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莫明其妙的感应
作者:天池月城      更新:2019-09-19 19:18      字数:3827

饶是卢加文见多识广,此刻也不由惊奇不已,因为他只知道僵尸口中才会有尸毒,可那似乎是中了降头的人的口中又怎么会有?

黑色皮肤已顺着手臂漫延至了二狗子的肩部,这也就是说,按照这样的速度,不出一天的时间,那些尸毒就可以到达他的脑部,到那时,二狗子就会变化成为二僵尸了。其中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伤口是在三天前咬出来的,按理说尸毒早就应该到达了脑部的。

一问之下,二狗子说出了原由,原来他一直在挤那些伤口里的黑色血水。这样一来,倒起到了减缓有毒血液循环进大脑神经里的速度。

卢加文蹲着瞧向二狗子,眼神闪烁不断,冷漠中略带几分怜惜,半响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虽不明晓其中原由,可从卢加文的神态与空气的沉闷中,胡明福已感觉出了这事情的严重性,敏锐的鼻子也隐隐嗅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自从上次海上归来,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有些地方变得不可思议了,遇到一个问题时,会有不同的信息在大脑闪跃跳动,用心感应就发现这些信息会形成一张张图片。这些图片模模糊糊,像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一一闪过,似乎是一种幻觉,又似乎是某一种征兆。

布又打开了那时尚的黑色皮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用黄布包扎而成的小包,递与卢加文。

卢加文摇了摇头,说:“毒菌也括散的太远了,闻不到糯米的味道,无救了,除非谁下得了手把他的手臂从肩膀这儿砍掉。”

(糯米——尸毒克星。不知是哪朝哪代的哪位道术大师经过了多少次试验得知,那些毒菌对糯米的味道的喜欢甚至大于血腥味,如果是刚被僵尸咬过的人,只要在伤口上敷上些糯米,两天后那些病菌都会贪恋地依附在糯米上面,黑丫丫地一层,此时再把糯米一抛,那被咬之人就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言简意赅,其他四人不由一惊。胡明福现在明白刚才为什么能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味了。

二狗子跳将起身,惊恐万状,一步一步向后退去……四人默默地看着他消失在视线的尽头、森林的深处。

唐波首先说:“你们就这么放他走了?如果尸变了,还不是我们遭殃?”

胡明福说:“在这种地方,你是下得了手砍下他的手臂呢还是下得了手杀了他?”

唐波说:“这不是还有你们么?”

胡明福说:“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比你更黑心一些?”

……

天色不错,森林也很好,此时并没有出现那一团团不知来路的黑雾。现也是深秋,杂乱无章的枯叶在地上铺盖了一层又一层,不知将多少秘密掩盖在其下,从下面散发出土腥味夹杂着尸体腐臭的味道,不时有几只仓鼠从里窜出,仓惶中远远地跑了开去。

树木高大而耸立,不过此刻却像个正在秃顶的老头儿,一阵凉风扫过,总有一大片树叶从上面落下。透过晚景凄凉的树木,隐隐约约中可见那匿伏在森林深处的山脊。山脊虽不至于像西藏那边那些山峰般高耸入云,但是连绵起伏,无休止地延伸出去,仿佛一条盘踞在森林深处的巨龙。

四人甩开双腿,慢慢向森林深处走去。卢加文根据这处四象吞月位仔细推敲,觉得其中一象的大概位置便是在那森林中央的山脊上,可如果想要得到更确切一些的位置,那就要到了那山脊才能测量得出来了。

深秋的下午很快就会过去,夕阳西下,随之而来便是黑夜,死寂般的黑夜。四人一下午在厚厚的枯叶上只慢行了十公里,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此刻黑暗降临,他们只好找了个开阔之地,稍稍拾掇了几下地上的干枝枯叶,撑开四顶简易帐蓬,算是夜晚栖息之所。

长夜漫漫,一切危险无法预知,先不说那中了降头的哥们,就是一般寻常猛兽也该提防。胡明福提议由自己与唐波轮番守夜,却被卢加文给否决了,说:“你们留着体力来对付他们就得了,至于预警就不需要两位伤神。”

只见他从黑色皮包里拿出了一个墨斗,就像以前那些木匠在木头上弹线的那一种。

平常墨斗里面有两个格,后面的那个格里插了个轴承,上面卷了一卷细细的绵线,前面那个格子里放有一团浸有墨汁的海棉,而后面那一卷线从前面的格子里通过被拉扯出来,当然其上就沾上了墨汁,然后由两人绷直按在木头上,用拇指与食指捏着线中间提起再猛然一放,那线上的墨汁自然而然就被笔直地弹印在木头上了。

而卢加文拿出来的墨斗虽然在外形与构造上与平常的一般无二,可颜色却是金黄色,而且前面那个格子里也不是寻常的墨汁,而是公鸡冠里的血。

公鸡冠血里含有一种特殊气味,雄壮而刚烈,不过,这只有那些邪物能嗅到。这种气味在邪物心中引起的恐惧就像狼的气味在羊的心中引起的一样,并且就算有个别邪物因鼻塞或胆色过人而冲将过来,可只要碰到绵线上的一丝血液,身子便会似触电般被弹射出去。

卢加文拉出墨斗里的线,将线围绕着帐篷旁的四棵树缠绕了三圈,算是在帐蓬外设下了一道牢固的防线。然后,他又从黑色皮包里拿出一瓶子透明的液体,将之抛撒在那几棵树的根部。等这一切忙完了后,他拍了拍手,说:“可以了,大家安心睡觉吧,就算是有什么事我们也会提前发觉的。”

唐波说:“你搞了这么多明堂,无非是在防一些鬼怪,可如果是猛兽呢?”

