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死亡舞会(待修)
作者:淡青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2016

“等你们好久了,李真。”林惜微笑着站在两人对面,“有些事情要和你谈谈。”

李真的脸上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丝了然的神情,看向林惜的眼神里竟然闪过些惊喜:“你……”

“没错,冷玉。”林惜认真的看着他,“你们也在找冷玉。”

这两个字似乎有着奇特的魔力,王巧巧在林惜出现之后就有些失态,而当林惜从口中说出这个词语的时候她的脸色竟然变的有些苍白,身子不易察觉的向李真靠了靠,拉紧了他的手。

林惜看到了她的反应。她原本就是个聪明人,而此刻身为女性的她更是可以用“冰雪聪明”来形容。自从失去了父亲之后那个原本处变不惊,脸上总是挂着微笑的王巧巧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把心思寄托在了所爱的男人身上,甘心被他驱策的女孩。从前的坚强和自信建立在幸福的家庭环境中,建立在父亲对自己的宠爱上,而一旦这些失去了,这个没有经历过太多艰辛的女孩子的软弱一面便表露无疑——或者说,因为软弱而表现出来了虚假的坚强,这令她紧紧的抓住了那个曾经喜欢的人,迫使自己去复仇,去生活。

即便没有真正适应自己的女性身份,林惜也能够明白王巧巧的心思……她知道李真是。她也知道李真对自己现在表现出地亲密情感也许是建立在利用关系之上的一些补偿。但这个可怜的女孩子却蒙上了眼睛,对那些她不想看到的东西视而不见,只一心享受着这种并不牢固的幸福。在她看来,相对与林惜来说她唯一的优势似乎就是与李真地那个秘密,那个可怕又将他们紧紧相连地秘密。

可如今林惜竟然也知道了这件事——那么她和李真的关系还会如同从前一样么?因此她几乎是本能似的抓住了李真,止不住的紧张起来。

王巧巧的表现让林惜微微心痛……犹如一只受伤的小兽一样紧张又略微惊恐地眼神甚至让她有了转身走开的念头。

“我猜地没错。你果然也在找那个东西。”李真兴奋的向林惜迈出了一步。但林惜微微皱了皱眉,伸出一根手指阻止了他的靠近,而后转向王巧巧:“巧巧,我和李真有些事情要说……能暂时离开一下么?”

果然!林惜……你果然是这样!王巧巧的心里陡然掠过一丝隐忍已久的怒意,似乎担心的事情终究变成了现实。“不能在这说么?”她地脸色苍白,白的甚至与林惜类似。“李真,你们不能在这说么?”

林惜在心里苦笑。知道她担心的误会还是产生了。笑着拍了拍她地手:“巧巧……我们只说一小会,很快就回来,别乱想,听话好不好?”语气很温柔,像在哄一只温顺的小猫。但林惜地心里却掠过一丝苦涩……难道女人遇到了不能解决的麻烦,都会变成这个样子么?还是爱情使人盲目。又使人变的软弱?

王巧巧看了看林惜,又看了看李真,后者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似乎在无言的保证着什么。最终她还是松开了手,低着头站到了一旁。李真的胳膊上已经被她抓出了一道血痕。他微笑着为她掠去了脸前的一缕头,同林惜走到了临近的另一条小路上。

王巧巧紧紧咬着嘴唇,看着两人的背影——一个纤细苗条肤如凝脂,一个高大宽厚,沉稳挺拔。看起来……多么般配的一对儿……

她连忙转开了视线,仿佛怕眼睛被灼痛似的低下头。远处林惜站过的地方,一棵月照花树正开的茂盛,大片的粉红几乎映亮了空气。花树旁是大丛茂盛的的丝竹,苍翠欲滴。而在丝竹与花树之下,几株草茎努力的探出头来,开出了细小的白花。

王巧巧怔怔的看着那白花,又看了看两人走远的背影,忽然觉得眼睛有些酸。

白花在微凉的空气里怕冷似的颤抖着,本就不多的花瓣的飘下了一些。就像……她那卑微的爱。

林惜走到一块假山石之后,回头确认正愣愣的站着的女孩不会听到两人说话,才站定了。

“我早该想到,你不是一般的女孩。”李真微笑着,迫不及待的开了口,“你也在找冷玉,你也在查王国庆。所以你趁着王巧巧这个傻妞有意接近的的时候也在接近她……我很好奇,你都知道些什么

