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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唯我幻境

看到老者尖利的头发向自己刺来，秦戊立刻选择放弃继续攻击老者，迅速向后退开。

“啜――”――

哪知道，老者锐发的攻击速度还是超过了秦戊的意料，无法用瞬步、瞬身术，更无法动用空间能力的秦戊身上还是被刺穿了好几处。

“嘀嗒~~~嘀嗒~~~”……

伴随着双眼与手臂流落的鲜血，秦戊身上又添加了几处针孔般微小的伤口。但别看这伤口细小如针孔，想来都是直接伤及内脏了，滴血的速度大大加快……

秦戊微笑着看看自己身上的几处伤口：这里连超速再生和身体的密度控制都无法进行啊……

本环绕在秦戊周围的幻境在绕道秦戊眼前的时候停住了，又一阵炫光闪过，秦戊身上的伤口除了死神之瞳外完全消失……

老者见到这种情况没有多说什么，他清楚的很，幻境的法则能力虽无法影响到身为炼狱使者的他，却也无法被他封印，对他以外的事物产生效用很是正常。

同时老者也清楚，这样下去秦戊无法伤到他，但在幻境的能力面前，他同样也拿秦戊没办法，只有……只有将秦戊一击杀死…使环境没有发挥能力的可能……

“呵呵~~~多少年了呢……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人能让吾在战斗中以真实实力让吾受伤了呢……很久了吧……久到吾已彻底遗忘了受伤是什么滋味了呢……”，秦戊低下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老者却看到秦戊嘴角的笑越发诡异…………

秦戊声音平淡地继续道：“从某种方面说，吾应该感谢你啊，让吾再次了解了什么叫‘受伤’…………但无论怎样，你多次彻底冒犯了吾等这是个事实，你得知道，佛也只能忍三次，而身为凌神者的吾等…………”，秦戊突然抬起头，眼中只剩下排山倒海的杀意，“……身为凌神者吾等……一次都不能忍！！！”。

“年轻人，在你其他能力都无法运用、法则能力对老夫无效的情况下，你只有忍气吞声的权利……”老者缓缓道出这个事实。

“‘忍气吞声’？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秦戊竟然丝毫不顾自己的气质，在到死神世界后第一次狂笑起来，“真的很好笑啊，从吾等降生于这世界上的时候，就注定不败，何来‘忍气吞声’一词，吾等的实力根本不需要所谓的忍气吞声、所谓的扮猪吃虎……”，除了前世败给过那个人…我也只允许自己败给那个人………最后的一句话，秦戊在心里小声的说道，也是因为想到了那个人，秦戊的情绪也立刻冷静了下来。

秦戊稳定了自己的情绪，依旧用那游刃有余的样子微笑道：“既然你让吾等体会了受伤，那么，吾就让你这传说中不会死亡的炼狱之人尝试什么叫做泯灭一切的死亡吧…………”，说着，秦戊的幻境突然从紫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变浅…形状也在慢慢改变……

“嗡嘤――――”――――的长鸣响彻这整个空间，而这由法则构造的空间居然在这时很不稳定的颤动起来；同时，半透明的白光如若狂风地肆虐这个空间，那光芒没有任何攻击性，却连如同不懂泰山的老者都在光芒照耀到自己的时候感到一阵空虚……是的，是没来由的空虚……本就没有了情感的老者发现心底有无法言喻的空虚……

“叮！”的声音响起，由幻境产生的长鸣声消散，半透明的白光也随之消散。

等老者能看清的时候，惊讶地发现秦戊身上破败的衣物已完好无损，甚至连刚刚还在流血的双眼也恢复完好，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从未出现过…或者说……被彻底抹去了……

在想到这些的同时，老者的视线集中在秦戊面前已完全不同的幻境上……

“这是……”老者沉声看着秦戊身前的幻境，原先秦戊的一切动向和能力它都是一清二楚的，但现在连他都不知道秦戊什么时候有过这种能力。

“没有见过吗？确实啊……这个能力吾从未用过，只是第一次在吾自己的心灵世界和幻境沟通时、幻境告诉过我。在得知了这个能力后，我不使用甚至不去试验的原因就是因为它太过强大，太过于逆天，吾怕连自己都掌控不好这种能力，会在不小心瞬间抹灭了成千上万的位面世界……”秦戊看着身前已完全不同的幻境，微笑着道。

此时的幻境和之前能让人沉醉的紫色书籍完全不同，它本身变为了更虚无的可见透明色，形状依旧不是刀的形态，而是像一支带有橡皮的铅笔……

秦戊说的不错，他确实是第一使用这个能力……

“我来介绍一下吧，这是吾等斩魄刀幻境的最终形态：二重?解――唯我幻境…………其能力是――随吾等的意志抹灭一切发生的或者未发生的事物，无视法则、无视实力、无视天下一切……”秦戊微笑道，是的，无视所有地去抹灭，和幻境不同，幻境强大却是限于了“法则”，无法对超脱法则之上的事物进行修改，也无法直接操控生命的生死，有些像死神之瞳的特殊能力也无法修复；但“唯我幻境”不同，它是真正将天上天下变成唯属秦戊一人掌握的世界；一树菩提、一片繁花、一只蚂蚁、一个位面的消除与否、存在与否，全部在于秦戊个人的意志……

