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神耶魔耶
作者:冷月寒剑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7079

符箓系众人见到两个功臻佛境的高僧,这般不要命的狠冲过来,当下是惶惶不安。须知这佛境,可是修佛者的一道门坎。千千万万的修佛人里,亦不定能有一个可以臻至佛境。

只要到了这个境界,仅须再苦修个数十年,假以时日,即便不能立身成佛,可亦能位列罗汉,修达不坏金刚之身。一般的修佛者,倘若窥觑这个境界,有那个还会出来,与人争强斗狠,自是佛前清灯,深山潜修,直盼早日可以西登极乐,涅盘正果。

又想到,原本对方的阵营里,仅有大悲臻至佛境,适才弘一由于在桑珠元音的大欢喜幻境的威压下,方才顿悟稍窥,可是那寂空是何时修达这个境界的?这还真是教人费解难猜,难道他一直在扮猪吃老虎,若怀虚谷的到了这等地步?假以如此,那么这寂空的心计,还真是让人害怕得紧。

大悲见寂空与弘一径直朝王少虚冲去,自亦明了他们的心意,当下策象浮空四足踏云,迎往那神态可怖径直行功的无风自动。大闲倒是与弘一一般的想法,随即紧跟于她,怕她有甚不测。

一时间,正道各派确实是气势汹汹,威煞凛凛。只见那锦毛狻猊,怪异奇狮和六牙白象俱是四蹄驭光,风云相随,奔跑间,更是吼声如雷,响彻云霄。而三个佛境高手却是不温不火,端坐兽背,手捏“无畏法轮印”,周遭璎珞庆云,霞霓飞彩,便如那菩萨下界,降妖除魔。

这时,苍穹间的那些妖族兵将,俱是惊骇惶惶,只骂爹娘少给他们生了几条腿或是几对翅膀。

萧枫的“十二天罗翼”那是用到了极处,虽然右翼护拢雪儿,不能发威,可仅仅凭着左翼,也教那三千妖族哭爹喊娘,屁滚尿流。适才妖族的乌云阵形,早已是散散落落,凋零得不成模样。甚至有些妖物的肉翼,被萧枫的天罗罡风,生生的吹断,直落得个砸成肉浆的命运。

会腾云驾雾的还好些,不过他们也不敢再靠近了。只因这云雾,本就靠自己的元气来驾驭,可遇到那模样的狂暴罡风,别说是驾驭云雾了,就是让自己站稳了都难。故而他们是离的愈远愈好,任那妖帅呵斥怒骂,他们就是装聋作哑,直当未见。

萧枫见他们逃去,也不追赶,先打量了下怀里的雪儿,见她美眸微闭,芬芳轻吐,精巧的宛如是天公杰作的玉容上,蕴涵着恬美的笑,温馨的美,她竟而在爱人的宽怀里,睡寐了过去。心旌微荡下,萧枫欣慰的面浮笑容,随即往下俯瞰。

“臭小子,让本帅来会会你。”一声响雷似的吼声传入耳际。萧枫不禁微蹙双眉,心想,这帮妖族怎的忒烦?自己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可他们依旧是不依不饶的穷追猛打,真是烦不胜烦。

妖族元帅见手下均都畏敌不前,自己也指挥不动。心头愤恨下,也顾不了自己的架势了,自行向萧枫杀将过来。

只见他驾着黑黑的浓雾呼斥而来,凶怖的面容在雾中若隐若现,双手挥舞着一柄长长的宣化大斧,杀气腾腾,配上一身亮丽的甲胄,倒亦似模似样的颇有威势。一些躲的远远的妖族,见妖帅亲自上阵,连忙在后大声的吆喝助威,生怕元帅解决了这个长翅膀的家伙后,转而追究他们临阵脱逃之罪。

此刻不加紧拍马,又更待何时?

萧枫本在往下俯瞰,见得地面战况一切顺利正感欣慰。

听他近了,也没特意回身,仅是左翼猛地一伸一拍,随即向后轻扇了一下。但见一股劲流罡风瞬时在翼尖产生,先是极小极微,只是旋转甚急,之后是愈转愈大,过得片刻,已如在天地之间,多了一个上下贯穿的飓风柱。直卷得天地无色,日月无光。

那妖族元帅倒亦胆大,见了这般恐怖景象,依旧是猛冲过来。可刚飞至飓风边缘,即已站立不稳,先是左摇右摆,踉踉跄跄,随后索性扔去了宣化大斧,想要空手逃遁。但他在飓风的七旋八转下,早已迷昏了方向。那里还记得来处,当下被飓风卷入了风央。

其余妖族见得自家元帅都被那长翅膀的家伙,整治得死去活来,心下更是惶惶,口里的阿谀声也息了下来,直望四周打量,看一下有哪条路径,是最快的逃遁之途。对于妖帅的死活,他们是没这胆量去救了,固然是想都不敢想一下。

妖帅好似一张破纸在透明可见的飓风里毫无自主的力量。他双脚乱舞,双手乱抓,嘴里乱叫乱嚷道:“小子,你厉害,本帅晓得了,可你敢放我出去,好好的和本帅大战三百回合?”在此危难下,他仍想强逞威风。

可飓风愈转愈急,愈转愈黑,恍如要把他这张破纸撕碎一般。这时,他才有些着慌,急忙又喊道:“朋友,别闹了,本……”他忽而想想不对,不能再称自己为“本帅”了,随即改口又道:“我认栽了,我认栽了还不行吗?朋友!”