林惜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侧着头点了一支烟——因为她有一个问题……但不知如何开口。皱着眉深深的将烟气吸到肺里,她感到心脏咚咚的加快了跳动。血液加了循环,让她的脸上有些微微热。但自己即将问出的问题却也使她脸上热,因此白瓷似的面孔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些奇特的红晕。

十七

某些事情虽然在心里有了些结论,但……终究还是要证实一下。如果真的要同李真与王巧巧合作,有些问题就不得不事先讲清楚,否则整天面对王巧巧那种可怜兮兮又有些怨毒的眼神……她真不知应该如何自处。

可是,真的很难开口啊…

她又用力的吸了一口,才强迫自己平静的看着李真,问:“那天晚上你说喜欢我,不喜欢王巧巧,是真的,还是脸上的表情都变的极精彩。该死的……我竟然在问一个男人喜不喜欢我……林惜努力保持真镇定与脸上地严肃表情。然而一抹红晕却已经不易察觉又固执的出现了。

而李真之前的微笑在听到林惜的话语那一刹那凝固在了脸上,微微张开了嘴。面前的女孩罕见的害羞了起来——脸上地绯红就是最好地证明,但……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真的对自己动心了,还

他感觉自己的思维罕见的错乱起来,心中却升腾起喜悦。“我……”

“不要误会。”林惜平复了心神,连忙补充。“我只是证实一下你之前说过的话。你现在和王巧巧地关系并不是普通的朋友吧?我想知道你是真心地喜欢她。还是利用她的感情,更容易的得到一些你想知道的东西?”

她看了一眼李真已经略微平静的外表,又侧脸看了看为王巧巧,继续说道:“我们的经历也许是相似地,我能理解你那种急切想要报仇的心思。但,现在的王巧巧也并不如意。所以我并不希望你以复仇为借口,去**一个女孩子地感情——这样很卑鄙。”

这样很卑鄙……李真原本兴奋的眼神暗淡了下来。在心里重复着林惜地处的王巧巧——女孩淡黄色的裙子被凉风吹的贴在身上,显的无助又孤单。

“她的父亲是王国庆,这你知道吧。”李真和林惜的视线都集中在了王巧巧的身上,气氛微妙。“我不知道你对王国庆本人了解多少,也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才会和我有着共同的目标,但她的父亲。并不是一个好人,甚至可以说是个很坏的人。她的父亲可能是被某个组织灭了口,所以我现在把线索转移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而那个人同王巧巧的继母又有着很密切的关系。所以我必须得接近王巧巧。但在这同时,对她适当的关怀可以安慰她。也可以让我更容易得到我想要的迅息,所以我并不吝于给她一些安慰。也许你把这种行为叫做利用她的感情,但是……我和王巧巧似乎都不这么认为。”

李真将视线转向林惜:“你无法理解我有多么想找到那些逼的我家破人亡的人——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的人很难体会的到其中的痛苦。所以你说我卑鄙也好,无耻也好,我只是想报仇,顺便让王巧巧也能开心一些。她的父亲和那个组织有着直接的关系,我不可能真心的喜欢上她,你明白么?”他目光炯炯,冰冷萧杀,似乎想要看穿林惜的内心。么……”林惜冷笑起来,语却变的缓慢,“家破人亡?无法体会?李真,不要以为全世界只有你自己是不幸的。我的妈妈在我小的时候被杀了。我的爸爸在我小的时候被杀了。后来我唯一的一个朋友也被杀了,至此以后我再没有亲人——比你如何?而且我还知道,王国庆也许就是那个间接导致了我身边的人死亡的祸手之一——比你如何?”

