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9:高手
作者:为博红颜笑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0261

819:高手

819:高手

从杜双的口吻来看,应该杜双还是算是成名比较早的一个高手。

“小子,能告诉老叫花,你是怎么被他们追杀的吗?”杜双眼里的杀机已经消散,带着一丝的好奇转向今夕说道。

今夕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张开头顶上的第三目,淡淡的紫红色的光芒便出现在四周,给四周带来一丝诡异的感觉。

“小子原来是个魔修啊?哈哈哈哈”杜双似乎笑的是眼泪的都掉下了一般。

似乎陷入了回忆一般,杜双缓缓地开口说道:“你可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

“小子只是有着一些猜测,并不是很清楚。”今夕眼中的迷惑更加强大,虽然听巨人老2说过这些人的来历,只是今夕也不是特别清楚这些人具体的信息。

“这些人,是奉命守护这片天地的监视者,这片天地就是一个巨大的牢笼。”杜双咬着牙暗恨地说道。

没有说话,今夕只是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听着在这天地间曾经出现过的故事。

“当年,我们一行人,都是潇洒地生活在这片天地中间,无忧无虑,曾经我们也以为,我们能走出这片天地,甚至能看到这片星空的模样,只是,那一天,我们一个兄弟突破了极限,达到了武圣的阶别,我们才知道了这一切。”一丝丝的恨意,在杜双的声音里,出现。

原来,当年他们一行人,都是自行修炼成为现在的阶别,凡方可入圣,在入圣之前,必先凡。

他们曾经是天地间最为恐怖的存在,只是有一天,他们的大哥,突破到武圣的瞬间,更加降下天劫,看着大哥的身影在天劫中晃动,他们在担心的同时,更是为他自豪

是的,他们有一个好大哥,一个细心,对兄弟能掏心掏肺的人,肝胆相照

只是,随着他们的大哥度过天劫,在天空中竟然出现了一群黑衣人,那些黑衣人说,只要他们肯顺从于他们,便给予他们无上的荣耀,甚至,让他们尽数突破武圣也不在话下,但是前提是,要顺从于他们

只是,一向自由自在惯了的几人,根本听不进去这些人的意见,就要对着这些人起反抗。

实力的不足,他们的大哥陨落在这场战役当中

这几兄弟为了给大哥报仇,争相突破到达武圣,欲拼死一战

只是,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武圣原来不是巅峰,更是有更强的存在

封印修为,压制自己的修为达到凡,从天上跌落到下界,杜双才躲过一劫。只是杜双的几个兄弟,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尽数牺牲了。

“这天地,正是他们锁住我们的牢笼,我辈,誓死都要翻了这片天闯出去,还自己一份自由”杜双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坚定说道。

今夕不禁想起,那个巨人老2,同样的也是几兄弟,同样的遭遇,竟然在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两次。

“小子,你是魔修,你可知道,为什么你并没有达到那个阶别,却会引得这些黑衣人的击杀?”杜双说道。

今夕摇了摇头,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杜双,希望杜双能够帮助自己解决掉自己的疑惑。

“因为,你们魔修,曾经被称之为三眼一族。而曾经的三眼一族,更是对抗着比这片天地的监视者,更加强大的存在。”杜双的话,如同惊雷,在今夕的脑海里炸响。

“什么意思?”今夕有些不解地说道。

“你现在的心魔修炼成为了什么样子?”杜双突然奇怪地问道。

今夕不解,但是依旧将心魔从自己的体内唤了出来,心魔的身影缓缓地出现在这片天地之间。

“竟然已经达到这样的程度?”瞥了一眼心魔,在示意今夕收回心魔之后,杜双有些惊讶地说道。

“前辈,这究竟是?”今夕看着一脸谨慎的杜双,有些惊异地问道。

“曾经,我们去过一个遗迹,里面记载着这个世界第一个三眼族的故事,那人自称是万魔老祖。气力之道,以气之力为引,强身。而精力之道,以精之力为线,壮器。这些都是你知道的,只是为什么会产生心魔,你知道吗?”杜双有些神秘地说道。

今夕看着杜双,只见杜双有些神伤的说道:“心魔,是体内强化所必然的产物,若是继续任由精之力的强大,自身会承受不住那样强大的力量,最终引体而爆,故而产生心魔这一分身。帮助自身消耗着体内多余的精之力。”杜双的声音缓缓地落下,只是在今夕的心里已经引起了惊天骇浪

