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皇子。”

啊？

竹寒突然有些转不过来，什么叫都是皇子？

长乐看出了竹寒的疑惑，便解释道：“当年我进宫时，年皇后便已在位，皇上也无一个子嗣，明眼人都知道那是年皇后作祟，她想要皇上的第一个儿子是她生的。可惜，她没算到，第一个怀上皇子的是她的宫婢。那宫婢识得我，求我救她。而我与皇上在宰相府便见过，是以与皇上商定，将这些母亲身份低微的皇子们送出宫外抚养，让他们远离朝堂，忘记世间最身不由己的身世，平凡的过完这一生。”

“皇上知道这四个皇子的下落么？”

“他并不知晓，只是将这些全权委托给我，我想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便将他们全数带来了‘柏芝堂’，也消除了他们关于宫廷的记忆。由于麻烦事多，小四是上个月才救出来的。”

长乐的话，在竹寒的耳中回荡着，原来这许多年来，姨母一直都在为别人奔波着，编制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就是为了守护那些半大的孩子。他们四个的性子都那么好，这其中，姨母功不可没。

“寒儿啊！”

“恩？”

“当年我一直求皇上把曲儿也送出来，我一直希望曲儿可以过上平凡的生活，可是啊，曲儿那孩子，怎么都不愿意，我便问他是为何啊？他说，怕你找不到他，他要站在显眼些的地儿等你来寻他。”

“曲儿那孩子，我最了解，与他父皇一样死脑筋，关于别人的事总能理智的解决，一旦扯上自己在意的人，便乱了方寸。寒儿，曲儿对你的喜爱，应当比你看到的要多得多，甚至比他自己看到的，都多得多。”

竹寒沉吟片刻，也不答话。她怎清楚他的想法，她又不会读心术，每每一见他便知他在想什么。遇上自己在意的人便关心则乱，也分不清是非好歹了么？分明是他自己说知道花涟羽是皇上与建王的人的，现下呢？还不是将她宠上天了，他给花涟羽的关心则乱是不分是非黑白，给她的便是一掌一剑？

真有趣！

竹寒虽有些踌躇却还是问了出来，“姨母，曲哥哥真的是皇上的亲孩儿么？”

“哈！你这丫头也是，问话总是一针见血的，”长乐似乎有些怔愣，却很快反应过来，还打趣她，“和我家曲儿最相配了！”

而后便言归正传，“自是皇上亲儿，当初我被赶出来，便是年皇后看不惯我总与她逆着来，收买太医作假滴血认亲，奈何皇上就那般信了。”

“也罢，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宫了。”

“恩，姨母好走。”

“寒儿，你也早些回睿王府吧，曲儿那孩子只怕还在后悔呢。”

“知道啦，，姨母，赶明儿我便回去。”

送走长乐后，竹寒便回了正厅，见掌柜正坐在那儿，还招手唤她过去。她顺从的走了过去，按照掌柜示意坐下。

掌柜双眼迷离，也不只是在看哪里，就这样出声询问道：“小五，你与贤妃相熟？”

“恩，是姨母。”

竹寒清楚，把四个皇子放在这里非同小可，想必这位掌柜也是宫中旧人，且与姨母相熟，否则姨母怎可能轻易从这里进出。

掌柜似要说什么，却又并未说什么，只是轻声吩咐道：“罢了，赶明儿我给那四个娃儿解释解释，我派个人送送你，你今儿便回府吧。这柏芝堂，你若愿来，便来，不愿，也不强求。”

“日后我若能来，必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