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致远的回忆
作者:为博红颜笑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145

396:致远的回忆

396:致远的回忆

“把这五个败类都丢进坑里为老谢陪葬。”致远拜祭完毕,命令手下人开始动手,又找到慕云家的总管交代几句:“明天就去银狐镇解决这件事带出来的影响,别留下什么后患。”财大势大,一言可决生死,还有什么办不到地?解决几个民愤极大的恶霸,即使捅出来,凭他贝家的手段,也可以简单平复。

他不想再看到这一幕,抓起谢欣如的手腕走向中间一辆黑色桥车。桥车开动,向东门街驶去。

银狐镇有些矛盾的家庭,那些对老小不太恭敬的子侄辈,小偷小摸的家伙,个个怦然而惊,回思过去种种,联想今日谢林的下场,无不汗流浃背,遍体发寒。

在风波过去几年之后,银狐镇从此安静祥和,上敬下孝,尊老爱幼,邻里友爱,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连续几年都被银狐镇评为十佳模范城镇,甚至有不少记者听说之后专程赶来,向当地老人询问为什么梨花镇能够在道德缺失的现代社会做得这么好,老人总是摇摇头:“你可记住了,不孝子是要遭雷劈地。”

致远家的老屋离老谢家只有半里路,就在东门街的后巷,是从祖上传下来的盖瓦砖房,门锁已被撬坏,前面两间是柴房,当年还存有颇多柴禾,但早就被宵小之辈搬空。外面地巷子静静站着几十名随从,等待他回家缅怀过去。

通过正门后是天井,自来水管已经绣迹斑斑,伸手拧开,用力拍了几下才喷出带着铁锈的浊黄色自来水。

水管边石板上的青苔枯黄,脚轻轻的踩上去,苔藓纷纷剥落,院落里积了不少随风飘荡过来的纸片垃圾,屋檐下挂着一张渔网,还沾连几缕结得很硬的水草,从前每年的冬至节气前后,都会到老谢地鱼塘捕鱼,这个时候的鱼肉最是肥美。

天井后是住屋,门框敦实厚重,加上铜皮大锁,谁也撬不动,门框边是残破的春联,墙壁上的石灰已经泛黄,如今再也没谁会用白石灰粉刷外墙,墙脚下有荒草和野鼠洞,地上掉着一根发霉的竹竿,那是曾经用来晾晒衣服的。

满目荒凉,一派凄然,谢欣如说:“我们小时候常跑到这里来玩捉迷藏的游戏,大家都很奇怪为什么总是没人,后来长大就不来了,这里原来是你的家。”

致远叹息一声,打开泛起铜绿的门锁,空气流动,涌进屋内,吹起一阵灰尘,谢欣如不禁打了个喷嚏,摸索着在门外找到开关拉亮电灯,灯泡的接口已经有些老化霉变,但还是亮了,灯光一闪一闪的,电压并不稳定。

一切都没有变,木沙发、椅子、板凳、柜子,没有封闭好的东西已经被老鼠全都翻了出来,咬得乱七八糟,正厅向东的墙有一张供桌,上面两个黑边镜框罩满灰尘,镜框前是一个香炉。

致远用袖子把镜框擦干净,放回原位,在桌子上找到一把线香分出五根,点上,插进香炉里,然后对着父母遗像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再对谢如霜说:“过来,给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上柱香。”

谢欣如依言照做。

致远发发一阵子呆。走进侧房原来自己居住的房间,床上都是干硬的老鼠屎,到处铺**灰尘,柜子里的棉被因储藏不当而发黄。

书桌上还有当年练习书法的字帖和开叉的毛笔,玻璃下压着一张相片,谢欣如拂开灰尘就近一看。是两个人在院子里的合影,两个男孩站在一起,依稀可以认出其中一个是致远,脸很清秀,当年的他少了几分沧桑,多了几份朝气。谢欣如问道:“旁边这个人是谁啊?”

“那是我已经“死去”的哥哥,从那天起这个男人便是我一生的仇人。”致远轻描淡写,不愿多说以前的故事。银狐镇是个男人至上的社会,致远兄弟在外头声名显著,至于为何在一夜之间被灭,至今还是个谜。

掏出钥匙开了抽屉,里面存着当年一些初恋情书和几大本厚厚的日记。

原来以前还有那么多事就忘记了。

十年前致远只有八岁,刚到银月城术士学校读书。

九月六日,星期六,晴。今天刚到银月城,路上很不顺利,钱包丢了,还有辛苦攒下的学费。刚下火车非常难熬,也没找到学校接新生的车子。有个小女孩看我可怜给了我二十块路费,她真大方,那个小女孩最多也是八岁,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女孩。

九月二十日,星期六,晴。班里插班进来了一个女生,是个女孩子,她的名字叫慕青,就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女孩。

十月四日,星期二,阴。在学校的时候,我没敢去和她说话,今天我在银月大街附近又碰到了那个女孩,她在车上,我没能叫住她,大概二十块钱的事她不放在心上。

十一月十七日,星期一,多云,晚上我碰到那个女孩,她被几个人围攻,我上去帮忙,还把她送到人多的地方,我要还钱,她却不要。

致远很少将内心真实的感情表露出来,日记里极为平淡的文字仿佛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过往云烟,但正是那淡淡的文字,却写出他当时对那女孩若有若无我倾慕。

合上日记本,锁好抽屉,阅读日记沉浸到过往的记忆当中,不知不觉过了两个小时,谢欣如困顿非常,却始终站在旁边,正厅供桌上线香已然燃尽,致远拿黄布包了父母遗像在怀里走出门外。

“你们把这里全都封存起来。”致远吩咐随从办事。

少年人的恋爱最是刻骨铭心,往事一一兜回心头,致远觉得慕青是那么的可爱。

镇里的大酒店摆了几桌酒席,请的是老谢从前的邻居和知交好友。

二千辆送葬的车队已经全部返回银月城,此时的银狐大道只剩满地鞭炮纸屑和纸钱,余震没有消退,银狐镇上空一派肃杀之气,受尽压迫的居民额手称庆,作奸犯科地难免惶惶不可终日。不知什么时候,东门街外排了很多人,有男女老少,等待致远看完老屋见他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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