“你说什么?”今夕有些惊讶地说道,声音随着有些提高。

“这是真的,我不骗你,随着自身精之力的不断强大,心魔也会随着不断的强大,所以你看到心魔会有无数只的手臂,而你自己也会长出第三只眼睛,这就是证据,而你知道什么是神之力吗?”杜双的这番话,仿佛如同一个重磅炸弹出现在今夕的心里。

今夕久久没有说话,惊奇着杜双说的一切,更是对那未知的神之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神之力,乃是一切意识,甚至由一丝丝的感情产生,看你样子,已经拥有了一部分的神之力,只是并不完善,只是有了其端,并没有真正的修炼成功。”杜双缓缓地说道。

原来,今夕的神识世界就是他自己的神之力的开端。

有了神识世界,以温养神之力,让其不断的壮大,融入情感,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

“以意引招,神之始。看你的样子,已经渐渐地摸到了那个门槛。”杜双有些羡慕地说道,“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你确实做的很好,现在便已经能引得精气神三力,假以时日,当你能将三种力量相融合,一定能突破武圣,达到更加高的境界。”杜双的话,缓缓地说出,仿佛是一道道流离的声线,缓缓划过今夕的神经。

现在的心里,已经不能用震撼来形容了,简直可以是翻天覆地没想到自己的几次奇遇,竟然让自己获得了精气神三力的出现,更是出现了最难以修炼的神之力。

“你现在的神之力还不强大,加紧修炼,强大自己的神之力”杜双有些急切地说道,因为,既然已经见到了这些来自天上的监视者,难免会遭到更大的报复,身边的力量更加强大一点,自己也会多了一分保命的把握。

“他们不仅会对你下手,更是可能对你身边最重视的人,惨下毒手,你要想好,如若你不能变的更加强大,那么,你可能会失去身边的亲人。”杜双的话,在这个时候,仿佛是颠覆了今夕心里的最后一丝防线,震撼着今夕的内心。

今夕不愿意失去,尤其是柳玥,如果让今夕选,他宁肯放弃一身的修为,甚至是这个天地,来陪伴在柳玥的身边,可是如果有人要去夺取这一切,今夕不得不拿起反抗的武器,朝着敌人出最凶猛的反击。

“小子知道为什么我会那么帮你嘛?”杜双的声音缓缓地传到今夕的脑海。

“不知,还望前辈说明。”今夕在得知这一切之后,对于杜双,今夕的心里更是多了一丝丝的敬佩,对于这片束缚着自己的天地,能这样反抗,就是这份逆,在今夕心里又一次种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因为,这神风决,乃是我大哥所创,你即是我大哥的传人,我自当全力帮你。”杜双的眼里多出了一种东西,那个叫做义务。

今夕的心里,竟然多出了一丝的敬意。

看着天空闪烁的星星,今夕走在冰冷的大殿的正中,一道美丽的倩影出现在今夕的面前,婉鸢

“把那东西交出来吧。”今夕冰冷地看着婉鸢,丝毫不为她那惊天动地的面容所吸引。

婉鸢露出一抹残酷的笑容,“今夕,你就已经忘记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了吗?”

今夕没有说话,只有手上的寒锋变得闪烁着惊心的光芒。

就在今夕准备挥刀解决掉婉鸢的瞬间,一阵疼痛的感觉出现在今夕的脑海,瞬间四周的景象变成淡淡的雾气,缓缓散去。

定了下神,今夕看着在自己前方不断旋转着的白色圆球,和不远处脸色有些难看杜双,今夕便如同拾起记忆的样子,想起不久前的事情。

原来,是杜双想要提高今夕的神之力,在结合今夕给自己讲述的故事之后,决定的一套修行方法。

“你的恨意很对那女子的爱,太过于明显,如果你的对手拥有强大的神之力,在幻境中你已经死了,你既然是我大哥神风决的传人,那么就要能担当的起神风决传人这个名号。”杜双有些严厉地说道。

