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一场大战
作者:东海马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755

白剑雄挥剑又上,这次剑势大变,不但有泻势,而且有卷势,每次剑势用尽,都会珠莲倒卷,有反卷力道,正是旧力未尽,新力又生。

这一下渔之乐有点压力了,当下振作精神,同白剑雄大战起来,转眼间又是四十多个回合过去了。

渔之乐暗暗点头,突然钓法突变,展开了很少示人的“波涛钓法”,这是他有大海里垂钓悟出来的。

只见他身形飞快地闪动,唯有手上的竹杆,却仿佛定海神针一般,方向不变,直指向白剑雄的脉门。

他在大海里垂钓时,不管风多高浪多大,却始终能保证渔杆的平稳,只用身体来消除风浪带来的颠簸。现在的情形就是这样,白剑雄的剑势如波涛骇浪,而渔之乐的身体如波浪中的小舟,虽看起来惊险无比,但那根钓杆却咬定他的手腕不放松。

“哗”得一声,两个人影同时立定,白剑雄捂着手腕,佩剑已落入水中。渔之乐叹息道:“可惜啊,不到六十招。”

老瞎子天明在一旁笑道:“白剑雄,奇剑谷在江湖上好大的名头,不过如是,唉,江湖岁月老,一代不如一代了。”

白剑雄阴沉着脸不说话,那白玉书跳出来就要拼命。白剑雄一把拉住他,也不说话,示意他不要冲动。渔之乐又道:“下面谁来?”

谢云娘咯咯一阵娇笑,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女扇,在手里摇了摇,说道:“小妹妹,看你年纪小,姐姐就先帮你试试,还是我先来吧。”

小姑娘又是嘴一撅,气呼呼地道:“谁要你帮,我自己会打。”大概她老是撅嘴,所以显得嘴巴有点尖。

谢云娘脚尖一点脚下的花船,腾身跃起,两只长长的袍袖一抖,就向渔之乐攻去。

她打扮地花枝招展,红红绿绿的,就如同一只扑腾的雉鸡一般。渔之乐也不躲闪,待袍袖送至胸前,直接用双掌相还。

没想到甫一接触,袖中忽然冒出两柄短剑出来,当既双掌变指,直夹两剑剑尖。刚一夹住短剑,那袖中却又冒出两支袖剑出来,渔之乐用短剑一磕,两支袖剑磕飞。

袍袖已经势尽,谢云娘也不收回,双手一交叉,那袍袖再次抖起来,直接左右横扫,渔之乐一把把两只衣袖硬生生的抓住,往里一拉,却没想到谢云娘顺势就投坏送抱般地撞了过来,渔之乐用袍袖将她反绑住,她却如同游鱼般地从袖底脱出,身上只穿了件小衣,肌肤如雪。谢去娘娇声笑道:“没想到你这个老不死地,这么性急,脱人家衣服,,这儿这么多人,羞死人了。”

渔之乐不为所动,上指直点谢云娘的肩部大**,谢云娘不但不避,反而把两只颤微微,又白又嫩的**往渔之乐手中迎来。

渔之乐手指往上一抬,变为直击她的咽喉,没想到她杏口一张,竟直向手指亲来。渔之乐吓了一跳,赶紧收招,谢云娘脑袋一摆,整个头象钢猪一样竖了起来,直往他的胸部刺去。

渔之乐也是一惊,赶紧侧身,可谢云娘好象算好他要避一般,忽然合身一扑,尖尖的指甲就再次插过来。

这谢云娘的怪招层出不穷,大多是以她的身体作为武器,一时之间渔之乐也是被她搞得有点忙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三十多招后,才一下子就点中她的“筋缩**”,谢云娘委然倒地,渔之乐也是忙出一身汗。

谢云娘身着小衣,长披肩,媚眼如丝,煞是诱人,旁观众人一时有点心跳加快。

那小姑娘茗儿“啐”了一口,骂了声“老妖精”,跳上轻舟。

渔之乐说道:“小姑娘年纪太小,这样吧,我就不用内力,陪你在招式上玩玩,只要你能顶过我一百招,一样算你赢。”

“不用,我来报招式,茗儿使,由你来化解,如果你化解我一百招,就算你赢,否则就算你输,你看如何?”老瞎子淡淡地道。众人一听,不由大惑不解,这老瞎子的武功不见得就能敌得过渔之乐,如何能如此托大。

渔之乐点了点头:“既然你如此有把握,看来是早有准备,老夫就舍命陪君子了。”