那柄宣化大斧时下已然脱离了他的控制,在他的身侧,陪着他一起在飓风里有难同当的旋来转去。

萧枫听他一再贬低自己的身份,不由起了促狭心思,暗忖,看他最后会如何讨饶法?

妖帅被那飓风挤压的是越来越骇惧,生怕自己的数百年修为,今日一朝丧尽。尤其他此来的目的,其实并非是单为了魔教助阵而来,而是别有居心,想到这,他更是觉得自己冤枉之极。当下哭喊道:“大仙,大仙,大仙慈悲,望大仙慈悲啊!”

说到这,语声里已是哽咽了起来,又道:“小畜在深山里也不知费了几许辛苦,采天地灵气,收日月精华,方能见成人形。今不知分量,干冒大仙天威,望乞恕饶,当真是再生之德也!大仙……”

萧枫莞尔,随即左翼猛收,敛没入背。

妖帅忽觉周遭飓风消逝,右手急忙抓住身边的宣化大斧,往下坠了数十丈后,即又驾起云雾,腾浮而起。脸有骇容的望了望萧枫,尴尬的呢嚅道:“谢,谢过大仙不弑之恩,小畜,小畜这就走,这就走!”

萧枫淡然道:“谢倒是不用了,不过以后,若是让我撞见你们仍在肆虐四方,那你就等着投胎吧!”

“是,是,是大仙!”妖帅话音刚落,即已灰溜溜的率着数千残兵败将,仓惶逃去,连一眼都不敢向萧枫张望。只怕他忽而改变注意,追将上来。这些妖族今日委实吓破了胆,本是杀气腾腾而来,眼下却只能垂头丧气的逃之夭夭,想想都觉得瘪气,但时势使然,他们也惟有认命而返。

从远处望去,此刻的终南山顶如同二日争辉,景象魅丽。

萧枫那万丈的金芒仿佛比旭日还要来得耀眼。

********在华夏某军区的指挥部内,此刻正有十数个身着笔挺军装制服,肩上金星闪耀的将军们在商谈着什么。他们个个神色凝重,毫无笑意。一种大战即发的气氛在指挥部内不断的弥漫着。

其中一人说道:“张司令,从卫星传送回来的照片上看,终南山似乎正有一场空中激战。只是照片比较模糊,仅仅抓拍到了几百个人形光团。从最大的光团来观察,好象是某种新式的飞行器,因为经过电脑的分析,那个光团明显具有双翼。”

张司令是个年约六十许的老将军,虽然满头银发,但精神却矍铄得很。

他微一摆手唤先前一人自行坐下,随即说道:“原本我以为这些光团是我国自行开发的新式武器。所以刚才已经和中央军委汇报了这个情况,并且初步达成了些意见。但是我可以遗憾的告诉大家,这些光团并不属于我军,而且在终南山也没有什么新式武器的实验基地。所以,我命令……”

张司令说到这里,语气已是颇为刚硬,而其他围坐一旁的年轻将军们也瞬时站了起来,一个个抬头挺胸、雄纠气昂,等待着老将军的最高指示。

终南山方圆百里的乡民,全都瞧见了天上的光团激战以及黑烟浓云。他们只当是山上的老神仙显灵,故而个个虔诚的跪拜於地,诉说着自己心中的愿望。

有些经济条件较好的乡民索性用手中的摄相机记录下了这个日后被称为终南神迹的奇异景象。而且某些人更是靠着这些原始的图象资料,狠赚了一笔。

距终南万里之遥的南海,有一座风景如画的小岛。

岛上唯一的人工建筑便是一座赛似皇宫的石垒城堡。在城堡的最底层有一个大若广场的厅堂。放眼望去整个厅堂里除了正中央有一座美女冰雕外,寻不到一件其它的摆设。怪异的就是这件冰雕好象不该称它作冰雕,应该唤它是冰封。因为的它的整个外形是一个美女完全被冰给封固,而不是象冰雕一般细斫而出。

可这些还不能教人觉得诡异,最让人毛骨悚然的便是,冰雕美女的双眸里此刻竟而给人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原本愁苦的双眉似也有些微展。再仔细瞧视,这个冰雕美女的眸眶里仿佛确实流下了泪滴,只是被外表那些极寒的冰瞬时的凝固。

