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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让我做这些？”南晴香不解的问道凉泉。
“你的行为会被载入史册，你就放心去做好了。”凉泉发出略微颤抖的声音。
南晴香的手也在键盘上快速的飞舞着，屏幕上出现密密麻麻的字符，那是一些正在被编写的代码。旁边还有不断跳跃的粉色字符。
“单凭我破解这些防火墙？就能载入史册？”南晴香又再次问道。
现在他们在生产线尽头的程序平台进行着输入工作。南晴香负责在平台的计算机上对眼前的看似巡逻机器人的家伙进行着破解。
“这是一个外壳程序。只要你绞尽脑汁，我就能从中窥探修补更多的漏洞，这样就能成为一个强力的保护墙。”
“你想要保护什么程序？”南晴香突发好奇的问。
“我要保护进化的核心程序。”
“进化核心程序？”南晴香一头雾水，要不是看过凉泉的资料，她还以为这个人在说什么疯语，“那是什么东西？”
“你觉得人类对于计算机来说是什么？”凉泉发出了反问，更像是老师在给学生做着考查。
“大家不过都是是一串数据而已，行为也好，意识也好，也都是一串数据。人类对于计算机就只是不断更新着的数据。”他自问自答道。
“那是当然的。你说这些不都是废话吗？计算机无非是工具而已，对于扳手来说人类也不过是会用手去接触它的东西而已。”
“你是不会理解的。”
“满嘴人类大意的家伙，我也不是很想理解。”南晴香发出略微带刺的言语，“我只想知道你让我做到什么程度，才会把事情告诉我。”
“你讨厌吗？那些家伙。”凉泉没有回答南晴香的话，进而问起了自己关心的话题。
“谁？”
“封锁你母亲消息的那些人，你不恨他们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恨就是人类的感情之一，是无用的数据。”凉泉继续说着，“而程序是没有这份感情，他们没有善恶之分。”
南晴香将视线从屏幕移开，看向这个男人，手还在噼里啪啦的敲击着键盘上的按键。
“整个宇宙都是按照某种规律运行，一套自成体系的法则，是一个大的程序。”
“这就是你答应丛本的理由？因为程序没有情感，所以用「机械铠甲」滥杀无辜？为了制造「异态」的实验孤儿？”
“这也不是我的要求，也不是丛本的意思。这是整个大环境驱使的，就像是一种程序。”
“所以呢？”南晴香很轻浮地说着，随后轻轻的敲击了回车，“所以你就在这个大程序下逍遥法外，形成一副漏洞吗？”
“所以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并不理解我们的想法。”
“我为什么要理解一个杀人犯的想法？”南晴香说道，“我并不关心。你和制造梨海停电的家伙没有区别。”
“你还要纠结这个事情吗？”凉泉的语气变得有些不友好起来。
“好，那我们不说这个。”南晴香自讨没趣，“但是你还没回答我，进化核心程序是什么？”
“那就是把人类行为进行数据量化的程序。我利用波盾什一直以来搜寻人们的使用行为的数据。”
“你是说，你用波盾什收集人们的行为数据做了一个人类数据的容器吗？”
“没有这么简单。”凉泉顿了顿，“假若我把程序安装在这台机器上。这台机器就会变得拥有与人类相似的行为。”
“相似……的行为？”南晴香看着凉泉指着被围起来的那个巡逻机器，陷入了沉思。
“用户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进食，都会被程序记录采用数据。”
“可是机器并不需要进食，也不需要去理解人类的行为吧。”南晴邹起眉头。
“但如果用这些数据安装到义肢上呢？”凉泉将自己的左手举起，那是一黑色的，关节略微凸起的义肢。
这也是南晴香看得如此清楚的一次。
第一次见到凉泉在办公室的时候，她还以为是个黑色的手套。
“你的意思是……？”南晴香转了转自己的眼珠，“你只是比喻一个泛泛的概念？”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这么说来，多年前造成多名使用受伤的波盾什「图腾」项目，你也有参与？”她紧接着说。
“看来你还知道挺多的嘛……”凉泉脸上似笑非笑，似乎是肯定了南晴香的说法。
“不过自那以后，外用的装置波盾什不是没有生产了吗？”南晴香紧接着又产生了新的疑惑。
“没有生产不代表不研究不是吗？”凉泉继续说道，“我们在这个世界上都有一些自愿提供身体供我们研究的自愿者，只要将他们的实验数据手机，装到新的外用机械身上。就会有很好的适配性。”
“所以我正在做的……”
