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深宫夺宝
作者:谷涵虚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5670

却说这了空大师和令狐玉与广陵王等分手后,轻轻松松回到京城。

按照事先约定的暗号,与“恶头陀方清”、“醉阎罗方义”、无尘真人、“金镖马大同”,“无双剑一清道人”,“飞索黄家林”,“燕翎刀”赵任元等六个魔头在一处小树林中会齐了,共同商议这进宫夺宝之计。

了空大师道:“我等此次奉天魔之命进京盗鼓,路上已走了三月,今日总算八人会齐了,眼下当如何着手,还望各位共同想个万全之计。”

那“恶头陀”方清是个性急之人,道:“有什么万全之计,以你我八人的身手,今晚就杀进皇宫,将那魔鼓取了,谅那皇帝老儿的大内侍卫也奈不得我等何。”

那其余五人一路走了三月,怕误了夺宝大事,大凡小事不敢与人争执,又没机会作恶,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要造些乱子,听得方清之言,俱是一个个跃跃欲试,纷纷鼓噪道:“方清师兄所言极是,我等憋了这三月,身手都憋得生疏了,还不借机练练,怕要憋出病来。却是计议作甚,今晚就杀进宫去罢”

令狐玉道:“各位休要鼓噪,赤发天魔临行之际,特地吩咐我等,诸事听从了空大师安排,似你等如此鲁鲁莽莽,此番若有个山高水低,回去却如何向赤发天魔交待?”

众人听了此言:想起那魔鼓厉害,方才噤口不语,一齐将眼望了了空大师,听他作出安排。

了空道:“老衲已细想了这事,却是鲁莽不得。须将此事分成两次干完。今夜我等就进宫踩路,将那宝物藏在何处,宫外御林军和宫中大内侍卫巡查值夜情况摸清楚,次日方可动手。”

令狐玉点点头,众人也不再言语,听那了空大师安排几时动身,何人进宫,何人入库找宝,何人库外放哨,何人宫外接应等等。

“各位都记住了?”了空大师问道。

众人道:“就照方丈所言行事便是了。”于是八人一个个离开树林,分头入城去,住进一家大旅店,却是装得互不认识。等二更时分方出店去皇宫踩路。

这边还在设计如何人不知鬼不觉进宫盗宝,皇宫那边却早得到了消息。

就在这日上午,皇宫行将退朝之际,却有那黄门官上殿奏道:“回禀圣上,广陵王有急奏飞传。”

皇上道:“广陵王今在何处?”

黄门官道:“就在玄武门外。”

皇上道:“传进来”

黄门官对殿外高声道:“圣上御旨,宣广陵王进殿。”

片刻之后,广陵王就随领值太监进了殿。叩见已毕,皇上问:“爱卿何事急急忙忙要见朕?”

广陵王将一道奏折交给黄门官。

黄门官走过来从广陵王手中取去,躬身呈到皇上面前。

皇上打开看了,表情由白而红,由红而白。

文武百官都紧盯着皇上,不知这广陵王上了道什么怪奏折,把皇上弄成这样。

半晌之后,皇上开口道:“百官退朝!留下广陵王,兵部侍郎,大理寺正卿于养心殿等候。”

众官三呼万岁,纷纷退朝。黄门官领着广陵王等人到养心殿去,路上那兵部侍郎段正刚问广陵王:“王爷上了个什么奏折,弄得皇上如此心神不宁?”

大理寺正卿李昌荣也道:“下官也是心中七上八下,王爷若是先提个引子,我等见皇上之前,也好预先作个计较,免得皇上突如其来问起,我等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广陵王道:“二位之意,小王如何不知。不是小王要卖关子,此事实乃天翻地复一桩勾当,当由皇上来告诉二位,小工不敢擅自泄露机密。还要请二位包涵才是。”二人俱是皇上身边宠幸多年的老官僚,见广陵王话已说到这个份上,竟也知趣,也就不敢再问。

三人来到养心殿时,发现皇上竟然一反常规,已在养心殿等候,显是此事使他大感兴趣。

见三人来了,熹宗挥手赐坐,三人谢恩已毕,皇上对广陵王道:“爱卿,方才你所上奏折之事,须得有兵部侍郎及大理寺正卿共同参与方能对付。此中一些过节,寡人尚未明白,你可将此事首尾,在此一一道之。”

广陵王道:“此事起于一个名叫令狐玉的小侠。这令狐玉乃五陵山司马越之徒,司马越是臣师傅东方高阳的同门师兄弟,由于是世交,前日令狐玉同了空大师专程来见我,告知一桩机密之事。”

皇上插嘴道:“这了空大师是有道高僧,朕已见过多次,不知何故连了空方丈之种高僧也卷入了世俗之事?”

广陵王道:“不是了空大师卷入了世俗之事,是世俗之事将了空大师卷了进去——这令狐玉和了空大师俱是受了那赤发魔头手中魔鼓的胁迫,那令狐玉情同手足的师姐落到了赤发魔头手中,而了空大师则是让这魔头占了禅院,一百三十位僧众作了这魔头的人质。魔头派他们一行八人进京,专门为了盗取魔鼓。”

那大理寺正卿李昌荣惊道:“魔鼓,不是在那赤发魔头手中吗?”

广陵王道:“确是在那魔头手中。妙就妙在,当初那云南鼓王南玉山造此魔鼓时,仿效的是古人造干将莫邪二剑,一共造了一对魔鼓,一雄一雌,功能各异:雄鼓杀人,雌鼓消魔。赤发魔头手中的是雄鼓,若是遇上雌鼓,那雄鼓就发不出魔力了。”二人听了这话,隐约明白了此事确实非同小可,忙齐声问道:“那雌鼓现在何处?”

心知只要得到雌鼓,那赤发魔头即刻就不足为患了。

广陵王笑道:“说来也好笑,如此绝世宝物,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却就在皇上的大内宝库之中。”

二人俱惊咤不绝,又是齐齐问道:“竟有这等事?”

