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那个女的……”指挥官往前走了几步，全然没意识到这是战场，她是战场中的曾经弱小的敌手。
“……”贞德的内在却如同无风水面般的平静。
这个时候的光阴变慢了许多，任何一支箭她都能看清楚，并且轻松躲过去，她自己的度却没有被时间所拖累。
从她快步攀上城墙，划下戴着头冠的指挥者的手臂，并且夺过那只大肆宣扬着战争必胜的长剑时，舞蹈无法抑制得进行着。
“维狄。”
“是的，博垂科特大人，我全见到了。”
“那枚象征着‘命运’的烙印，才是这个时代最初的火种。”
“你似乎特别清楚。”
“这是诺查丹玛斯的大预言。”
“可大预言中没有她。”
“我就让她生存于此。”
“……看来我也该深入战争了，查理那个闪光点丝毫怠慢不得，我感觉他的脑袋都快烧起来了。”这是维狄的令，随着几声磅礴的呐喊，所有士兵如同现新奇食物般地涌动过去，这种食物足够让他们忘记自己的身份，角色，和他们本身。
而在城墙上的另一端，是骑士的领土，骑士失去了身份的披风，与他所寻找的答案相遇了，但他的愚笨却让他读不出来。罗恩就在他身后。
在右边的入口处，闪烁着两只红的眼球，时而一闭，庞大的身躯却有若干畸形，有些锈的斧子失去反射的特质，却可以在黑夜中任意挥舞。从那里走出来，鲜红的血液还没有凝固，他的嘴角却有那一丝满足，让人不寒而栗。走出黑夜和城墙的阴影，整个身体却有那么另类，眼睛也是如此普通，只是那中间有股急切的心态，搜索着他所谓的“圣女”的踪迹。
罗恩冷静了，在他见到过去足以让他大叫，让他疯狂的，气势非凡的群殴，并且剑剑刺中心窝之后，他的心也平静，被那些尘埃堵住了真相的灵魂深处，不再承认这是真实，只是偶尔假想一下，是在“仙剑奇侠”当中尔或是“某某群侠传”当中。
有些士兵的头盔，以及它所搭配的躯体就倒在他脚下，也不再闪躲，这绝不仅仅是无处可躲。
“这个时代……”
“当心！”戴维在刺了对手并其踢下城墙之后，转了身，说着，那时候，惨叫声都还没有完全从耳边撤除。
“这个时代……”罗恩硬生生吞了口水，表情呆滞地微笑着，嘴角一翘一翘，好似抽搐，他还能接着说，“这个时代……太疯狂……。”
“和你所生活的世界大相径庭，但自从你来到这个环境，要活着，就去适应，见好就收，见险就躲。”戴维此时也有些吃力，“骑士是不会去守护懦夫的。”
“……也许是你说得对，我的表现实在有些滑稽。可是……正因为懦弱，才更需要人保护。”
“要活命就简短你的废话，拾起我提示了无数次的剑。要是有想夺取你头颅的家伙，你得知道如何去挡！”
他的确言听计从，可是有了剑，他失去了方向，他竟然不晓得自己在做些什么了，当他深深地与此同等疯狂地视作游戏般地投入奥尔良的战争时，那束红色印着金字的属于她的锦旗已经重重地插在了布朗狄城门上。而弓箭手的表情重复地说明了将要述说着的历史与真实，这些在他的眼睛里显得荒诞而奇怪。尤其是那副银白色的铠甲。
“那就是圣女的象征？”戴维收好了剑，目光的某处正闪烁着奇妙的旗帜。
“圣女是应该在教堂中祈祷幸福的。”罗恩想了想说。
“可她却拿了剑，着了那独一无二的铠甲。”
“圣女是不稀罕战争的，她心中的战斗已经足够让她厌倦。”
“她毕竟参加了。”戴维亲热地捶了他的胸口，嘴角笑得同样神气，正如那是属于他自己的战争。