今夕明白杜双的这番美意,没有多作抵抗,转眼看着旁边的白色圆球,点了点头。

瞬间,身边的雾气,缓缓升起。

今夕迅地调整自己的内心,就如同惊涛的大浪,要迅归于平静一般。

“来吧。”随着今夕的话语落下,身边白色的雾气缓缓升起。

笼罩在白雾中的今夕,又开始了另外一段试炼。

这个时候,杜双将双手压在今夕的第三目上,一股强大的吸扯之力便从杜双的手上传出,仿佛要将什么东西拉扯出来一般。

瞬间,今夕的额头上,紫红的光芒缓缓流转,随即爆出一阵惊天的光芒,将四周通彻照亮

这时,一道黑色的人影,缓缓地出现在四周的空间里。

“终于肯现身了吗?”杜双嘴角露出一抹讥讽地神色。

心魔在杜双的面前出现,仿佛是因为杜双释放出来的强大气势,心魔竟然有些颤抖。

“他们不知道你出现了,不要装了。”杜双眼中的讥讽更加的浓郁。

听到这里,心魔叹了一口气,转而露出一个懊恼的神色,“是我没有把握好什么吗?明明模仿地这么有模有样地。”

杜双听到这里,心里的杀机已经渐渐攀升,这个心魔的灵智已经开启到了这个地步,若不是担心铲除心魔会对今夕带来的伤害,杜双已经惨下杀手了。

“我说,老不死的东西,想杀我?你不怕对今夕带来什么伤反噬?”出乎意料的,心魔直呼今夕的名字,并没有叫他大哥。

仿佛被看透了心事一般,杜双全身释放出惊人的气息,瞬间将心魔锁定,一把掐在了心魔的脖子上,“不要挑战我的脾气,我也是会杀人的,虽然你不配称之为人。”杜双的声音,仿佛能将整个沙漠都冻结。

心魔微微一笑,身影渐渐消失在杜双的面前,当心魔的身影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坐在不远的空地上,露出一个微笑,表示他并没有恶意。

“我警告你,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弑主的事情,不然你会后悔的。”杜双看着逃掉的心魔,缓缓地说道。

杜双现在是相当的惊讶,他没想到,这个东西竟然能从自己的锁定下逃掉。

这个时候,心魔站了起来,“是不是很惊讶我为什么能躲掉你的攻击?是不是有千万个疑问想要问我?其实我也不知道。”

心魔拍了拍自己背后的灰尘,有些沉重地看着前方,这一刻杜双竟然有一种错觉,这个人就是今夕,那种沉重的眼神,是不能模仿出来的。

“你越来越像一个人了。”杜双说道。

说罢,与预想的感觉完全不同,心魔竟然出一阵狂笑,“再像也只是像,并不是人啊。”

“所以,你就弑主,夺其身体?”杜双的眼神越来越冰冷,杀气在四周仿若实质,令人窒息。

心魔只是淡淡开口说道:“我不会杀他,因为我根本不可能杀他,从我诞生的那一刻开始,就会有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似乎有着什么记忆一直存在在脑海,只是,太模糊,太模糊,根本看不清楚,随着陈耀的一滴心血,我仿佛有了一种能撕开那层灰雾的力量。”

“一滴心血,就能让你不弑主?”杜双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虽然杀气散去,但还是全身戒备着。

“鲜血是身体通向灵魂的轨道,而我们最能吸收的便是灵魂的力量,在接收到今夕的那一丝心血之后,我的灵魂里,已经种下了,属于今夕的烙印,他是我的兄弟,就算终有一天,非得一战不可,那么,也应该是笑着打完。”心魔说罢,露出一丝丝的向往,仿佛很是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微风吹过,心魔闭上眼睛,似乎是心里有数了一般,没有过多的说话。

“你为什么要在他的面前装出那般的模样。”杜双终于问出了一个他最关心的问题。

“因为他是我兄弟,我不想他太过于防备我,至少不是现在。”心魔开口说道,眼神中流露出的悲伤,跟今夕几乎一模一样

现在杜双基本可以确定,心魔的身上种着今夕的灵魂,这一人一魔有着一种特殊的感应,这种感应仿佛是连接到了灵魂一般。

“你拥有多少的使魔,役魔有了没有?”杜双的双眼盯着面前的心魔说道。

心魔摇了摇头,“使魔都没几个,更别说役魔了。”