浮生万象、尽在心廊，灵幻随想、万物皆空…………

这就是幻境的二次?解，由秦戊的巅峰太极衍生的斩魄刀能力――唯我幻境……

老者眯缝着眼睛，心里分析道：这样说来，这个少年的双目恢复就说得过去了，大概是抹灭了他双眼受反噬的那一段事情吧……但照这种情况来看的话……应该还不止如此吧……

果不其然，秦戊令人绝望的灵压渐渐充斥在空气中……秦戊微笑道：“不好意思，似乎这限制吾等所有能力的空间也失效了呢，刚才吾将这个空间的法则性质抹灭了哦……”。

有这种能力的话…这个少年无敌了吗……老者的眉头竟不自觉地皱了皱，随后想到：不，应该是有弱点的，除了雩项仙大人以外，没有什么是无敌的，只要还有破绽或弱点，老夫就不一定会输……

抱着这种想法，老者又凭其超快的速度消失……

这一次，秦戊没有任何举动，甚至闭上了双眼立于原地。

身为炼狱使者的老者没有情，自然是不会被这种明显轻视意味的行为挑衅，刻意以速遁形了很长一段时间。

再次出现时，老者依旧神不知鬼不觉，对着秦戊的心脏部位就攻去。

结果…………

老者默默地见自己丝毫没有力道的攻击打在秦戊身上。

“在知道了必定会输的结果后，还贸然攻击，而不是去逃跑，这就是吾经常见到的一种愚蠢……哪怕活了如此多的岁月，你也依旧愚蠢啊…………知道吾为何在得知斩魄刀能解放后没有想办法逃跑的原因吗？明明在?解时可以逃掉的……因为从那时开始，吾就知道自己有把握能击败你，你自以为知道吾等的一切，你又以为吾等会不知道你们的想法吗？真的是太愚蠢了……”秦戊看着眼前的老者淡淡道。

不必秦戊多说，老者在发现自己攻击没有丝毫力度的时候就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的攻击力被抹除了……

老者又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逃跑，在过了半天看到自己还站在秦戊面前、连脚都抬不起来时，又理所当然地了解自己的移动能力也被抹除了……看来这一次，他真的是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啊……他低估了对手的实力、更低估了对手的头脑……想想看也该知道，封为“凌神”的存在是不可能那么容易被解决的，哪怕是自封的。

“孩子，既然你要动手，就尽快吧。多说无益，趁机讽刺老夫只会多浪费你自己的口舌……”老者的声音还是听不到一丝颤抖与惊骇，这让秦戊暗自称道不愧是没有了任何情感的人。

秦戊深深地看了状似强弩之末、风烛残年的老者一眼，叹了口气，闭上眼装过身去…………

凭秦戊有仇必报、不得冒犯的特点来看，他自然不是放过了老者，他只是不想看到一个为炼狱和雩项仙办了多年事的老人在陨落时，什么都没留下……什么都没有……

当秦戊转过身去刹那…………

老者整个人影开始逐渐变淡……变浅…………直至完全消失……从此以后，世界上不会再有这个人，但秦戊还是让这老者生前的痕迹保留了下来，不是因为惋惜、不是因为感叹，这真的只是报答这个老者让自己这些年来，第一次尝到了全力战斗、尝到了流血的滋味……

“唉~~~~”回过神，秦戊又摇了摇头叹口气，他此时可以用幻境直接离开这个空间寻找彦舜的记忆，在方才转身的时候，却对那没有尽头的昏暗走廊产生了兴趣：那走廊……到底有什么？走廊的尽头，又存在着什么呢……

暗自想到的秦戊二话不说，没有再确认老者是否死亡，因为他无法确认，幻境抹去的事物，不会留下任何东西…抬起腿，秦戊向走廊的方向迈去。

“天宇君，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哦，只是个毫无尽头的阵法罢了……”

一个轻细而动听的男声在秦戊身后响起，是的，和秦戊自己温润磁性的嗓音不同，那声音是“动听”而非“好听”，但只是这一句话，足以让秦戊的步子完全僵硬住，如果有人能看到现在的秦戊，一定会惊叹不已，因为秦戊他…………在颤抖……不是兴奋的颤抖……而是惊骇的颤抖……

顿顿地转过身，秦戊在望向来人的刹那，心底涌起一种绝望感，那是他无论前世今生都没体会过的感觉，哪怕是在他前世对上琳娜的时候，感觉也没有这么强烈，明明眼前的人没有一丝杀气、没有释放一丝能量，只是那么淡淡地看着他，他就有难以动弹的绝望感……

秦戊眼前站着一个不能用“好看”、“俊美”亦或“妖魅”；来形容的少年，用那些词只觉得是贬低了这少年的倾世面容…………

纯白色的长发散落在背后，几缕发丝披于颈前，面庞挂着淡淡的愁绪、又矛盾地带有点点的欢乐，富有灵魂的单凤眼仿佛映照着世间一切，紫罗兰色瞳孔有慑人灵魂的效果，双目眼角一丝白色泪痕似的胎记，较白却并不病态的肤色，一身雪色锦袍，可谓白衣胜雪、绝尘天下。

但秦戊一点也没有被这少年所吸引，他见过这少年一次，在一切的开始，他见过这个少年……

暗暗吞了口口水，秦戊沉着嗓子道：“雩……项仙…………”…………

篇末圣言：

如果我们的身边太过噪杂、如果这世间有太多凄惨，那么，请聆听着摄人心魂的音乐，将我们自己与这世界隔绝，塑造只有我们一个人的幻境，只要唯剩自己一人，所有的爱恨情仇将离心底的石碑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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