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教他做人
作者:小七月      更新:2019-07-22 22:08      字数:2165

那时候的皇上是很宠爱宁致远的,所有的孩子里,他最是聪明伶俐,也知道进退,文学武功都是出众的,可是他不争不抢。

甚至在其他的几个皇子都已经开始堤防着自己的兄弟时,他还对宁凡白如亲兄弟般友好。

皇上是很感动的,他觉得这个孩子是最宽厚的。

但是前段时间民间的谣言,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三皇子宁致远如谪仙一样的人,得尽民心,孝义典范。五皇子宁凡白过河拆桥,不讲兄弟情面,不顾多年照拂之恩,实在小人。

没过多久,谣言风向一转,成了宁王府遇刺。

这件事情宁凡白没有正面承认,却也没有出言否认,所以大家都是默认这件事情真实的发生过。

根据那些大夫的言论,宁王府损失惨重,宁王本人也是重伤难愈。

再详细一些的都是难以得到消息,只是在两个皇子一褒一贬的言论里,炸出了这么一个消息,大家都习惯性的把目光放在了三皇子宁致远身上。

宁致远在民众心里的形象太过高大,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是无法相信自己的揣测,却又抑制不住自己的这个想法。

帝都里的谣言默契的停歇了下来,都闭嘴不提这两个皇子的事情。

而就是这时候,帝都里又起了另外一个小道消息。

五皇子宁凡白曾经亲自去莲花池采摘新鲜的莲花,去给三皇子宁致远做莲花酥。

皇子之身,还下那满是淤泥的池子,这要不是兄弟情深,也装得太过头了。

随着言论起来,之前压下去的谣言又慢慢的复苏,开始有了兴起的迹象。

也是在这时候,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说五皇子心机叵测。宁致远对莲花过敏,吃下肚后,浑身起红疹,险些不治身死,也不知道五皇子安的什么心。

而这言论一出,立马就有人反驳,如果五皇子知道三皇子对莲花酥过敏,何必自己亲自下水?

再者,三皇子不可能不认得这是莲花酥,可是他自己要吃的,能怨谁?

皇上眼睛盯着宁凡白,注意着他的表情。这个儿子他从那次以后,就再也没有看懂过了。

在他眼里的宁凡白,小时候很怯懦的,跟他那个无用的母妃一样,胆小瑟缩。

后面的宁凡白表现出了足够的好奇心,也开始体味到了自己的皇子身份带来的地位权利,变得有些傲慢,却对宁致远唯命是从。

莲花酥事件以后,这孩子就变得不言苟笑了,很难从他脸上再看出什么情绪。

同样的,他变得比以前还要努力,一样的跟在宁致远身后,不像以前那么亲厚,却还是一样的听话。这变化就像是,他害怕自己再做什么,害了宁致远。

可是现在来看,显然不是。这两兄弟,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离心了。

“你还记着那件事?”

那件事,是什么事情,两个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宁凡白点头,“儿臣不敢欺瞒父皇,不过,我不会对三哥做什么的。他对我的恩情,我记着呢。”

皇上唇角的笑意略显嘲讽,这些个皇子之间的争端,会演变成什么样子,他最清楚不过。

他也是这个年纪过来的,也是经历过了夺嫡的时期,看过了前朝的史记,知道飞扬国前几任皇帝登基的隐秘。

没有哪一个人,手里就干净了。

飞扬国立下规矩,是希望他们能把这条路走得公开透明,能多活几个孩子,但是屡屡实行,都不会多顺利。

“淮河那边的水灾,就这段时间就要好了,你把后续的事情再安排一下。熊初墨那边,要好好安抚。”皇上换了个话头。

宁凡白听着眸光暗淡了点儿,他昨天和今天都没有接到淮河那边的消息,按前天的情况来看,不会很快好。

他看着皇上欲言又止,皇上却摆了摆手,“这件事情,国师早有预测。不过没有想到是今年而已,水灾结束,赶在冬天里也不好运作,那边就尽快给百姓们把住处解决了,来年的时候,再重修河道。”

提及国师,宁凡白心里有些怪异的感觉,他居然没有先前那种厌恶抵触,取而代之的是些许悲凉之感。

没有想到是今年,就是这水灾,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会反复这么一下的?

宁凡白点头,“是。不过熊将军那边,儿臣应该是不用去安抚的,熊将军一向明事理,这次为何处罚玄甲军,他心里有数的。”

皇上笑笑不说话,他知道这个儿子已经开始打压熊初墨了,他不会插手,也不会阻拦。

他要装作不知道,他已经提及了熊初墨,已经把自己最爱的女儿嫁过去了,他对于熊家,是念旧情的,是想保他熊家几代富贵的。

可是熊家功高震主,终归还是要有人教他做人才行。

宁凡白这么打压一下,也不错。好让他知道,这君主是谁。

“婚宴,是听说云欢闹事了?”皇上又问道。

宁凡白这次却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说,他一路想了很多,怎么都觉得有些难开口。

他不想把唐慕青推出来,可是他也不能在皇上面前说宁云欢这里那里不好。

“云欢自己掀开了盖头,跑出来砸了一桌酒席,辱骂唐慕青,亲手扇了他两巴掌。儿臣去得晚,倒是不清楚云欢为何要跑出来。”

皇上喝了口茶,半晌不接话。宁凡白只好又说道:“当时宾客太多,云欢这样实在是不讲礼法,儿臣便罚她禁足三月了。”

到底是为什么罚,为了皇家颜面,还是唐慕青,皇上心里清楚的很。

他听着宁凡白不添油加醋的说,看着不偏不倚,却又把唐慕青显得极其无辜,就又笑了笑。

“老五,朕一直都以为你不善言辞,看来是错了。”

宁凡白不可置否,沉声不语。

他不是不善言辞,他就是懒得说话。

他宁愿跟司尘他们海天胡地的瞎聊,也不要跟这些沉迷权势的人勾心斗角。

说多错多,就是他在宫里十来年学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