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作者:湖月沉香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948

十天之后,宝珏已经偕同萧文及所带人马回到京城。若不是因为沿途官员一路的接送招待,她回京的日子还可以早些,毕竟省去了游山玩水的时间。

回到公主府,韩秀娟领着丫鬟小厮们迎接公主驸马。驸马去翠竹苑休息之后,韩秀娟正要跟着去向驸马禀报近期府里的情况,却被公主殿下拉到了一边,要她准备“金玉汤”,打算给驸马生个子嗣。

韩秀娟一听,满心的欢喜:公主如今青春年少,正是要孩子的好时机,又和人品优秀的驸马恩爱有加,所得子嗣必然不差,她这个御用管家,总算对得起女皇陛下的嘱托了。

当下喜气洋洋地就打算回去写折子向女皇禀告这个好消息,宝珏却又拉住了她,要她再给选几个伶俐的小厮去伺候驸马,一来冬行远嫁,驸马身边缺人;二来,秋住岁数也大了,早晚也要打发出去的,不如现在一起配足了人手,免得临时还要在训练新手。韩秀娟笑着点头,心里暗想:公主如今终于懂得疼人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韩秀娟领着六个十二三岁的清秀少年,来给公主驸马请安。

宝珏看这几个少年虽然年纪都还小,不过进退之间都懂规矩的很,想必也是被韩秀娟好好地教训过一番,十分满意。

萧文已经听妻子说过要给他加添人手的事情,但一下子多出这许多来,倒也有些吃惊,不过他心思剔透,马上就明白了韩秀娟的意思,所以,自己只挑了三个,把另三个留给了妻子。

宝珏还要推辞,萧文笑道:“你呀,把墨珠和紫玉当什么了?若论起这小厮的等级来,他们可都是一等的小厮,你平时却连鸡毛蒜皮的事情都差他们去做?岂不是要累坏了他们?如今添了这几个新来的,今后有些粗实的事情,交给他们做就是了,墨珠紫玉也好腾出手来,专门伺候你,你就听我一句吧!”

韩秀娟在一边,暗暗对驸马竖起大拇指——果然是才子,难得说话又有分寸,公主若是跟他在一起,自己这个管家就可以轻松许多了!陛下慧眼识才,当真是举世无双的英明啊!

“你说怎样就怎样咯!”宝珏听萧文说得有理,想想自己好象也是有点过分,真把那两个少年当成万能小厮来使唤,如今加添人手能分担些,对他们也有好处,便也点头答应了。

于是,萧文就给这六个小厮新起了名字,跟着他自己的,分别是:香薷、茱萸、藕生;跟着宝珏的,起名:橘红、银翘、金樱。——因为心境不同,如今他起名字自然没有当日的好胜与要强,所以,这几个名字比之冬行和秋住,动听了许多,也柔和了许多。(冬行和秋住的名字由来,源自:春夏秋冬,衣食住行,至于其中暗含的意思,明眼人一看便知。)

六个少年磕头谢过主子赏名,各自跟着秋住、墨珠去主子的院子里熟悉情况,另外还去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搬进园子里的厢房,以便随时听候主子的差遣。

这边,宝珏和萧文交代韩秀娟,要苓珑的下葬仪式安排妥帖。韩秀娟满心的疑惑,却也不敢多问,想着反正能从随行的侍卫里头打听出眉目来,便告退了下去。

晚上,宝珏又是跑到翠竹苑萧文的住处,缠着萧文求欢。

两人一路行来,夜夜笙歌燕舞,晚晚男欢女爱,可说是尽享鱼水之欢,不过,今晚,宝珏却精力旺盛,死缠着萧文不放,就象是要把他榨干了似的。

几次下来,萧文便再不肯配合她去做些下流姿势,任凭宝珏百般挑逗,他只是不依,虽然情欲被撩拨得又是蓄势待发,但他却双手紧紧护住自己的命根子,不让宝珏强要了去。

“文儿!”宝珏在他身上磨蹭了半天,明明见他也是情动欲起,却偏偏不肯顺了自己的意思,当下便有些恼了,“你干吗不搭理我!我们方才还不是好好的嘛!”

