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十七节 美妙的月圆之夜
作者:齐九2019      更新:2019-11-16 16:02      字数:8814

十七美妙的月圆之夜

徐轩与齐德顺都不是本地人,齐德顺来厂后,也在离厂不远的,徐轩住的村子里租了一套房住下,两家相距不远,俩人的家属也都没有工作,在家操持家务,没事就相互串门,关系处得十分密切。

这日是个星期天,齐德顺于早饭后,来到徐轩家。躺在摇椅上正养神的徐轩,见老朋友来了,起身招呼着:“啊,老齐来了,坐吧。”齐德顺在靠墙的坐椅上坐下,徐轩的老伴也从里屋出来,客气地为客人沏了杯茶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齐德顺端着茶喝着,见一年青的姑娘坐的徐轩家的缝纫机旁缝补衣物,徐轩的老伴沏完茶后又坐到她身旁,与姑娘小声地聊着。

齐德顺说:“昨天,厂里自制的造型机试车了,效果挺理想的。”

徐轩赞同地说:“是的,小伍和小梁去试的车,也说挺不错的,很受翻砂工们欢迎,朱和文特别高兴,对压出来的型模大为赞赏。”

“那是当然,机器干出来的活,比他们手工干的绝对要好。再说,以后采用机械造型了,翻砂工们的工作条件就改善多了。干活轻省,出活反多了,能不高兴吗。”

“为什么要搞机械化,自动化呀,就是因为它既省力,出活还多。厂里决心上这条线,是对的。”

“对,这之后咱厂的铸造能力,可就要大幅提高了。”

“到时候,咱机加工的任务,也会跟着大起来的。”

“没问题,咱有这个能力的。”

老哥俩你一句我一句饶有兴趣地说着厂里最近出现的新鲜事,都为这事高兴着。

这时那位补衣物的姑娘已做完了手中的活计,停下了缝纫机,听二位师付说着今天造型机试车的事,也插进来说道:“师父,我今天也在场,效果确实不错,压出了好大一片模型呢。”

徐轩好像不知道这事,有点意外,忙问:“啊?丽娟也在场?”

“是呀,伍师付要我参加的,造型机里的液压油都是我加进去的,机子上的铝模我也参加了安装呢。”

“啊,我要你参加了造型机的装配。这事是小伍跟老翟在现场提出来的。你看,我把这事全忘了。”已是有些儿健忘的徐轩,还是想起了他曾经地安排。

姑娘说完,收拾好缝纫机,卷好了衣物,与二位师付说道:“齐师付,你就在这陪我师父坐吧,我的活做完了,先走了。”并转身笑着对徐轩的老伴说:“师娘,我走了,谢谢你的缝纫机呀!”

徐师娘嘟着嘴说:“缝纫机有个啥谢的呀,你这孩子,哪那么多的礼性呀。”接着又叮嘱道:“丽娟,以后常来玩啊。”

“好。师娘。”姑娘答应着,已走到了门外。

姑娘从齐德顺面前走过时,礼貌地朝他微笑着,齐德顺也仔细的看了看她。姑娘中等身材,体态匀称,一双微微上扬秀眉,一对大而有神的眼睛,朴闪着灵气,端正的鼻梁,红润的咀唇,露着微笑。一对小辫搭在肩后,步覆轻盈而快捷。

姑娘走后,齐德顺问徐轩:“这女孩是你的徒弟?”

“是啊。”

“什么时候来的?”

“前年从技校分来的。跟了我一年多,现在实习期满,分开自个儿干了。”

“啊,我怎么一直没注意到?”

徐轩笑了起来:“你眼里只有你那几个车工徒弟,其他的人,怎入得了你的眼呀。”

被徐轩枪白了几句,齐德顺也自觉好笑,说道:“是的,我真没注意到这女孩,今天好像才第一次见到。徐兄,你这徒弟不错,挺好的。今天看到她,突然有了个想法。”

徐轩慢吞吞地问:“老弟对我这徒弟又有什么想法呀。”说着,他的烟瘾上来了,随手拿起他早年做铜匠时,自己打就的那把铜质水烟袋,在烟斗内装了烟丝,吹燃已点着的纸媒,把纸媒的火苗放在烟斗中的烟丝上,嘴唇包在烟袋上部的烟嘴,慢慢地吸着,水烟袋内“吧达吧达”的响着,纸媒上的火苗被抽的朝下,将烟斗内的烟丝点燃,而后吹熄了纸媒,继续在烟嘴上吸着,烟袋里“吧达吧达”的响,烟丝燃烧出的气体,透过烟袋内的水,被吸入体内,他闭目享受着那醉人的舒尚。

齐德顺见他自顾着吸烟,料他耳朵还是管事的,还是在一边说着他忽然生出的想法:“我看你这徒弟,聪頴秀气,与秦明刚倒是很好的一对。咱俩就当一次月老,成就这桩好事,你看成么?”

