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红牌舞女(3)
作者:左绍忠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530

听了兰花儿肝肠寸断的话,雷帅气得两眼充血,拳头握得紧紧的,恨不得马上就将沈秀梅和赵德贵杀了。但想到林公馆连环凶杀案还没有侦破,他只好强忍着心头怒火,继续听兰花儿幽怨地向他倾诉。兰花儿说:“我被赵德贵**昏迷清醒过来时,现自己被关押在一间漆黑的小屋里,下身特别刺痛,并且刺痛还有继续往体内扩散的感觉!盯着坚固的的黑屋,我吓得浑身颤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眼前总是浮现出自己被禽兽不如的赵德贵强行占有的镜头,我在害怕中紧张得窒息!回忆着那可怕的一幕,我仍然心有余悸!赵德贵是个恶魔,当时他那样对待我,使我的心和灵魂颤抖不停,仿佛做了一场恶梦!我禁不住痛哭流涕,心一直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击着,脸也在极度痛苦中变得扭曲。第二天下午,有个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将我带到沈秀梅装修得古色古香的卧室。沈秀梅平时不是对我很好吗?我在沈秀梅面前又哭又闹,寻死觅活,不愿按客,以为沈秀梅会大慈悲,改变初衷不再让我卖身,只让我卖艺,谁知沈秀梅心如蛇蝎地说,小心肝,从今天起,你不仅在娱红苑为客人陪酒弹唱,而且去歌舞厅跳脱衣舞,因为脱衣舞可以吊那些好色之徒的胃口,然后将他们吸引到娱红苑来,心甘情愿地掏出大把大把的银票!小心肝,只要你听妈咪的话,妈咪不会亏待你的。妈咪晓得,你开始很不适应,不过没关系,过了一阵子,你就会感到很舒服很快活的!沈秀梅的话令我感到恶心,感到害怕,感到恐怖!我禁不住哇哇地吐了一阵,吐不出东西,眼泪却飞出来了。沈秀梅警告我,说我若是不听她的话,她立即叫门外的龟爪将猫抱来对我进行折磨。天哪,这招真阴险!我早就知道沈秀梅对付姐妹们的招数阴险恶毒,那些被拐卖到娱红苑的姐妹,稍有不从,就被沈秀梅指使其豢养的龟爪对她们进行**,甚至施用各种各样的酷刑对她们进行生不如死的折磨。我想不到沈秀梅竟然也用这些招数来威胁我,我吓得浑身颤抖。从那时开始,我才知道天下没有一个娼鸨是真正的好人!我终于看清了沈秀梅的嘴脸,明白沈秀梅平时对我好,也是因为我是娱红苑最赚钱的工具,我若是人老珠黄,说不定沈秀梅早就将我转卖给那些下等妓院了!有一天,我突然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重击着,感觉有种树枝离开树身时撕裂的声音,很疼痛!尽管如此,沈秀梅仍然强迫我按客。我致死不从,沈秀梅便叫人把我吊起来毒打,指使其豢养的龟爪对我施用酷刑,乘我不防备时,突然将一只猫放进我的裤管里,几个流氓用手束紧我的裤管往上挤压,让疼痛的猫在我下腹处要命的地方抓咬。接下来,他们刚把我带到沈秀梅的房间,赵德贵就走进屋来,强迫我为他跳舞。他说只要我为他跳舞,他就让我只卖艺不卖身。我听了,虽然浑身有如蛇咬蚁爬,但我还是拼命摇晃着身子在赵德贵的面前跳舞,直到我倒在地上昏迷为止。我以为赵德贵会信守诺言,谁知我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休息不到两天,赵德贵又迫不及待地走进沈秀梅安排给我住的房间。我害怕得睁着无比惊恐的眼睛,目光里流露出怨恨的光芒,身子颤抖得就像冬天里被风吹动的孤零零的一朵野花,花瓣在我心中无声地哭泣着飘落,一瓣,一瓣,又一瓣。就在我想撞墙自杀时,赵德贵冲过来将我紧紧地按在床上,剥开我的衣服,强行进入我的身体。赵德贵简直猪狗不如,当我求他放过我时,他坐起来,问我愿不愿意陪客人睡觉。我不回答,他顿时凶相毕露,重新用饿虎扑食般的粗鲁动作重重地压在我身上。我拼命反抗,他突然用力扇了我一巴掌,将我打得进入半昏迷状态时,他像吸血鬼一样贪婪地折磨着我!帅哥哥,你知道我当时的感觉吗?当时我被禽兽不如的赵德贵折磨得很疼痛,有种灵魂穿越地狱的疼痛,有种**被蜂刺蛇咬的疼痛!赵德贵满足地离开后,我的心被什么坚硬的东西揪得紧紧地,甚至感觉到它破碎时痛苦的脆响!后来,赵德贵和沈秀梅为了让我陪嫖客睡觉,他们使用最卑鄙无耻的手段,在我喝的茶水里偷偷下了迷药!我实在受不了他们的折磨,后来就屈服了!这些年来,我内心承受着极大痛苦的煎熬。帅哥哥,现在你知道娱红苑所谓的红牌舞女是什么样子了,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帅哥哥,我跳舞给你看,对你说这些,目的是想让你对我有个全面了解,然后你再决定,喜欢我是不是值得!”

雷帅心里非常疼痛!他终于流泪了――他是第一次流泪,第一次在一直深爱着他的兰花儿面前流泪!第一次在一位受到恶魔伤害的女人面前流泪!他是个坚强不屈的硬汉,日本鬼子无论用什么样的酷刑来折磨他,他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可是他听了兰花儿诉说自己的不幸遭遇后,他流泪了!沉默了几分钟,他才平静下来,用一双充满着爱意的目光注视着兰花儿,认真地说:“花儿,我知道你受了莫大的委屈,身心正承受着痛苦的煎熬!你放心,我是个敢爱敢恨的男人,是个负责任的男人!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会在乎你现在的身份,只要你愿意,将你救出去后,我会永远把你当成我最心爱的女人,永远把你当成我心目中最美丽的白雪公主!等到抗战胜利那天,我们就结婚!”

兰花儿激动得泪如泉涌,她想不到自己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雷帅仍然没有半点嫌弃她的意思!她情不自禁地扑进雷帅怀里,用她天然花瓣样红唇不停地亲吻着雷帅的脸,雷帅的眼。雷帅的心猛然一震!急忙轻轻地推开她,轻轻地说:“花儿,我不想在娱红苑与你肌肤相亲,这样对你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既然你是我的白雪公主,我是你的白马王子,我们就不能在这种肮脏的地方越雷池半步,还是等我和秋红以及武工队将你赎出去后,我们再轰轰烈烈地相爱。”兰花儿感动万分,她起身进到卧室,很快换了一件非常得体的旗袍出来,眉如新月,可鉴影,显得高贵大方,凡脱俗。雷帅觉得兰花儿还像当年一样忠厚柔艳,心灵很美,只是她经历了太多的不幸,太多的折磨,太多的坎坷,太多的颠沛流离,尝尽了生活的艰辛以及常人难以忍受的凄凉孤独,她的内心深处才会充满茅盾,才会对生活充满与生俱来的幽雅和韧性!雷帅很了解兰花儿,知道兰花儿的骨子里有着只有他才能探究的高贵?理想?天真?隐忍和原始的野性!雷帅对她没有半点怨言,并且对她显得很宽容,显得很爱!两人相对而坐,互相静静地对视,直到有人送来宵夜,他们才故意打情骂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