“还来问我?你把我当什么了?”萧文也有些生气,“大半夜了,你还缠着我做这做那的……还尽要我做些下流的动作……”说到这里,已经是羞红了脸,“你……你……你还让不让人歇息了……”

宝珏撅着嘴:“哪里下流了……我们在驿站里不都做过了么……当时你可也是挺欢喜的……”

萧文涨红着脸,细如蚊蚋地抱怨道:“你……你还说!那时不是不用上朝么……”一句话,已经泄露了他担心宝珏身体受不了的细腻心思。

宝珏听了大喜,明白他是顾及自己的身体,原本是侧身将大半个身子偎在萧文的胸膛上的她,此刻索性就势爬到他身上,两手撑在他的头边,亮晶晶的眼睛,直盯着萧文:“文儿,你就让我今天做个彻底吧,毕竟,我为了你可要禁欲一个月呢!”

“你、你!”萧文听她话里有因,仔细一想,顿时满面惊喜,瞪大了眼睛问,“你愿意给我喝金玉汤了是不是?你愿意让我服侍你生个娃娃是不是?!”他一激动,自然就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原本护着自己要害的双手,不知不觉地弃阵地而去,拉着宝珏的手臂,连声问道。

“是啊!”宝珏笑嘻嘻地说着,沿着他的脖子一路亲吻到他的胸膛,对着他胸膛上的两棵小果实又啃又咬、又吻又舔的,把萧文逗弄地气喘吁吁,忍不住发出娇媚的呻吟。

她得意地回到萧文耳边,吹气道,“一个月不能碰你,今天不攒够本钱,你让我可怎么过……”趁着萧文失神的当口,一双魔爪绕过萧文无暇护“宝”的双手,对着终极目标轻揉慢捻,把他的欲望撩拨的越发坚挺,感觉到萧文的腰已经按耐不住地在自己手里抽送的时候,宝珏坏坏地笑着,起身将他的欲望迎入自己体内……

这一夜,她如愿以偿,把萧文从头到脚吃了个干净不说,而且榨得丁点儿不剩,她起身去更衣上朝了,萧文还倦倦地在床上熟睡着呢!

墨珠紫玉拿着冠冕朝服,在外间候着,见公主从卧房里出来,当即上前服侍梳洗。

一番打理之后,墨珠替她挽发插簪,别上价值连城的珠玉孔雀冠,紫玉则跪在一边,替她整理衣裙挽带,挂上玉佩香囊。

宝珏看两人眼下都有着淡淡的眼圈,不禁心中有愧:“你们都没睡好吧?哎!都怪我!老是往驸马这里跑,害的你们要绕大半个府邸的路过来伺候……不过,这日子也快到头了!今日给驸马服了金玉汤,近期我也不可能在这里过夜,趁这段时间,我再和驸马说说,他要是实在不乐意搬来和我同住,我就命韩管家在芙蓉院附近收拾个园子出来,将来走动起来,自然也就方便了!”

两个少年听她这么说,只是各自沉默着做着手里的事情,谁都没有开口。

宝珏有些觉得无趣,想了想,又没话找话地问:“昨天那几个,你们瞧着可还听话?不听话,你们只管教训,不用有什么顾忌。”

墨珠抬起眼皮看了看她,“您别再说话成不成?妆容要是不整,被女皇陛下看见了,我们的责罚可是逃不了的!”

宝珏听了,赶紧闭嘴——她是不乐意往脸上弄这许多玩意儿啦!可有什么办法?听墨珠说,以前的“宝珏”曾经说过,上朝时,女皇对于大臣们的仪容非常的讲究,何况是自己的御妹,更是万众的表率,又在她的眼皮底下站着,稍有些马虎,直接就是把伺候的小厮拉出去打!她上次还只是进宫私下见女皇,就被墨珠好一番打扮,虽然没派上用场,可也约略明白了这过程的繁复,今天是正儿八经地上朝,花的功夫自然就更多。她还是老老实实照着墨珠说的闭嘴,否则,前功尽弃,她可是再也坐不住这么久的了!

然而,到了朝堂上,宝珏却是大大地后悔了去——正中的女皇宝座竟然是空的!只有凤后坐在宝座后面,一道珠帘隔开了君臣之间的距离——早知道没人监督,她就不用那么费事了嘛!弄的自己脸上脂粉气那么重,她不否认,墨珠是把她打扮的很漂亮啦,可是……这时候的化妆品听说铅的成分比较多的啦!用多了,对皮肤不太好嘛!