“好,第一招,‘深谷幽兰’”老瞎子在旁边叫道。

小姑娘身子一摆,呈兰花状,脚下不见如何作势,却飞快地踏着碎步,整个身形在眼中突然放大,就来到渔之乐身前,双手兰花指直罩他胸前大**。渔之乐早有准备,一招“马踏兰花”就把这招化解。

“第二招,暗香浮动”小姑娘的兰花拂**手,本是武林绝学,但她功力太嫩,又未能领会其中的精髓,所以渔之乐很轻易地就化解了他的招数。

待到第九十七招“复悲高秋”时,渔之乐以一招“阳照春晖”化解,以掌势直接罩在小姑娘身上,小姑娘如果以“袅袅独立”当可以指点他的掌心,迫使他变招。

那知道老瞎子报第九十八招依然是“复悲高秋”。渔之乐的“阳照春晖”已经使了一半,正是掌势最强的时候,最然没有用内力,但小姑娘被拍到也会受伤。

慌忙之间,渔之乐变招为“众草芜没”,掌势把小姑娘困住,没想到老瞎子报出“绿艳休歇”这样一来,等于小姑娘自己往他的掌心撞去,他只好再次变为“巧叶凌霜”以避免伤害小姑娘,但老瞎子又报出一招“孤生幽园”,再次往他掌势撞去,渔之乐一愣,变招稍慢了些,被小姑娘拂中了衣襟,算是输了半招。

刚才谢云娘利用他的君子之心,而老瞎子利用了渔之乐的慈悲之心,他估计渔之乐决不会让茗儿受伤,这才冒险一试。

“唉,”渔之乐长叹道:“留在身边几十年,终有送出去的一天,给你吧。”说着手一挥,一块玉佩从袖中飞出,慢慢地向小姑娘飞去。

这时异变突生,花船下面的水花忽然一翻,飞快地从水下窜出一个人来,一手抓向玉佩,一手向茗儿击去。

“不好”,三条人影同时扑了上来,老瞎子抓的是玉佩,渔之乐和白剑雄救的是小姑娘,终究渔之乐快了一步,一手把小姑娘抱在怀里,一手和来人对了一掌。

白剑雄到了,一掌击出,那人不招不架,反而加紧攻击怀中的小姑娘,渔之乐微觉奇怪,那知道一念之间,白剑雄掌势忽变,径直向他后心拍了过来。

渔之乐大惊,他只有一只手,如果招架了来人,他就要中掌;如果招架了白剑雄,小姑娘就要遭殃,这船上又无可避,情急之下,大喝一声,运足真力硬抗白剑雄,一下子就被拍中肩头。渔之乐连退了三四步,一下子脸上顿时失去血色,猛一提气,觉得筋道堵塞,功力只剩下了平时的一成,不由地长叹了一声。

白剑雄放声大笑:“哈哈,渔老头,这下你终于落在我的手里了吧。”原来这人是他早就安排在船尾的。

渔之乐大怒:“原来你们早就串通好的,老瞎子你连你师侄的性命都不顾,不是太狠了吗?”

老瞎子冷哼道:“我们从小调教她,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有用,今天算是物尽所用了。”

茗儿一听,满脸含泪:“师伯,原来你说的一切都是骗我的,你说过只要拿回玉佩,不伤人的,你”

老瞎子叹道:“茗儿,从今天开始,你可以做你爱做的事,算是自由了。我们再也不会管你了。”

水底下那人突然插嘴道:“有完没完,先将渔老头料理了再说,传出江湖去,我们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对”,游艇上的白玉书也跳了过来。

三人各拉架式逼了过来,茗儿一把把渔之乐护住,白剑雄一伸手就把她抓住,顺手一扔,就直往水里飞去。

募地,一道白色的人影从一旁一闪而过,一手接过茗儿,身子一掠,就落在轻舟上。

众人一看是个玉面朱唇的少年,白玉书嚷了起来:“爹,就是这小子毁了我的剑,让我先废了他。”

说着身子一直,在空中拔剑,直接下刺,他家的“观瀑剑法”以下刺的招数为多,是以跳得极高。

胡不凡也不躲闪,运足真力,大喝一声:“破”,两手往上一举,两股凌厉的劲风直接击出,白玉书如同中箭的大雁般从空中歪歪地落下。

众人吃了一惊,昨天在酒楼见过他出手,知道他功夫不错,没想到会有如此高深的内力。胡不凡刚才在旁边看了半天,实在是受益匪浅,一时间沉浸在武学的世界里,时有所获,不由地心花怒放,不料突生异变,渔之乐受了伤,这才出手,看这些人手断卑鄙,出手就不容情。

