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十四节 车祸
作者:齐九2019      更新:2019-11-16 16:03      字数:7650

十四车祸

这日,前来提货的车子特多,沈素珍装完车回到家里,李育华已经下班回来了,一个人在厨房里洗菜。见妻子推门进来,随口说着:“才回来呀。”

沈素珍应道“嗯,今天车子特多,回来晚了些。”进了厨房,见丈夫在洗菜。说:“你在洗菜,我就做饭吧。”说着就动手淘米,把淘完米,把饭放在炉灶上蒸着。之后又把丈夫洗过的菜,拿过来切。

李育华见妻子脸色还是不太好看,问道:“看上去,胃还是不舒服呀?不舒服就歇一天,咱也不在乎你那点装车的钱。”

沈素珍说:“嗯,还有一点。就是胃里总有些儿不适,吃了医务室开的药,也不见好。没事,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挺一挺就过去了,不休息。”

“那哪行啊,怎么能硬挺呀。”李育华说。

“我说没事就没事,这是老毛病了。”沈素珍还是不在乎。

一会儿饭蒸好了,沈素珍把饭从炉灶上端开,又架上锅炒菜。不一会,几样菜也炒好了,李育华把菜端到了前屋的餐桌上,沈素珍照例帮丈夫斟满一杯酒,摆在他面前,俩人开始吃饭。

李育华抿了口酒,又挟了些菜送进口中。看着坐在一旁的妻子发暗的脸色,继续说着饭前的话题:“素珍,这病怎么能硬挺呢,还是得去医院看看呀。”

沈素珍见丈夫老是说她的病,没事似地笑着说:“你咋老是忘不了这呀。这是个老毛病了,我心里有数,挺一挺也就过去了,你就别瞎操心了。”

妻子把自己的病全不当回事,李育华又耐心地说着:“那咋成呢,有病就得治,不能拖,弄不好小病会拖成大病的。要不,咱到省城医院去检查一下,照个胃镜,确诊一下,要是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去什么省城呀?听说照胃镜挺不好受的,我可受不了。再说,这胃痛又不是什么大事,痛一阵子就过去了,我可没那么矫气,不去!”听说照胃镜,沈素珍更是不想去了。

“不行!这不是矫气不矫气的事,胃里有毛病,就得照胃镜确诊。”李育华果决地说。他用责备的眼神看着妻子:“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呀,不查一下,我这心里就一直放不下。等哪天厂里有车去省城,我陪你一块去!”

见丈夫决意要去,还陪她一块去,沈素珍只有顺从:“好,好。依你。”

几天后,供应科因采购物质,要开车去省城。李育华下班回家对妻子说:“明天有车去省城,今晚准备一下,明天我陪你去省城检查,确诊一下。”

“非去不可呀?”沈素珍还是不太情愿。

“非去不可!”李育华回答。

沈素珍抝不过丈夫,只好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行装,放在提包里。

是夜入睡,想到明天就要去省城了,念及丈夫的一片关爱,沈素珍脸紧贴在丈夫宽大的胸脯上,舒心地入睡了,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沈素珍早早地起来做好了早饭,饭后,提着行包与丈夫一块来到厂办公楼前的坪里,司机已把车开来,停在那儿等着他们。

这时秦明刚也上班来到办公楼前,见了李育华夫妇,问道:“华哥,你这是带嫂子去哪?”

李育华说:“她一直胃部不舒服,拖了好长的日子了,带她去省城检查一下,照个胃镜,看究竟是啥毛病。”

沈素珍笑着说:“没啥大不了的事,小毛病。我说不去了,他非要我去。”

秦明刚说:“嫂子,华哥说得对,小毛病也得去检查,查清了没事,就放心了,有事,就趁早治。”

这时随车去的采购员小吴也来了,四人都上了车,这是一辆驾驶室内有双排座位的小货车,车子后部是个不大的货箱,厂里人都称它“双排座”,“双排座”常用于供应科采购小型物品,非常方便。沈素珍没常坐车,有晕车的毛病,司机让她坐在前排的副驾驶位子上,说这里通风,对晕车的人要好一些。李育华与采购员小吴坐在后排。几人坐定后,司机用车匙拧开了油门,汽车嘟嘟嘟地发动了。

沈素珍对站在车外的秦明刚挥了挥手说:“再见,明刚兄弟。”