徐轩鼻孔内喷出一缕长长的青烟。矇眬间还是听清了老友的话,他本来也挺喜欢秦明刚的,猛然醒悟道:“好呀,我怎么就没往这上面想呢,真是老糊涂了。是的,确实是很般配的一对,无论年龄还是相貌品行,都很般配,我赞成!”说完之后,他又连连地抽着,烟袋内“吧哒吧哒”地响,鼻孔里也连连地喷吐着青烟。

“什么挺般配的一对呀,你俩这是在说谁啊?”在里屋收拾的徐师娘走了出来,听见老伴与老齐越说越来劲,不知是在说谁,忍不住插进来问个明白。

徐轩向老伴解释道:“老齐今天见了丽娟,要给她介绍对象。”

“给丽娟介绍对象?”徐师娘听了,一下子操心起来。忙着问着“是谁啊,配得上咱丽娟吗?”

“老齐想把他的徒弟介绍给丽娟。”徐轩继续跟老伴解释。

“他的徒弟配你的徒弟,这倒门当户对。”徐师娘说。又转向齐德顺问道:“老齐,你这么多徒弟,究竟是哪一个徒弟呀?人品怎样,配得上咱丽娟吗?”

齐德顺见徐师娘这么板真,一连串地问个不停,耐心地说道:“老嫂子,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好了。我也是四十好几的人了,不会拿这事当儿戏的。我的几个徒弟个个都不错,我现在说的是我的小徒弟,秦明刚,他的人品究竟啥样,你问问徐兄就知道了。”

徐轩点头肯定地说:“明刚这孩子确实不错,聪明好学,人品端正,我也挺喜欢他的。”说完又对着烟袋抽了起来,让烟丝燃尽,鼻孔里也喷出最后的几缕青烟。之后,把烟斗从烟袋内抽出,对着烟斗的后部,把燃尽的烟丝从烟斗内吹出。再把烟斗插入烟袋中,又从旁拿了块干净布,把烟嘴擦净,放回了原处。

徐师娘还是不放心:“这个秦明刚今年多大了?”

齐德顺说:“不大。今年二十一岁。”

徐师娘分拆说:“才这么点大,工作能有几年呀?有多少工资呀,能养家糊口吗?”

齐德顺说:“工作有五年了。说到工资,与他同时进厂的年青人相比,应该是没得说的,前年学徒工满师定级,他因为表现出色,技术拔尖,成为全厂三个破格定为三级工的一个。今年春天,国家又给职工调了一级工资,现在已经是四级工了。”

徐轩接着说:“老齐现在是六级工,我是七级工,我们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我俩每月的六,七十元的工资,养活一家三四口人,不也是挺好的吗。小秦现在是四十多元的工资,若再加上丽娟的三十多,也有七十多了。何况他们都还年青,以后加调级工资的机会多着呢,养家糊口绝对不是问题!”

徐师娘听后,点点头说:“嗯,听你们这一说,这孩子在工作上还真不错。不过你们男人看人,只看到他的工作呀,技术方面的,其他的方面你们是看不透的。我看,这是丽娟一辈子的事,得放慎重些。我看,你还是把这个小秦叫到你家来,让我与弟妹两个女人看看再说。”

齐德顺听了,想了一会,说道:“也行,等明天上班,我约明刚晚上到我家来一趟,到时你俩也来。再说,他俩要真的谈得拢,以后也少不了有你俩要做的事呢。”

“如果小秦真的不错,我和你家那口子,一定会全力撮合这事的。”徐师娘也是一位热心成人之美的人,他们终于统一了意见。

第二天快下班时,齐德顺走到秦明刚的机床旁,对徒弟说:“明刚,今晚到我家来一趟,你师娘有事跟你说。”

秦明刚从未去过师父家,听说师娘有事找他,更是摸不着头脑,停下了机床,问道:“师父,师娘找我啥事呀?”