“是预言的错！一定是！”他低了头，偶尔也曾闪过一些画面来，悲伤更甚一畴，“我们……还能回到那时，千语？”
“能回去，可我得告诉你，傻小子，预言是根据命运来书写的。”
“或许我应该守着她，她还是个学生。”
“上次你不是为了这个，跳悬崖，连命都差点丢了？”
“不一样，那次是责任。我想知道说预言的这个人是不是就叫‘命运’，我想找到预言的根据，但愿那是个人。”
“他叫诺查丹玛斯。”
“喂，你们两位！”两只毛茸茸的手搭在两个并在一排的肩膀，“你们得想个办法把我安顿。”
他们的对话在此划断，站在面前的兽人成了应该争讨的对象。看了彼此一眼。
“去见名为‘贞德’的她？”罗恩问。
“这是应该的。”克林说，“只有圣女才能救我，让我恢复以前的样子。”
“这才是你的主要目的？”戴维说。
“可我出的价钱是为解放法国卖命。”
一道光闪了下，就在离戴维不远的地方，与此接近的，如闪电般的劈了过来，他对它挥了剑。
也许他自己会现这是多余的，使徒所亲睐的不是他们三个之中的任何部位，而是离他们最近的，可以让他的箭歇脚的地方。
这样足以吸引他们。
“站在那里，不要动！我的箭可是会转弯的！”声音如同那支箭，微弱而又让他们措手不及。
“比尔威？”
“是我，在继续下面的对话之前，最好先说明你们的情况，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奇怪的地方。”他站在那里，四周的士兵如潮水似的流动着，他们忙着清理着城门口，抬走那些负伤的。
“我……”
“罗恩？罗恩！罗恩！”耳边的呼喊打破了紧张的对峙。
“贞德。”比尔威确定似的看了她，她身上的铠甲已经褪去，细剑回到了她的腰间，安分得很。
“比尔威，他就是罗恩。可是……”她吞吐了会儿，脸上的疲倦还在，又笼罩了一层迷茫，那种欣喜可想而知，“相信他是上天派来支援奥尔良军的。”
“是么？是……这样的么，殿下？”比尔威轻声说着，简直是从喉咙里挤出的字，带满了不决的字。
克林躲在那呆呆的两个人背后。他们还站在城门上，胜利的旗帜在他们触及不到的地方。下面的欢呼声并不压于之前的喊杀，一声巨响划破了天际。
闪光点在天空最正的地方绽放开了，无数的“花瓣”缓缓落下，消失。而后，新的闪光又出现在那里，炸开了花……
“别担心，贞德。那是胜利的火花。”麦从后面走过来，“罗恩和戴维一起？……还是你自己拿主意，不过，他们中间任何一个人伤了你，我的剑将会不听使唤。”
“谢谢。”贞德笑了笑说。
此时的麦却忽然红了脸，转身走开了。
当兽人还站在那里，当他如同获得第二次生命似的畅快呼吸，当天空的那朵花还在绽放……
而站在眺望台上的尼布鲁，肥矮的身躯被炮淹没了大部分，他的表情全在那枚脑袋上，喜悦，兴奋，根本无法在他的心中掩饰。这是属于他们的第一次战争，真正属于历史的战争。
贞德的个子并不高，她却努力掂起了脚，完全能够想像，在阳光的照耀下她一定会像罗马女子那样反射出美丽的金色光芒，她曾在这个如同铺设了波斯地毯的舞台上，舞蹈着、旋转着。每当那张亮丽的脸从罗恩面前晃过，那双乌黑的大眼睛就像一道闪电光耀照人。但他的心里到底在隐藏什么？无论怎样，她那双依旧圆润的胳膊完全举过来头，舞动着：“罗恩！罗恩！”
那乌黑的头也跟着晃动起来，眼泪夺眶而出，声音却逐渐淹没在了欢呼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