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起了雨，黄兴却电话过来，他要他们过去他那儿，“五花肉，刚从市场上拎回来，家乡的红瓜子，江西特产，”黄兴大声地对小青道：“老程吃什么，清水萝卜，葛根，一点油也没有，我们是什么，三天两头的肉，啊，”小青去叫老程，她打他的门对他说：“黄兴叫我们过去呢！”小蜜不在，只有黄兴在冒烟的锅里抄五花肉，他刚完成的一份发明，一种衣服，既可长袖，又可短袖，既可防雨，又可遮阳，后背有背包去登山，前面有肚兜去超市，他从房里摔出一叠稿子，老程捡起来看。

雨水哗哗地扫过，一眼望去，迷雾茫茫。小青说：你这个发明现在我们就用得着。

吃饭的时候，他对他们说起他的得意事，有机会他认识了前省委书记梁呈光，他的秘书与他是老乡，这回，他可以好好利用一下了。“江西老乡还是湖南老乡？”老程问。“湖南老乡，”黄兴答。#本章节随风手打 SHOUDA8.com#

黄兴拿出梁呈光夫妇合影，照片中梁呈光很靓，美男子，他的妻子一般，厚厚的下嘴唇。他总结说：“男人靓，女人丑，有福，就象周恩来与邓颖超。”

黄兴转向老程：“下个礼拜介绍朱德的孙子给你认识。”“朱德有孙子吗？”“朱德怎么没有孙子，还有曾孙。”黄兴横一眼小青。

“看你什么时候介绍些书画界的朋友过来，他在这方面特有关系。”黄兴嗑出嘴里的红瓜子壳，因为用劲，小眼珠子斜着。

老程抓起一把瓜子，捡起一颗放在嘴边，“我最不善于嗑这东西了。”“这不是很好嗑吗，你看我，”黄兴一个接着一个放瓜子到嘴里，一会儿他的嘴里吐出好几次碎瓜子壳。

“老程啊，你给我找的这个小妞不错，很勤快，煮饭烧菜，烧的菜的味道比我好。”黄兴在床沿耷拉下一只手臂。

“老程为什么不留下自己用？”小青很有些替老程打抱不平。

“你问老程，他用得起吗？”黄兴指指老程，大笑起来。老程也符合着笑，带着一点羞涩的表情。

她不知道老程对女人的态度，象大多数男人一样：女人只是调剂品，偶尔用一下。出门在外的人全都这样？会有所不同吧！会有人默默地流泪过吧，为着不经意间的流放自己？

老程老老实实地说：“我已经有人了，我已经有人了。”

老程的女人那天到老程这里吃饭，小青开门出去，一个披着卷发女人，那一天，老程做了香菇烧鸡，女人一块一块地吃着。老程拿出最近写的东西给女人看，女人一页一页地翻着。她是东北人，有一个儿子带在身边。她有点回避小青，小青识趣地退回房。

夜里，女人走了，老程来看电视，坐着，电视上演的是一部热闹的韩剧，韩国就这几年的功夫，就富得流油了？老程答：国家小一点，通常日子好过一点。你与那个女人有关系吗？小青真的是有点怀疑。老程轻笑道：我们办了手续。什么？小青大叫，什么时候的事？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我们回了一趟家。你为什么不在家里找一个呢？老程沉默了，然而他还是说：我与哥哥是两个大光棍，那年我老母亲跪在我的面前，要我好歹带一个女人回来。老程的家在乡下，乡下人有一些风俗讲究。

小青的老家也是乡下，她回老家的时候，乡下人说起她的几个堂哥，曾经一直打光棍，他们说：三个大光棍。小青的眼前会溜过挺挺的三个光棍晃悠的影子，也许打光棍在城里不算什么事，但是在乡下算是一件事吧！老程说是要被村里人说的，所以他的老母亲才跪在他的面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