“可是即便这样我也不认为王巧巧就是那个应该承担一部分她父亲的罪恶的人!那些事情她并不知情,甚至现在还认为她的父亲也是受害者——你并没有告诉她真话,对吧?”林惜的语气一转,凌厉起来,“别用什么报仇来掩饰你自己,问题在于你究竟是不是天性凉薄,是不是已经被报仇这种东西把人性也扭曲了。眼前的女孩子满脸冰冷的站立着,身上的衣裙在风里飘荡着……纤细的身体显的弱不禁风。她竟然……也有这种经历?而且在这之后又在为王巧巧辩护?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然而林惜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又冷笑起来:“只怕你那个生病的妹妹……也只是被你当作一种工具吧?看着她的时候,你就会一直提醒自己自己有多么多么可怜,妹妹有多么多么可怜,好让你种事情的时候又一个心安理得的借口,让你不断的用报仇来麻痹自己,让你对你那已经扭曲的人性还能有那么一丝的希望?!”

“住嘴!”李真陡然出了一声低吼,“我不许你那么说她!你懂什么?!”他平日里一向镇定地外表似乎被某些字句瞬间击溃了。脸上罕见的露出愤怒的神色来。

林惜满不在乎的扬起头,嘴角掠过一丝冷笑:“生气了?你也体会到了自己的感情被人误解,被人利用,被人用来伤害你自己的感觉了?”她地语气陡然一转,变地冰冷起来:“那么王巧巧呢?知道真相以后她的愤怒和委屈不会比你少!”

李真的怒气被这几句话迅的打消了,但脸色依然阴沉:“……你说了这么多。就只是为了她考虑?为什么会这么好心?”

十八

“你又误会了。”林惜面无表情的丢下烟蒂。“我只是不希望以后我们三个交流一些事情的时候,会有某些不安定地因子。我也更不喜欢被一个女人莫名其妙当做情敌的感觉,别把事情牵连到我地身上。要么去告诉王巧巧你并不喜欢她,但不是因为我。要么就和她继续下来,但别再玩这种利用感情的把戏。”

“林惜,你似乎比我想像的要更令人惊异一些。”李“告诉她我不喜欢她?那样她会疯。所以我只能继续下去。”

“那么至少用点心,别让她最后受到太大的伤害——最重要的是。别牵扯到我的身上。”林惜转头看了看王巧巧,而远处地女孩也向这边望了过来,神情颇为紧张。林惜不由得在心里苦笑——何必这样呢?如果你知道了我的过去,大概就会放心了吧……

“好吧……那么,你都知道些什么呢?介不介意把你的故事说来听听?我地事情,似乎你都已经知道了。”李真向王巧巧摆了摆手。示意她一切安好,女孩才略微放下心来。

“我的故事……”林惜微微叹了一口气,“挺复杂……”她用极平静地语气把自己的经历叙述了一遍。甚至连办理学籍的过程也仔细的说了,只是隐去了手术的经历。

李真静静的听着。投向这个站在风里的女孩身上的目光开始变的复杂起来。在别人看来惊险又刺激的往事在他看来却包含了说不尽的辛酸与痛苦。作为有着相似经历的人,他体会的到那种深夜惊醒茫然四顾却又找不到一个人倾诉的滋味。

那是混杂着恐惧的寂寞,是自心灵最深处的阴寒。只是……经历了这么多事的女孩子,竟然还保留了一颗看似漠、但实际上却极柔软的心……她是怎么做到的?是因为那个已经死去的刘郁留给她的记忆么?那种记忆……可以让她在冰冷麻木的世界里回味着最后的一丝温情,而不被同化?

他看着林惜的眼神越温柔起来,直到林惜提起淡青。

“办……假证的?装深沉的?”他的表情变的极其古怪,强忍着笑意,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林惜现了他的异样,皱起眉头:“怎么?听的好笑?”

