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卷之谍杀10
作者:十二桃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9748

第十三章不小的痣

不过,车行这个行当,没有黑道或者白道上的强势人物坐镇,是根本没法开下去的。车行的前任老板也就捏着鼻子认了。不过干了半年,他就干不下去了,因为这位廖大爷把车行当成了摇钱树,隔三岔五的就来拿个三瓜五枣的零用。干了半年,车行干成了赔本买卖,于是他坚决要求退股。这个时候老谭就出面把股份认下来了。

老谭的目的倒也简单,只要不亏钱就行,或者别亏得太多,也就认了。最紧要的搭上了张少华这条线。很多事情就方便多了。老谭虽然是二老板,但是却是车行实际的话事人。

不过,别说这位车行老板拉起车来,倒也还象那么回事。只是他被白小天折腾惨了。为啥呢?本来他要把白小天拉到阎家医馆去的。阎家医馆离办事处所在的胡同口——北四川路不过一里来路。老谭跑得飞快,向南一溜烟的功夫也就到了。

可是,白小天非要来个南辕北辙。硬是让老谭向北走。跑了将近四十分钟,跑了大半个西城,这才绕到了阎家医馆。这倒不是白小天故意想折腾老谭。而是他习惯了如果要和组织上的同志见面那无论如何他都得绕圈子,经过再三确定后面没有跟踪才会放心。

结果把老谭累得停了车靠在墙上使劲喘。他还生怕白小天说他身体不行,一边喘一边还指着依旧不舍的下山的太阳公公,问候了一下它的母亲。

阎氏医馆是一家主要医治跌打损伤的小医馆。上次白小天和老谭见面以后,老谭就提出,他们之间是否需要一个特定的通道?因为按照正常的情报流传途径。白小天要把情报传到他的手上,需要经过包括彩虹小组情报员魏颢在内的共计五个交通员的转手。一般来说,最快也要一天的功夫。有时候如果不是特别紧急的情报,两天甚至三天也是常事。老谭认为,现在正面战场上,解放军是节节取胜,形势发展的越来越好,可是白区的形势却是敌人变得开始疯狂起来。所以,他觉得还是应该有所改变。

当然了,白小天直接去找老谭显得太唐突一点,所以他就提出了阎氏医馆。这家医馆是阎家父子两人开的,再加上一个儿媳妇,总共只有三个人。老阎郎中是老谭的远方表叔,他的另一个儿子当年是和老谭一起在北平参加抵抗组织的,后来又一起投奔了八路军。如今是中原野战军的某团政委。所以说这里还是很可靠的。

而且重要的是他们并不是组织上的人。所以就算万一有突发事件发生,只要白小天和老谭两个人自己不出事,那么这个医馆就是安全的。当然为了安全起见,包括老谭自己在内没有确实紧急的事情也尽量不来医馆。

一进医馆,老谭就“哎哎哟哟”的扶着腰直叫唤。白小天则声称自己昨晚落了枕,脖子现在还难受的紧。

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后生就把他们领到后面去了。和大多数临街的店面一样,医馆也是个前店后院的结构。后面的院子不大。院子中间有一棵不小的柿子树。如今已经过了柿子成熟的季节。在树冠上却依旧挂着两个柿子,红艳艳的。

后生见他看树,就笑着道:“也不知怎么回事,看着早就熟了,就是不掉。长得太高了,拿着梯子也够不着。我爹又不想伤着树,所以不让打。不过,这样挂着,倒也是一景。这半月,进院子的人都瞧着稀罕。”

“是稀罕。这可是你家的福气啊。”

“咱穷老百姓的有啥福气啊。这位先生可真会说话。”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媳妇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小筐的带壳的毛豆。

“哥,你们聊着。我到前面店里去了。”后生冲老谭打了招呼,转身就走了。

而小媳妇则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院门中间,剥着毛豆。

白小天明白,这是为他们放着哨呢。可敬的一家人。

…………

西边的屋子是客房。

一进房。白小天脸上的从容跑得干干净净了,他直盯着老谭:“这么说,上午抓的人真是我们的同志?”