********桑珠元音见到正道的几个功力卓绝的高手,径直奋不顾身的杀将上来,不由叫苦,暗道:教主,你老可得快点!那“禁忌法相”再不全现的话,小僧可挡不住那么多人的进攻!

当下无法,只得再次现出‘大欢喜金刚怒目相’,不过这次可不是八男八女,而是虚虚幻幻的隐现三头六臂。且把那“紫金钵盂”也是早早的托在手上,以备不时之需。

大悲骑象飞临云头,手中的如意佛杖往下一伸,只见由无数的梵文构成的恍如音波般的佛罡,一波一波的在杖尖释放出来。这佛罡可是普贤菩萨亲传的“大无善佛音波”,其作用便是分辨世人善恶,察听世间冤情。倘若你心怀善念,倒亦无妨,可若是心肠狠毒之人,那么这份痛苦,只怕比十八层地狱的酷刑,还要酷上三分。

王少虚辖下的这些符箓系弟子原本是深山潜修,不问世情,实话说本质也算淳朴;可自被王少虚派往人世,行脚江湖,这大千世界的形形色色着实让他们浑浑噩噩,迷失在那三丈红尘之中。尤其王少虚生性刻剥,素来贪财,故此那些出山的弟子,每每回山之前,俱要动足脑筋,带回些什么礼物,孝敬道尊他老人家。

而这些符箓系弟子,哪个人心中没有鬼胎和恶念,是以此刻的“大无善佛音波”直把那些心怀鬼胎之辈,搞得是狼狈不堪,在地上辗转反侧,嚎啕不已。就如是遭受到了世间上最大的酷刑。

王少虚见及是满怀愤怨,可他时下也腾不出手来救援。寂空的“文殊智利幢”直若压顶高峰贯扑迩来,带起的劲流罡风已把某些功力稍低的弟子,给远远的抛飞出土垒,何况是法宝本身的攻击。故此他只能咬紧牙关,死命的用“杏黄旗”的防御力抵挡住“文殊智利幢”的挤压。

一个是佛门秘宝,一个是玄宗仙器,一时间,当真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二人是斗得个不亦乐乎。

如此一来,弘一和大闲可就轻松了,他们倒是自恃身份,没有和寂空一起痛殴王少虚。虽说这是王少虚的幸运,可其他的符箓系弟子却是遭殃之极。既有大悲音波佛罡的精神攻击,又有大闲和弘一的法术洗礼,而且那三头异兽,还不时的吞吐风云,四蹄践踏,如此的惨重伤亡确实是他们来之前,未曾料想到的。

倘若不是还有灵宝派、上清派和正乙派的三个掌门勉力抵抗,只怕今日还真是符箓系在华夏的最后一日生存。

就在正道所向披靡之际,忽而一个巨大的吼声骤然迸发开来,那吼声既象是洪荒巨兽的仰天长啸,又象是远古魔人的愤怒嚎叫,其声萧萧,悠悠不尽,大有傲睨万物之意。

那山呼海啸般的吼声,先是震散了大悲如意佛杖的梵文佛罡;继而汹涌奔腾的直扑弘一和大闲,把他们俱都震落云头;弘一的那只怪狮坐骑此刻竟然是浑身颤抖,犹如遇到了什么骇惧之物一般。那里还有曾是地藏菩萨坐骑的威风,比之一只老鼠恐亦不如。惶惶然的化为一股青烟竟而逃去。

接着便是寂空的锦毛狻猊和大悲的六牙白象也均是光遁而去返回佛界。三人不禁大惊,只因这三只异兽,虽说不是菩萨们的原本坐骑,可亦是它们的元神分身。这是佛界的菩萨们为了给俗世中那些一心修佛之人的最大奖励,只要你能臻至佛境,便能召唤菩萨坐骑的元神分身,既可作为坐骑,又可为自己增强护卫力量。

谁知眼下这些异兽,不过是听到对方的吼声,就已仓皇而逃,连个面都不敢相照,难道这发出吼声的怪物当真有抵天抗地之力?想到这,众人俱都朝着发出吼声的来处望去。

原来这巨大的吼声,乃是无风自动所发。

只见时下的无风自动除了原先的狰狞外貌以外,竟而突变成人首蛇身,而且这人首也足足多了六个。七个头颅俱是头戴璀璨耀眼,缀满珠宝的荆棘皇冠。面目神色间也是各不相同,有傲视一切的、有暴戾凶怖的、有愤怒万物的、还有欢喜大笑的……

最奇的便是中间的那张面目,其神色竟是一副慈蔼菩萨相,颇有悲悯世人的意味,在这样狰狞可怖的怪物脸上,却现出这么一副神态,委实教人觉得诡异无比。那七个头颅拥挤在一个粗有直径丈圆的蛇身之上。十四只手,上下摆动,前后摇晃,各自拿着不同的兵刃,有叉、有盾、有剑、有刀、还有长枪……有些兵刃在华夏更是从未得见。

众人望及不由大骇,即便是王少虚和桑珠元音也是手拭虚汗,惊悚不已。其余符箓系的低阶弟子也是推搡、践踏,惶惶不可终日,惟恐被这凶怖的怪物给吞噬。他们此刻那里还记得这个狰狞的怪物,就是他们的盟友所变。

大闲暗询左右:“你们知道无风自动这个法相是什么吗?”