秦明刚也朝她挥手说:“再见,素珍嫂子。一路平安。”随即司机挂上挡位,脚踩油门,“双排座”一阵风似的驶出了厂门。

汽车在县城的街道上穿行,左拐右转,走过了几条街道后,驶出了城区,奔上通往省城的国道。很少坐车的沈素珍,起先还迎着朴面而来的风,观看着车外的山峦和田野,道路两旁的树也一一地向后掠去。可不久之后,强烈的汽油味,加之车子的颠波,剌激着她胃里的食物往上翻涌,头也有些晕眩,感觉十分的不适与难受,只好闭着眼睛,身子靠在坐位上养神。

“双排座”小货车以每小时80公里的速度,在柏油铺就的公路上疾驶着,穿梭于南方的山岭与树木间,两个小时过去了,车上的人都有些疲乏,李育华和小吴也都靠在座位上闭目睡着,只有司机一人全神贯注地驾驶着。前面不远处有一急转弯的路段,公路的左边是一米多深的崖岸,右边则靠着山坡。小货车顺着山坡向前开去,行驶到转弯处,没想到对面从山后突然拐出一辆大卡车,大卡车没有按规范靠右行驶,竟沿着山坡朝双排座直冲了过来。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司机慌了手脚,急忙中踩了刹车,可大卡车凭着它强大的惯性力,仍然朝着小货车直冲过来,轰然一声,两车相撞,巨大的撞击力使“双排座”驾驶室严重变形,驾驶室前面被撞得凹陷了一大块,前窗的玻璃全部碎裂,车里的人已全都昏迷了过去。

向阳厂办公室里,响起了急促的电话铃声,王娟拿起听筒回道:“是的,是向阳机械厂。”一会儿,她神色紧张地说:“啊,在部队医院,我马上请示领导,派人去处理。”

王娟放下电话急匆匆地跑到厂长室,对吕洪波说:“吕厂长,出事了。刚才接到交警部门的电话,厂里的“双排座”出车祸了,车里的人都受了重伤,现在已转到部队医院抢救。要我们立即派人去处理。”

吕洪波听了,大惊失色,说道:“双排座出了车祸,都是谁在里面?你把秦厂长叫来问问。”王娟当即请来了秦明刚。

吕洪波问:“明刚,今天是谁坐双排座出去了?”

秦明刚说:“是供应科李科长,带了个采购员小吴,一块去省城采购物质。还有他老婆也去了,他老婆是顺便去省城看病的,连司机一共是四个人。”

吕洪波神色焦急地说:“去这么多人,还偏偏把老婆带了去。出车祸了!”

“啊?出车祸了?”秦明刚倒抽一口冷气,他不敢想象会是个什么情景。

吕洪波又对王娟说:“小王,把你们姚主任请来。”

一会儿办公室主任姚宏志来了,吕洪波对他说:“姚主任,厂里的双排座车出车祸了,李科长他们几人都受了重伤,你马上去部队医院全权处理这事。”

姚宏志说:“我已听小王说了,情况可能很严重。好吧,我这就去!”

两个小时后,姚宏志乘厂里的小车去了部队医院。在病房中,看到李育华三人都躺在床上输液,这时三人也都已醒来,姚宏志走近他们的床边,察看了伤势,极力安慰着,嘱咐三位伤者安心治疗。三位历险的伤者,也从眼神中流露出对探望者的谢意。沈素珍一人躺在危重病房,身上裹满纱布,既输血又输氧,还处于昏迷之中。经咨询主治的医师后,姚宏志进一步了解到,李育华和小吴除腿部骨折外,身上还有多处轻伤;司机因及时闪身,躲开了方向盘的挤压而留下一条性命,可一条腿也废了,被挤成粉碎型骨折,需要截肢;沈素珍因坐在副驾驶位置,身体被驾驶室挤压,内脏受到伤害,伤势最重,已不省人事,生命危在旦夕。

姚宏志在电话里把所了解到的情况向吕洪波作了汇报,吕洪波听后,没料到事态会这么严重,深感震惊。他要姚宏志第二天再去交警部门了解事故的处理情况。姚宏志又说:“据医生说,李育华的家属伤势非常严重,存活的希望渺茫。我认为应立即通知她在部队的儿子来医院。另外司机和采购员小吴腿部受伤,不能行走,他俩的家属也得来医院。”

吕洪波说:“好的,我要王娟立即去办。”