杜双听到这里,一股杀气仿佛在四周凝聚了起来,将正在修炼的今夕包围在这层杀气的中间。

“现在这样可不行,接下来不知道还有多少的危险,我就怕,万一到时候出现什么老怪物,你们要有自保的实力,不然到时候我腾不出手的时候,你们要有觉悟。我就赌一次,相信你说的是真的。”杜双的眼神中,流出一丝无奈。

看着心魔,杜双明白自己唯有赌一次

随着杜双的手臂摆动,四周那若有若无的杀气渐渐凝实,成为一道屏障,在今夕的四周出现。“有了这道守护,武圣以下的修为决计不能破开。”杜双嚣张地说道,他有这个本事,这是他的自信。

布置好了这一切,杜双才看着身旁的心魔,“走,收集灵魂,不管你怎么的,今天晚上必须炼化出一直役魔。”

说罢,便带着心魔离开了原地,只有两道模糊的身影,在原地久久未能散去。

一晚,整个大6仿佛沸腾了一般,仁和城,腾龙城,两个个大城家族里的武者竟然几乎在一个夜晚尽数消亡,两个大城内一时间竟然人心惴惴,更是引得曾经在两个大城的老怪物倾巢出动,不过他们都得到一个信息:“黄花落时,杏花村见。”

这一条消息一出,更是引得无数人对那未知的杏花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仿佛瞬间,天下的目光都已经锁定了这个不大的村庄,更是传来,杏花村内有一阵法,更是有无数的传说从中间流传出来。

只是每每有觊觎之人,都会在未进村口的时候,被暗杀掉,当然这些不是今夕一行所做的。

而这些都是几天过后的故事,随着白昼的渐渐升起,盘坐在草地上的两人,同时动了一下。

心魔率先张开了眼睛,身后似乎出现一道黑雾,要把这阳光尽数遮盖。

只是与此同时,今夕张开了眼睛,心魔背后的黑暗仿佛在瞬间崩溃,一股强悍的神识力量出现在四周,绽放出比太阳更艳丽的白色光芒。

彻底陷入昏睡前,她能记起的,只有这个号码。

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眼前是一片陌生的天花板。

谭斌转头,看到整幅黑底白花的窗帘,已拉开一半,阳光正透过薄纱帘,摇曳不定地落在地板上。

一个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挡着脸,似在打盹,身上衣服团得稀皱。

她试着叫一声:“程睿敏?”

他没有任何反应。

她把手放在他的大腿上。

他象被烧热的熨斗烫了,浑身一震,放下手臂。

果然是程睿敏。

谭斌看到他下巴上隐隐的青色须根,和微陷下去的双眼。

想来他被折腾了一夜。

“渴了,我想喝水。”她的声音有点哽咽。

程睿敏凑上前,拿过杯子喂她喝水。

再躺回去,谭斌感觉三魂七魄一一归位,眼珠转来转去打量房间的陈设。

罕见的黑白两色装饰,因房间开阔,并不觉诡异,反而相当别致。

床头贴着整幅壁纸,图案是水墨中国画,一片纠缠不清的烟墨藤蔓顺着墙壁垂挂而下。

她仰起脸,“这是什么?”

“紫藤。”程睿敏坐在对面看着她,嘴角有含意不明的微笑。

“我是不是烧得废了?”

程睿敏的声音很温柔,“不是废了,是烧傻了。昨天接到电话,以为碰上骗子,听到你的名字,还是赶过去,看到真人给吓坏了。唉,烧到快四十度一个人去医院,你说你傻不傻啊?”

谭斌轻轻叹口气,“为什么总在我倒霉的时候遇到你?”

“是啊,我也纳闷,”程睿敏轻笑,“不过欠你一杯咖啡,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利息?想来想去,觉整个就是一桩赔本的生意,我一直在还债。”

谭斌狠狠瞪他,“投资有风险,入市需谨慎。你早该知道。”

“太晚了。”他拨开她脸前的碎,“已经被深度套牢,就算现在割肉离市,投下去的,也收不回来了。”

他说得极其含蓄。

谭斌移开目光,内心一片澄明。

一个蝴蝶在巴西轻拍翅膀,可以导致一个月后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自一杯16盎司的咖啡开始,走到今天,也不是当初她能料想到的。