老谭抿着嘴,苦着脸艰难的点了点头,好久才说话:“是新来的庞书记。”

际上他早就估计到了答案,所以看了老谭的表情,他就坐了下来。桌子上放着一壶茶。温温的,却并不烫手,显然阎家人很细心。特地为他们准备好的。揭开盖子一看,是***茶,虽然不是什么上等的茶叶,但是花茶闻起来就是香。

他这边正准备把盖盖上呢,就听到老谭来了这么一句。手一哆嗦:“乒乓噼啪”,茶壶盖先是失手落到桌上,然后滚到地上,碎成了几块。

“怎么了?”小媳妇在院子里叫道,她因为避嫌,不好冒失的进来。

“没事,我不小心把茶盖子摔到地上,碎了。”老谭站在门口喊了一句。

“碎了就碎了,没事。你们别管了,待会儿我来扫了就是。”小媳妇说了一句后,重新又会回到了院门口继续剥豆。

房里的两人倒是真的都没去管地上的碎茶盖。

白小天等了一阵,又问了一句:“你说被抓的人那个人就是组织上新派来的书记?”

“是。庞书记前天才到的。”老谭两道眉毛快拧在一起了:“本来约好了市委的几个负责人明天一起见个面。谁想到,这……就出了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组织上交代了。”

有人痛苦必定就有人欢笑。今天晚上,叶永健必定会躲在被子里笑?

白小天两只手捂着脸,使劲地搓着,以让自己镇定下来。

老谭只是愁眉苦脸的坐在那里。

屋子里一片死寂,整个世界似乎都停止了转动,仿佛是那法力无边的齐天大圣施展了定身术,连空气中的尘埃也仿佛被凝固在禁锢的时间里了。

白小天终于停止了搓脸,坐直了身子:“他怎么会去了桂兰街,还进了清风楼?”

老谭张了张嘴,却没出声。那样子仿佛嘴里含了个鸡蛋,吞不下又吐不出来。

“接头?”白小天在下午打了好几通电话,虽然他并不知道被抓的人的真实身份,但是抓捕的经过却已经完全弄的一清二楚了。所以说起话来很有些不客气,带着一股嘲讽的味道:“我可是听说抓他之前,他可是刚从粉头的床上刚下来。那些军统特务一个个抱怨说要是早几分钟就好了,正好把他堵在床上。伤亡也不会那么大。”

老谭听了这话,只当没听见一般。耷拉着眼,看着自己的脚尖。

白小天见他不说话,却并不肯甘休。

“是啊,这位庞书记可真是不同一般啊。才来第三天,工作还没有开展,先去逛青楼。可惜啊,运气不好……”

“好了、好了。”老谭终于忍不住了打断了他的话:“庞书记虽然有错,但现在你再批评他也无济于事啊。庞书记是我的老上级了,他作战勇敢,政治立场坚定,只是可惜在生活作风上老是犯错误,要不是这样,他也不至于来海城。”

“他是你的老上级?”白小天问道。

“是啊。如果不是他老在生活作风上犯错,那现在即便纵队一级的职务他排不上,一个主力师长肯定是跑不了的。可惜啊,不知道有多少人劝过他多少次,他就是……”老话说经常叹气会导致人未老先衰,但是老谭还是经不住心中无尽的感慨,接二连三的长吁短叹,心中无比失落、沮丧。

“看来他还是个老油条。”白小天更加奇怪了。

“老庞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见了漂亮女人迈不开腿。不过他有一点好处,就是绝不会强迫对方。也正因为这点,每次整风虽然他都属于被教育的对象,但是他每次最后都能安然无事。在抗日的时候,他就因为去日战区的城里逛窑子和……”老谭犹豫了一下措词,最后说道:“晚上溜寡妇家门……,就因为这他先后调了五个团……”