寂空与弘一相继摇头,大悲却是蹙着娥眉,迟疑的说道:“听说魔教有个秘传法相,唤作什么‘禁忌法相’,不过闻听这法相由于对敌对己伤害都极大,故而是早已失传,难道这……就是?”

大闲沉声说道:“十有八九便是!”说到这,瞧了瞧无风自动时下的骇人模样,又说:“看来这魔崽子的‘战斗法相’非比寻常,不然,又怎会吓跑那三头异兽。我等可要谨慎些才是!”

众人听了各自颔首,随即功运全身,凝神卓立。

无风自动见到符箓系弟子的慌张模样,更是狂性大发,又是大嚷大叫了数声,直到当场震死了数名符箓系弟子,方才罢休。随即也不发话,七个头颅开始旋转,忽吐风、忽喷火,须臾之后,又是闪电霹雳交相而来,天空黑云翻翻、地上雷电滚滚;继而是狂风大作、暴雨鞭地。

一时间,风雨雷电、云雾冰霜、交替更换,这种天崩地裂的末日景象,真是教人手足失措,无法可挡。

纵然是早已功运全身的大闲等人,也是毫无抵御之法。只因平常所遇攻击,要么是风,要么是火,即便是复合型的道术,也仅有两三种而已。那里会象此刻这般,好似大自然的所有力量,俱被他一起利用攻将上来。众人无法,只得暂避其锐,退往一边。

“哐啷啷,哐啷啷--”无风自动见这些天地之威好象还不能慑服众人,当下把手中的十四件兵器,也俱都祭了出来。周遭空间本就絮乱无比,既有雨水掩目,又有风沙遮眼,再加那漫天的电闪雷鸣,众人是只能自保,那里还能抽得空裕去挽救自家的门下弟子。

那十四件兵刃在无人阻挡的前提下,不管是正道的,还是符箓系的,刹那间,似虎入羊群,劈首砸肩,开膛破肚,犹入无人之境。但见地上的雨水瞬时已是见红,令人看去,不由怵目惊心。

而那十四件兵刃,也大有把在场之人尽皆诛戮的意味,所向披靡间,毫无停顿的趋势,依旧是纵横来去,遇人便砍,逢人就弑。

正道弟子还好些,他们本就离的偏远。可符箓系弟子今日委实倒了大霉,先是被正道高手一番蹂躏,还未曾稍复元气,时下却又被自己曾经的盟友大肆杀戮。

众人看得是须发戟张,忧怒万分,只恨这天地之威过于激烈,不然又怎甘心瞧着那十四件兵刃如此肆虐弟子,出现这般血流漂杵的场面。

王少虚瞧得也是双足猛跺,破口大骂:“无风自动你个天杀的,为何不分敌我啊?”接着又朝呆伫一旁桑珠元音怒喊道:“这就是和你们魔教结盟的代价吗?这就是你们许诺我的厚待么?”

桑珠元音无言,他也不知无风自动为何会变成这等模样?又想:兴许教主他现在连小僧也不认识了吧?

就在王少虚跺脚,正道修真焦急的时候。

忽而,天上一道金光直泻而下,转眼间,云收雾散、雨停风息、雷电更是隐没到了不知何处,天地之间重又一片宁静。

众人仰首望去,只见一个神人挟着万丈金芒,便如是旭日坠落凡间,俯冲而来。那炽热的金光,虽然熠熠却并不让人刺目,直觉温暖舒爽,宛如是细嫩的肌肤,泡在了温泉里的感觉,教人终身难忘此刻的神圣一幕。那种金光仿佛可以洗去众人满身的罪孽,可以使人的灵魂得到无比的净化。

金光落于地面之后光影稍淡,众人这才瞧清楚来者非是他人,正是萧枫和全真的祖师姑二人。

此刻雪儿已然醒转,直觉适才的小睡实是近千年来最让她感到温馨,感到舒服的睡眠。那种仿如小舟停憩港湾,任外面再是如何惊涛骇浪,而小舟却在静静荡漾。这般舒适的感觉,她曾经寻找了千年,多少次的睹物思人,多少次的独自幽咽。

每当深夜,独处古墓,瞧着那满天星斗,飘逸月牙,雪儿总是低声吟问:“若无清风吹,香气为谁发?”坐看山川千次变,停梭怅然忆郎君。其中的幽怨和愁伤,委实教人揪心不已直欲了此残生。

可是冥冥中总似有个声音对她说道:“会来的,你的郎君会来寻你的,不要气馁,不要灰心,只要你等下去,总有那么一天会等到的。”

天可怜见,今日终于喜相逢,此间之欣悦和喜慰,实难用言语叙述而出。

雪儿用满足的眼神打量着状若天神的萧枫,宽广的额角、斜飞的剑眉,星辰闪烁般的双目、高山挺拔似的鼻廓,仿如铁铸的容颜上,充溢着无畏、勇敢、正义以及善良。但更让雪儿心醉的并不是这些,而是萧枫对她,不时流露出的爱怜和疼惜,那是她盼望已久的。

