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呸！呸！小鬼子这是第几次了？”从野战工事指挥所里面跑出来的刘子胜从一颗炸弹扬起的尘土中冒出头来之后，吐掉嘴里的尘土对在他身边的白长河说道。

“第六次了，这帮小日本炮火够猛的，这一轮至少是二十门重炮一起开火。咱们飞机这么炸居然还有这么多重炮！”已经是团参谋长的白长河举着望远镜边向前方战场观望边跟他的老搭档现在的第五集团军17师2团团长刘子胜说道。

“3营那边怕是守不住，把4营的那个连调上去吧。”白长河转过身来对刘子胜说道。

“咱们手里就只有这个连和一营的两个连了，离撤退时间还有7个多小时哪。”刘子胜明显有些心痛。

“不怕，咱们还有警卫连和工兵连哪，再说2营损失不大，后面收缩的时候应该够用了。”白长河心里也不好受。

他们2团在元宝山北侧三个高地已经坚守了两天了。一个团4个营外加直属部队一共3600多人的部队现在连轻伤还能战斗的加上也只有2000人出头了。

对面的日军部队是日军第6师团也就是著名的熊本师团的两个联队步兵加上一个重炮联队和两个战车中队将近一万人的部队。由第2旅团旅团长中村河野指挥。

日军右路部队在一开始便是用两个常备师团第6和第2师团齐头并进攻击明军在大黑山和元宝山一带的明军阵地。一上来就是铺天盖地的重炮轰炸和大队规模的冲锋。

明军的工事虽然很坚固，但是再坚固的工事也挡不住重炮的连续轰击，最前面的2营负责守卫的001高地上几乎所有的工事都已经被日军的炮火摧毁。明军部队不得不在两道战壕里顶着日军的炮火跟踩着炮火落点冲上来的日军部队对射。

眼看就要让日军部队冲进第一道战壕了，这时候配属2团的明军炮火和团里的山炮开火了。尽管在炮战中明军的炮兵部队并没有占到便宜，但是部署在山洞中的2团自己的山炮连损失并不大。因此在最前沿的2营阵地出现危急的时候所有能开火的炮兵还是不顾自己炮位的暴露而一起开火压制日军的冲锋部队。

明军与日军空军之间的对抗开战以来始终只是处于略占上风状态，日军的飞机火力不足而且没有装甲防护，但是日军战斗机机身轻巧动作灵活而且日军飞行员敢于近战韧性十足。明军的战斗机马力大体积和重量甚至是日军零式战斗机的1.5倍还要多。在速度与灵活性较日军战斗机要差。但是明军战斗机火力凶猛抗打击强而且注意对主要部位尤其是驾驶舱的装甲防护，因此双方在数量和飞行员训练水平差不多的情况下基本上是旗鼓相当。战损数量比上明军稍占上风。但是由于明军的补充机制较为先进而且大部分战斗发生在明军控制范围之内，因此大部分被击落之后跳伞的飞行员都能安全归队。而日军飞行员一味好战，往往在被击落时就已经受伤或者由于飞机结构单薄而被击毙，即便是侥幸跳伞的也大多被明军擒获或者在抓捕时自杀。因此在飞行员损失比率上明军大大超前。长期下去双方空军在消耗的差不多的时候相信情况将会发生逆转。

在空军帮不上大忙的情况下双方地面部队的交锋始终处于胶着状态，日军的攻击虽然极为凌厉但是明军的防守部队火力明显优于他们。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的情形下就要看那一方能够想出办法或者能够咬住牙坚持住了。

4月20日傍晚，元宝山明军阵地上。一个白天里连续打退日军9次进攻之后的明军17师第二团的阵地已经被日军炮火和空军轰炸机弄得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弹坑。原来的碉堡暗堡被炸毁了很多。就连刘子胜所在的指挥所掩体也已经被炸塌。好在只有两名参谋人员受伤而没有更多的人员伤亡。

日军的尸体在三个高地明军阵地前面几百米的距离内排的密密麻麻层层叠叠。超过一千五百具。而不得不收缩阵地到后面两个并立高度差不多的高地的明军部队损失的人数与之相仿。日军部队大部分死在冲锋的路上，而明军部队的伤亡主要是日军炮火尤其是重炮造成的。

白长河指挥手下把牺牲战士的尸体和重伤员都运到后方去。三个高地后面就是进入赤峰的盘山公路，这三个不高的山头恰好挡在公路旁边。如果不攻占这三个高地除非日军绕道，否则只要山顶上还有一挺重机枪的话任凭你千军万马也休想通过。

陆凯担任第5集团军司令员之后便把在通辽打得最凶的刘子胜和当时还只是代理连长的白长河提拔到主力团团长和参谋长的位置上，补充的新兵也都是已经入伍三年以上而且是来自西北地区曾经参加过战斗的部队。从赤峰指挥部回到集团军所在的前线指挥所之后，陆凯就把原来部署在这个元宝山最外围的重要高地的部队调换成刘子胜的2团，因为陆凯知道谢清明这一次发狠不同于往日。自己的第5集团军顶在最前面。一旦开打要是最先接触日军的部队不经打的话对后面的战斗影响极大。因此不敢掉以轻心的陆凯就把刘子胜的一个团的部队全都派到这里坚守方圆不到3平方公里最高处落差不到150米的元宝山高地。