“来了你就知道了。”齐德顺不愿说透,只是微笑地看着徒弟,敷衍了一句,转身走了。

晚上七时许,秦明刚如约来到师傅家,见齐、徐二位师傅,还有二位中年妇女都已在坐,心中猜不透是什么事,不禁有些窘迫。

齐德顺见秦明刚来了,起身向他介绍,先指着一位年纪较轻,长像俏丽的中年妇人说:“明刚,这是你师娘。”接着又指着另一位年纪较大些,身材矮小的妇女说:“这是你徐师娘。”

秦明刚恭敬地说:“二位师娘好。”

而后又拘谨地向师娘问道:“师娘,师傅说你有事跟我说,啥事啊?”

二位师娘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年青人,见他眉目清秀,举止庄重,言谈谦和,眼神中透着聪慧。心中已是十分的满意,二人交流了赞许的眼神后,齐师娘指着一旁的椅子,和悦的笑着说:“明刚,你先坐下,我是有事要跟你说呢。”

秦明刚看着身材苗条,面容端庄的师娘,礼貌地应着:“谢谢师娘。”在椅子上落座。

师娘接着说:“明刚,师娘找你来,是有件好事要跟你说。”

涉世未深的秦明刚,猜不透师娘的意思,只得恭敬的说:“啥好事啊,师娘你只管说。”

“你的两位师父与我们两位师娘商量着,要给你介绍一位姑娘,今晚特请你来商量,征求你的意见。”齐师娘把今晚要说的事说了出来,紧盯着秦明刚的反映。

秦明刚听了,脸上有些微红,没料到师娘找他是这回事,这也是他第一次遇上这事,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下意识的说道:“啊,给我介绍女朋友。”接着又讷讷地说:“我可从来没谈过女朋友。”

师娘见他这付模样,不由“朴叽”地笑了:“就是见你还是第一次,我才帮你介绍嘛。你若是个谈恋爱的老手了,我才不帮你介绍呢。”

秦明刚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徐,齐二位见他这付模样,也都相对开心地笑了起来。

师娘接着把话说透:“明刚。师娘给你说的这位姑娘你也认识,就是你徐主任的徒弟彭丽娟。”

“彭丽娟。我们认识,钳工班的。”秦明刚立即说。

“怎么样啊?你同意跟小彭做朋友吗?”徐师娘接着问道。

“我跟她平时没什么交往,只是认识。看样子,小彭人还是挺好的。”秦明刚说。

“是的,小彭是个好姑娘,聪明,漂亮,能干,贤慧。她常到我家来玩,我是知道的。”徐师娘接着说。“今天,我们就把小彭介绍给你,给你俩牵个线,以后你俩就自己交往,行吗?”

“这----,”秦明刚迟疑了会,接着说:“不知小彭看得上我不,我就是个工人啊。”他如实地说出自己想法,心里还是有些自卑。

“这些我们都会跟小彭说的,我看小彭也不是那种好虚荣的人,你们可先作为朋友交往,相互了解一段时间,成与不成,就看你俩的缘份了。”徐师娘说。

“好吧,只要小彭不嫌弃我,我们先做个朋友。谢谢二位师父和师娘的美意。”秦明刚说。

“这就好了,我看这事准成。”徐轩高兴地说。

接着在齐家又坐了一会,两位师娘询问了秦明刚家庭的情况,秦明刚也一一向跟她俩说了。大家这才散去。

做过秦明刚的工作,就该找彭丽娟了。同样的,徐轩把彭丽娟约到自己家中,徐师娘把秦明刚介绍给她。彭丽娟今年二十岁,进厂也有三年了。过去曾有人给她介绍过一个对象,那人比她大了十几岁,被她一口回绝了。这次师娘介绍的秦明刚,她倒没什么反感。她在厂里认识秦明刚,人很老实文静,外貌也还可以,加之秦明刚在厂里的声誉,是厂里青工中的皎皎者,她都知道一些,因此对师傅和师娘的好意,她没有拒绝,只是出于少女的羞赧,起先还是推辞了一番,说自己还太年轻,但经不往两位师娘一再劝说,最后还是没有再反对,算是默认了。