听到这里,白小天虽然心情沉重,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晚上溜寡妇家门”,老谭这话说得可真有些水平。

老谭这边则继续在说:

“组织上也对他帮助教育过多次了。可是呢效果不明显,而且这些事情,基本上都属于有人反映,但查无实据。日占区的窑子自然没法查,而那些寡妇————来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虽然同村的不少人都知道。但是这要因为捕风捉影就真的查下去,一个不好会出人命的。当然了,最主要的是他资格老,作战勇敢其它方面都很受大家的钦佩。这种事情本就属于民不举则官不究,又没有苦主,所以最后基本上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看着劝解也没用。同志们干脆就张罗着给他介绍媳妇。可是没想到他的花名太大,组织上连着为他找了好几个硬是没有一个人愿意。他也干脆放出话来,**不成功,他就不结婚。最后上级来了个绝的。将他的职务由团长改为政委。你想:作为一名政工干部,你自己身不正,怎么教育别人?只是不久我就调走了,后面的具体情况我就不太清楚了。”

“在三个月前。老庞在和一个寡妇作那事的时候被那寡妇亡夫的叔伯兄弟堵在屋里了。这事传的沸沸扬扬的。虽然那寡妇承认自己是自愿和他好上的,但是他还是犯了纪律。师副政委的职务也被撤了。接下来老庞的日子就难过了,走到哪都是被指指点点的。他态度倒也诚肯。只是希望组织上能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哪怕是做一个普通战士也行。”

白小天听到这里平静下来。

中国**是提倡禁欲的。直到现在依然坚定不移。而国民党则不讲究这一套,许多国民党的高级干部乃至中低层干部都有三妻四妾,逛ji院,进赌场更是家常便饭。许多人甚至还自己开ji院、赌场。正是因为组织成员的这种生活方式的巨大差异使得国民党党员总体素质要比**差得多。这也是国民党最终走向失败的一个原因之一,尽管只是次要原因。

在绝大多数的**员的信念中,追求身体感官的愉悦是与地主、资产阶级腐朽没落的生活方式一脉相承的,是一种不道德的颓废的没落的生活方式。体现了一种人压迫人的阶级关系,是应该被掘弃,被打倒的。而许多原本优秀的**员正是因为陷入了美色与物欲的诱惑之中不能自拔而变节背叛了**。

当然了,作为一个长期潜伏的红色间谍,白小天已然不象十多年前的热血青年那样绝对。也许是从来没有在苏区或者解放区里生活过的缘故,总之他觉得一个人的生活方式和他的政治立场的确可能有联系也确实会相互影响,但未必就有必然的联系。此外他还认为在艰苦危险的**斗争中确实需要禁欲,因为这样可以抵御物欲与**对**成员的诱惑,以免让**者丧失斗争的意志。但是将来**成功后呢?当环境不再艰苦,大家的生活水平都提高了以后呢?毕竟对于绝大多数**者来说**的目的就是让中国的老百姓都过上幸福安逸的生活。

白小天摇了摇头。自己想的太多了。不管怎么样,在这样的时候他都没有理由去嫖ji。

“他错是肯定错了。咱们现在再怪责他也没有用了。就算组织上要如何处罚他,也要把他救出来以后再说,是?”

“你想救人?”

“是。虽然我相信老庞性格坚强,决不会向敌人妥协。但是有些东西不是仅仅相信就可以的,这个世界上每分钟都有可能有匪思所疑的事情发生。老庞虽然还没有正式从我这个代理书记手上接任,但是昨天我已经向他介绍了市里地下党各方面的大致情况。如果……”老谭咬着牙,显然他不想说出这话:“我是说如果,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那么大多数同志可能就都需要撤离了。可是你也知道前段时间,许多可能已经暴露的同志以及解放区急需的一些人才都已经撤走了。留下来的同志人手已经很紧张了。再撤走的话,恐怕市委根本无法运转。要补充新人手的话也得有一个适应期?可是,只怕如果那样的话,只怕我们根本就没有时间。再说,现在特务盘查的很严,如果海城一下子多了许多的陌生人,很有可能会引起特务的怀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谭明鑫的话里带着无尽的遗憾和歉意:“最重要的还是可能影响到赵将军。”

