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神龙抖甲2
作者:冷月寒剑      更新:2019-08-01 06:09      字数:56530

第六卷神龙抖甲第九章起源之谜(3)

继而双手捧起盒子,郑重地说道:“这幅画是我一个嗜好考古的朋友,偶尔在一个不知名的古老墓窟里,发现墙上的壁画挺有意思,便拓印了下来。全\本\小\说\网他知道我的喜僻,所以就赠送给了我,距如今也有二十年了。我那好友也早已命归西天,可这幅图,我却一直珍若至宝,不敢稍忽。”

说到这,望了眼萧枫,似乎犹豫了一下,即又道:“今日,我就把这幅图转赠于你。望你能解开这幅图里的秘密,甚至可以说,等你解开这秘密的同时,也揭开了我们人类的起源之迷。”

萧枫听他说的这般严重,不由双手珍而重之的接了过来,疑问道:“教授,请你能否讲得清楚些,我现在真是有点糊里糊涂了。”

老教授先是莞尔,接着正色道:“这幅画上的两个男女其实就是我们华夏人类的始祖,伏羲和女娲的图像。”

萧枫心想,这我当然知道喽,还用你说?

此刻,教授的语声已是变得甚是诡秘:“据我多年的细心观察和研究,他们两个的纠缠姿势和我们人类遗传基因的一种‘基本遗传物体’——‘脱氧核糖核酸分子’的‘双螺旋线的结构形式’有着惊人的相似。

而且这个分子是基因衍化的根本,假如缺少了这种基因,那么我们人类就失去了生育能力和遗传能力。同时也就宣告了我们人类即将在这片宇宙中消失。”

听到这里,萧枫惊叹道:“啊?……那!”

教授也没理他,故事的叙述仍在继续:“起初,我以为这只是巧合,但是寻不到确切的答案,又不甘心。于是我便想循着故友当年的足迹到那处墓窟去探个究竟。由于年月较长,所以有些所说的地方,我也记得有些疏漏,足足经过五年的探访,我才寻到了那处古老的墓窟。

当时我很兴奋,即便是自己的推断不成立,可是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终于能得尝初望,却亦令我欣喜不已。可是高兴没多久,一个让人失望的消息随即就来。原来是这处墓窟竟然被拉丁帝国的一个财阀给买断。并且禁止闲杂人等随便进入。我自然不会就此甘愿,是以便想偷偷的潜伏进去。”

说到这,教授叹了一气,又道:“可我一介书生,那里有这等本事,才刚接近数米,就已被他们发现。他们先用拉丁语问我,我没回答;继而他们又用华夏语,也不知是福至心灵,还是始祖保佑,当时我也没睬他们。由于我在沙漠中滚爬跌打了五六年,已经和当地的吐鲁人甚是相象,所以他们见我迳是不理,以为我是一个只懂当地语言的吐鲁人,不小心才走到墓窟的。

不过他们虽然有了这想法,可是仍不放心,又从外面找了一个会吐鲁语的拉丁人过来审讯。我在那里单人独身的已有五六年,对这吐鲁语,不敢说精通,却也略知一二,故而很是顺利的被我蒙混了过去。后来,他们又关押了我两天,才把我给释放。

也正是有了这两天,让我从他们的言语交谈里听出了些端倪。他们那时已经非常相信我仅是一个当地什么也搞不清楚的老吐鲁人。那两天,他们在我面前说话已没有先前那么忌惮。

据他们所说,是他们的老板得到了拉丁神的谕示,要他到这处墓窟来破解人类应该如何获得神力的秘密,然后就可以保他飞升天界。可他们老板化费了巨额的资金以及庞大的人力,直到当时仍是一无所获。而又听他们说道:其中的原因,便是墓窟墙上的壁画,已经风化严重,很难把它们完全复原。尤其是一张华夏始祖伏羲女娲像,已是完全毁坏,不留片渣。

