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红牌舞女(2)
作者:左绍忠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211

打消沈秀梅的顾虑后,雷帅关紧房门,撕下脸上的假面皮。兰花儿睁大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她使劲地摇了摇头,再仔细打量,现自己不是做梦,站在她面前的确实是她日思夜想的初恋情人雷帅!她顿时喜极而泣,激动得扑进雷帅的怀里!雷帅重新将假面皮戴上,凑在兰花儿的耳边悄悄说:“花儿,千万冷静,最好装得和平时一样。有什么委屈,你就讲给我听。”兰花儿激动得说不出话。过了两三分钟,她才调整好心态,重新坐在雷帅对面,用一双美目定定地注视着他,不知如何开口。

为了打破沉默,雷帅问兰花儿是否还记得当年他们和唐秋红在中山大学读书时那一段美好时光。兰花儿点了点头,心里热烘烘的。但转念之间,她想到自己沦落为舞女,已经不是当年雷帅心目中的美女,她的脸上又现出淡淡的忧伤。雷帅一眼就看出了兰花儿的心思,她的不幸遭遇,致使雷帅有种冲动的想法,他说:“花儿,我一直没有忘记你,当年你写给我的信,我一直保留着。你的事我都听秋红说了。你放心,无论如何,你都是我心目中的白雪公主!”兰花儿感动得泪如雨下,想了想才含着泪问:“帅哥哥,你见到秋红了?”雷帅点了点头,用香巾轻轻地帮兰花儿拭去脸上的泪珠,将他来找兰花儿的目的简单扼要地讲了一遍。末了,他说:“花儿,你放心,我已经预付了一个星期的银两给沈秀梅。明天晚上还来,并且叫秋红女扮男装来娱红苑赎你,看沈秀梅有什么反应!如果沈秀梅不同意,我们再采取其它措施将你救离苦海。”兰花儿听了,忽喜忽忧,毫不隐瞒地说:“帅哥哥,想来你已经知道娱红苑是港城青帮头目赵德贵暗中叫沈秀梅开的。但你有可能还不知道,赵德贵其实是个人面兽心的恶魔,既把我当成他的摇钱树,又把我当成他泄的工具!他曾经说过,无论别人给多少钱,他都不会让我离开娱红苑的。”雷帅火冒三丈,好不容易压住怒火,说:“花儿,你放心,我会有办法的。”兰花儿说:“帅哥哥,我早就从那些嫖客的嘴里得知,自从林公馆生凶杀案后,马树民迫于黑白两道给他施加的压力,只好去上海请一位赫赫有名的侦探雷帅来港城协助他破案,当时我就怀疑那位雷帅侦探是你,想不到真的是你!师哥哥,你们这次救我,然后带我去极乐岛见林振松,是不是跟林公馆连环凶杀案有关?”

雷帅暗中佩服兰花儿的聪明,他直言不讳地说:“花儿,听说林振松对你十分爱慕,常常神出鬼没地来娱红苑与你幽会,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兰花儿红着脸点了点头,回答:“林振松是个脾气古怪的男人,他害怕赵德贵,便花一笔钱堵住沈秀梅的嘴。每个月的中旬,他都要偷偷地来娱红苑,叫他的结拜兄弟肖顺阳放哨,然后进入沈秀梅特意安排的房间,要我给他跳脱衣舞!每次都一样,他从来不碰我的身子。看完我跳的脱衣舞后,他就丢下几张银票,不声不响地走了。后来有一次,林振松感到房间里闷热,终于忍不住在沈秀梅安排给我们幽会的房间里洗澡,当他脱掉衣服递给我时,我现他左边臂膀上有火焰图案纹身,接着,我又现有一块像镜子又不是镜子,上面有火焰图案的东西从他衣服的口袋里掉落到地上。我问他是什么,他说是令牌,就不说了。还有一次,我忍不住问他为什么只喜欢看我跳脱衣舞,而不喜欢碰我的身子。帅哥哥,你猜林振松怎么说?他说我的灵魂很干净,舞蹈很优美,但是我的**很脏,因为人面兽心的赵德贵强行占有了我的**,所以他只喜欢看我跳舞,不喜欢我的身子。”