当晚十点,沈素珍终因伤势过重,心脏停止了跳动,值班护士急忙叫来了主治医师,主治医师来后见仪表上已无心脏跳动的波纹显示,变成了一条直线,当即签暑了死亡证书。护士们彻去了沈素珍身上的管路和针具,用白色床单罩住了她的遗体。

躺在病床上的李育华知道了妻子去世的噩耗,悲痛欲绝,用拳头猛击着脑袋,眼泪夺眶而出,不住地嘶喊着:“我真不该带她来!真不该带她来呀!都怪我!都-怪-我-啊-”

姚宏志上前抱住了他,极力地劝着:“李科长,别这样了,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无及于事,你自己身上也有伤啊!”

司机与小吴也在病床上不住地劝着,好一阵子后李育华才稍为冷静些,他要求医院,让妻子的遗体暂时留放在这,等儿子来后再作处理。

第二天姚宏志去了交警队,把向阳厂人员及车辆的受损情况告知了交警部门,当得知一人死亡,一人致残后,交警部门也感到了事态的严重。对姚宏志说,经过对现场的勘查和分拆,可以确认,这次事故是因为对方司机违反了交通规则,在急转弯路段错道行驶而造成的,对方应负百分之百的责任。交警队队长最后说:“你方的一切损失,包括医疗费,丧葬费,假肢费,车辆修理费和其他一切的补助费,都会按规定,完全由对方承担。”

姚宏志说:“可我方的一个完整的家庭,就这样惨遭催残,这个损失太惨痛了,再多的赔尝也弥补不了呀。”

交警队长说:“是的,对这,我们也深表同情。可这是交通事故,也只能按交通事故的规定依法处理了。现在肇事司机已被控制,我估计,他可能要承担刑事责任。”事后,姚宏志把这些一一向吕洪波作了汇报。

第二天下午,身着军装的李翔风急火燎地赶到医院,掀开母亲身上的床单,慈祥贤慧的母亲,已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再也喊不醒了,那冷冰冰的已是惨白的脸,再也不能向他微笑了。他忍不住一头伏在母亲的遗体上放声痛哭,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妈呀,翔儿来迟了,没能再见上你一面,妈呀,你怎么一下子就成这样了啊......妈呀,这该有多痛啊,你咋受得了啊......妈呀,你的命好苦啊,你太可怜了,翔儿心里好痛啊.....”哭声哀婉悲切,催人泪下。

良久,他止住了哭声,跪在床前向母亲的遗体三次礚头,以谢母亲的养育之恩。

之后李翔擦干了眼泪,默默地盖好了母亲的遗体,来到父亲的床前看望,李育华的腿上还装着夹板,不能动弹,说道:“爸,你也成这样了,这次咱家可是太惨了,咋会落下这大一场灾祸啊。”

李育华抓着儿子的手,默默地流着眼泪,无比追悔地说着:“都怪我呀,真不该带你妈来看病,谁想到会是这样啊,我真后悔啊。”

李翔悲凄地说:“爸,妈太可怜了,她还不到五十啊,竟遭此惨祸。一个人就这样走了。”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李育华也流着泪说:“都怨我啊,我不该带她来的.......她自己本不愿来,是我非要她来的,结果把她给害了。呜...呜...”这位刚强的汉子,禁不住在儿子面前嚎啕痛哭起来。

见父亲伤心成这样,李翔劝慰着说:“爸,你也不要过于自责了,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把妈的病治好,才要她来的,我能体谅到。妈一生节俭,什么事都是忍着,宁愿自个吃苦,生怕多花了钱。”说着他的眼圈又红了。

李育华被儿子劝着,止住了哭嚎,儿子去部队才一年多,竟变得这么懂事,他心里又稍许的安慰些。可他的这个家已经残缺了,他紧紧地抓着儿子的手,默默地流着眼泪。

病房里,司机和采购员小吴的家属,已先李翔一天来到医院陪护,李翔在母亲遗体旁的哭声,声声打动着她们,唤起了她们对这个被撞成残缺的家庭的深切同情。也都在一旁陪着流眼泪。

站在一旁的姚宏志说:“李科长,翔子也来了,见了她妈一面,我看就由翔子来把他妈的后事办了吧。”

李育华听了,流着眼泪,默默地点头说:“好吧。明天就让他办吧。”

第二天上午,沈素珍的遗体被抬上了灵车,前往火葬场火化,李育华看着即将离去的灵车,将载着他苦命的妻子永远地离开这个世界,不由得肝肠寸断,抬起头声嘶力竭地喊道:“素珍啊!育华对不住你啊,育华舍不得你啊,素珍啊!你一路走好啊.......育华只能在这送你了......”

