啊?”有一次发现自己刚写好的几篇得意诗作被小姑娘拿去折纸飞机后,于渊愤愤地问那个老是自称是他父亲的家伙道,“她那里是个丫头,简直就是个白痴嘛!”

“哎,小渊你怎能这样说呢?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呢?唉!枉我教育了你这么多年,真是教育的失败啊!”

“呸!谁没有同情心啦?我在西大陆的时候天天赞助学院的贫苦学员呢!”

“哼,估计那些贫苦学员都是女的吧!”

“女得怎么啦?圣人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呢。你自己又好到哪儿了?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弄了个小姑娘在身边,就不怕人家说你‘老牛吃嫩草’?”

“小渊啊,你想到哪去啦?你父亲一个修真高人会做这等事?”

为了不让“儿子”误解自己,“太虚真人”赶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介绍了一遍:

——有一天修炼结束后回家的路上,他发现了这个趴在路旁一具尸体上痛哭的小姑娘。她说自己是关东人氏,名叫小阿侯,由于家乡发了瘟疫,父母先后都染病死了,只能由爷爷带着一路乞讨逃难到这里,现在年老体弱的爷爷也终于支持不住死了。

“我该怎么办呢,老爷爷?”小姑娘边哭边说,眼神中充满着期待。

“唉,你就先跟我回家吧,以后渊儿回来也好有个伴儿!”

***

大约过了三月,“太虚真人”终于决定要“飞升”了。

“渊儿,为父要走了,今后你得好好照顾自己啊!”

“真要走?”于渊出奇地豁达。

“是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那好,祝你一路顺风哦!”

“渊儿,你怎能这样说话呢?我们父子俩就要永别了,你怎么一点也不难过呢?”

“有什么好难过的?难道我难过了你就不飞升了?”

“唉!为父也是没有办法啊!”

……

“渊儿,为父还有几句话想跟你谈谈,小阿侯,你先出去一下好吗?”

——“有话直说嘛,鬼鬼祟祟干什么?”

“渊儿,小阿侯有问题,你要对他防备着点。”俟小阿侯出去后,“太虚真人”低声道,“其实为父刚把她带回不久,就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十一、二岁了竟然什么家务活也不会干?”

“哈,您老未免太多虑了吧?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也许是她父母特别地宠她,什么也不要她干呢?”已经对小阿侯很有好感的于渊很不以为然。

“起先为父也这样想,但奇怪的是,后来我渐渐觉得这小丫头虽然天真娇憨,但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气质却是非常高华尊贵,那可绝不是一个农村穷苦人家少女所能表现出来的。”

“那又怎么啦?也许她祖辈是个贵族,后来家道中落,流落到小村庄了呢?”“抬杠”是父子俩每天的必修课。

“唉!时间不多了,这个问题就谈到这里吧,反正你自己注意就是。估计就算她有什么问题,对你应该没什么恶意。”

……

“渊儿你过来,为父还有话要对你说。”

——“要飞升就快飞升呗?,怎么废话这么多呢?”

“什么事?”

“也不算什么大事,为父以前曾答应过夏华大帝,一旦我飞升之后,由你代为父前去指导他修真、炼丹。”

“什么?你这不是给我下套么?我又不认识什么夏华、华夏的,为什么要去为他卖命?不去!”于渊可不懂什么‘父母命不可违’的古训,闻言愤愤道。

“你先听我把话讲完,”“太虚真人”见状,赶紧劝道,“其实无论是修真,还是学习武艺、魔法,都必须在尘世间磨练自己的心性,锻炼自己的意志,培养自己克服困难的毅力与勇气,渊儿啊,真正的高人可从来不是什么独自在荒山野岭间修得出来的啊!”

“嗯,这话还有点道理。”歪着头想了想后,于渊决定还是给这“死老头”点面子算了。

“还有,就算不是为了练习魔法、武艺,你作为一个天朝子民,在国家危难之时,去为国家出点力也是应该的嘛!”

……

——“妈的,飞升还飞出‘壮怀激烈’来了?”

***

“太虚真人”化为一道耀眼“白光”“飞升”之后,于渊骂骂咧咧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经过两天“郑重”思考,最终决定遵从父亲的“遗愿”前往天都。

——“唉!去就去吧,这么多年来老头对我总算不错!”

——“一路看看天朝风物,不也很好吗?”

——“天都是全大陆最繁华的都市,美女一定很多吧?”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之后,于渊带着小阿侯东串串、西遛遛,看见闲事就管管,路见不平拔拔刀,遇见好玩的热闹就看看;碰到值得结交的朋友呢,就一起喝喝酒,写几首歪诗玩玩;听到哪个妓院的歌妓唱曲唱得好,就随便涂几阕小曲让她们唱唱。最后还干脆绕了个大圈到王六的土匪窝里去住了段时间……

就这样从春天走到秋天,在创造了天朝有史以来最“快”的赶路速度之后,两人终于看到了天朝巍峨的城楼。

也正是在这段漫长的闲逛中,于渊竟然成了天下闻名的“大才子”:

不知是人们的欣赏水平越来越低俗,还是于渊的那些诗词实在高妙。那些“歪诗”与“小曲”经朋友与歌妓的不断传唱,开始在他经过的那些都市、村镇大大地流行开了。到后来,当一些好事之徒经过不断地调查,发现写这些诗词的人竟然是当代文坛巨子、修真界大佬、被夏华大帝尊为帝师的“太虚真人”之公子所作之后,这股追捧的热浪更是如同滔天洪水般席卷了整个大陆,以至于就在不久前一次御宴上,当夏华大帝发现所有请来的当红伶人弹唱之曲无一例外全是于渊所作之后,不由得大笑着赞道:“贤侄真乃我天朝第一才子,‘凡有井水处,皆歌于渊词’实非虚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