雷帅瞪大眼睛,越来越觉得林振松令人捉摸不定!兰花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问:“帅哥哥,你为什么会问这件事呢?”雷帅起身走到门边,迅拉开房门,现没有人,这才关好门,重新回到兰花儿身边,悄悄将林公馆连环凶杀案的可疑之处对兰花儿讲了一遍。兰花儿听了,睁大眼睛问:“帅哥哥,你说得我都有些迷糊了,虽然林振松脾气古怪,但我看得出他不是很坏的人!他怎么会将自己的太太和夫人……”雷帅急忙打断兰花儿的话,说:“至于林振松是好人还是坏人,目前我也只是怀疑而已,而且我觉得突然出现在巫岭的林振松与我刚进入林公馆查案时见到的林振松判若两人,所以我才来找你帮忙!我们计划将你从娱红苑救出去后,带你一起去极乐岛找那个突然出现在巫岭的林振松证实一下,看他是不是以前来娱红苑看你跳舞的林振松!”兰花儿恍然大悟!她禁不住问:“帅哥哥,你真的还把我当成以前的兰花儿吗?”雷帅想了想,说:“花儿,可能你还不知道,当年我从巴黎留学回来,得知你已经跟随父母离开广州后,我一直得不到你的消息,后来我只好和秋红订婚!但事隔不久,就生了“七七卢沟桥”事变,更可恨的是,一次日机轰炸广州,将我爹娘都炸死了!为了这事,我非常痛恨日本鬼子,根本没有心思考虑婚姻之事,因此我主动毁掉婚约,辗转到了上海,结果成了上海滩的侦探!当然,还有一个秘密,就是我一直没有忘记你,一直把你当成我心目中的白雪公主!秋红和丁笑同志都告诉我了,你是他们安插在娱红苑里的秘密情报员,也就是说,你已经是我们当中的一员,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更应该对我充满信任!”兰花儿定定地看着雷帅,她一直把雷帅当成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当年的兰花儿了,也许雷帅只是不想让她难堪,才用话来安慰她的。自从丁笑和唐秋红给她灌输很多爱国思想之后,她进步很快,假如雷帅要她去做对党对人民有意义的事,她义不容辞!但是雷帅不嫌弃她是舞女,她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毕竟她从那些嫖客身上看到了现实的残酷!为了证实雷帅对她还有没有感情,她想对雷帅进行一番试探,做到心中有数!她说:“帅哥哥,你等一会儿,我先去卧室换件衣服,再来与你倾诉衷肠。”

兰花儿起身走进卧室。过了几分钟,她换了一身薄薄的黄色舞裙出来,显得高雅脱俗,浑身散出迷人的幽香!她的舞裙里隐约可见白色紧身上衣和短裙,如此精致的妆容无不使她身上散出成熟女子特有的魅力,就像所有名门望族的闺秀一样风姿绰约、雍容大雅,甚至像一只智慧而美丽的蝴蝶精灵!她在雷帅面前轻盈地转了几圈,是那样的香艳极致,秀外慧中,优雅有节,举手投足耐人寻味。她问雷帅有没有见过舞女跳脱衣舞。雷帅想到他在夜巴黎歌舞厅已经见过兰花儿的舞蹈,本来他想告诉兰花儿真相,又觉得不妥,毕竟那晚兰花儿去夜巴黎歌舞厅跳脱衣舞,并不知道是他们请朱明帆精心安排的,他怕说出来后,兰花儿会不高兴!因此他摇了摇头。兰花儿信以为真,便说:“帅哥哥,你没有见过,就看我给你跳吧,我让你了解娱红苑所谓的红牌舞女是什么样子。”