虽然日常工作的一部分,就是预测一三五年后的目标,但她并没有能力预测人心的走向。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他已经为她做了那么多。可是这层窗户纸,一直就这么维持着,谁也不愿捅破。

谁先暴露自己的底限,谁先输。这是商业谈判的天规。

感情也一样。

沉默中门被敲响,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送进来两碗白粥和几个小菜。

谭斌见过她,那位大嗓门的钟点工,于是冲她笑笑。

她依然嗓门洪亮,“饿了吧?小程说今天只能白粥就咸菜,你凑合着先吃,等明天大姐再给你炒几个菜。”

谭斌夹着体温计,不方便伸手,只朝床边柜侧侧脸,“谢谢你,一会儿我自己来。”

待她出去,谭斌想起一件事,“今天周几?”

“周六。”

“哦,对,这周只有四天。过糊涂了,刚想请假来着。”

程睿敏问她要回体温计,对着光线看了看,没有出声。

“多少?”谭斌问。

“三十八度二。”

谭斌松口气,合起掌,“天灵灵地灵灵,还好还好。昨天把我自己都吓着了,二十年没烧过这高度了。”

程睿敏倚在墙上,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

谭斌等着他开口。

他却低头笑笑,一绺头滑下来,遮在额角。

谭斌睨着他,“不说拉倒。”

“没什么。”他只是笑,“我挺佩服你,生命力真够强悍,都烧成这模样了还活蹦乱跳的。行,自个儿把粥吃了吧,我出去一会儿,你要是觉得无聊,让李姐给你找几本书。”

李姐进来送水,顺便带了一摞杂志。

谭斌翻一翻,都是商业周刊、财富之类的,看着就累,她扔到一边。

李姐一边抹着家具上的浮尘,一边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谭斌百无聊赖地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谁?你说小程啊,他就在隔壁。一晚上没睡,刚吃点东西全吐了,说头晕得厉害,才躺下。”

谭斌立刻坐起来。

李姐上前按住她,“姑娘你要干嘛?躺着躺着,他没事,让他踏实睡一觉比什么都好。”

谭斌记起他才从医院出来不久,心里悔得象有几只小手在抓挠。

李姐离开之后,屋子里变得非常安静,静得能听到自己血液回流的声音。

她迷迷糊糊又睡过去,然后被隐约的手机铃声惊醒。

地板上的阳光换了一个角度,估计已是下午一点左右。

隔壁有人接电话,隔着走廊听不太清楚,但确实是程睿敏的声音,他只睡了三个多小时。

谭斌竖起耳朵听着,实在躺不住了,翻身爬起来。

脚底下直飘,她扶着墙慢慢走出去。

隔壁的门没有关严,难得能听到他提高声音说话,说的是英语,“……我当然明白,可是抱歉,我不得不提醒您,这是在中国,有它特殊的市场规则,我们现在面临的,先是生存问题,然后才是展……”

事涉业务私密,谭斌觉不妥,立刻无声地退回来。

她躲进卧室的洗手间,撩起温水洗了把脸。

想找点护肤品,寻觅半天,没有现任何女性遗留的痕迹。

洗手间里也是黑白两色的主调,看上去象家居杂志中的样板间。洗脸台上只摆着简单几样东西,洁面皂、须后水和两瓶男用护肤品。

最后只好挤出一点男用的护肤品拍在脸上。

她暗自嘀咕,就冲着这个,也得赶快回家。

头梳直了扎在脑后,重现几分清爽旧观,她拉开门出去。

别墅内已经恢复了安静,谭斌蹭到隔壁,在门外立住脚。

这是一间宽大的书房,四壁皆是通顶的书柜。只有房间正中摆着一组美式沙。

程睿敏正躺在沙上,一只手按在额头上,另一只手软软垂落沙下,象是睡熟了。

他的脸上依然残留着隐隐的愠色,手机远远扔在地毯上。

谭斌怔怔地看一会儿,蹑手蹑脚走进去,拾起手机放在一边。

轻微的响动还是惊醒了程睿敏,他睁开眼睛想坐起来,谭斌按住他,“别动。”

程睿敏暂时也动不了,一抬头眼前就金星乱冒。

她蹲下来,凝视他英俊的面孔良久,伸手抚摸着他浓密的眉毛,“睿敏,你需要一个长假。弦绷得太紧,早晚会断的。”

程睿敏侧过头,看着她没有说话。

“你这个老板做的太累,是让你的下属们物尽其用人尽其责,不是榨**自己。”

程睿敏哑然失笑,“说得不错,可你忘了个大前提,我也有上司,如果他也这么想呢?”