广陵王一笑,于是将云南鼓王如何制鼓,雄鼓如何失盗,如何为防患于未然,早将雌鼓作为岁贡献于皇上,只是未指明其功能,只等有朝一日雄鼓作乱之时才告之此事,等等,一一道明。

“那前来盗鼓的八人,除了了空大师和令狐小侠,还有什么人?”兵部侍郎虽与大理寺正卿俱为文官,却与众人不同,本先是武人出身,故比较注意了解自己职务范围内之事。

广陵王道:“段兄此话问得好,小王正要言及此事。此另外六人,身手非同小可。

六凶徒中,其一名曰‘恶头陀方清’,此人乃华山老掌门人‘五毒追魂掌’刘义山之徒,五年前盗走了师父的的一套‘散功毒针’制作秘籍逃到江湖。那毒针乃当今武林最毒之物,一旦被此针击中,一身功力即废。

若是让此人潜入皇宫,纵有诸多武功绝世的大内高手,若是不明就里,中了他毒针,全都将如三岁孩童般手无缚鸡之力,这皇宫内苑,就会象乡下集市般任由这些歹人自如出入。

至于那些宫内宫外的御林军,却是没有能力拦住这六个高手的。”广陵王说到这里,几个听者,包括皇上在内,俱各色变。

“另一个歹徒叫做‘醉阎罗方义’,此人一手绝活叫做‘隔空点穴功’,十丈之内并不触及人身体,仅将指风发出,竟是指哪打哪,可以点人七十二处大穴,在江湖上行走多年,无人敢靠近他十丈之内与之对垒。”众人又是一声惊叹。

“第三人是邛崃派陕南三清观主‘无尘真人’,此人一把拂尘最是奥妙无穷。此拂尘帚长八尺余,挥动起来威力强似一条软鞭,尤甚于软鞭的,是这佛尘的马尾淬有剧毒,只要划破人的皮肤,走不出五步必然毙命。”

“第四人为苍海派的‘金镖马大同’,第五人为崆峒派‘无双剑一清道人’,此二人是一对拍挡,在江湖上行走多年,从不与人单打单斗。

马大同的兵器是一只大铜锤,只用一只右手挥舞,锤法出神入化,江湖人不知有多少好手丧命于他的锤下,因为对手得全神贯注于他那空着的左手。此人左手持一把飞镖,遇上锤法不济之时,连环飞镖即行发出,攻人上、中、下三路,江湖上斗得过他的铜锤的好汉却有不少,但未曾听说过有谁从他的飞镖之下走过的。

至于那‘无双剑一清道人’,却使的是一对雌雄剑,雌雄剑削铁如泥,剑尖有毒,对手即使自恃有本事走得过他的七十二路‘无双剑法’,却也须得万分小心,一是不能让自己的兵器被他削断,二是不能让他的无双剑划破皮肤。

如此凶狠之人,再加上马大同和他联手,江湖上人都象躲避恶鬼一样躲着他们。”

众人听到此处,已是面色惨白,单是这几个魔头,却已够人头疼的了。

“这最后二人,”广陵王继续道,“也是一对拍挡,一人是终南俗家弟子‘飞索黄家林’,另一人是‘崂山燕翎刀’赵任元,此次他们进宫盗宝,最要提防的正是这‘飞索黄家林’,此人一盘飞索,前端系有软钩,随意抛出,勾得住任何物事,飞索可长可短,这黄家林借助这飞索,可以飞。

檐走壁,加之轻功天下第一,若要进宫盗宝,恰如探囊取物一般,绝非一般江洋大盗可以比拟。

那劳山燕瓴刀赵任元,作为拍挡,有一套名震天下的36路八卦刀法,专为黄家林打接应,二人配合作案,天衣无缝,在中原各处作案累累,各地官府一直奈何他们不得。”

“如此可怕的六人,却又如何甘心情愿供那赤发魔头差遣?”那大理寺正卿李昌荣战战兢兢问道。

广陵王道:“这六人自恃武艺高强,竟联手跑到青城山,要夺那赤发魔头的魔鼓,以期称霸天下。不料刚一照面,那赤发魔头二话不说就敲动魔鼓,六人还来不及施展武艺,就被那魔鼓糊里糊涂夺去了理智,成了赤发魔头伏首贴耳的帮凶。”

此时,三个听众,包括皇上和那段正刚李昌荣二人,俱各听得悚悚危惧,汗流夹背。

皇上道:“如不是令狐小侠和了空大师前来告警,若让这魔头将雌鼓盗去,恐怕这结果就不仅仅是危害江湖了,朕的江山也许也难以保全。就此而言,令狐玉等二人真是功比天高,诚为我大明朝社稷之幸。”

兵部侍郎段正刚道:“皇上何不令大理寺正卿即刻派出捕快人等,将那前来盗鼓的六个魔头连夜捉拿归案,然后派大将持了雌魔鼓兵发青城,将赤发魔头一鼓擒拿,永绝江湖和社稷之患?”

皇上道:“朕意也是如此,这就下旨办理此事。”

广陵王道:“请万岁听臣一言,此事却是万万不可如此办理”

皇上问道:“爱卿此是何意?”

广陵王道:“若是如此张张扬扬点起官兵,前去围剿魔头,那魔头想必就已知道雌鼓的秘密已经暴露,若是让他带着那魔鼓逃到什么地方去,却是到哪里再去找他?此是其一;为臣的第二点意思是那魔鼓本身的价值,这一点,臣不说,皇上也自然明白。”

皇上道:“爱卿的意思是不是说,剿灭这赤发魔头还在其次,夺取雄鼓才是当务之急?”

广陵王点点头,那段正刚二人恍然大悟,那李昌荣道:“谅他一个赤发魔头也乱不了天下,但倘若朝庭掌握了雌雄二魔鼓,若是今后效法成吉思汗故事,却是何坚不摧,何城不克?不几年,我大明朝莫不就是最强大的国家了?此方是千秋万代之伟业,还是广陵王爷想得周到。”

皇帝点头道:“依广陵爱卿之意,下一步我等如何行事?”

