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抬起手，木梳子从她的头顶慢慢落下，沿着长发一点点，从头梳到尾。

“阿芷，你的头发真好看。”清漪对着镜子内的女子笑靥如花。

清漪梳着梳着，突然扒在她的肩头，对着镜子里的女子说道：“阿芷，还记得在霜花镇的时候，我们第一次相遇么？”

那时候，她首先看上的不是镜子里的这张脸，而是这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

“记得。”顾明芷仿佛回到了霜花镇，握住清漪放在她肩头的手，笑道：“那时候，你就像个假小子似的，我还真把你当成了男孩子，你一看见我，就调戏我，还挑着我的下巴说……”

清漪笑着接了她的话道：“小丫头，待你长发及腰，嫁给本少爷当少奶奶可好？”

“你那时候就是个十足的流氓小痞子，你还敢自称是小少爷？”

清漪辩驳道：“我那身衣服和行头可是新换的，本来呢，看着像极了你们小姑娘家喜欢的小少爷，这不，后来与人打了一架，摔在泥坑里，才弄成那般狼狈模样嘛。”

“你也是，一不注意就与人就动起手来，你也不瞧瞧，周围有哪个姑娘如你这般？”

“她们确实不像我，但是她们可喜欢我了，你没看见她们看见我揍人的时候，那一双双眼睛都瞪直了。”

“是啊，她们都喜欢你，喜欢你这张小脸蛋而已。”

这副身子天生一副好皮囊，早在小时候，就惹了一大波妹子的青睐。

“我却觉得，她们是喜欢我的身手。”

“是啊，你这张脸，耍起动作来，能让人不喜欢嘛？”

当初，在霜花镇的时候，她经常扮成男孩子的模样，时不时就闯下祸来与人大打出手，好在她的身手不差，不然都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

“别人喜欢又没用，我要的是得到阿芷姑娘的青睐。”

“我青睐你啊，可是我已经许人了，又不能嫁给你。”

顾明芷层说过，她若是个男儿身，她定毫不犹豫地嫁给她。

“谁说姑娘家一定要嫁男人了？”

“不嫁男人？难道还嫁女人不成？”顾明芷感叹这丫头的大胆思想，她怎么什么都能想得出来。

清漪展眉一笑，“你若真愿意嫁给我，我定将你娶了。”

这大梁城不缺小倌，男人玩男人，多的是，可是却从没见过，或是听说女人和女人在一起的。

清漪就不明白了，这男人之间可以，为什么女人之间就不行？

果真，是男女歧视，大大的歧视。

“清儿，我相信。”她从来都相信她说的话，“只是，我若真是嫁给你了，那宁王爷可怎么办？”

凤锦早前就来过顾府，顾明芷是认识的，她没想到的是，清漪竟然会与宁王爷相识。

清漪顿时站起身，“我娶你，关他何事？”

“清儿，你难道看不出来？“

“看出什么？”

顾明芷抿唇一笑，“娘亲还说你这和丫头最是聪明，我现在却怎么觉得你这脑袋瓜子一点都不如你家阿花。”

阿花是清漪养在秋暝谷的一只小花猪，清漪与顾明芷提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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