无风自动此时早已失去了理智,由于这个“禁忌法相”其实是摩尼当年游历天下时在一古老的洞窟所获。摩尼初次运用这个“禁忌法相”,就是在中东同伊斯兰教的大先哲穆罕默德决斗。虽然仗着这个“禁忌法相”,决斗的结果是以不分胜负为终场,可是那法相的反噬力量,却是让摩尼吃足了苦头。

最后,摩尼足足潜修了三十年,并且以废去了自己一半的修行为代价,方才脱离了那法相的反噬恶果。故而他临终时嘱咐后人,这法相的名称,唤为“禁忌法相”,且还规定,若非是生死存亡之刻一定不能轻易使用“禁忌法相”。

无风自动为了震慑正道修真,时下竟而用出了这个“禁忌法相”,虽说他的修炼境界与当年的摩尼尚不能相提并论,可也差之极微,但是在心性修为上,与当年跟随基督,时常可以聆听圣子教诲的摩尼来比,却是霄壤之别,判若云泥。

故而此刻的无风自动早已是忘却了敌人是谁?朋友是谁?脑中惟有的意念便是杀戮,杀戮,杀光所有的生物,戮尽眼前所有的一切。他本来正值兴起,直觉是天大地大都没自己大,那种呼喝风云,随心所欲的无敌感觉确实是完全迷惑住了他的心神。

忽而发觉眼前多了一个对手,瞬时的恼怒,使得他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考虑,仰天大吼了一声,便往萧枫冲了过去。

长长的蛇身在地上拖出了一道深深的沟渠,喉咙里发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嘶吼,十四件兵刃“呛啷啷,呛啷啷”的舞起漫天劲风,向萧枫飞驰而去。

雪儿担心的瞧着萧枫,生怕他不能抵挡这般疯狂的攻击,当下也是暗自运功,随时准备出手相助爱郎。

萧枫倒是并不着慌,右翼依旧护拢雪儿,左翼猛地一张,刹那间,一股惊天动地的飓风顿时应势而生,卷起满地的沙砾和灰土,呼啸奔腾的向无风自动扑去。刚烈的飓风把那十四件兵刃吹得是东倒西歪,宛如是十四个孱弱之人在天地之威里苦苦挣扎。

与此同时,萧枫浑身金芒陡然凝聚,眨眼之间,在他身前又多了十数道长约丈余的金芒剑罡。萧枫望了望脸色狰狞的无风自动,心叹道:“既然你魔障不除,就不须怪我了!”

众多的正道修真此刻早已是看呆,心中对萧枫就是千年前的武圣这一说法,也是认同之至,即便再有人说否,相信他们也会挺身而出为萧枫作辩。这般威若天神的力量,除非他们俱是死人,纵然是瞎子也知道这个萧枫非是寻常人可比。唯一的解释,他就是武圣。

全真门人是最高兴的了,因为千年前的武圣可是全真派的第三代弟子。时下既有第三代的祖师姑,又有这光耀千年,震烁古今的武圣,如此一来终南全真又何愁不能重复千年前的辉煌灿烂。

王少虚却是在暗暗后悔,直悔自己为何瞎了眼与魔教勾结,妄图瓜分华夏西北疆域。眼下这魔教教主弄得是人不象人,鬼不象鬼;非但是六亲不认,看他的模样,或许他连自己是谁都不晓得了。而且最为担忧的便是,全真派又多了一个大后台,只怕自己的符箓系即便没有今日的背叛或是重大伤亡,也是再无往日风光了。

想到这,他是唉声叹气,心伤无比,一下子,就好似老了很多岁,双鬓竟而有些泛白,腰背竟而也是稍有佝偻,其整个形态,那里还有初出飞轿时的意气风发,翩翩仙姿。

十数道金芒剑罡挟着威凌天下,霸悍大地的气势,壮气森森的向无风自动激射而去。

无风自动本就神失志迷,一切的暴戾作为也是依着本能,其脑海里的意志,委实早已归属另一个恐怖魔王在控制。直觉此时的危险确实比它在数万年前与天帝争斗时还要险上三分。当下惶惶张张的舞起十四条手臂妄想把那份危险拦截住。

可是这恐怖的大魔王被人足足的禁锢了万年,又沉睡了万年之后,其本身的力量确实还没有当年的三成实力。凭它的肉躯,那里能抵御得了萧枫融合三家功诀的剑气神罡。

金芒掠过,血光闪现,那漫天疾射的剑罡仿如是上苍的天罚所向披靡,无坚不摧。

人首蛇身的怪物,顿时被萧枫的金芒剑罡给“噗噗噗”的削去了七八条手臂,如此一来,魔王所受到的伤害也就更为惨重,本来实力就没全复,眼下肉身又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损失。