广陵王从怀中再抽出一张奏折,递与皇上。

皇上看了连连点头,复又交与二人,二人看了道:“此计大妙,广陵王神机妙算,我等不及。”

皇上道:“就照此计行事吧!朕责成广陵王全权办理此事,段,李二卿协理之,务要满足广陵王一切需要。心要的话,搬空朕的国库,尽调天下兵马也在所不惜。事成之后,广陵王,令狐小侠和了空大师当计头功,名字记入凌烟阁永昭后世。”

三人谢恩出去,齐到大理寺衙门合计此事去了。有分教从此:天陷地塌为一鼓,虎去狼来烟尘生!

且不说这三人如何计较夺取魔鼓之事,单说那客店中令狐玉八人,遵照了空大师的安排,拟于当日晚间就要潜入宫去,务要查清大内宝库藏那魔鼓的地方。

了空方丈拿出事先已绘好的皇宫图,指示了各人当晚的职司和行动路线,何人在外接应,何人去引开皇宫大内卫队巡夜之人,何人进库探宝,何人在库门外放风,行动方案竟是清丝按缝,滴水不漏。

是夜三更时分,令狐玉等八人俱换上一身黑色夜行衣靠,各人拿上自己的吃饭家伙,令狐玉将一柄宝剑紧紧缚在背上,绑腿上插了一把削铁如泥的手插,于四更时分,一齐潜至紫禁城城墙之外,于一屋角阴影处潜伏下来,等那巡哨的御林军走过去之后,令狐玉发出两短一长猫叫之声。

顷之,见城墙之下闪过来两条影子,知是派定在城墙外负责牵制接应的恶头陀和醉阎罗二人。

等二人近得前来,令狐玉低声问道:“可有异常情况?”

二人摇头,遂又分开隐人黑暗之中。

那马大同和一清道人先行进宫探路放哨去了。这边令狐玉等时候一到,提起一口真气,腾身越过紫禁城城墙,潜入大内内苑之中,那引路的了空大师,专司盗宝的黄家林、赵任元二人也同时越墙人宫,四人在一座假山前刚刚隐下身来,就见两名大内卫土走了过来,穿着内卫服色,各人腰间悬着一把沉甸甸大刀,一看就是内外兼修的一流高手,眼睛精芒四射,警觉地捕捉周围的任何声响。

一对卫士过去之后,紧接着又是一对,如是几番之后,令狐玉方箅出巡夜者间歇的时间。

待得两对卫士间歇之时,一闪身上了屋顶,伏在房檐之下静息了片刻,方见两条黑影一前一后也上得房来,却是约定了与令狐玉一同入库寻找磨鼓的黄家林和赵任元二人。

三人聚在一起,令狐玉负责望风,马大同二人揭开屋上之瓦,小心放置一旁,不久就揭出一个可容一人进出的大洞,三人看看里面并无响动,先后纵身跳人库内。

进得库内,只见一口口大小箱子堆满仓库。俱是铁皮包裹,沉甸甸大锁锁好,少说有几千口,若是一口口撬开来看,少说也得连续干几个通夜。

令狐玉与二人商议了一下,复从房顶出来,将那揭开的瓦还了原,伏在房顶等巡夜的大内卫士过了之后,方跳下墙来。

“可曾得手宝物?”

放哨的一清二人见令狐玉等三人如此快就出来了,悄悄凑过来问。

令狐玉摇摇头,向四人作了个手势,四人聚拢来商议了一番,方又分别散开,潜出宫墙,招呼了外面等候之人,分别回旅店睡了。

次日中午,八人在小树林中会齐,了空大师汇总了情况,决定当夜就进宫盗宝。将各人的使命一一安排停当,仍于是夜三更时分潜入皇宫,各人职司不变,仍是令狐玉等六人进入内苑,接应的一清道人等散开了,令狐玉和黄家林、赵任元却悄悄跟在一个打更的小太监后面。

小太监走到回廊暗影之处,听到背后有响动,一声“谁?”还未出口,已被一只大手捂住嘴巴,一把锋利的匕首按上了咽喉:“别出声,否则马上没命!”赵任元低声道。

“带我们到内库总管房中,”那拿着飞索的黄家林瓮声瓮气说道。

小太监那模样只有十一、二岁,见了这蒙着脸的三个恶人,早吓得魂飞魄散,瞪着一对泪汪汪的眼睛只是点头,说不出话来。

三人跟着小太监,曲曲折折穿过许多走廊和空房,走到一扇窗下。

“就是这里?”令狐玉问道。

小太监点点头。黄家林以目向后示意,那制住小太监的赵任元就动了手。可怜那小太监还来不及吭一声,已被扭断脖子,软软瘫下去。

赵任元将小太监轻轻放到地上,令狐玉将窗上的花纸戳破,伸手进去拔出窗门插销,三人轻轻跳进房中,那总管刚睁开眼睛,已被点了几处穴道,出声不得。

“我们问你一句答一句,若有半点迟疑,立即杀掉你。”黄家林将尖刀指着总管胸膛,一字一句小声说。

总管点点头,令狐玉伸手解开总管穴道,总管喉咙中咕噜了一声,“你记不记得大内宝库中有一只云南鼓王进贡来的魔鼓?”令狐玉问道。

总管想了想,点头。“放在哪里?”令狐玉再问道。

总管道:“是一口红皮箱子,大约在东窗之下,箱子上写有‘辛丑岁末入贡’字样。”

赵任元道:“先点了这厮穴道,待我等查看了来,若是没有,回来杀了你。”

说毕,卟卟卟几声将那总管穴道点了,三人复回大内库中。

照了总管的提示,不多时就找出了那口红皮箱子,打开一看:兀的不是那只一模一样的魔鼓?

三人大喜,将那魔鼓拽出来,令狐玉将其掖在腰间,三人从房上下来,外面放风的马大同等人见宝物得手,一个个跟在后面潜出内苑,来到宫禁墙下。

令狐玉数了数,六个人一个不少,学了蛤蟆咕咕两声,墙外也传来咕咕两声,六人一个挨着一个越出墙去,那等候在外面的头陀二人问道:“到手了?”