老谭的话他明白。尤其是最后一句。关于保安旅旅长赵秉熙的起义问题一直是由白露在接触。如今已经取得了重大的进展。当然了,这也和正面战场上解放军不断取得的胜利是密不可分的。但是赵也有顾虑。因为十年内战时期,他曾率领部队多次和红军作战,甚至还不止一次处决过红军战俘。虽然都是奉上峰命令,但是这是段无法推掉的历史事情。他担心**将来会算旧账。所以他希望能和一个党内相当级别的高层进行沟通,最好是当面沟通。

如今虽然解放军胜绩连连,但毕竟离海城还远的很,所以他自然也不急于最后表态。

这些情报当初还是通过他转送出去的。

因此他稍微一想就明白了,组织上为什么会派来一个庞云逸来?第一他的级别和资历足够和赵对话有余。第二,组织上要求市委尽可能的重建游击队。如果没有今天的事情,庞云逸当然能够承担起这个任务。

白小天随之也紧张起来。

不管这位庞书记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不管他是虽有小节、但立场坚定的勇士;还是早就被腐蚀向往变质的变节者;又或是经不起考验的软骨头,尽管我们会报有最乐观的期望,但现在却必须作出最坏的打算。不能把整个海城地下党的命运寄托在他的坚强意志上。

万一最坏的情况出现,其它的同志倒还有可能撤走。海城地下党的工作虽然很可能会出现很大的困扰,但是毕竟他还没有正式接手工作。许多的具体情况并不清楚。

譬如说彩虹小组的情况他就属于虽然知道这个情报小组,但是其小组成员的真实身份他肯定不清楚。实际上连老谭都不知道除了白小天、白露以外的其它四名成员是谁。就算地下党方面遭到毁灭性的打击,敌人最终也只可能再找到小组里负责向外传递情报的交通员魏颢。另外三名成员,除非白小天开口,在整个海城没有第二个人清楚。

虽然说带来的困扰是一定的,海城地下党的工作很可能会出现一定的倒退。但这件事很可能造成的最严重的后果还是保安旅旅长赵秉熙的安危。赵秉熙到现在为止并没有完全掌控保安旅。而且他毕竟不是地方军阀,保安旅业不是他的起家部队。不要说他才上任不到两年,就算再过两年也不太可能做到完全掌控。这一点组织上也很明白。

而且保安旅的官兵尤其是普通士兵基本上都是海州本地人。所以如果等到解放军打过了长江,大举推进的时候,只要赵秉熙振臂一挥,起义是顺利成章的事。可是如果现在他要起义的话,仓促不说,估计底下的官兵响应的情绪不会高。即便起义成功了,也前途堪忧。因为保安旅实际上只有不过两千余人,而且基本没有重武器。一旦起义,在没有解放军大部队策应的情况下,最好的结果也只能是拉进山里去打游击。

又因为官兵皆是本地人,所以如果国民党调重兵围剿,那么很有可能会直接成鸟兽散。毕竟大多数人都是有家的,谁都会害怕牵连到家里的亲人。而国民党对于解放军家属从来就没有手软过,更何况是起义的官兵?

这些情况,不但赵秉熙明白,组织上也明白。所以一旦最险恶的情况出现,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大流血,恐怕赵秉熙只能选择秘密逃走这一条路了。至于说他去不去解放区则是另一回事了。但包括白露在内的同志们一年多的工作就等于全部白费了。海城的大好局面就意味着完全丢失了。

当然这还不算最糟糕的。如果赵秉熙没有逃脱成功,那将是更严重的局面。保安旅被清洗是必然的,而一直和他连络的白露就很可能也会暴露。而一旦白露暴露了,那么他也必将会受到牵连。在彩虹小组的其它四名成员中,有三名都是他经过举荐或者直接招聘等各种渠道进的中统。虽然他们平时基本不来往,但是一旦上面怀疑他们,经过调查,很多的关系就有可能都浮出水面。