雷帅未及回答,兰花儿已经在装饰得富丽堂皇的会客厅里扭动起来。她的舞蹈确实跳得很好,随着裙角飞扬,她那苗条丰满的身影充满活力。她边跳边说:“帅哥哥,你知道吗?每次我被沈秀梅和赵德贵带去歌舞厅跳脱衣舞,他们事先就会与歌舞厅老板商量如何分成,然后以“娱红苑红牌舞女兰花儿亲临某某歌舞厅跳脱衣舞”为题,四处张贴海报,仅仅是门票就给赵德贵赚了不少!这还不算,当我跳完脱衣舞后,有人邀请我跳华尔兹或者探戈,我就得按照赵德贵和沈秀梅事先交待的话对此人进行欲擒故纵,勾引他到娱红苑来挥金如土,纵情声色。记得有一次,我刚走进大重天歌舞厅,就有个肥头大耳的丑陋男人狂妄地对我说,兰小姐,赵老爷子说得不错,你果然是个极品货色,合我口味!我事先给你打个招呼,我已经花银两包下你了,跳完舞后,你得赶紧陪我回娱红苑去亲热!我见他像一头大肥猪,心里一阵恶心!尤其是坐在贵宾席上的赵德贵眯缝起眼睛对着我邪笑,使我感到恶心得想吐!帅哥哥,我说这些,你不一定体会得到,我还是专心跳舞给你看吧。”听着兰花儿幽怨的倾诉,雷帅既震惊又心疼!豪华宽大的会客厅里灯光明明灭灭地照耀着兰花窈窕的身子,使她在晃腰扭臀中柔软得像一只美丽的蝴蝶,温情地飘着舞着,旋转的舞蹈有种野性的美,飞舞的香,让雷帅的灵魂受到猛烈的震荡!约莫过了三分钟,兰花儿突然脱掉身上的黄色舞裙,露出里面薄薄的白色紧身上衣和短裙。就在她放慢舞蹈节奏,缓缓抬起一只美腿,即将脱掉长及美腿根部的长筒丝袜时,雷帅急忙阻止了她。兰花儿愣住了,她停止舞蹈,禁不住问:“帅哥哥,你不喜欢看我跳光衣服吗?”雷帅突然一脸严肃地说:“花儿,我是个讲原则的人,不会把自己当成嫖客!尽管我很喜欢你,但是在这种地方,你要是脱光衣服,我会很反感的!我个人认为,真正的舞蹈不在于脱衣服给别人看!你不脱衣服跳舞,会有更高的艺术形象,更高的艺术水平,更高的艺术风格,更高的艺术价值和欣赏价值。”

兰花儿见雷帅很生气,她妩媚的眼睛里露出一些狂野!穿好衣服,她坐在雷帅对面,认真地说:“帅哥哥,对不起!我以为你会像那些嫖客一样!谁知你还和当年一样疾恶如仇,还是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雷帅觉自己对兰花儿脾气很不应该,毕竟兰花儿经历了太多的不幸。想了想,他嘴角往上一弯,打趣地说:“花儿,别把我讲得这么伟大,你再勾引我,我就会把握不住自己的!我问你,你干吗要跳这种舞给我看呢?你想说什么呢?你有委屈尽管说出来,我给你作主!”兰花感动得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她说:“帅哥哥,你知道我遭到多大的委屈吗?每当我在歌舞厅跳脱衣舞跳到最关键的时候,赵德贵就会和他的狐朋狗友做一笔交易,让他的狐朋狗友冲进舞池,当着众人的面对我进行侮辱。帅哥哥,你以为那些观众像你一样懂得欣赏舞蹈吗?你以为我想脱衣服吗?你以为我想让一双双淫秽下流的目光蚕食着我的**吗?这一切全是赵德贵和沈秀梅威逼我做的,要不是他们让我吊那些色狼的胃口,他们早就强逼我脱得一丝不挂了。帅哥哥,实话告诉你吧,我被花言巧语的拐匪骗卖给沈秀梅后,沈秀梅便强迫我为客人跳舞弹唱。后来,沈秀梅为了把我当成她和赵德贵的摇钱树,又强迫我出卖**,我死活不同意,沈秀梅就叫人把我绑起来,让赵德贵**了我。每当我想到赵德贵第一次**我时,我就头皮麻,那绝对不是一般的惊讶,而是震惊,是惊恐,是害怕!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我简直受不了突如其来的沉重打击!当赵德贵走进房间用淫邪的目光审视着我时,我立即感到了现实的残酷和恐怖!当时赵德贵强行将我按在床上,使我感到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