两天以后,在两位师娘的指点下,秦明刚买了六张电影票,请齐徐两夫妇和彭丽娟一起看了场电影,正是那时正热播的越剧《红楼梦》。电影院里,秦明刚与彭丽娟并肩而坐。师父师娘们坐在他俩的一侧。影片中宝、黛间的真挚爱情,优美越剧唱腔,王文娟,徐玉兰精湛的表演功底,都深深的感染了他们,在剧情进入高潮时,秦明刚发现彭丽娟竟用手绢在擦眼泪。

他小声对彭丽娟说:“小彭,这是在演电影呢,你咋当真啦。”

彭丽娟见秦明刚发现她在哭,忙擦干了眼泪,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没事,我就是一时忍不住。”

秦明刚说:“你太容易动情了,哪这么多愁善感啊。”

彭丽娟小声说:“嗯。我就是感情太脆弱了。”不好意思地笑了。

回来的路上,彭丽娟挽着徐师娘走着,秦明刚与他师父师娘并排走在她们后面。

快到家了,徐师娘对秦明刚说:“明刚,以后与丽娟常到我家来玩啊。”

秦明刚温和地答道:“好的。”

看了这场电影,两人之间竟像是多了一层关系,心里的感觉也随着起了变化,这之后,他们偶而在车间里相遇,已不再是原来的那么若无其事,眼神中流露出的是相知与真诚,相互间说话,语气也变得特别的轻柔,表露出对对方的关切与呵护,心头也总是充塞着绵绵的甜意。

那天秦明刚去车间办公室找徐主任,路过钳工班,见彭丽娟正在钻床旁钻孔,彭丽娟也扭头看到了秦明刚,四目相遇,秦明刚从她的眼神中似乎读出了某种企盼。便径直走了过去,问道:“在钻孔呀?”

见秦明刚走了过来,彭丽娟舒心地笑了,说:“嗯,在钻孔。明刚,这钻头我怎么也磨不好,总是一边出铁屑,钻出的孔还偏大。”

“呵,这是钻头没有磨好。你把钻头卸下,我帮你看看。”秦明刚说。

彭丽娟爽心地笑了:“好吧。”当即把钻头卸下,遞给了秦明刚。

钻头是工厂里用来钻孔的工具,由高速钢材料做成,有很高的硬度,在钻头的外圆上,对称分布有两条螺旋槽,使钻头的外形梏似扭曲的麻花,所以工厂里俗称为《麻花钻》。钻头顶部有两条对称的切削刃,组成120度的顶角。两条螺旋槽,则形成了两条切削刃的前角,钻出的铁屑都从这儿流出。钻头磨损后,主要是修磨切削刃背面的后角。

秦明刚接过钻头,双手举到眼前看着,彭丽娟也站在他身后一起看着。秦明刚边看边说:“丽娟,你看,这左边的切削刃比右边的切削刃要高,但左边的切削刃又比右边的切削刃要短,是吗?”

彭丽娟说:“是的。”

之后他把手放平,钻头在彭丽娟的面前,继续说:“这两条切削刃,分别叫左右切削刃,连接左右切削刃的中间这一条短线叫横刃。”

彭丽娟毕竟是技校毕业,点头说:“嗯,是的,这我知道。”

秦明刚接着说:“钻头钻孔时,横刃处于最高处,首先参加切削,而且还起着定心的作用。如果两个切削刃磨得不对称,一边高,一边低,高的一边必然会短,低的一边必然会长。高的那条切削刃必然会在横刃之后先参与切削,而那条低的切削刃的前段没有机会参加切削,可它的最外端,也就是它比左切削刃长出的那一段,最后再参加切削。”

彭丽娟听了,凝神想了会,笑着说:“嗯,是这种情况。”

“这样钻出来的铁屑,先是一根宽的铁屑,根着就是一根很细的铁屑。宽铁屑是那条高而短的刃切出来的,那根细的铁屑,是那条长而低的切削刃的外端切出来的。也就是它,把孔给钻大了。那根细铁屑宽度的一半,就是孔径被扩大的数。”秦明刚继续说着。

彭丽娟看着秦明刚明亮的眼睛,听了他透彻的分析,佩服的说:“对,说的很透彻,叫人一听就懂。”

秦明刚把钻头工作情况对彭丽娟说清楚后,又说:“来,我帮你把钻头磨一下,你再试试看。”