令狐玉点点头。

“撤!”了空大师一声未毕,只听得一声大喝:“都拿下了!”

不知从何处钻出一拨一拨的伏兵,尽是御林服色和大内服色,,内七层外八层,少说有几千人,数百张弓拉得满月一般,数百只手搭在弦上,只要有人一动,就会乱箭齐发,将他八人射成箭垛子。

甭说是令狐玉他们八人,再有八百人也休想逃得出去!

他们中计了。抵抗是毫无意义的,八个人都放下了武器,束手就擒。

次日,皇上升殿,大理寺尹黄云飞出班奏道:“贺万岁洪福,幸得青城山法云寺长老了空大师和少侠令狐玉事先告警,六名盗贼现已捉拿归案,魔鼓安然无恙,已送回大内宝库。特请皇上亲自发落此事。”

皇上闻奏大喜,命大内总管及御林军统领加意看管魔鼓,若有闪失,一干责任人等满门抄斩。

着京师大理寺将那恶头陀、醉阎罗方义、无尘真人、马大同、一清道人、黄家林及赵任元六人即日腰斩并宣此案有功者了空大师及令狐玉少侠上殿。

二人参见完毕,皇上亲颁圣旨:“赤发魔头包藏祸心,据魔鼓图谋不轨,作乱中原,进而欲盗取雌鼓,思窃天下,已是罪大恶极。幸得了空大师及令狐玉小侠事先告警并设下奇谋,方保住了雌鼓并使盗贼一清等六人伏法。现特赐青城山法云寺御书金匾一块,了空大师封护国圣僧并赐金袈裟一袭,法云寺寺庙周围五十里之内永远免于对国库的捐税,由法云寺僧人酌情收取。令狐玉少侠既已明言不受官爵,特赐皇上坐骑西域进贡血汗宝马一匹、黄金五十斤、美女八名,准其继续行侠江湖,仗义武林。”

了空及令狐玉谢恩已毕,按照那日与皇上一起设计的计谋,兵部侍郎段正刚假装出班奏道:“幸喜天网恢恢、皇恩浩荡,今日盗贼已擒,魔鼓安然无恙臣窃思此事宜趁热打铁,乘那赤发魔头不备,将其一网打尽,方能永保扛山无忧。”

皇上也假意闻言甚喜,即命平南大将军为荡魔钦使,点起十万人马,携雌魔鼓克日出京,征讨赤发魔头,将逆贼并雄魔鼓一并拿获回京复旨。

此下却该了空大师表演了,只见这了空大师站出道:“启奏圣上……”

皇上道:“大师有话尽可直言。”

了空道:“此番若是大军浩浩荡荡而去,万一让那魔头得了风声,事先逃遁了,此后却不好捉拿,依老衲之见,不如暂时以逸待劳,那魔头早晚会忍耐不住,来京师劫夺魔鼓,到那时,乘其得意忘形之际一举擒之。”

皇上道:“此计甚妙,但不知令狐小侠心下以为如何?”

令狐玉道:“臣以为了空方丈此计最好。”

皇上道:“那就依卿等之言,卿等二人可在宫中暂住,等那魔头打上门来时,卿等可合力将其擒之。”

当晚,皇上在御花园赐宴,为了空大师,令狐玉庆功,在京的文武百官都来朝贺,达官贵人、朝庭命妇,来了不止两三千之众。

琼瑶美酒、轻歌曼舞,令狐玉未曾见过这等喝酒的场面,你敬一杯,我劝一碗,不觉就喝了个大醉。

次日,令狐玉醒来,发现自己在一豪华房间里,睡在一间香喷喷的床上,心下好生奇怪。

正在此时,却听得一个娇滴滴声音道:“姐姐,姐姐,老爷醒了。”

令狐玉从枕上转过脸来一看,却是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绝色少女,望着自己笑吟吟的。

然后又是一阵衣裾悉率之声,转眼之间,床前床后,竟围了七个差不,多同样美貌的年轻姑娘,全都欢天喜地对令狐玉说:“老爷醒了,奴婢等拜见老爷。”

令狐玉给弄糊涂了,惶然道:“我这是在哪里?姐姐们是谁?”

那领头的姑娘说:“回老爷,我等是皇上大内侍卫少女队的八个姑娘,皇上昨日已经把我们赐给老爷,叫我等服侍老爷,听从老爷的一切吩咐。”

令狐玉这才恍恍惑惑记起昨日之事,皇上确曾赏赐了八个女子给他,想一想道:“你等都叫什么名字?”

“回老爷,我等……”

那为首的少女一一将各人名字报来。

令狐玉听得云里雾里,只记得说话的叫小翠,其余或莺莺或燕燕,弄不明白。

只得昏昏然问道:“我昨日还在皇宫,今日怎么到了这里?”

那名叫小翠的为首少女说:“老爷昨天喝得大醉,皇上有旨:老爷身负重大秘密使命,不宜住在宫中。我等连夜将老爷从宫中用车马运出,包了这个客店。”

令狐玉道:“既是皇上叫我等不可张扬。如今似这等客店,猛地添了你们如花似玉八个女子,那岂不更加张扬?”

小翠笑道:“老爷放心,我等称是外省来京表演的戏班子,已将这客店全部租下,务要保证老爷安全。”

令狐玉正欲说话,却听得一阵伊伊呜呜之声,寻声音望去,却见梁蕾给五花大绑了,嘴里寒了毛巾,给扔在屋角里,一耸一耸挣扎着,将一双委屈的眼睛望着自己。

令狐玉大惊,翻身起来,就要去为梁蕾解绳子,说:“你们该死,把我蕾妹怎样了?”

