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英军占领了法国北部广大地区，法国人民与英军开展游击战争，也就是至此拉下了帷幕，也属于全新的起点。而对于伊萨贝拉的“律法”，以及种种的亵渎使贞德不仅关心抗英战争的进程来，也设身处地考虑着在战争中受屈的每个人的内心，相对于她自己之前的私事来说，已经混为一谈，毕竟自己曾经受过怎样的奇耻大辱，遭受过怎样的劫难，以及失去了太多。

随着那一束黑亮的头安抚这块大地，阳光缓缓播洒开，而那决心落下的转瞬即逝的时刻，周围的一切全都安静得出了奇，而畅快地呼吸也只不过那短短时刻。

贞德的剑有些颤抖，她的另一只手也按在上面，这个人真的就是她？她疑惑了，可她手中的剑又作何解释，她背后的干渴的军队又作何解释？

“贞德！”比尔威从人群中窜出来，他实在是无法静静观赏这阳光下的场面，尤其是拥有着反射特质的贞德。

然而，这种场合依旧显得尴尬，贞德并没有因此而冲过去，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指令。

“贞德，请允许我作为贴身。”

“……恩！”她努力点了头，他的恳切的目光让她眼睛里闪烁了希望。

“……自然也包括我。这是查理殿下的暗示。在迫于无奈之际，任务临时更改为保护圣女。”这句话也让麦自己轻松了许多。

而尼布鲁也催促着些什么，他的心思，任谁都能够猜测，并且十分准确。

他们，连同那一小队人马，随着那声号令，竟狂似的奔跑着。一层层泥土也被卷起了。贞德在人群之前，过去的恐惧全消散了，她只是意识到身后支撑着的，是那股强大的力量，就像整个国家。

“呵，一群疯子。”维荻冷不丁地甩了一句。然后回到军队，指挥着自己的军队，说了些什么，士兵点了头，应允着，气势如洪。

“放箭！”城门上的指挥官挥舞着干净的宝剑，但那只剑却污损于另一度空间，那是比血色还要可怕的。

城门上的弓箭手分为三层，第一层射完，第二层填补，第三层填补，以保证能有不间断的箭从上面落下，穿透法兰西士兵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个完整的灵魂。

前面的士兵搭了梯子，却倒在梯子下，后面的甚至还没来得及登上去，就被另一支队伍用脚踹下去，再次面临被射中的危机。

“贞德！也许维荻说得对，我们需要暂时撤退！奥尔良久攻不下，不仅是那密不透风的箭，更重要的，是见到前面士兵倒下而产生的畏惧，相信我，快撤退，否则……”

贞德的眼神已经昭示了一切，她想说的话全让人听见。

“可那至少可以保住那些人！”

“我该怎么做？！”贞德握着剑，疯似的往上攀登着。可她并不知道上面是否存在着夺去她生命的那支箭。

【你的烙印，还有诺查丹玛斯的大预言，那里有你的命运，以及命运的力量，解放它。】

梯子被上面的士兵踢开了，从那时起，那片大地就呈现一派阴森景象，所有人都难免投入这个不祥之地，多少身体结实、充满活力的人在这儿命归九泉，这种恐惧比任何怪物还可怕，因为它不是天造，而是人为。

贞德被悬在半空，她感觉自己的衣服已经透湿。眼睛轻轻合着，如同做梦般，却并不感到舒适。右手的红紫经络逐渐蔓延，蔓延到整只手臂，整个身体。就连那只剑也了光，那是从她灵魂深处绽放出的光……

“贞……德，圣女？”麦第一次见到她这种姿态，心中的惊讶不言而喻。甚至在与敌方交战时也目光也难以挪开。

“真的是你？！”维荻心中猛地一沉，而这尽管符合他所想的，也依旧让他呆了。

但是，这所有都被诺查丹玛斯的大预言看在眼里，只是谁都会意外，银白的亮铠甲，映射着一个时代的愚昧，还有愚昧的人心中的期望。谁都无法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