“好。”彭丽娟称心地答应着。

秦明刚拿着钻头,附身在钳工班的小砂轮机旁,细心地磨了起来。他左手的姆指和食指拿着钻头的前端,右手的姆指和食指拿着钻头的尾端,一边磨一边向彭丽娟讲解着:“刃磨时先把钻头轻轻地靠在砂轮上,左手的两个指头,要缓缓地搓动着钻头转动约八分之一圈,右手的两个指头则配合着左手地搓动,把钻头慢慢地向下摆动约30度。这两个动作必须配合着同时进行。”

彭丽娟在一旁听着秦明刚的解说,一边看着他刃磨的动作。刃磨中他不时地把钻头举起,对光检查两条切削刃是否对称,并多次的修正着。瞅着他一双纤秀而灵巧的指头拿着钻头,靠在砂轮上有条不紊的刃磨,钻头下迸射出束束谙红色火花,看着这专心致志为她工作的神态,彭丽娟的心头不由地升腾起阵阵的甜意。

钻头磨好后,他抬头微笑着把钻头交给彭丽娟,轻声说着:“磨好了,你试试看。”

彭丽娟接过钻头,反复看了一偏,笑着点头说:“嗯,这钻头确实比我磨的要漂亮!”

受到彭丽娟的夸赞,秦明刚舒心地说:“比你磨的漂亮些,那以后你就按我说的要领来磨就行了。”

彭丽娟信服地点头说:“嗯。”接着把钻头装在钻床上开始钻孔,随着钻头的向下切进,两条白色的铁屑同时从钻头的排屑槽中排出,随同钻头一起转摆着。钻完孔后,用卡尺检查孔径,孔径完全在公差之内。

秦明刚见问题已经解决,说道:“好啦。你就放心的钻下去吧。”

彭丽娟朝秦明刚甜甜地一笑,随口说道:“谢谢了,明刚。”

秦明刚也笑着说道:“说啥呢,谁要你谢呀,咱是啥关系呀。”转身去了车间办公室。听了秦明刚说的话,彭丽娟在心里品味了许久。

时间在一天天的过去,这对少男少女心里的亲情在与日俱增,一天不见面,不说上两句话,心里就觉得像缺了什么似的,老大的不自在。

这日快下班时候,秦明刚又来到彭丽娟的钳桌边,轻声地跟她说:“丽娟,今晚咱一块出去散步吧。”

彭丽娟迟疑了一会,没有作答。稍后,啾着秦明刚不好意思地小声地说:“散什么步呀,怪不好意思的。”

秦明刚说:“有啥不好意思呀,咱光明正大的交朋友啊。今晚天气特好,是个大好的月夜,不去真可惜了。”

“月夜有什么呀,以后有的是。”彭丽娟还是不想去。

秦明刚料想到她是不想现在就公然出双入对地在人前显现。停了一会说道:“那你就吃了晚饭后,去你师父家玩,我去你师父家找你,好吗。”

彭丽娟无声地瞟了他一眼,羞羞的低下了头,算是答应了。

入夜,秦明刚来到徐主任家,进门见彭丽娟已坐在徐师娘身边,徐主任在躺椅上靠着,随口问道:“师父师娘好。吃过饭了吗?”

徐师娘见秦明刚来了,高兴地笑着回答:“早就吃过了。”

彭丽娟忍不住取笑秦明刚说:“这不是没话找话说吗,啥时候了,谁还没吃饭呀。”

一句话呛得秦明刚张口结舌,没话可说。徐主任在一旁笑了起来:“这本就是一句平常客套话,哪有这么计较的呀。”

徐师娘更是笑得止不住:“这丫头的嘴果真厉害。明刚,别理她!是来约丽娟出去玩的吧?”

秦明刚憨直地说:“是。”

彭丽娟脸上发红,不好意思的看着徐师娘说:“谁跟他出去玩啊。”

“怎么不跟他出去玩啊?你这丫头。去,一定得给我去。”徐师娘起身,连催带推地将彭丽娟推出了门。秦明刚也随着一起出了门。

老俩口在门口目送着俩人并肩而行的身影,善意地笑了,徐师娘对老伴说:“这一对准成。”徐师傅也点头说:“挺般配的一对嘛。”二老关门回到屋里。

果如秦明刚所说,今晚是个美妙的仲夏夜,一轮圆月挂在中天,如水的月色泻满了郊野,晚风习习,树影婆娑,四周一片宁静,只有远处稻田里不时传来几声“呱呱”的蛙鸣。两人踏着月色并肩漫步在城郊的小路上,秦明刚说:“这大好的月色,出来走走,多舒尚啊。”