卢加文说:“没看到我在四棵树下撒的虎尿么?”

??????

唐波说:“虎尿?有什么用?想给这几棵树施施肥?”

卢布说:“动物都是用尿味来分辨地盘的,当在这里撒些虎尿后,其它的野兽会以为这里是老虎的地盘,所以它们就不敢再闯到这儿来了。”

唐波说:“这倒是,其它野兽是不敢前来,可如果那瓶是母老虎的尿,岂不是反倒把公老虎给引来了?”

卢布说:“那倒不会。”

唐波说:“怎么不会?我看到两只老虎在相见时总要先相互在屁股上闻上一闻,那应该就是你所说的辨尿味了。如果是同性,两个家伙就会狠狠咬上几口,然后各自跑开;如果是异性,其中一只就会骑到另外一只的背上。”

“呵呵!”卢布听得笑了起来,说:“我说不会是因为我们那瓶是公虎尿。”

唐波说:“那有什么区别?还是会引来母老虎的嘛。”

卢布与郭怡的性格不一样,她还挺乐意听唐波疯言疯语,说:“雌虎是不会主动找公虎的,并且现在又过了发情期。”

唐波见卢布还挺配合自己疯癫,于是瞎扯的劲儿更加像是在铁轨上飞驶而来的火车头。说:“事事不都有个万一么?万一有一只雌老虎是主动型的,又万一它再长情一些,那不就被引来了么?”

卢加文生性较之其他三人是比较古板一些,他早已钻入了帐篷内,此刻不知在干些什么。而胡明福一直在听这两人聊天,他是那种遇安静则内向、遇吵嚷则活泼之人,所以这时忍不住插了嘴,调侃道:“你小子哪有那么多万一?万一来了野兽,万一来了的这只野兽还是雌虎,万一来了的雌虎不但性格主动而且还长情,如果真有这种比中六合彩还要难上几倍的事被你撞上了,那么你被咬死了那亦算是命中注定,怨不得旁人。”

卢布“嘻嘻”一笑,对唐波说:“胡哥说的对,你还是安心……”

卢布话未说完,突见胡明福神情一宁,似乎发现了什么事,急忙问:“胡哥,怎么了?”

胡明福“嘘”了一下,示意她不要出声。他刚才突然感觉右耳根处有一丝剌痛,脑海中随即有一个信息冒出:此向危险!他再侧耳凝听,果然听见有一阵极其细微的声响从二十多米开外传来,并且在耳朵处越来越强烈的剌痛感表明,那危险物体正在慢慢靠近。他僵住身子,右手已缓缓地摸向了腰间的手枪。

卢布瓶住呼吸,脑袋缓缓地转了三百六十度,可是什么也没瞧到,眼睛所到之处都只是一片黑暗,一片静悄悄地黑暗。她心里不禁打起了鼓,小声问:“胡哥,你究竟感觉到了什么?”

胡明福这时又突然感觉那种剌痛感越来越轻,那声响也慢慢消失了,全身便放松了戒备,说:“我也说不太清楚,刚才有东西向我们这边靠近过,可现在又走开了。”

“哦?”卢布说:“会是什么东西呢?”

唐波说:“不要听老胡瞎说,要说到眼睛的锐利,我绝对要比他强得多,我都没看到有什么东西,何况他?看来又是这小子在使坏,故意吓唬我们的。”

胡明福苦笑着没有出声,他一时也怀疑自己是不是感觉错误,想想以前哪会有这么多奇怪的感觉,是不是在那海岛上被注射了那些奇怪的药物后所产生的幻觉?他正思索着,突然又感觉前额处有一些微微剌痛,他抬头朝前额正对着的方向望去,只见在夜色的笼罩之下,一个黑影依附在十多米外的一棵大树的树丫上,整棵树此刻都在颤动不已,想来那黑影是从其它树上跳到这棵树上来的,不过几人都没有听见那跳跃而来的声音。

胡明福急忙让卢布与唐波两人向那黑影望去,那黑影这时又轻轻一跃,已然悄无声息地跳到了离几人更近的一棵树上,可卢布与唐波两人依然没有瞧见,只觉得眼前漆黑一团。卢布用强光手电向胡明福所指的那棵树照去,灯光所到之处仍然不见有任何东西。

胡明福心中莫明其妙地兴奋起来,奇怪的兴奋,像是猛兽瞧见了猎物一般。他跨出卢加文设下的防线,径直向那棵大树走去,因为他在卢布射出灯光的同时,已瞧到那团黑影一晃便躲藏在了树干后。

卢布叫出了卢加文,卢加文本也睡着,现在卢布给他说了情况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拿眼极目眺望,也是啥都没瞧到,拿出夜视望远镜,依然只瞧见胡明福的身影。不过,当他看到缠绕在账篷周围沾着公鸡冠血的细棉线变了些颜色时,说:“果然有不干净的东西在这附近,拿上家伙,我们过去看看。”

胡明福右手持枪,枪里有七发子弹,这次他打算用一颗子弹解决问题,因为总共只有那么七发,当用完了后,那把手枪拿在手里还不如一块石头合用。他感觉那黑影早也注意到了他,因为无论他用多么快的速度围绕那棵树转动,那黑影总能及时地躲闪开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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