目睹这生离死别的一幕,众人忍不住为之动容,女眷们的眼框里充盈着泪水,止不住的流淌在脸上,不时地用手擦去。

一任李育华千般的不舍,万般的心痛,灵车依然载着他贤妻的遗体驶出了医院,朝着殡仪馆的方向绝尘而去。

下午,李翔捧着母亲的骨灰盒回到医院,李育华抱着它在怀中默默地抚模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前天还待候着他吃饭,为他斟酒,今天就成了一盒骨灰。他流着眼泪,怀抱着它,沉浸在无尽的哀伤与思念中。

待李育华情绪稍许稳定,姚宏志即要李翔带上骨灰盒乘车回厂,为逝去的母亲开追悼会,之后再把母亲安葬。

追悼会由工会岳主席主持,李育华的师兄弟和好友,供应科的同事们,还有装车队的家属们都参加了。销售科长科长周长生致悼词,副厂长谢元科也作了发言,对这位在交通事故中不幸遇难的职工家属,表示深切的哀悼。李翔最后致了答谢词,十九岁的李翔,传承了他爹的基因,长得高大帅气,叫人没想到的是,在部队的两年,文化竞也有了长足的进步,他的答谢词竟然是文理通顺,知情达理,感人至深。

之后,为这位勤劳贤慧的职工家属,举行了送葬仪式。装车队的家属们,为了送别这位在一块儿干活的同伴,都随车去了墓地,与李翔一块参与了葬礼,沈素珍得以入土为安。

第二天上午,办妥了母亲的丧事后,李翔来到秦明刚家。彭丽娟咋一见到一位高大英气的军人走进来,先是怔了一下,认清之后惊奇地说:“哎呀,是翔子呀,婶差点没认出来。昨天追悼会上,离的太远,又披着孝巾,婶没看清楚。来,今天让婶好好看看。”说着俩手搭在李翔的肩上,让他站好了,把他从上到下好好的仔细端详了一番,之后点头笑着说:“嗯,还真是你爸的好儿子,一个模子铸出来的!”

李翔被弄得很是尴尬,红着脸说道:“婶,看你逗的。我是有事来找秦叔的。”

“好呀。有事你只管跟你秦叔说,婶这就给你沏茶去,今天就在婶这吃饭了。”说完,去茶柜里拿杯子。

“谢谢婶。婶太客气了。”李翔说着,坐了下来对秦明刚说:“秦叔,我是来找你问问,我家这次出的事,以后还得咋办的?”

秦明刚说:“好。你只管说。”

李翔有些愤然地说:“秦叔,你说我家这次遭此大难,我妈一条鲜活的性命,就这样突然没了,还有那位司机叔叔,好好的一条腿,也一下子给废了。你说,这位肇事的司机,该不该负刑事责任呀?”

秦明刚听了,知道他是想了解对车祸是怎么处理的,说道:“翔子,这你就放心好了。听厂办的姚主任说,他去交警部门了解到,这次事故交警部门已写好了《交通事故责任认定书》,认定这次事故是一次重大交通事故,而且完全是因为对方司机单方面违规造成的,对方司机犯下了《交通肇事罪》。《交通肇事罪》属公诉案件,由检查院起诉,法院判决。肇事司机一定会受到法律的惩处的。”

彭丽娟沏好了茶,放在李翔面前,也插进来说:“就算司机判刑坐牢去了。可翔子的家让他给毁了呀,谁能再给翔子一个完整的家呀。”

秦明刚说:“那是的,再多的经济上的赔尝,也弥补不了他家庭的缺失。可根据法律,现在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李翔听后说道:“噢,是这样的。那我妈就太可怜了。”他痛苦的摇着头。

“唉,只能是这样了。”秦明刚也叹息着。

彭丽娟说:“翔子,咱吃饭吧。这几天就在婶这里吃好了。”

“谢谢婶。”李翔答应着,一会又想起了儿时的玩伴:“我姐我哥他们呢?等他们来了一块儿吃吧。”