“不是,不是。”李真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可能让女孩误会了,连忙解释,“其实,淡青……我也是认识的。”

“你也认识?”林惜惊讶的看着他,之前因为他对王巧巧的作为而产生的不满已经消散了许多——也许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把自己的经历毫不顾及的说了出来,因此她的心里也有了些许豁然开朗的感觉,胸口的郁郁之气虽然没能一吐而尽,但也轻松不少。所以看向这个唯一知道自己身世的李真的眼神里就少了些之前那种凌厉的意味。

“你看着。”李真神秘的一笑,蹲下来在一边的草丛里挑挑捡俭,最终拿起一块一指长,一厘米厚的花岗岩石片来。

林惜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用拇指,食指和中指捏住了石头,正要说些什么,却听那石的一声响,从中间断开了。

“你……掰断的?”她愣了一会儿,问。看似不起眼的花岗岩石块实际上硬度极好,想要掰断它,至少自己做不到,而大多数人也做不到。她并不认为李真会选一块中间已经有了裂缝的石头来和自己开玩笑——那么,这家伙可比自己想象中厉害地多了。

真微笑着抛开了石头。神情里很有些高深莫测的感觉,“老师教我的。我跟他学了四年的功夫。”

“是挺像,装深沉的表情倒学的差不多。”林惜看到那熟悉地表情,忍不住刺了他一句,脑袋里却浮现出淡青那种油腔滑调地声音和总是没个正经的神态。他?……那个奸商?

“其实他和你想的不一样的……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都很严肃,我连话都不敢多说。”李真也忍不住为他的老师辩驳了一句。但听着林惜少见地孩子气似的玩笑话。看着她在提到淡青时候地随意表情,心里又是一动。

她似乎对普通的男生都不感兴趣,惟独提起老师来的时候才……难道她……他惊讶的深吸了一口气。她不会不知道老师多大了吧?

“那么,你那个老师,淡青知道些什么?”林惜完全无苟言不笑的武术老师联系起来,微微晃了晃有些晕地脑袋。

“他什么也不知道……至少我这样认为。我从没和他提我的事情。”李真叹了口气。“他常常对我说习武要有武德,切不可仗势伤人。所以如果让他知道我用他教给我的东西来做这些……”他有些后怕似地停住了话语,觉得后背有点儿凉。

“包括你晚上在会所巡场打人?”林惜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他。

“那个……自然不能说地——你也别说,千万别说。”李真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心里仍在后怕——一旦林惜从前和老师聊天的时候提到了自己——说一个在校的学生晚上跑去混黑社会……天呐。

两人之前的气氛似乎因为淡青的出现而缓和了些,又经过几句简单的交谈,双方似乎都对彼此的经历更加熟悉。只是两个人心里都清楚。在某些方面,必定还是有多隐瞒的。这毕竟是关系到性命的事情,也使得两个年龄不过二十岁的男女变的谨慎而成熟起来。

就在林惜打算提醒他把还站在远处可怜兮兮的等待着的王巧巧叫来时。李真突然问她:“你知道,那个组织叫什么?”

林惜一愣——刚才似乎的确忽略了这个问题。末日。”李真的脸上带着奇特的笑意。“其实它的前身不是这个名字……它之前的名字在中国的历史上更有名,你,知道是什么么?”

十九

林惜没有说话,而是微微勾起嘴角,静静的看着他。

李真尴尬的笑了一声,知道在这个女孩子面前装深沉……似乎的确没有用,于是继续说道:“叫白莲教。”

“白莲教?”林惜眉头一挑,“就是电影里常常出现的那种邪教?”

“邪教?这要看怎么说。”李真苦笑,“历史上白莲教的教众经常起义反抗官府,当然会被统治着定义成邪教。可实际上白莲教倒是中国历史上除了道教和佛教之外最重要的第三种宗教,根基广泛的很。对了,另一个名字你大概知道吧,明教。”

“李真……你是不是电影或者小说看多了?”林惜叹了口气,“你不会还要告诉我这个组织的目的就是复明吧……”她对这些事情并没有多少研究,之前也并不喜欢看打打杀杀之类的东西,因此便将这类离平常生活远之又远的事物统统归类到了荒诞无稽一类当中。

“错了。”李真微笑着晃了晃手指。眼前这个女孩的镇定和成熟都远异于常人,能找到一件她并不熟悉的事儿她现在还不得不做出虚心求教的态度来——对于一个平日里冰冷沉默的女孩来说,这样的表现更能激起男人的好奇心和新鲜感。