其中的愤怒委实教这魔王心痛无比。十四只眼齐齐愤怒的瞧着萧枫,好似要把他的容颜深刻在心头永不忘怀。

继而低吼了一声,整个身躯忽而冒出电光雷火,在众人的惊骇中,蓦地融化于虚空,消逝杳杳。

最教人惊疑的便是随着魔王的离去,原先跌落在地的断臂以及那十四件兵刃也同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如从未出现过一般。

桑珠元音骇然,心慌慌的委实不知该是如何才好。当下是鬼使神差的祭出“紫金钵盂”向萧枫打去。其实这不由自主的行为,他也没有多加思虑,只是依着自己的本能要把正道中功力最为高绝的人物先行解决。

可是“紫金钵盂”的此次攻击非但没有象以往那般卓有成效,反而让他大跌双眼,呆若木鸡。

那“紫金钵盂”先是声势赫赫,威厉凛凛,在虚空中带起一道优美的弧线后,即以电闪的速度向萧枫疾射而去。

众人不由惊呼,只因“紫金钵盂”适才的威力,他们均是亲眼目睹,尤其是弘一大师更是尚有余忌。

萧枫瞧准钵盂的来势,本想用“太极大法”降缓它的速度,以便可以收了这件法宝。怎料“紫金钵盂”蓦地自己减慢了速度,并且一头扎进了萧枫的护体神罡里。恍如那久不见大海的鱼儿,又好似初遇蓝天的雏鸟,在萧枫的护体神罡里尽情的遨游,愉畅的飞翔。

萧枫微吃一惊,没料到这件佛门秘宝竟而对太极柔劲视若无睹。本想打消原先的想法,用剑气神罡硬碰硬的把它当场击毁。可须臾后,“紫金钵盂”的友善以及那种如同游子得遇亲人的喜悦,即便是旁人俱已瞧了出来,他又怎会不晓。

稍一沉吟,即已明了这种滑稽情形约莫和“毗卢遮那印”脱不了干系。当下右手掐诀,施展起“毗卢遮那印”中的‘大与愿心印’。印诀刚展,威力未发,那“紫金钵盂”立刻象是受到了萧枫的召唤,“呼”的一声落到了他的手里。

桑珠元音呆楞不已,心知萧枫适才所用的手印定然就是“毗卢遮那印”。除了这个解释以外,还会有什么意外让佛门秘宝“紫金钵盂”如此乖巧听话的顺从呢?只是他搞不懂,这个华夏人为何会,只有密宗布达拉宫的活佛才能修炼的绝世秘术。

内心疑惑下,又侧眼微睨,右使龙飞时下仍是昏迷不醒,而教主无风自动却是鸿飞冥冥,不知所踪。再看王少虚一方也是伤兵满员,无一完好。连王少虚本人都是垂头丧气,萎靡不振,那么他人更是枉然。

心想,看来,此次笼络正道、诛杀异己的计划,是尽付流水了。难道让自己一人继续去完成?瞧瞧周围正道的凛然气势以及冲天杀气,自己今日能保住这条性命,便算是不错了,那里还敢有这样的妄想。

思至此,不由颓然坐地一言不发。他既不想跪地求饶,也不想负隅顽抗。是以也惟有如此作为了。

王少虚默然,心知今日大势已去,等待自己的只怕没什么好果子吃。只盼正道一方莫要赶尽杀绝,不然,自己就真的成了符箓系的千古大罪人。思至此,望了望周遭仍在痛苦呻吟的低阶弟子,不由微感怆然。在这大难临头之际,王少虚反而颇有所悟。回忆起自己过往的一些所作所为,也是大为懊恼。

萧枫见恶敌已除,符箓系众人也是嗒然若丧,必无再次兴风作浪的实力,心知自己的事也算了了,当即搂紧雪儿破空而去。

大闲急忙呼喊,可萧枫的去势何等瞬急,那里唤得住,只得猛跺一脚后,即回头与众人商量应该如何处理眼下的这些人。

********萧枫带着雪儿来到一座山峰之上,向下瞰望了须臾,说道:“雪儿,当年的唐家庄到底发生了何事?”

雪儿沉吟片刻,说道:“萧大哥,我没想到,我那两个哥哥竟然会骗我。其实他们到和林去寻我,并非是为了父亲病危,而是,而是为了向峨嵋派的掌门齐金羽献宠。他们想把我送给齐金羽的儿子齐逾常为妻。若非是师伯丘真人,或许我早已被他们送到了峨嵋山。”

萧枫见她说到这里,双眸已是迷离之极,想是为了自己的亲大哥,竟然也会来欺骗她而感到伤心。萧枫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把她紧紧抱住,右手轻轻的抚着她的香背。

如此静默温存了片刻,萧枫忽而想起,又问道:“雪儿,那么你父亲呢?”

雪儿本来已有好转,谁知教他这么一问,又是双眸红肿,珠泪涟涟。萧枫不由着慌,忙自说道:“雪儿,雪儿你怎么了?你别哭啊!被你这么一哭,我难过死了!”