凤后威严地询问着国家大势,众臣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习以为常,有事的出来启奏,没事的站在一边眼观鼻,口对心。宝珏虽然有些纳闷女皇如何不来上朝,但到底不敢随便开口,因此也做了回“闷葫芦”。

过了一个多时辰,该处理的朝政似乎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凤后才问起公主此次出巡的事情。

宝珏张口结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从来就没经历过这架势,以前电视里倒见识过,可换到自己亲身体验就昏了头了。

所幸还有个方美婷,准备了奏折,一五一十地说了个仔细。

凤后看宝珏傻站在那里不说话,知道这个二公主肚子里没什么货色,好在还知道分寸,也肯听自己的话,加上有萧文在一边盯着,放手让旁人去做市面,这次倒也没丢了皇家的颜面。

一番嘉奖之后,凤后收回了御赐的龙头金钺,方美婷也因为办事得力,被凤后招入督察院做了一名御使,她磕头谢恩之后,朝堂上顿时一片寂静。

女官们从旁闪出:“有事出班列奏,无事卷帘退朝。”一连问了三遍,再没有大臣出来禀告,凤后一声“退朝”,便先起驾离开。

朝上的大臣们慢慢散了下去,有两个想上来和公主攀谈几句,却见一个宫奴匆匆而来:“陛下宣公主进宫。”

宝珏朝旁人点点头,跟着宫奴进了皇宫,留下几个大臣,还在那里感叹:没有抓紧时机,平白浪费了这和公主拉关系的好机会——要知道,公主可是难得出现在朝堂上一次的,平时就是想到公主府去献殷情,有那个御用管家盯着,做什么事可都瞒不过皇上的眼,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却……怎么不叫人扼腕喏!

不说她们在那里后悔自己手脚太慢,只说宝珏,跟着宫奴曲曲折折,来到了储秀宫。宫奴在门口大声回禀了一下,便有另外的秀丽少年出来,把宝珏迎了进去。

宝珏进屋一看,只见凤后微笑地坐在左边,正中间,坐着一个美貌的女子,体态丰腴,顾盼生姿,只那双眼睛,却是藏不住的凌厉和威严——看这架势,就是当朝的女皇,自己的皇姐了。

不过,让她奇怪的是:怎么在凤后的对面,坐着一个二十三四岁的端丽青年,手里居然还抱着个尚处襁褓的婴儿……这是怎么回事?

“秀云,你这丫头!”女皇一脸的愠怒,只是眼神中的笑意,泄露了她刻意的伪装,“要你出去是给朕办正事去的,你倒好,乐不思蜀了是不是?连你皇侄女出生都不回来看一眼,瞧瞧,都快满月了,你这个做亲姨的,现在才想到来看,你说,是不是该罚?”

宝珏这才明白,敢情女皇不上朝,乃是因为正在做月子!掐指一算,对女皇更加的佩服:当日她进宫替萧兰求封的时候,女皇恐怕应该接近临盆了吧?居然还能那么长时间处理政务!果然是个女强人!

凤后不知道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只道她有些难堪,便笑着打圆场:“陛下,您可别再埋怨二公主了,说来也是臣的不是,要是当日在代拟的圣旨里头,稍微透露点消息,二公主她呀,肯定是快马加鞭地赶着回来瞧您的呢!”

“无暇,你别替她求情,她这个妹子做的太也差劲,自己的亲姐姐什么时候要临盆,她都不清楚吗?哼!朕看呐,是她被驸马迷住了心,朕这个皇姐自然就丢到一旁了!”

宝珏听她语气不善,慌忙辩解道:“臣妹冤枉啊!沿途的官员个个都要按照规矩替臣妹接风洗尘再饯行,臣妹已经是轻车简从地赶回来了,谁知道还是耽误了时间……陛下,您要怪就怪臣妹好了,别把驸马牵扯进来啊!”

女皇看她急得面红耳赤,顿时笑了起来,扭头对凤后说:“你说的不错,朕这个二妹果然是开了窍了,还知道疼人了!”

凤后抿嘴笑着:“臣听说呀,二公主都吩咐了,打算给驸马喝金玉汤了呢!”