却猛地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翻身又躺了回来,不知该如何是好。

却听得那小翠姑娘道:“回老爷,我们本来不怎样,昨晚见老爷醉得厉害,我们给老爷洗了澡,换了衣服……”

令狐玉听到这里;想到自己赤身**让这几个女子侍候的模样,不禁脸上羞得飞红,口里嗫嗫嚅嚅,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那小翠从令狐玉表情上已知其意,含羞对令狐玉道:“老爷休要不自在,我等姐妹八人既已蒙皇上恩赐与老爷,自然就是老爷的人了,还不说为老爷洗洗澡换换衣服,就是让我们姐妹去死,我们也不敢不从的。”

令狐玉想了想,却才释然,一眼望见梁蕾还给缚在那里,赶忙道:“你们刚才说蕾妹妹是怎么回事?”

小翠道:“我等刚把老爷安顿在床上,这姑娘不知怎么就跟踪到了这里,恶狠狠地闯进来,不问三七二十一抽剑就要动手。

我等又不知她的来历,她又不给我们一个解释的机会,只得将她点倒,捆绑了起来,等老爷醒来后再发落。”

令狐玉道:“还不快给我松绑!向蕾姐姐赔罪!”

八个姑娘忙不迭地跑去,将梁蕾放开,齐齐跪在她面前说:“奴婢等昨日冒犯了姑娘,有眼不识泰山,此番任请姑娘发落”梁蕾气哼哼起来,情知怪不得这些姑娘,挥手叫她们出去,“你等且在门外侍候”

八个姑娘齐齐应了,一转眼出了门去。

梁蕾看着姑娘们出去了,方转身对令狐玉道:“恭喜玉哥哥,你干得好事!你本来有我和你的师姐莫小娟,现在皇上又赐了你八个绝色姑娘,你就有十个女子侍候了,看你怎生消受得下!”

一边说着一边从椅子上拿起一套衣服扔给令狐玉。

一句未休,却听得窗外有个女子的声音笑嘻嘻道:“不是十个,是十一个!”

接着又是一阵刀剑出鞘之声,只听得守候在门窗之外的八个女子正对什么人喝道:“你是何方野丫头,敢来此处胡言乱语”

令狐玉闻言,披上衣服奔出去一看,却是小红姑娘,忙挥手止住八女,将小红姑娘让进屋来。

梁蕾跑过去抱住小红道:“姐姐你看,玉哥哥一下添出了八个老婆,你说怎生是好?”

小红笑道:“此事我已从了空大师处得知。令狐哥哥有艳福,多几个女子侍候却也是他的运气,你岂不闻皇上三宫六院七十二御妻的,也没见他累死?

况且这些女子是皇上赐的,令狐哥哥也退不回去。蕾妹吃醋也没用。况且她们对我等的计划也有极大帮助。”

梁蕾道:“她们不过是些宫娥彩女之辈,却是有甚用处?”

小红道:“我从了空大师处得知,此八女皆是大内侍卫少女队中的高手。身份来历广陵王已经打探清楚,俱是自幼进宫,与江湖恩怨豪无瓜葛的纯洁女子。此番夺取魔鼓,正愁好手不够,现在有你我加上这八个姐妹听候玉哥哥差遣,事情岂不更好?”

梁蕾道:“什么?对付如此可怕一个魔头,竟要叫我们十个女子去干?你们折扇组合中有如此之多的好手,如何单单选上我们十个女子?”小红道:“姐姐这就不明白了,组合中人俱是江湖上成名人物,有口皆碑的,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引起一场轰动,那魔头若是知道我等阵容如此强大,万一事先逃遁了,你我再到哪里去找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

若是玉哥哥带了我们十个女子,回了魔头那里,俗话说‘儿女情长,英雄气短’,那魔头见了玉哥哥贪淫好色,就不会再起疑心。

所以广陵王已布置停当,夺取魔鼓全靠我等十人。组合中众多高手,只能打接应,作外围。”

梁蕾听小红如此说,方才不言不语了。

令狐玉道:“了空大师和广陵王等人现在何处?”

小红道:“广陵王已安排组合中人全部隐身,由于他们都太惹眼,今后就由我和他们连络,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们不会现身。

至于了空大师,已先行一步回青城山向魔头报信,就说魔鼓已到手,其余六人被大内侍卫杀死,魔鼓将由你慢慢护送了去。”

令狐玉道:“我哪里有什么魔鼓?”

那为首的小翠姑娘道:“此事皇上已经作出安排,到我们起身之日自会遣人送来。此外,皇上将赐你虎符令牌,到时候出示令牌,可以调动各州府兵马协助。”

梁蕾闻言,方喜道:“那魔头只是魔鼓厉害,现已有雌魔鼓伏它,加上你们组合中众高手,任意调动官军的无边大权,再给他一个出奇不意,此事必成,玉哥哥大仇也必能报了。”

令狐玉听了,渐渐展颜,命那其余七女进来,与小红参见了,道:“从此以后,你等也不许再老爷长老爷短的,叫我好生不自在,你等也就遵从两位姐姐的叫法,也叫我玉哥哥罢”

小翠等道:“奴婢们怎敢?”令狐玉道:“你们若是不敢,我就将你们退回去,叫皇上另派几个敢叫的人给我。”

众女见令狐玉不喑人世,又是一片至诚,也就不敢再推托,一齐道:“既是如此吩咐,我等遵命便是。”

令狐玉大喜道:“如此方是最好,”想了一想,又问道:“皇上遣你们来时,可曾告诉了你们此番的使命?”

小翠道:“协助老爷,不,协助玉哥哥前往青城山剿灭赤发魔头,夺回魔鼓。”

令狐玉道:“既是这样,我们此后商议什么,也就不必再避开你们。你们若有什么高见,对我尽说不妨,但就当一家所生的十个兄弟姐妹,商商量量好歹将那魔鼓夺回来献给皇上就是,你们认为如何?”

众人都齐声应允了,少顷,令狐玉却又愁眉苦脸道:“小红姐,不知你想到没有,你刚才说,折扇组合中的人不公开露面,因为他们都是绝流高手,如此千里迢迢去青城,恐怕太惹眼。这下我一个男子,领着这十个绝色少女千里迢迢去四川,难道又不惹眼?”