谭斌为之语塞,不禁赫然。

程睿敏挪动一下身体,腾出位置,“谭斌。”

“嗯?”

“过来,陪我躺会儿。”

谭斌垂下眼睛,咬着嘴唇不出声,内心苦苦挣扎。

“谭斌?”声音里有祈求的意味。

看到他眼睑下两个明显的黑眼圈,谭斌心软了,慢慢躺在他身边,双臂规规矩矩放在身体两侧。

幸亏美式沙宽大柔软,两个成*人紧贴着,并不觉局促。

程睿敏撑起头看着她: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怕我非礼你?”

谭斌闭上眼睛,“我不怕你,我怕我把持不住非礼你。”

象是完全知道后面会生什么。

他轻轻吁口气,低低笑了一声,翻过身紧紧抱住她。

他的脸和她一样滚烫。

她象征性地挣扎一下,却被抱得更紧,于是放弃,不再动了。

象池水一样包裹着她的,依旧是他身上清淡的气息。

过了很久,他低头吻她,嘴唇温软,带着略微凉意,在她的唇间温柔辗转。

房间内听得到钟表的嘀嗒声,还有两人的呼吸声。

谭斌更听到自己的心跳,擂鼓一样,越来越快。

“谭斌,”他终于在她的耳边低声说:“给我一个机会。”

他说:“请给我一个公平的机会,我不想放开你。”

经过上回那一幕,再糊涂的人也该明白,她和男友的关系出了问题。

屋子里这么静这么暗,除了他的目光,她什么也没有看见。

他的眼睛近在咫尺,黑而深,清晰映出她的影子。

“让我把自己的事先理清楚。”她转开脸,声音是涩的,“对不起,请给我时间。”

他久久凝视她,最后放开手,“我明白,我等着。”

过去的人和事,牵连着两年的记忆,放弃的时候血肉剥离,难免疼痛。

她坐起来,“我想回家。”

“你还在烧。”

“手机昨晚就没电了,我得回去充电,怕误事。”她胡乱找着理由。

“回去谁照顾你?”

“我有朋友。”

程睿敏沉默,过一会儿说:“好,我送你。”

又睡了两个小时后,他不顾谭斌的反对,坚持开车送她回去。

路上两人都竭力维持轻松的气氛,谭斌告诉他昨天生的事。

“就为这个伤心?”趁着红灯,程睿敏腾出手掐掐她的脸,“你经的事儿实在太少了,多经历几回就适应了。”

谭斌被打击到,推开他的手,哼一声:“你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

程睿敏微笑,“我记得有一个人,刚升职的时候,对两权分立这种事,简直是深恶痛绝,如今她自己也学会了。”

“那时候比较天真。”谭斌脸红,“前天晚上我想来想去,既然无法完全信任,自己又没有精力天天盯着,唯一的方式,就是让他们自己制约自己。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一时想不出来,算是个权宜之计吧。不过很遗憾,这种方式牺牲的,往往是公司利益最大化。”

“凡事总要有代价。我终于明白,什么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是,只有做到相应的位置,才知道其中的难处。”程睿敏言辞间有太多的感慨。

就像现在他才能真正理解,在g1oba1和中国区之间小心周旋,如履薄冰有多么艰难。如果时光在此刻倒转,他在mpL和刘秉康的关系,也不会走到最后水火不相容的境地。

再提到方芳,谭斌的神色有些黯然。

程睿敏轻蹙着眉想了想,“如果没有更好的去处,让她投份简历到网上,我那儿还在招市场助理。”

谭斌挺意外,“我没这个意思,不想让你为难。”

程睿敏还是微笑,“我还不至于公私不分,不然早就不择手段把你骗过来了。”

谭斌横他一眼,心说上次在塘沽,您老出示的那offer又是怎么一回事?