宝珏心里暗惊:她昨天才吩咐管家去做,两个贴身的小厮也是今早才得到消息,凤后身居内宫,消息居然如此灵通!转念一想,这管家是他派的,驸马是他选的,他要是连这都不知道,还怎么坐凤后的位子?

“哦?!”女皇一脸惊讶,随即连连点头,“恩,不错,不错,萧文的人品才貌皆为上乘,若是二妹的第一个孩子是和他生的,不论男女,朕都是期待的很呐!”

“陛下英明,也亏当日陛下妙手巧点鸳鸯,才有今日的良好姻缘,”凤后看着宝珏手足无措的样子,一脸的好笑,“若是二公主能一举得女,将来朝廷之上,可又多了个栋梁之才。”

女皇一挥手:“便是男子也不打紧,到时候让他嫁进宫来,配给朕的皇女做驸马,岂不是件美事?”说完,对着一边始终沉默微笑的青年笑道,“端卿,朕跟你说,皇妹的那位驸马可真真是青年才俊,她们夫妻的儿子必定也是如花似玉的,配小公主自然是再合适也没有的。”

端卿笑着拍了拍怀里的娃娃:“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切但凭陛下做主。”

凤后听着,只是微笑不语。

女皇眼角扫来,见他不说话,微一沉吟,便有些明白,状似无意地叹了句:“哎——秀云啊秀云,你这丫头要是早两年开窍该多好?朕必将这储后的位子替你儿子留着……如今配羲芝,这年岁上可终究是不太合适……不过,驸马的名号也不错,你可不要嫌弃呦!”

宝珏张口结舌站在那里,什么话都讲不出来——这个……他们是不是在搞指腹为婚的把戏?可是,她现在肚子里压根儿就什么都没有好不好啊?!他们现在就讨论这个,不嫌太早吗?!人都说“八字还没一撇”,现在的问题是:别说撇了,连捺都还没看见呐!他们干吗就讨论地这么具体呀?!还储后,还驸马,弄得跟真的一样!他们也太超前意识了吧?!

凤后听了女皇的话,却是“扑哧”一下笑出了声:“陛下,您想得也真够深远的,二公主即使要生,也得先十月怀胎啊!如今,她连金玉汤都没给驸马喝呢,我们却在这里说的热闹,还说了媒定了亲的,若是将来是个女儿,您可让小公主怎么办?说好的驸马泡了汤,您可得再赔她个好的来!”

端卿甚为乖觉,听凤后这样一说,当即抱着女儿附和道:“臣替小公主谢陛下、凤后恩典。听说二公主的驸马,当日原是凤后挑选的,如今二公主夫妻美满,真是一段佳话。若是二公主生子,那真如陛下金口玉言,是小公主的福气,若二公主生女,那臣可要斗胆麻烦凤后替小公主多多费心,日后,也好替她选个如意郎君。”

他这番话,滴水不漏,却是各方面都讨了好,并且还微妙地维护了自己女儿未来的利益。

宝珏看他笑语说来,神色如常,心里知道:此人原来也不简单——其实,从那么多的英俊青年、美貌少年中脱颖而出,哄得女皇愿意为他生养子嗣,若没些手段,又如何能够做到这些?

如今最小的皇子蓉仪已近六岁,四君子之中的德君和贤君都还未有所出,女皇几年以来都没有动过怀孕生子的念头,偏偏这天大的恩宠却落在仅为“九卿”一员的端卿身上,只此一点,便见识他的能耐了。

“听说,你这次巡查可是威风的紧呐!”女皇不愿意再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缠,遂话题一转,笑着斜睨宝珏,“百姓们对你的评价可是好的很哦!”

宝珏回过神来,看着女皇,自己先涨红了张脸,不好意思地笑道:“臣妹哪有那本事?皇姐您又不是不知道臣妹的底细?要臣妹去审案子,非得弄个鸡飞狗跳不可!若不是跟着去的两个翰林学士们帮衬,臣妹可就要丢大人了!丢自己的人也就算了,连带着还拖累皇姐您,那臣妹的罪过可就大了!所以呀,臣妹到一个地方,只负责露个脸而已,其他事情都交给两个翰林学士去做,她们熟读经书律令,做这个原比臣妹要拿手的多。”

“什么叫丢自己的人就算了?自己的人也是丢不得的!”女皇又好气又好笑地说,瞧她一副局促的样子,更加来了兴趣:“朕听说,你办了个小霸王,还把朕的东湖太守给充军了,这是怎么回事?”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宝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那个死女人!人家正和驸马好好地牵手逛街,玩的开心呢!她居然跑出来跟人家抢驸马?!还命群下贱的奴才殴打人家!皇姐,你说气人不气人?!”