梁蕾此时听说要去抢魔鼓,方才的不快早已烟消云散,听得令狐玉此言,高高兴兴道:“玉哥哥这就多虑了,难道我等十人不能扮成男子?”

小红道:“此也不妥,我等若是女扮男装,如此一般年纪,整整齐齐十个青年男子结伴而行,且又全都长得红唇白齿,颜色如花,恐怕更是让人起疑。”

那小翠听到这里,却在一边“卟哧”一笑。小红道:“小翠姐姐笑什么?”

那小翠道:“方才听得蕾姐与小红姐之言,自是所虑极是,我在笑我等霸占这客店时,声称我们是戏班子来京上演,唯道我们又不能声称是京城的戏班子,到各地巡回演出?”

令狐玉道:“此计大妙!只是我等都是舞枪弄棒之人,扮成戏班子,万一有人叫我等表演一出戏,却不来个当场出彩,坏了人家那些真正戏班子的名头?”

那小翠道:“玉哥哥此番却又多虑了。”

令狐玉道:“何谓多虑?”

梁蕾抢过来答道:“这里我懂了,八位姐姐都是自幼进宫,不但武艺高强,吹弹歌舞肯定拿手,到时若真要来几场吹弹坐唱之事,八位姐姐必不会逊于那些走乡串场的野鸡戏班子。”

八个女子听得此言,俱抿嘴一笑认可了,令狐玉大喜,“戏班子就戏班子,从今以后,你们就叫我老板!你们都是我手下的优伶孤老。”

这下却该小红愁眉苦脸的了,令狐玉道:“小红姐为何突然又面色不悦?”

小红没回答令狐玉,却对着梁蕾道:“从此你我都是演员了,蕾妹你可是会唱戏?”

梁蕾大吃一惊道“我自小习武读诗书,何曾唱过半句戏文?要真地上台表演起来,岂不笑死几个客人?”

小红也笑道:“可不是,到那时我们就要露馁了。”

令狐玉道:“二位姐姐休要烦恼,我正愁一个男人统率十个女子惹眼得紧,你俩正好扮成男子,咱们一个老板,一个帐房先生,一个守门收钱打杂的保镖,岂不是好?”

此言一出,九个女子齐齐拍手道:“此计大妙!”

计划已定,令狐玉就开始安排那为首的小翠回宫去报知皇上,取回雌魔鼓,以及一应戏班子所需之物,预定三日之后起程,青城山夺宝去也。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一个人若是事先把事情想得太容易,则会临时冒出许多始料不及的麻烦来:反之,若你专冲这预料中的“不测风云”而去,说不定反倒出奇的一帆风顺。

那令狐玉由京入川之行就是如此,路途上并没有象他们当初预想的那样,充满了惊险与困难,反倒顺顺溜溜,仿佛一趟轻松愉快的蜜月旅行。

当然,令狐主清楚,此番比起当初他和师姐莫小娟初出江湖千里寻仇,自有不同的背景。

当初他们狐狐单单,武艺低微,两眼一抹黑,在根本没有线索的情况下,象没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找仇家,却如何顺当得起?此次由京人川之行,情形确已是今非昔比,令狐玉武功已大为精进了,加上小红、梁蕾两个武功高于他的姑娘,而八个宫中女子虽未见过他们一显身手,但令狐玉估计其武功绝不会在自己之下,若是遇上一般的麻烦,根本就难不倒他们。

况且他知道,沿途都有折扇组合的高手们暗中注视、保护着他们,而倘若遇到真正的危险,自有人会出手帮助他们。更何况小翠身上藏有皇上发给的密旨和令符,可以支使各地官府,甚至调动天下兵马。一个人有了这些装备,路上走起来不踏实才怪。

上路上,按照议定的计划,小红和梁蕾打扮成两个少年公子,小翠等八个姑娘没有改变装束,仍是衣着鲜丽的一群少女。她们骑了十匹快马,加上一个特制的马车,装上一些从宫中梨园班子借来的做样子的演戏服装。一路说说笑笑,晓行夜宿,天天等着凶险之事发生,却是天天都平安无事。途中虽有些青年男女之间拈酸吃醋的小过节,幸喜得那宫中八女都是懂得谦让进退的彬彬有礼姑娘,小红姑娘又尤其深明大义,但有小小冲突,无不以哄笑了之。

十女一男,一路疯玩疯笑,其乐融融,比之令狐玉两年前出山之时,与师姐一路的遭遇,自当有天壤之别。

看看一月不到,令狐玉一行已越秦岭。过剑阁,眼见得就进入了四川盆地。算算到青城也只有两三天路程。

这一晚,他们到达江油县,寻了客店歇下,小红提醒令狐玉,这个队伍应该是化整为零的时候了。

令狐玉想想也是,遂招集十个女子道:“眼下青城也只有两、三天路程,须得将我们的计划付诸实行。现在各位听我安排:小红姐姐明日请去与广陵王联系,讨他们进一步示下,此后小红姐就作为我等与暗中的帮手之间的联系人,大凡小事,须得两面勤为传递消息,不可有误。”

小红答应了。

令狐玉又道:“梁蕾妹妹,请你从明日起协助小红姐,你们两个姑娘一起办事,比一个人单干方便一些。”

谁知梁蕾却一撅嘴,道:“玉哥哥,我却未曾肩负皇上的圣旨,也没有得到什么稀奇古怪组合的指令,我是自愿出差,充其量算是你个人的随员,所以别想把我随便打发开去,我是不会离开玉哥哥的,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跟定了,除非你将小妹一刀杀了。”

小红听了吃的一笑,却显然是同意梁蕾的主张。

令狐玉见她意见坚决,却也不好坚持。再则他也看懂了小红的眼色,似乎组合中有些机密,小红不愿梁蕾与闻。但此去将要与师姐莫小姐重逢,中间夹了个如花似玉的梁蕾姑娘,岂不处处尬尴?