李真看着林惜那微微张开的嘴唇和有点迷茫的表情,得意的补充:“明教这个东西的确是有的,它也算是白莲教的前身之一,而明教的前身叫做摹尼教——这些在武侠小说里都写过。元朝的时候白莲教被政府保护,香火兴盛,后来朱元璋借助白莲教中明教地力量打下了天下。又翻脸不认人,把白莲教定成了邪教,于是它的名声就在历史上臭起来说重点。”林惜伸手在胳膊上磨擦了几下取暖,然后慢慢走到一边的石凳上坐下。放松一下因为长时间站立而有些微微疼痛的双脚。

“正说着呢。很快就是重点。”李真也想走过去坐下,却被林惜瞪了一眼,又看看站在远处心神不宁的王巧巧,只得苦笑着换了个姿势,继续说道:“到了清朝乾隆时候,白莲教又起义了。为的是反清复明……”

“反清复明?那不是天地会么?韦小宝那个?”林惜一脸茫然。

“当然不是……”李真只说了一句,就情不自禁地停顿了下来。心里一颤。她平时都是冷冰冰地人,倒出现这种神情,有点儿傻呼呼的样子……真是可爱。李真打量着微微皱起眉头歪着脑袋看向他的女孩,一侧的乌黑长贴在了雪白的脸蛋儿上,有几根丝被微风吹拂着,掠过了淡淡玫瑰色的嘴唇。而另一侧地丝向下垂着。露出雪白优美的脖颈和圆润地肩头。深沉的黑色与眩目的白色映在一起,眼前的人仿佛从水墨画里走出一般。

而从他这个角度居高看去,并不严密的轻薄单衣领口下。甚至能看见那一道令人砰然心动的……

“怎么了?”林惜现了他地神情有些恍惚,疑惑的问。但瞬间便现了两人之间尴尬的角度。雪白地脸腾的红了起来。“你变态!”林惜大怒,他在看我?这个变态!在往哪看?!她飞快地站起身,一脚向李真踹了过去。

而直到小腿的骨头上传来一阵疼痛,李真才从短暂的失神状态中惊醒过来。女孩身上刚刚表现出的迷离又惹人怜爱的感觉已经被一阵冰冷的怒意所取代,他“哎哟”一声叫了起来,连忙后退,这才想起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眼前的这个美人儿可是曾经在大街上把一个男人打的狼狈不堪呢……

“不是故意的,林惜,哎哟……”他连忙解释,但腿上又挨了一脚。对方似乎暂时相信了他的辩解,又或者并不想让一边的王巧巧产生两人在打情骂俏的感觉,两脚泄了怒气以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转身坐回了石凳上,同时咬牙切齿的警告道:“你这个心理有问题的变态……说话的时候离我远点!”

我心理有问题?男人看女人算是心理有问题么……李真在心里嘀咕着,却不敢再走近她,只能隔了两米的距离陪着笑脸。

可恶,真是见鬼了,这个变态真把我当女人了……下流……林惜在心里杂乱的想着,突然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变的极其尴尬。下次得把衣服穿的严实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我从前也没这么干过,这个变态…

气恼中的她和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的李真都没有注意到,远处的王巧巧已经在他们起身打闹的时候默默的转过了身,独自沿着小路走开了。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林惜,为什么还要和我抢……”王巧巧迎着凉风走着,大大的眼睛被风吹过,微微渗出泪水来。独自站立了十几分钟,腿脚麻木的像有无数的小针在扎,但她紧紧的握着手,让腿上的疼痛去分散心里那种酸楚又凄凉的感觉,即使李真不是真的喜欢我又怎么样……我宁愿他一辈子都这么骗着了路上——而就在十几分钟前还是李真温柔的为她拨开了这枝子。王巧巧抬手狠狠的将它扯了下来,随后掌心变一阵痒。慢慢的摊开手,一道白的伤口迅变红,而后渗出鲜血。她又握上了手,回头遥望远处两个人的方向。

疼痛并没有令她皱起眉头,反倒是之前那种可怜又无助的神情迅褪去,又换上了那个雨天她独自在家时的冷漠与镇定来……

二十

看到李真离自己远远地站住了并确认从这个角度并不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林惜才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李真揉了揉自己的小腿,又挠了挠头:“说到哪了…