“没错，你正在做的，就是把这个程序安全风险降到最低。”凉泉说道。
“你大费周章的找到我？就仅仅是为了让我做安全测试员吗？”南晴香的手在键盘上停止起来。
“你这是在为人类做贡献。要知道如果程序的安全没有得到保障，使用者会很容易产生危险，遭受像你们这样的黑客袭击。所以我必须人为测试这些软件，测试这些软件所能承载的压力。”
“可世界上与我做相同事情的并不在少数，大停电过后也有很多黑客组织，为什么只找到我？”
“因为你是当时梨海城市管理软件的入侵者。如果以你的水平测试，也会对产品形成很好的买点，对外宣传也能有很好的效益。”
“还真是卑鄙。”
“承蒙夸奖。”凉泉笑了笑。
“但居然是义肢，直接切掉网络功能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要大费周折的去建设这套系统？”南晴香又是不解起来。
“因为我想让所有人都自愿去安装这样的义肢。”凉泉毫不避讳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自愿……？”
“你没听错。”凉泉说道，“传统的看法来看，义肢是给那些身体受损，不能正常活动的残障人士去使用的。而我所做的，是要超越这个区间的东西。”
“说来听听？”
“你想，如果我给一双给你联网的义肢。里面可以得到厨师，钢琴家之类人的数据。利用这些数据，你不就是可以做出和厨师一样的菜肴。可以奏出与钢琴家一样美妙的音乐？”
他紧接着说：
“再者说，今天你出门，像成为一个一米九的高个，那么给你装上假腿。让你拥有运动员的奔跑速度，如果心肺功能不行，也能装上外用的呼吸机。这一切都要运用到数据的功能。只要使用的产品的人越多，就会更多的人得到优惠，这才是人类进化的正确方向，利用器械去改造我们自己。”
南晴香看着凉泉，凉泉的嘴角似乎一直在颤抖，他好像很是激动。
“只要把这些数据，如同碎片一般成千上万的聚集起来。就会形成人类的数据，然后再把这些数据集合，汇聚到单一的机械身上，就可以复制一个完整的全能人类。”
“那那样的东西，就不是人了吧。”南晴香打断了他，“那种东西，只能说得算是人类的复制品，好像也没有存在的意义吧。”
“那人存在本身就有意义了吗？”凉泉突然发问道。
这下，南晴香却又哑口无言了起来。
见她没出声，凉泉继续着自己的发言：“说到底，我们人类只配给硅基生物提供数据，然后在模仿我们的同时进而产生新的变化。不过到那个时候，机械阶级的事情就并不是我们所关心的东西了。”
“我已经弄完了。”南晴香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她从高高的坐台上跳了下来，落到平台上。
凉泉也掐了掐手上的秒表。
“这次好像比上次慢了些。”
“你这个数据不严谨，因为你还在与我对话。”南晴香不屑的说。
“没关系，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证明这东西有漏洞，时间只是相对你我而言的。若是别的人想进行破解，时间对他们而言也不成问题。”
“你倒是看得挺开嘛。”
“都年过半百的人，为什么看得不开呢？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也请下周这个时候继续过来协助我。”
说完，凉泉就朝着另一边的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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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啦。”南晴香托着疲惫的身体，从门外推开进入。客厅里叶池正坐在那，嘴里还端着一瓶乌龙茶饮料。
“你不要做公交，下次要我送你去怎么样？”叶池关切的问。
“不要啦，太麻烦了。我要洗澡休息了。”南晴香说完将背包丢在一旁挂着，自己从楼梯口这边艰难的爬了上去。
比起这个，叶池更关心的是那个跟踪设备。见南晴香上了楼关了门，他连忙跑去背包那边将跟踪设备收回，那是放在背包外侧的口袋里，南晴香很难察觉的地方。
这时候，叶池的手机产生了振动。
是佐西发来的电话。
“怎么了？”叶池关切的问。
“我调查发现，凉泉的确有在做偷税的事情。而且很有可能是关于「异态」！”
叶池听到这，将头看向了二层的走廊南晴香的门。
心里五味杂陈。
南晴香居然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