这梁蕾也是个精灵鬼,见令狐玉迟迟不肯答应,却也猜出了他的心事,道:“玉哥哥此去就要与你师姐莫小娟团聚,若是嫌我碍事,玉哥哥只管自行其事,我就扮着玉哥哥丫环,为你跑腿打杂、端汤倒水,决不在你们中间横插一枝就是。”

令狐玉见她说得如此谦逊,不见了以往的桀傲不训,一意妄为,心下自是欢喜,忙点头同意,一边对小翠等人道:“八位姐姐,明早请径往成都府,将皇上的密旨和令符拿去,调动精锐兵马,三日后前来包围青城山,走脱了一只耗子,也得拿你们是问”

众姑娘一笑,小翠却面有难色。

令狐玉道:“小翠姐姐有何不同意之处?”小翠道:“不是小妹存心与公子作对,只是出发之前皇上有令,叫我等片刻不离公子左右,务要保护公子安全,若是此番公子有个三长两短,皇上那边须不好应付。可否将我等八人分为两拨,四人去成都府调兵,由小翠带三人跟随公子左右?”

令狐玉道:“谢谢姐姐好意,我想还是请姐姐照办吧。”

其实此中的曲折小红也早看出,知道令狐玉的师姐莫小娟是他的未婚妻子,在那赤发魔头强暴之下,忍辱负重,盼了令狐玉一年之久,若是见了他猛地带着十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得意洋洋,衣锦还乡,心里肯定不会好受。

小翠虽不知情,见令狐玉意志已决,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说了声:“既是如此,公子须得小心为是。”

次日一早,令狐玉与小红及小翠七个姑娘告别,带着梁蕾上马投青城山而去。

到得青城山下,早有那赤发魔头派出的斥侯迎将上来,高声道:“令狐小侠,赤发天魔有令,叫我等在此守候小侠大驾,立刻将你带去青城山庄。”

令狐玉更不答话,跟着这斥侯飞马往山庄而去。

走近那青城山庄,真是‘一年不见,公鸡也在孵蛋’。

让令狐玉大吃一惊的是,这魔头已将远在天山的金贵儿、平儿主仆二人接到青城山来,正式当起了压寨夫人。

看来这赤发魔头似乎已经决意在这青城山定居下来,庄院已经翻修得非常漂亮,楼台亭阁,石湖假山都是新造的,整个山庄中秩序井然,庄院中警卫,贴身保镖、各级职司和一应管事、仆人进退有仪,侍候着赤发魔头和他那一大群妻妾和嫔妃,俨然王公贵族之家气派。

“看不出来这赤发头陀倒是个很会过日子的男人!”令狐玉想。

正在此时,一个俏丽的身形迎将出来,令狐玉高叫一声“师姐”,飞跑上前执了师姐的手,俩俩相对垂泪。

“乍见翻疑梦,相悲各问年”。

二人只是手拉着手,千言万语,竟不知从何说起。

“师弟,你都好罢?”

莫小娟声音哽咽,终于说出一句。

令狐玉点点头,细细打量师姐,见莫小娟比一年前又添了许多风韵,出落非常漂亮,只是脸上有一丝掩盖不住的悲愁。

令狐玉将梁蕾与师姐介绍了,特别申明是自己人。

莫小娟上前搂了梁蕾,道:“多谢妹妹一路照顾我师弟,”

说完转身对令狐玉道:“师弟,那魔头正在等你,师弟且跟我来,咱俩的事一会儿再慢叙。”

说毕领着令狐玉慢慢往庄院中走去。

绕过几道回廊,几处亭榭,却见那赤发魔头正在花园亭子中坐着喝酒,莫小娟悄悄告诉令狐玉,那旁边坐着的女子便是金贵儿、背后站着的叫平儿。

当然,亭子四周逡巡着的,是那始终不离魔头的“佛门四凶”。

“怎么,这魔头是要在这里扎根下去了?她们怎么来的?她们没有为难你罢,师姐?”

令狐玉想到师姐莫小娟夹在这赤发魔头的三妻四妾中间,恐怕不好相处,急忙问道。

莫小娟微微一笑:“她们来这里,倒不是魔头的意思,是她们自己问着路来的。至于她们和师姐的关系,岂止是没有为难,我和她二人早就成了好朋友。”

令狐玉不解道:“这我就不借了,她们不是那赤发魔头的心腹么?”

莫小娟言道,“我也不懂,但我们的确是朋友,我们也需要这样的朋友,你知不知道,那魔头早将魔鼓的秘诀告诉了金贵儿,她是这世界上除魔头之外唯一知道魔鼓秘诀的人,”

令狐玉闻言一怔,在心里琢磨这事的意义。

那边的赤发魔头已经远远看见了令狐玉,已在高声道:“令狐玉阿舅,你和你师姐聊够了没有?好好看看你师姐,我这当姐夫的没虐待她吧?”

那赤发头陀竟当着金贵儿开起了玩笑,令狐玉想:显然这魔头今日心情不错。

“参见赤发天魔,令狐玉今不辱使命,将雌魔鼓带回了。只是同去的六人已被皇宫大内高手杀死。”令狐玉并没令狐玉更不答话,跟着这斥侯飞马往山庄而去。

走近那青城山庄,真是‘一年不见,公鸡也在孵蛋’。

让令狐玉大吃一惊的是,这磨头已将远在天山的金贵儿、平儿主仆二人接到青城山来,正式当起了压寨夫人。

看来这赤发魔头似乎已经决意在这青城山定居下来,庄院已经翻修得非常漂亮,楼台亭阁。石湖假山都是新造的,整个山庄中秩序井然,庄院中警卫。贴身保镖。各级职司和一应管事、仆人进退有仪,侍候着赤发魔头和他那一大群妻妾和嫔妃,俨然王公贵族之家气派。

“看不出来这赤发头陀倒是个很会过日子的男人!”今狐玉想。

正在此时,一个俏丽的身形迎将出来,令狐玉高叫一声“师姐”,飞跑上前执了师姐的手,俩俩相对垂泪。

“乍见翻疑梦,相悲各问年”。

二人只是手拉着手,千言万语,竟不知从何说起。

“师弟,你都好罢?”