程睿敏只是专心开车,脸上并无异样的表情,“说起来很矛盾,栽过跟头的人,再爬起来对自己的评价会比较客观,不会眼高手低。可是我特别不希望你遭遇,人被迫面对真实的自己,是件很残忍的事,我喜欢看你意气风趾高气扬的样子。”

谭斌扬起眉毛,“我一直都很低调,什么时候趾高气扬过?”

“看,说着说着自己就暴露了。别人眼里的你,和你心里的自己,总是有差距的。”

“嘿。”谭斌被堵得说不出话。

从开始他就喜欢教育她,每次都让她半边脸麻辣辣许久不褪。

到了目的地,谭斌解开安全带,“我回去了,你也别让人担心,回家好好休息。”

程睿敏熄了火,“我送你上去。”

“不用,我没事。”

他不由分说下了车,替她打开车门,接过她的手袋和一包药,转身就进了电梯。

谭斌只好跟进去。

电梯里他搂住她的腰,谭斌扭了一下没有挣脱,也就随他搂着。

控制板上的数字随着电梯的上升一路变幻,到达谭斌的楼层,叮一声滑开双门。

门一开,谭斌顿时楞在当地。

沈培坐在她的门口,神色憔悴不堪。

三个人面面相觑。只不过谭斌看的是沈培,沈培看的却是她身边的程睿敏。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程睿敏,他不动声色地向沈培点点头,“您好。”

搭在谭斌腰上的手,却不由自主紧了紧。

沈培站起来,惊异地打量着他。

眼前的男人身材颀长,容色出众,站在谭斌身边,两人的气质相得益彰,如一对璧人。

沈培的眼神顷刻充满了不自觉的敌意。但平日的修养,还是让他露出勉强的笑容,“幸会。”

两个男人都若无其事,只有谭斌感觉尴尬,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问沈培:“你怎么会在这儿?”

沈培从程睿敏身上收回注意力,上前拉起她的手,“你病了为什么不回家?我找了你一晚上。”

他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面对他的焦灼和担心,谭斌不知道该如何从头解释,这一刻无比鄙视自己。

她唯有硬着头皮低声对程睿敏说:“你先回去吧,对不起。”

程睿敏的手从她腰间慢慢滑落。

他笑笑,不再看她 ,将手中的包和药都递给沈培,“她还在烧,记得让她多喝水多休息。袋子里我留了张纸条,是口服药的剂量和服药方式。”

沈培点点头,“知道了,多谢。”

“我走了。”程睿敏匆匆后退一步。

一直洞开的电梯门,恰在此时阖上,砰一声撞在他一侧的肩膀上。

这声音让谭斌的心颤了一下,紧紧缩成一团。

他揉着肩膀进了电梯,笑容依旧从容,“再见。”

电梯门在他眼前无声无息地阖上,剩下的两个人,站在走廊上,彼此相视,无言以对。

谭斌受不了这种压力,想起昨夜求助无着的惨状,心又硬起来。

她挣脱沈培的手,取出钥匙开门进去。

沈培跟进卧室,坐在床边,低着头不说一句话。

他身上胡乱套着一件厚绒外套,里面还是那套夏季的衣服,外套和裤子上沾满了灰尘,脸颊上也抹着几道。

谭斌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顿一顿想起高大夫,答案已不言而喻,随即换了问题,“你怎么过来的?你妈知道你出来吗?”

沈培抬起头,目光炙热不安,看得谭斌心中忐忑。

他却依然不肯开口。

她叹口气,取来湿毛巾,小心替他擦洗脸面和手指。

“你去了什么地方?哪儿沾来这么多灰?”

沈培忽然推开她站起来,一声不响走进浴室。

谭斌扔下毛巾呆半晌,觉得浑身无力,索性脱掉外衣钻进被子里。

身体逐渐回暖,刚有点迷糊,浴室里一声闷响,让她吓了一跳,这才觉沈培在浴室里呆的时间太久了。

“沈培?”她跳下床,大力敲着卫生间的门。

门里传来奇怪的声音,似是充满痛楚的喘息声。

再也顾不得什么,她一把扭开门锁。

沈培倒在浴缸前,双臂护着头脸,身体蜷缩成胎儿形状,抖得象风中落叶。

那件外套扔在地板上,他身上的T恤已经脱了一半。

谭斌立刻明白生了什么事,她想抱起他,沈培却拼命挣脱开她的手臂。

“你走开“他喘息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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