彭丽娟说:“不等了,你去部队这几年,婶家里也在变。前面三个大的都不在家吃,老大出嫁了,在她婆家,老二老三在外地上学,只有你亮弟还在上高三,也马上要高考了,学习可紧着啦,啥时回来也没个准时。咱不等他了,他回来自个会吃的。”

正说着,秦明刚的小儿子秦亮回来了。见家里坐着一位军人,一下没认出来,径直朝里面走去,将身上的书包取下。倒是李翔先认出了他,看着他笑着说:“亮弟回来了。”

秦亮这才反映过来,惊喜地说:“啊,是翔哥啊,我一下子竟没认出来。两年没见,变魁伟了,又穿着这一身军装,不细看还真认不出来。哈。”

李翔也看着秦亮,对彭丽娟说:“婶,你看,亮弟跟秦叔才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呢,一样的清秀,一样的精干,你看他的眼睛,还跟秦叔一样的聪明呢。我看上大学是十拿九稳的了。”

彭丽娟被李翔回敬地笑个不止:“哈哈,好你个翔子,可真会说的。好好好,你们都是爸爸的好儿子。来,咱们一块吃饭吧。”

席间,李翔说:“案子既由检查院提起公诉,只有依法处理了,也就没我什么事了。秦叔,我打算再去医院陪我爸几天,等他情绪稳定后,就回部队去。”

秦明刚说:“是的,该这么做。我估计这案子最后结案也不是三、五天的事,估计总也得一两个月。你先回部队去,等结了案我再打电话告知你。到时你爸的腿可能也能下床走动了。”

秦亮也说道:“没想到李伯伯家出了这么大的事,翔哥,真是太不辛了。”

饭后,秦明刚叫了厂里的小车,送李翔去部队医院,他也陪同着一块到医院看望师兄和其他两位伤者。到了医院,面对三位受伤的同事,秦明刚对他们的遭遇深表同情,极尽安慰之词。李翔则在一旁为他们削着刚带来的水果,一边跟他爸说着母亲安葬的情况,这又引得李育华伤感了一番。秦明刚在一旁劝慰着师兄,半夜十点,才与司机乘车离开了医院。

五天后,李育华的腿伤已恢复了许多,疼痛基本缓解,李翔要回部队了,他依依不舍的与父亲说道:“爸,我要回部队了,就是对你放心不下,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只管回去吧。翔子,在部队好好干,爸会照料好自个的。”李育华说。

李翔还是不放心他爹,又对俩位陪护的家属说:“两位阿姨,我要走了,我爸还有劳你们多照应了。”

司机的家属说:“翔子,你放心地去好了。你爸我们会照顾他的。”

“谢谢了。”李翔接着说:“二位阿姨,李翔这就拜托了。”说完抬起右臂,向她们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两位家属没料到会这样,忙不迭地上前止住说:“呀,翔子。姨可受不了这大的礼呀!”李翔这才挥手含泪与她俩及病床上的父亲告别,返身出了病房,回部队去了。

四十天后,人民法院以《交通肇事罪》对肇事司机,依法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秦明刚在电话里把这事告诉了李翔。

二个月后,伤愈的李育华等人被秦明刚,姚宏志接出医院。已经残废的司机还得去联系装假肢。

李育华回到家里,送走客人之后,只剩他孤零一人,再也看不见他贤妻的笑容,再也吃不上她做好的热饭热菜,夜里再也无人与他相拥而眠。

在家休息几天后,李育华到科里上班了,上班时有公务要处理,日子还好打发,可下班后回到家里,他得自个儿做饭,洗衣,贤妻的音容笑貌无时不浮现在眼前,可真实的素珍呢,却再也不会再现了。留给他的只是无边的孤寂与冷清,他每天里只能是以酒浇愁,在晕晕乎乎的感觉中独自睡去。。

看着李育华家遭此厄难,师兄弟们都很同情,王德志找两位师弟商量着:“这次育华家遭些大难,现在是他最困难的时候,咱哥们得出手帮他一把,帮他度过这最难熬日子,哪怕是轮流着去他家坐坐,陪着他打发这孤独和寂寞也行。”

两位师弟慨然同意。于是,王德志和刘兰,伍育成和杨芬,秦明刚和彭丽娟三家,轮流每晚去他家里,陪着他坐,说些开心的话,为他打发着寂寞。女眷们还帮着整理了被他弄得乱七八糟家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