这时,雪儿低泣道:“当年父亲由于被群雄污蔑,他心里就一直憋着委屈,等我到汴梁城来寻你时,他,他,他就……”说到这,已是再也说不去。

其伤心凄楚的神色,当真令萧枫心痛不已。

二人黯然良久,萧枫禁不住心中的好奇和关心,又问道:“那么我恩师当年救了你后,又怎样了呢?”

雪儿闻听,颇为孺慕的说道:“师伯当时教训了他们一顿,然后就放他们走了。后来,师伯先带我去祭奠了父亲的坟冢,继而就带我上了终南山,让我拜恩师清净散人为师。过了数年之后,有一天师伯对我说了这么一句怪话,‘有缘自会相见,无缘莫去妄求’。

当时我觉得很奇怪,不过也没多加考虑。

又过了数年,我想你怎么老不来找我,于是我便去求师伯和恩师,求他们让我下山去寻你。师伯见缠不过,只得把你在雪山失踪的事,完完全全的说了出来。当时我并不相信,以为他老人家在骗人,所以一怒之下,就自行下了山。可下山后听到的第一件消息,便让我差点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萧枫惊问道:“何事让你这般灰心?”即便是伊人在侧,可当听到雪儿曾有自寻短见的想法,萧枫也不禁毛骨悚然,后怕不已。心儿更是怦怦的直欲跳出胸腔。

雪儿望见他的急色,芳心顿感温暖阵阵,说道:“当时我遇到了一个熟悉的蒙古将军,他曾是拖雷亲王帐下的亲兵,也参加了蒙古的西征,他说亲眼瞧见你挟着个老头直奔雪山,然后就再亦没有听到过你的任何消息。虽然讲得明明白白,但我还是有些不信,是以又去了和林找蒙哥王子问你的事。

不过蒙哥也是一样的回答,这么一来,我就觉得好痛苦,好痛苦。就在我迷茫彷徨的时候,师伯又找来了,当我看见师伯的一刹那,我真的觉得好惭愧,好内疚……因为师伯为了我的事,已经破过一次关了,可他现在为了我的安危,竟是又一次的破关而出。”

说到这,雪儿已是泪眼模糊,啼不成声。

萧枫见及,直觉心中酸楚,愧疚难当,不禁仰天长叹:萧枫啊,萧枫,你让此红颜佳人为你日夜担忧,你让那白发苍苍的恩师为你万里奔波,於心……何忍啊?他也是泪如雨下,随风飘洒。

过了片刻,雪儿一抽一泣的道:“后来我就乖乖的随着师伯回到了终南山,途中时,师伯对我说,唐家庄被一伙强人洗劫,并且是鸡犬不留。虽然我不知道这伙强人是谁?但我亦能了个十之八九,想来是由于我的两个哥哥没有把我抓回家,而使得峨嵋派的齐金羽恼羞成怒,故而迁怒于他们。

本来我想去报仇,但转念想想,冤冤相报何时了?故此就没去。师伯回到山上,又对我说,你我的分离,是我们命里的一劫,逃也逃不过,但是只要我们两人互相都有恒心,那么相逢的一天总会来的。当时我以为这是师伯的慰语。

再后来,他们七位老人家就一起在”活死人墓“里飞升了。师伯飞升前,留了封信函给我,对我说他封闭了古墓,除非我能修炼到”合虚“期,不然这墓门是再亦打不开了。而且信上的最后一句话,又再一次的关照我一定要坚持,说我总会有遇到你的一天。所以我就这么等啊等,练啊练,一直就等到了现在。”

不觉中,二人在山峰之上互诉衷肠已有许久,许久……

萧枫明白了雪儿的往事,雪儿也知晓了萧枫的奇异命运,二人俱是大叹命坎运妙,倘若此中的任一环节出了一叮点的小差错,那么就没有他们今日的相逢。想到这,他们更是大感时下的温存实是来之不易,心旌荡漾间,恨不得就此相偎相依到永久。

当雪儿听闻萧枫说此来的最大目的是为了一探古墓“七星奥相”神阵的秘密,不禁笑道:“萧大哥,这神阵你还是不要探了。”

萧枫讶道:“难道那神阵已废?”

雪儿道:“那倒不是,你想啊,我在古墓里足足待了千年之久,那神阵的秘密我会不晓得?由得去问泥菩萨,还不如来问我这金和尚呢!”说完,即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萧枫猛拍下大腿,笑侃道:“哎呦,我的雪儿何时变成了金和尚啊?我怎不晓得?”说完后,也是哈哈大笑。

雪儿凝眸托腮望着他,忽而说道:“瞧你那傻样!”

萧枫先是一愕,继而正色道:“是啊,是啊,我一见你就傻了,也不知为何?想来是你太傻的缘故吧!”