这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一牵一大溜啊。白小天想到这里除了苦笑,没有其他的表情了。

老谭看见他一直在发愣,终于忍不住说道:“老白啊,到现在为止我也只是从一些警察的口中的描述知道了应该是老庞在清风院被抓了,当时还发生了激烈的枪战。具体的情况我是一无所知,所以还不能最后确认。现在市委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因此我这才通过这种方式直接找你……”

“我家就在桂兰街的边上。所以上午出事的时候,我听到了枪声。那个时候大约是十一点?”白小天说到这里又没忍住抱怨了一句:“我们这位庞书记兴致可真是好。大早晨的就逛青楼。”

老谭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倒是也没再辩驳。

“你知道的这青楼的生意一般都是晚上红火,大早晨的可是萧条的紧。有些楼子则干脆是用了午饭才开门的。”

“嗯谭猛烈的咳嗽了两声:“老白,咱们赶快正题,就别讨论这个了。”

“我这可不是歪题。如果他不是这么猴急,大早晨的就去,多半还不会出事呢?”白小天也不注意老谭的神情,不过他自己倒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一点看不出说笑的样子:“下午我打了好几通电话。所以事情的始末我倒是基本清楚了。”

“这事得从一个姓郭的少校说起。他年初在山东战场上被俘了。因为当时他们的部队被打散了,好几个番号的队伍杂在一起,所以他换上了普通士兵的军服,没有被我军查出来。当然这也是因为他是师里的参谋,认识他的人不多。再加上他的年龄本就不大,又是一张娃娃脸,说他是普通士兵倒也很容易让人相信。”

老谭耐着性子仔细的听着,虽然他有些不耐烦。

“四月份的时候,他们被释放了。回来后他到处托关系,可是因为曾经被俘过,所以最后也只在海城保安旅这样的地方杂牌部队中谋了个连副。他自然很不甘心,所以他一直在到处疏通关系。”

“昨天晚上,这位郭少校又在清风楼里请客了。不幸的是,上午他在楼里迎面撞见了我们的庞书记。”

“是他告的密?”老谭急忙问道。

白小天好像没看见他一般,依旧是娓娓道来的架势,好比是病急遇上了慢郎中。

“当初在战俘营里这位郭少校的确是见过他。当时虽然有包括他在内的好几位我军的将领一起到场,但是他没有公开讲话。不过凑巧的是,郭少校听到了他和边上的一个小战士的对话。当然应该只是普通的对话。反正我听说的是这位郭少校已经不记得当时讲什么了。他只是听到那名小战士叫他政委。然后他是一口的湖北话。郭少校知道我军中只有团以上才设政委,所以他最少也是一个团级以上的干部。而郭少校也是湖北人,所以他就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发现我们的庞书记倒是长得很有特色,他左下巴的位置有一颗不小的痣。”

原来是这样。老谭听到这里,他的脸色顿时都吓白了。

白小天则依旧继续在叙述他从多人口中得到的消息然后综合起来的信息:

当那个郭少校见到他时,愣了一下。之后又听到他一开口就带着浓重的湖北乡音。愈发觉得有些熟悉,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只是他也不敢肯定他没有记错。后来在茶楼里喝茶的时候,他说起这事,也只是当成笑话说。是啊,谁能相信解放军的高官竟然出现在白区,而且还堂而皇之大清早的就跑到清风楼来找姑娘,这的确像是个让人难以置信的大笑话。不过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巧了,就在他们旁边的一桌上坐着的是保密局(即军统)海城工作站的站长叶永健的秘书贺延年。贺延年是被叶永健带着一起来上任的。一个多月了,虽然海城被他们弄得鸡飞狗跳的,但是也不过只抓到一些言谈激烈的学生。按叶永健的话来说,就是只抓到小鱼三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