“可你也不能这么直白的说呀。”

“徐师娘又不是外人。”

“师娘是个好人,把我当女儿一样。可也还是得注意些呀,弄得我真不好意思。”

“其实呀,不用我说什么,二老心里都明白我来的意思。”

走了一会,前面不远处,稻田的对面有一个土坡,坡上挺立着几棵老槐树,白天遮挡了太阳,现在会更凉快。秦明刚说:“到对面坡上的树下坐会儿吧。”

“好吧。”彭丽娟也想歇会。

两人从路上下到稻田里狭窄的田埂上,秦明刚在前牵着女友的手,彭丽娟也由着他,手拉手地在狭窄的田埂上走着,过了田埂,上了对面的土坡,坡上是一片草皮,果然凉快。两人并排在老槐树下的草地上坐下。

静谥的仲夏夜,沐浴着如水的月光,微风徐徐,送来田间沁人的稻香,心情分外舒坦。

俩人静静地坐着,挨得很近。秦明刚心里稍作准备,鼓着勇气,谨慎地向身旁的女友问道:“丽娟,两位师父说的事,你同意吗?”

“俩位师傅说的啥事?”出于少女的羞赧,彭丽娟明知故问。随即低垂着眼皮,等秦明刚说出来。

“二老给咱俩牵线搭桥,希望咱俩结为终身的伴侣呀。”明知彭丽娟故意迥避,秦明刚只好直白地说了出来。

彭丽娟仍是低头不语,秦明刚又先表达了自己的意愿:“丽娟,我希望你能做我的妻子。好吗?”说完,静静地盯着眼前的少女。

看着男友诚直而热情的目光,听了他主动的表白,彭丽娟低头轻轻地答道:“今晚我能陪你出来玩,还会是不愿意吗?”

听了女友的话,他心里很是安慰,过了一会,又说道:“丽娟,还有件事,我也得说出来。我,就是个工人,不能给你很大的荣耀,也不能让你过上很富裕的日子。”

彭丽娟淡然地说:“明刚,我知道你是个工人,我也是个工人啊。我不是那种贪求虚荣的人,只要咱俩能真心相处,真心过着平淡的日子,这就很舒坦了。”

听着女友这淡泊的心态,秦明刚为她的心怀所打动,他手搭在她的肩上,深情地看着女友,真诚地对她说道:“丽娟,相信我,我一定会努力的,好好地工作,好好地待你一辈子,让你能过上舒坦的好日子。”

一时间,四目相对,交流着诚挚的爱意,彭丽娟微笑着说:“明刚,我相信你。你能!”

女友美丽的脸庞,相知的眼神,让他无比激动。看着她姣好的容颜,一对灼热又滋润的唇贴在一块,两颗年青的心交熔在一起。

彭丽娟在男友的怀中,这是她生来第一次被男人所拥抱。秦明刚也是第一次怀抱着女性的身体,一种从未有过的美妙感觉,浸润着他们的身心,让他们陶醉,让他们痴迷。两人沉浸在温馨的初吻里,良久。

秦明刚抬起头,深情地看着怀里的爱人,轻声地说:“丽娟,你看,今晚的月儿多圆,多亮,它正看着咱俩微笑,为咱俩祝福呢。”

彭丽娟脸色微红,甜美地浅笑着,她上杨的秀眉,明亮的眼眸,红润的双唇,像一朵盛开的花。

秦明刚贪婪地欣赏着这朵花,轻声地说道:“丽娟,你太好看了,一辈子也看不够。”

彭丽娟笑靥如花,呢喃地应道:“看吧,让你看到老。”

“嗯。”秦明刚附身又在她的脸上,额上,眼上轻轻地吻着,最后停留在唇上,又是一次沉长的吻。

那一晚,在那颗老槐树下,在皎月的注视中,这对初尝禁果的少男少女,缔结了终生相守情缘。。

中夜,两人起身,下了土坡,牵手走过田埂,上了郊外的小路,在如水的月色中,一路挽手并行,回到了厂区。

那以后,这对少男少女陷入到炽烈的热恋中,频频地出来约会,情意愈加深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