莫小娟声音哽咽,终于说出一句。

令狐玉点点头,细细打量师姐,见莫小娟比一年前又添了许多风韵,出落非常漂亮,只是脸上有一丝掩盖不住的悲愁。

令狐玉将梁蕾与师姐介绍了,特别申明是自己人。

莫小娟上前搂了梁蕾,道:“多谢妹妹一路照顾我师弟,”

说完转身对令狐玉道:“师弟,那魔头正在等你,师弟且跟我来,咱俩的事一会儿再慢叙。”

说毕领着令狐玉慢慢往庄院中走去。

绕过几道回廊,几处亭榭,却见那赤发魔头正在花园亭子中坐着喝酒,莫小娟悄悄告诉令狐玉,那旁边坐着的女子便是金贵儿、背后站着的叫平儿。

当然,亭子四周逡巡着的,是那始终不离魔头的“佛门四凶”。

“怎么,这魔头是要在这里扎根下去了?她们怎么来的?她们没有为难你罢,师姐?”

令狐玉想到师姐莫小娟夹在这赤发魔头的三妻四妾中间,恐怕不好相处,急忙问道。

莫小娟微微一笑:“她们来这里,倒不是魔头的意思,是她们自己问着路来的。至于她们和师姐的关系,岂止是没有为难,我和她二人早就成了好朋友。”

令狐玉不解道:“这我就不懂了,她们不是那赤发魔头的心腹么?”

莫小娟言道,“我也不懂,但我们的确是朋友,我们也需要这样的朋友,你知不知道,那魔头早将魔鼓的秘诀告诉了金贵儿,她是这世界上除魔头之外唯一知道魔鼓秘诀的人。”

令狐玉闻言一怔,在心里琢磨这事的意义。

那边的赤发魔头已经远远看见了令狐玉,已在高声道:“令狐玉阿舅,你和你师姐聊够了没有?好好看看你师姐,我这当姐夫的没虐待她吧?”

那赤发头陀竟当着金贵儿开起了玩笑,令狐玉想:显然这魔头今日心情不错。

“参见赤发天魔,令狐玉今不辱使命,将雌魔鼓带回了。只是同去的六人已被皇宫大内高手杀死。”令狐玉并没有计较那魔头话中的轻薄,上前对魔头行了礼,朗声说道。

赤发魔头一手搂着金贵儿腰肢,示意莫小娟给令狐玉端来一大杯酒,道:“你的一应情形,洒家已从了空方丈处得知,只要魔鼓到手,那几人死了也罢,你快喝了这杯酒,将事情原原本本告我。”

令狐玉一口喝下,方徐徐地将早已编派好了的盗鼓的经历,以及离京回川途中事,一一道来。

那魔头以及莫小娟、金贵儿主仆全都听得全神贯注。

令狐玉发现一丝怀疑的眼色从魔头脸上一闪而过,却没有深究,转身对站在远处牵着马的梁蕾招手道:“快将那魔鼓取过来,献与天魔老爷。”

梁蕾轻快地应了一声,从马背上行李袋中摸出那晶莹发亮的魔鼓,上前来递与令狐玉,令狐玉再将其送到赤发魔头手中。

赤发魔头一把夺过去,对了光亮细细察看,又将身上的雄魔鼓抽出来,两个魔鼓一起放在桌上比较,但见那雌魔鼓与雄魔鼓竟是一模一样,不同之处只有细看才看得出来。

原来那雄魔鼓是用六面不同的皮革绷成的,而雌魔鼓仅仅是单纯的羊皮制成,其余从两个魔鼓的颜色、大小尺寸,从尖端到把手,甚至柄上的流苏,全都一模一样,还不表它的神奇魔力,单就其制作工艺和材料,两只魔鼓也堪称价值连城之宝。

这魔头将那魔鼓反复把玩,在阳光下细细照看,不时发出得意的狂笑。

突然,完全出乎在场所有人意料之外,这魔头将雄魔鼓拿起,闪电般挥去,把那雌魔鼓砸得粉碎,在场人全都“呀”的一声惊叫。

令狐玉道:“这,这……”

金贵儿道:“天魔君此是作甚?令狐小侠千辛万苦,将它从皇宫盗来,还折了六条一流高手性命,如今你却将它毁掉,岂不可惜?”

魔头哈哈大笑道:“我得到它就是为了毁掉它,难道我还要好好保存了它来对付我的魔鼓?这样一来,从今以后,我这魔鼓再也没有克星了。”说毕,又将那雌鼓鼓棒一截截折断,随手住后一扔。

众人方始明白了这魔头的精明,一时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晚饭后,那魔头到金贵儿房中去了,令狐玉跟莫小娟一路信步走出庄院,在夜色中慢慢散步,诉说各人分手后的经历。

莫小娟告诉令狐玉,那魔头早已对她不怎么着迷了,这一是因为金贵儿来了的关系,但似乎连金贵儿也不能长久栓住魔头的心。

令狐玉嘴里“嗯”着,心里在想:这魔头在庄院中藏起来的美女少说也有百十个,加之称霸天下的野心,对于女色方面渐渐淡下去也是自然的。

待莫小娟说完,令狐玉也详细告诉了师姐这一年来的经历,但他不得不问心有愧的对师姐隐去了两件事:其一,是他和梁蕾等十个姑娘的关系,他想等师姐慢慢能够接受下来的时候再告诉她:其二,他没有告诉师姐,此番和皇帝以及“折扇令”组合方面的安排。

对此,他倒不是担心师姐走漏风声,只是这事迫在眼前,万一要有个三长两短,那就包括他们师姐弟性命在内,不知要造成多少人头落地,他想迟一两天,师姐自然一切都会明白。

二人千言万语,诉说不尽看看夜已深了,二人慢慢走回庄园。

莫小娟将令狐玉领到为他安排的客房,道了晚安,莫小娟对令狐玉深情地一笑,关上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