命令基本打残的3营到高地后面休整，把相对完整的2营调到最前沿，又把1营剩下的部队打乱编成两个连派到另一个高地上。将4营的两个连和警卫连工兵连作为预备队留在后山隐蔽处。刘子胜回到新建的指挥所时，白长河已经靠在几张木板临时搭成的椅子上睡着了。

刘子胜没有叫人惊动白长河而是拿起扣在桌子上的不锈钢饭盒拿起两个馒头就着已经打开的罐头吃了起来。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白天打得太紧张没时间吃饭。

连着吃掉四个大馒头和大半个罐头之后刘子胜把饭盒扣上的时候发出的声音惊醒了白长河。

揉揉眼睛之后看着打着饱嗝的刘子胜，白长河哼了一声“这头猪，就知道吃，是不是把馒头都吃了。”

刘子胜嘿嘿笑了笑，“都他娘的饿了老子一整天了，还不让吃顿饱饭。”

白长河没理他，站起来抻了个懒腰来到摊在另一张桌子上的地图前，“刘大，我们还剩下一半人，弹药武器倒是还有不少，备用的迫击炮和机枪都已经调到前面去了，伤员也都送了下去。现在咱们团已经收缩防御阵地正面不到一千米了。你看是不是给陆老大和师长那里说一声我们还能坚持一天。关键是对面的小鬼子我估计也损失的差不多了，光看阵地前面的尸体就比我们阵亡的要多。只要让陆老大他们想办法让空军把小鬼子的重炮收拾一遍两遍的我看我们不用着急往后方撤。这地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就是领一个排架着几挺重机枪小鬼子就别想从这条路到赤峰。”

“小白脸，看把你能的，我到后半夜准时走，给你把警卫连跟所有重机枪都留下，你给我守着吧。”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电话给师部打过去。

白长河知道刘子胜这是同意了，他掏出别在腰间的手枪取出弹夹看了看之后又把弹夹推回去之后打开枪保险，冲着门口喊了一声“警卫员！”

“到!”

“叫上几个人跟我到1营去看看，还有，给我找一支步枪来。小鬼子可不是什么善类，得防着他们偷袭。”回过头跟正在等电话的刘子胜说了一声之后白长河就带着四名警卫一起沿着两座高地之间的交通壕向另一座山头上的1营阵地走去。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两天下来这段交通壕已经被炸的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白长河几个人不敢用手电，就在这时断时续的壕沟里小心地走着。

四月的塞外夜晚还是十分的寒冷，凉风吹过树梢呼呼作响。快要上坡就要进入1营阵地入口的时候白长河听到有动静，他马上拦住几个警卫让他们停下。

不远处参差不齐的树林里肯定是有人在慢慢移动，而且是一群人，白长河知道那不会是自己的部队，他马上从肩上取下步枪，打开保险之后瞄向树林中扣动了扳机。

就听到树林中几声惨叫之后紧接着便有一排子弹打了过来，五个人迅速向树林中开火。

日本人果然派人前来偷袭，而且就是从两个高地之间已经被炮火炸的所剩无几的树林中摸过来的。黑夜之中看不清人影和树木之间的差别，而且此处负责警戒的明军哨兵也已经被清除。

如果不是白长河他们恰好在这个时候到达这里的话，恐怕在这里的1营阵地和几百人的明军部队就遭殃了。听到枪声之后1营的士兵们连忙沿着交通壕过来支援。带队的是1营2连的一个排长，看到是白长河和几个警卫时大吃一惊。连忙叫手下部队进入交通壕向日军偷袭部队开火，一边让人领着白长河几人进入1营阵地。

查清情况的1营把迫击炮重机枪架好之后迅速向着日军所在的树林中开火，由于是偷袭因此最前面的日军部队只有两个小队差不多一百人，距离他们大约几百米的地方还有大约两个中队的日军。

日军指挥官看到偷袭不成赶紧下令后撤。对日军情况不明的1营只是向着日军的方向拼命开火而没有派部队追击。

被日军偷袭差点得手令刘子胜和白长河二人大光其火，在狠狠训斥的1营的几个指挥官之后下令多派哨兵尤其是暗哨。并要求夜间只要不是按照我们两个山头部队之间约定的时间来回走动的人一律可以开火。打起十二分警惕的明军部队在快要天亮的时候又遭到日军部队的偷袭。但是这一次早有准备的明军部队让日军偷袭部队损失惨重。得到暗哨情报之后的明军部队将重火力提前安置好之后在日军偷袭部队距离明军阵地还有不到60米的地方一起开火，接着无数颗照明弹将树木稀疏的树林中间日军部队的行迹完全显露出来之后，几分钟时间就损失了一个小队还要多的日军无奈之下只能撤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偷鸡不成的日军再一次加强了炮击强度和炮击时间。但是随后明军空军就在与日军空军争夺制空权的同时派出轰炸机编队对来不及隐蔽的日军炮火阵地进行了三次轰炸。虽然明军的轰炸机损失不小，但是日军依仗猛烈炮火发动地面进攻的梦想再一次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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