雪儿不依的掐了他一下,待想第二掐时,却教萧枫抓住了柔荑。

二人双手紧紧的握着,互视良久,随即忍不住的笑将出来。

斯时,空中的朵朵白云翩翩摆舞,似乎是在微笑,又似乎是在欢唱。

两个历经磨难,饱经沧桑的恋人终于在千年后的今天重拾笑怀,再现欢容,即便是天上的朵朵白云也为此时此刻的他们感到欣慰,并且暗暗祝福。

忽而远远传来一阵巨大轰鸣声打断了他们的静谧温馨。

萧枫循声望去,但见远处的天际正有十数架悬挂导弹的武装直升机急速飞来。萧枫大惊忙朝雪儿道:“看来我们适才的恶战,已经让政府的卫星探察到,不然,他们决不会无缘无故的派出这多直升机到终南山来。”

雪儿道:“那我们现在要去通知大闲他们么?”

“恩,要的。”萧枫说完,抱起雪儿就似颗流星一般向山下逝去。

*******到了太乙池后,雪儿又很快的布起了一道结界。直到现在,萧枫方知这个结界是雪儿根据古墓“七星奥相”神阵的原理,自行衍化领悟。

而且结界的名称,也颇让萧枫闻之心酸,唤作“蓝色忧郁”。

布起结界的太乙池,凭华夏军方目前的科技能力自然是膝痒搔背、无处着力。他们在终南山的上空,盘旋了三日后毫无发现,只得悻悻而归。

在这三天里,萧枫终于知道了王少虚为何会放弃正道领袖的地位和魔教勾结,狼狈为奸。原来他发疯似的竟而想做一国的开国君主。

太乙池畔,众人俱都在静静的听着桑珠元音和王少虚本人的叙述:华夏西北原有一个游牧民族名唤秃爵,他们曾在那块华夏热土上建立过一个赫赫大帝国。可是岁月流逝,这个大帝国终教人给灭了。辗转千年,这块土地上现在生存了许许多多的民族。只是民族虽多,人口却稀少得很,而且疆域广阔,沙漠环绕。故而这些沙漠相应也变成了华夏共和国的天然防御屏障。

某些国际上的阴谋家借着秃爵后人的名义,在这块土地上兴风作浪,甚至是为非作歹,他们与国际恐怖组织相互勾结,在华夏境内和境外制造了多起爆炸、暗杀、投毒、绑架和抢劫等暴力恐怖事件,造成大量无辜平民的死伤和财产损失,这些恐怖活动在华夏广大民众当中引起了公愤。

他们更而想再次重复秃爵大帝国昔日的辉煌。经过了数十次的血斗拼杀,他们的阴谋一次次的宣告失败。而他们在西北土地上的代言人便是摩尼教的教主无风自动。

这次的整个计划,本是精心策划,缜密部署。据他们平时打探,了解到玄玉宫的修真领袖王少虚虽为华夏籍,可长年居于西北昆仑山离世避修,对于华夏的感情着实所剩不多。而且此人的性格好大喜功,贪利自私,颇有合作的可能。故此他们先以一些小恩小惠打动他,继而便引诱他颠覆政权,割据一方。

只是秃爵族信仰两个宗教,一个是伊斯兰教,另一个就是摩尼教。所以他们当时谈妥,等大事一成,便与王少虚划分疆域,分而治理。无风自动为了十拿九稳促成此事,所以便定计先除掉华夏的正道修真,以防他们出来阻挠。又为了增强自身的实力,便与那妖族达成了协议,答应它们等秃爵帝国建立的那一日,可以任他们光明正大的生活在那里。

谁知本该水到渠成的事,竟而在这关键时刻会遇到传说中已经飞升千年的武圣萧枫,以致功败垂成,功亏一篑。

萧枫听到这里,颇为奇怪的问道:“既然你们想建国,那么这所需的巨大钱财又如何而来呢?”

桑珠元音回道:“摩尼教有个宝库,建在一个古老的洞窟,是第一任教主摩尼在的时候,就已开始建造了。听闻里面黄金遍地,珠宝堆山。想来这建国的钱财,定是从那里拨出吧!”说到这,他忽想起什么,又说道:“喔,听说还有斯拉夫帝国的尼古拉司家族,也在背后支持无风自动。”

萧枫叹道:“没想到自托洛夫先生遇害之后,尼古拉司家族竟会和我华夏处处作对。”

桑珠元音迟疑的说道:“萧,萧前辈,小僧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萧枫莞尔:“说吧!有甚不敢说的?你如此坦诚相告其中的隐情,我就决不会把你当俘虏看待。”

桑珠元音也微笑道:“如今想想小僧的一些所为,实是犯戒不少,待此次事了,小僧定然回到宗派,向上师负荆请罪。”说到这,桑珠元音低吟了声佛号,又道:“小僧想说的便是,闻说那托洛夫先生其实并未遇害,只是被他的儿子罗普斯软禁了起来。”

萧枫惊问道:“此事当真?”

桑珠元音继续证实:“决无虚假,听无风自动说,罗普斯本想弑父,可是为了他家族千百年相传的一个宝库,所以就暂时留住了托洛夫的性命。”

“那就好,那就好啊!”萧枫大笑道,“我本就觉得可惜,如今既听闻托洛夫先生依旧健在,那我得即刻前去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