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将军？”布鲁克斯吃惊地问正快步走来、神色慌张的参谋长。

琼斯中将递上一份电文，又惊又气地说：“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已于昨天攻占了伊利诺的芒特弗农（MountVernon,Illinois），现在正向埃文斯维尔（Evansville,Indiana）攻击前进。他们今天上午还攻占了埃芬汉（Effingham,Illinois），并且还有装甲部队正向首府斯普林菲尔德发动进攻。”

布鲁克斯不禁大吃一惊。芒特弗农，是通向埃文斯维尔的必经之处。占领芒特弗农攻击埃文斯维尔，表明了红军要要截断ＶＣ集团军向北的退路。将军突然明白了，苏军可是要从南北两个方向准备围攻ＶＣ集团军。南面从佐治亚州越过萨凡纳河进入南卡罗来纳的苏军显然是冲着格林维尔而去的，因为那里有通向西北的通道，可翻过阿巴拉契亚山脉，攻入田纳西，等于从东南包抄了ＶＣ集团军。

苏军在东南先开始进攻，让他们以为是要攻击东部和东海岸，诱使他们调兵南下对其侧翼发起牵制。接着在西北发动进攻，截断了他们退往北方的后路。布鲁克斯这时终于恍然大悟，总统和自己都上了维拉迪米尔的当了。

如此一来，他的ＶＣ集团军群后方的形势可就开始恶化了。“怎么现在才通报中部的战况？我们的形势急转直下啊。”布鲁克斯将军有些气愤地问。

琼斯无奈地回答：“欧文，没办法。卡维利将军与杜根总统飞机失事之后，本土战区司令部的运作陷入停顿。符拉沃德总统又收回他们的指挥权。芒特弗农是在二十二号就遭到攻击的，直到昨天才陷落。埃芬汉是昨天开始遭到进攻的。休伊特·詹姆斯将军将战报上呈之后，才由总统转发下来。你也知道，总统远在阿拉斯加，从那里传达到这里……”

“没有本土战区司令部了，还有在蒙大拿的国防部和参谋长联席会议啊。”布鲁克斯愤愤地打断对方的话，“真搞不懂我们的指挥到底怎么啦！”

“符拉沃德总统好像并不信任麦克格伦将军，他不是下过命令，要求我们把战报直接呈报给他而不必抄送参联会吗？”

布鲁克斯摆摆手，说“算了，将军，这些不是我们所能改变的。事不宜迟，马上命令陆军第３集团军立即与苏军脱离接触，后撤到达尔顿，做好准备撤回查塔努加的准备。”

“好的，将军。”琼斯回答完后立刻去发布命令。

地图上的田纳西，南北两条边境是按地球纬线划分的，平整而且平行。它的北面被肯塔基压着，南面由密西西比、亚拉巴马、佐治亚顶着，就像被夹在三明治中间的内饼。如今南面三州已经被张开血盆大口的红军置于其下颚之上，北面的肯塔基也开始受到威胁，而进入南卡罗来纳的苏军完全就像尖利的下齿，准备合向上运动，把ＶＣ集团军群这块三明治内饼中的精华全部含入口中。

布鲁克斯将军感到对方的进攻战略根本就是按照人类吞食习惯的一般程序和动作展开的。维拉迪米尔也消灭他的部队，运用其麾下的红军，就像在用嘴吧去吞食美味佳肴一样自然、完美！布鲁克斯将军为自己无意中领悟到对方进攻方式的精髓不寒而栗，自己的对手几乎就是天生的战神，打仗不过如吃饭一样平常、简单。

想到这里，他赶紧抓起电话，接通了芝加哥的休伊特·詹姆斯中将。

“你好，将军，你的电话来得可真是时候。俄国人正用猛烈炮火的欢迎你的上任。”詹姆斯苦中作乐，对着电话筒调侃。

他的部队面临着苏联红军三个方面军的离心式攻击，很难招架。历史上那些以弱胜强的将领总是永垂青史，可是詹姆斯将军一生中很少打胜仗，但后来人还是把他列为最伟大的将领之一。在苏军进攻圣路易斯和堪萨斯城的“双头鹰”作战中，他以五个师对抗对方五个方面军（集团军群），现在他又以三个师多一点的兵力抗击对手三个方面军的进攻。虽然所谓的“以少胜多”看来与他无缘，可是这种不断承受对手绝对优势兵力的攻击、屡败屡战的精神与韧性远比简单的胜利可贵得多。

“将军，我明白你受到的压力。”布鲁克斯却没有心情跟他调侃。与詹姆斯打惯败仗不同，在他的部队很可能要成为红军的盘中餐、口中肉的危急情况下，他只知道全力以赴挽救危机。“不过敌人是冲着我的集团军群而来的。他们进攻伊利诺南部是准备封锁我军向北的退路。俄国佬在南线也越过了萨凡纳河，准备攻击南卡罗来纳东北部，从东南包抄我们。”

“难怪他们不集中兵力进攻芝加哥，原来是看上你们ＶＣ集团军群这块肥肉了。”詹姆斯口气仍然很风趣。

“将军，你的人在埃文斯维尔能守住多久？”布鲁克斯说到正题上了。

“两天，或者更少。”詹姆斯不假思索地回答。

“到二十七日？”布鲁克斯急切地问，现在已经是二十四日黄昏了。

“你知道的，俄国人在三条线路上同时发动攻击。”詹姆斯终于不调侃了，严肃地说：“我在芒特弗农已经挡了两天，现在退守埃文斯维尔的正规兵力不到一个团。这还不是全部的，埃文斯维尔能否坚持得看北面的特雷霍特。可是埃芬汉已经失守，敌人前锋已经推进到凯西，唯一能有效迟滞俄国人向东北推进的只有沃巴什河，可是这也坚持不了多久。特雷霍特一旦完蛋，印第安纳波利斯也就丢了，通往埃文斯维尔和路易斯维尔的被给线也就被切断了。”

布鲁克斯一边认真地听对方在电话里讲解北线的形式，一边跟着詹姆斯的讲述查看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