白剑雄咬牙道:“我先料理了这厮。”举剑就上,胡不凡先声夺人,不等他剑势展开,就一掌接着一掌劈了过去。

白剑雄一时处于下风,并不畏惧,用剑接架相还。

只见胡不凡一掌快似一掌,一掌紧似一掌,三十几个回合过后,欺身一进,一掌印在白剑雄肩头,算是为渔之乐报了仇了。

白剑雄大叫一声,气得昏厥过去,他生来性高气傲,今天被一小年轻打败,一时急火攻心,白玉书大惊,连忙施救,过了半天白剑雄才缓过劲来。

水底下上来的那人“嘿嘿”一声:“好功夫,看看我这一掌怎么样”,轻漂漂一掌击来,掌心炽热,周围还有紫烟缭绕,这是白家的另一项绝学“紫炉香烟掌”,很少有人练成,这人是现存的其中之一,名叫白剑英。

胡不凡一下子击败了高手,豪气大生,大喝一声:“好,那我就接你这一掌。”当下一掌挥出直拍那人掌心。

渔之乐说了一声:“不可。”两人的掌心就碰上了,白剑英就觉得对方的掌力软绵绵地,其寒如冰,自己的香炉好象进入冰水里一般,一下子威力全无,大惊之下,对方的掌力慢慢渗透过来,一下子胸口一闷,如受重锤,后退了几步,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再也提不起功力进攻了。

旁边只剩下老瞎子,老瞎子冷哼一声,也不作势,转眼间,手中的拐杖就攻到了胡不凡的眼前,胡不凡大吃一惊,这也太快了,赶紧运用灵字诀闪开。

渔之乐在后面喊道:“小友小心,这老瞎子没眼睛也”看”得见,极为厉害。”

胡不凡也来不及惊异了,他现在极为狼狈,那老瞎子的拐杖如附骨之蛐,如影随行,他是左右躲闪,岌岌可危。

茗儿在旁边突然叫道:“大哥哥,你快摇船,他怕摇,一摇,他就看不见了。”

老瞎子大骂:“小丫头,吃里爬外。”原来这人是天生的瞎子,从小习得一门奇功,把其他感觉锻炼得极为灵敏,但是不能剧烈摇晃,一摇晃,就头晕耳旋,什么也感觉不出来了,刚才他说不于渔之乐动手,不是不愿,乃是怕船摇。

当下胡不凡脚下运力,整个轻舟如遇狂风巨浪,不停的颠簸。老瞎子顿时无所适从,忽然趴在船头,大口呕吐起来。

胡不凡乘机走过去,一下子点了他三四处**位,又夺回玉佩。接着又出手如电,把这几个人都分别点了**位,一起扔在花船之上,让他们自行飘去。

茗儿扶着渔之乐站了起来,胡不凡赶紧把玉佩递了上去,说道:“前辈,感觉如何。”

渔之乐苦笑道:“还好,性命当无大碍,不过要想复原,得需要一个多月才行。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玉佩就给你了。”

胡不凡笑道:“晚辈怎能夺人所好,这么多人相夺,必是贵重异常,前辈还是收好。”

渔之乐道:“你当真不知这玉佩的来历?”

胡不凡想了想摇了摇头,他似乎感觉在哪里见过类似的玉佩,但实在是想不起来。

渔之乐叹道:“小友一生好功夫,也算是江湖人物,竟不知这龙形玉佩的来历。也罢,我就给你讲讲吧。”

胡不凡拦住了他:“前辈受伤不轻,晚辈粗通医理,不如让晚辈先帮前辈看看,再听前辈讲来。”

渔之乐见他明知玉佩非同寻常,却依然挂念他的伤势,不由地大受感动。他原本昨日期在酒楼之上,见胡不凡仪表不俗,又是处变不惊,还有一身武功,更难得对一哑女体贴入微,竟然把剩下的食物带回家,遂兴起了收徒之念。可今天见他的武功似乎不在自己之下,也就不好开这个口了。现在见他不贪不骄,又是一付侠义心肠,更是喜欢。

胡不凡闭着眼睛,诊断良久,这才开口一笑:“内伤虽然不轻,但却不难治,如果前辈信得过在下,就跟晚辈走,晚辈可保前辈半月之内痊愈。”

渔之乐想了一下,点头同意,当下三人驾了两艘小舟,回到了大壮家里。

巧妹正在家里坐立不安,胡不凡已经出去大半天了,会不会不回来了。一见他进来,顿时心花怒放,早上的担心一下子抛在了脑后。

胡不凡叮嘱了巧妹一下,不要让人打扰,当下关起房门,帮渔之乐治起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