女皇其实早就从凤后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大致经过,此刻见她一副咬牙切齿地模样,实在好笑,却又不想错过这难得的八卦,当即顺着话音问道:“那你怎么就没带护卫们跟着保护呢?难道护卫还打不过恶奴不成?”

“哎呀!人家这不是想着和驸马来个甜蜜的幽会嘛!”宝珏跺着脚道,“结果还吃了这么大个亏!若不好好教训教训那个死女人,我可咽不下这口气!偏偏那个夏饰春,脑子还不清不楚的,硬要包庇她家那个死女人。皇姐您说,她自个儿折腾着要往火炉子里头跳,我也不能不成全她的一番苦心不是?”

她这么一说,非但女皇,就连坐在旁边的凤后和端卿也都笑了起来。

笑过以后,女皇却问道:“既然气不过,做什么不自己审?还要叫那沐笙屏去断?”

宝珏挠了挠头皮,尴尬地说:“这个……律法么,我是七窍里头通了六窍……让我这一窍不通的门外汉去审案子,铁定出洋相……还不如找个行家来帮忙,反正功劳总少不了我的去,这便宜是不占白不占!”

话音才落,女皇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边转过头对凤后说:“瞧瞧,这性子还是没改多少,依旧是这么的会打小算盘!自个儿要抢别人的功劳,还理直气壮的!”

“瞧陛下说的,二公主若不是这样天性率真,不也就不是二公主了么?虽然是借了别人的手,可大主意是她拿的,若不是她发的因,如何会有后面的果?好歹也是替陛下惩治了为害一方的恶霸,让百姓也感念陛下的恩德,”凤后笑着说,“这功劳么,算她个大份儿也是应该的。”

女皇听了只是不住地摇头:“你呀,尽是宠她,她这性子就是被你给宠出来的!”

“哎呀!臣冤枉呐!”凤后假意惊慌道,“和陛下您对二公主的宠爱,臣这边可是提都不值一提的了!”

顿时,大家都一起哄笑了起来。

半晌,女皇突然问道:“朕还听说,你在那边纳了个小爷,有没有这回事?”说着敛起满面的笑容,“这可不好,会被百姓们非议的。”

“皇姐,其实,我纳苓珑进房也是事出有因,”宝珏见女皇提起,便把当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讲到伤心的地方,不由落下两行眼泪,“说起来他与我和驸马也是有恩,难得我和驸马又都十分喜欢他,可惜却是红颜薄命,早早儿地就去了,连一天的福也没享过……我……我……”

“哎——”女皇长叹一声,“卿本佳人,奈何薄命啊!那少年也实在是个苦命之人呐!”

“陛下,臣看,这少年当日维护驸马、公主,也算有功,生前既然没享到荣华富贵,不如身后给他个封号,也算对他是个褒奖。”凤后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宝珏一听,自然是大大的乐意,感激地朝凤后直点头。

一旁的端卿既然把二公主视为可能的未来亲家,又见凤后亲自请命,他自然乐得做个顺水人情,便也附和着凤后的建议。

女皇架不住两个心爱之人的请求,遂授意凤后,下旨追封苓珑“三品忠勇伯”,依礼下葬。

至于萧文,凤后当然也不愿意让他吃亏,因此,在给苓珑追封之后,他又向女皇进言,说他辅佐公主有功,说服女皇册封萧文“一品诰命”,如此一来,萧文的地位便仍旧高高在上,谁也撼动不了他驸马的身份。

宝珏欢天喜地地替两个夫君谢过恩典,又陪女皇说了会儿闲话才告退出来。

出得宫门上了轿子,她才发觉自己贴身的衣物早已经湿了个通透,抬头看看外面高挂的艳阳,已是时近晌午,自己却是浑身冷汗,心里暗暗后怕:果真伴君如伴虎,方才言语之间若是露了半点纰漏,只怕女皇就要对自己这个“草包妹子”起了疑心,那可就是大大的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