“反清复明。”林惜端端正正的坐着,目不转睛的监视着李真的视线……

“唔……话说白莲教在乾隆时候又起义了,为地就是反清复明。那次闹地比较凶,政府花了四年的财政收入两亿两白银才平息下来,之后清朝就开始走下坡路了。白莲教也开始衰败。而据说白莲教的衰败并不是因为被镇压了。而是因为他们的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在起义的时候丢了,所以才会失败。”

林惜动了动嘴唇,半晌才轻轻地说:“……冷玉?”叫游玉,也叫圣火,圣火令。”李真的嬉笑神情也略微收敛了,似乎在提到这个事物时。气氛变地凝重起来。

而林惜的心里有一种荒诞的感觉在升腾——她看过电影,看过电视剧。看过小说。里面描写的飞檐走壁和乱神怪力固然精彩,但她始终不认为那些东西会出现在自己身边。而如今……圣火?圣火令?这种存在在传说和小说里的东西竟然与自己生了极为密切的关联。

但她在王国庆地家里看过零星的关于“游玉”的记载——似乎把那东西放在水里地时候水都煮不开,应该属于温度极低的类型,可怎么会和“火”字联系到一起?

还是那种“可以号令教众,莫敢不从”地圣火令?

“据说就是因为这东西丢了,所以白莲教的天魔女没了。才没了天命,逐渐分裂成许多林立的小教派,走向衰亡。”

“天魔女……又是什么东西?”林惜皱起眉头。一个又一个新鲜名词儿让她的脑袋直晕,十几分钟内接触到这么多玄之又玄而且与现实生活没一点瓜葛的东西。她似乎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了。

李真微笑的看着她:“天魔女么,就是类似小说里明教圣女一样的人物。不过还有个名字你应该熟悉吧——巫你在王国庆家里看到过

林惜的脸色一变,手指紧紧的抓住提包:“你怎么知道的巫人?”这个词语直接牵涉到她敏感的身份,因此几乎在瞬间她本来就洁白的脸庞变的更加苍白,甚至怀疑李真特地提起这个词语是否有着什么其他的用意。他是现了什么,还是……

“是王巧巧告诉我的。”李真说着,向远处看了一眼,却现王巧巧已经不在了。他苦笑一声,继续说道:“早就和你说过,她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孩……虽然她之前并不知道什么事情,但那一天你在她家里特意看了她爸爸的笔记,她却记下来了,而且也自己看了。想不到吧……她其实并不是你意识里的那种软弱又无助的人…

林惜暗暗松了口气,却现皮质的提包表面已经被她略长的指甲抓出了印痕。

“总之巫人和天魔女就是类似于精神支柱之类的东西,也许只是他们为失败找的理由或是为了重新凝聚人心找的借口……后来白莲教就在一直找冷玉,几乎断断续续的找了整整一个世纪,当然后来他们已经不叫白莲教了,而是在清末民初的时候改名叫末日。因为白莲教的教义信奉弥勒转世度人,所以这个名字,有些黎明前的黑暗的意思。”李真阴冷起来,“只是到了这个时候,这群人已经不是什么善类了。杀人越货,勾结列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林惜听完了他的话,有些惊讶——自己的决定似乎是明智的。李真所知道的事情足够她用一年的时间去调查,至少对冷玉这个东西,她已经有了点模糊的认识。

“记得那天晚上我跟你说过的话么?我原本不姓李的,我姓徐。我的祖上有一位光绪年间的进士,他曾经保存过冷玉。在我那位祖先临死之前冷玉丢了,估计是被白莲教拿回去了,而他也叮嘱不要去找。”李真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在今天看来,这原本是一件好事。因为那东西本就是白莲教的,只是在乾隆年镇压起义的时候流落到别人的手上,又辗转被我的祖先收藏。可坏就坏在当时他的长房长孙,就是我这一脉的祖先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坏脾气,觉得老爷子的死是因为冷玉被盗,急火攻心造成的。所以一路杀了回去,又把冷玉给抢了回来。于是捅例如马蜂窝。”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神情有些犹豫,似乎在考虑着要不要继续向下说。而林惜已经被这小说似的经历吸引住了,催促道:“然后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i章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