当时我就暗自兴奋,心想,他们这些鬼佬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但经此一来,也使我更加相信自己的推断。你想,世间事决不会那般凑巧吧,我想研究画像和我们人类遗传基因之间的秘密关系。而他们的老板也得到了神示,要他们到那里去破解人类如何获得神力的秘密。所以……”随即指了指萧枫手中的木盒道:“这幅画像,定然与我们人类有着非同寻常的重要作用。”

萧枫骇异……这个故事,已让他宛如石人。

这时,老教授微笑地朝他道:“我是老了,而且还手无缚鸡。你就不同,你有异于常人的本领,还有寻常人不可比拟的家世和势力。最重要的,就是在新能源研究的这件事上,让我看到了你有一颗忠于民族、为民谋福的华夏之心。所以,这个艰巨的任务,我就移交给你了。”说完,很是用劲的在萧枫的肩膀上拍了两下。

募地,又神色遗憾道:“想来,我是亲耳听不到这个秘密了。所以希望你,萧同学,当你解开这幅画像的秘密后,能到我的灵前告诉一下,也好让我在九泉下了了这个心愿。”

萧枫骤然接到这个巨若万仞的重担,不禁怔忪,一时迷迷噩噩的浑然不晓如何回答。

过了片刻,方才有些醒转,回想起老教授适才的语重心长,当下豪气万丈的说道:“教授,请你放心,我萧枫在此发誓,今生今世一定破开这个迷团。让我们华夏民众活得明明白白。”

老教授闻此豪言壮语,不禁动情的说道:“好,好,萧同学,今日我能听到这番话,即便是死,也瞑目了。”

二人互相凝视片刻,一种好男儿自当为国为民的雄迈激思,一种男人间相知相晓的知己之情,不知不觉的在他们的心中弥漫荡漾。一个是垂垂老矣,只能郑重相托;一个是风华正茂,即将全力以赴。

此般景象,确实是历史一刻永当传诵。

“教授,教授,听说我家少爷回来了,是不是真的?”一个粗旷的声音在教授办公室门外响起,顺便也打断了他们二人的澎湃思绪。

萧枫一听便知是胡匡庸来了,心下很是高兴,不待老教授上前开门,便自行把门打了开来。

第六卷神龙抖甲

第九章起源之谜(4)

胡匡庸一见萧枫,顿时兴奋的道:“少爷,还真是你回来了。你一去终南,音讯全无就有大半月,可让我给急死了。而且老爷和夫人也把我好一顿臭训。呵呵,这下好了,你既然回来了,我也就不用挨骂了。”

萧枫笑侃道:“噢,看你那兴奋劲,起初我还以为你是惦记我呢!原来是怕挨骂呀,唉,看来我做人还是失败得很!”

胡匡庸一听,脸色涨红的解释道:“不、不,想你占大半,怕骂就只是小半而已,现在的少爷,我可是佩服万分,现在的你简直就是我的偶像。”

萧枫大笑:“还是你这话中听,哈哈……”笑声落下,又问道:“大通他们呢?还没来?”

胡匡庸回道:“他们上周就回s市了。由于那阵法,王教授已经熟之又熟,留他们在这,一时也派不了什么用场,而且他们都是学生,又不象我家少爷那般天纵之才,功课要紧啊,所以我就叫他们先回去了。”这番话语,教他说来正正经经,尤其说到萧枫是天纵之才时,神色间更是理所当然。

萧枫听完,望了望他面色,一时也不知他是奉承,亦或是真话。

这时,雪儿却是“咯咯咯”笑起。

老教授也是呵呵笑道:“匡庸啊!平时见你行事谨严,一丝不苟,没想到你的马屁功夫也是这般神乎其神,出神入化。教人不觉中熏熏然,醉醉然,如饮淳酒!”

胡匡庸听完,正色道:“我是见少爷回来太高兴了,所以一时忘形,不小心的拍了他一下。以后就不会了。”

看他那严肃的说话样子,萧枫不禁好笑,故意逗道:“为何以后不会了?难道我不值得你拍么?”

胡匡庸一本正经的答道:“那倒不是,只是老说的话,我会感到很呕心的。”

萧枫一听,差点晕厥,而其他人却是哈哈大笑,大有把屋顶震穿的意味。

龙飞虽然没有听个透彻,可见旁人这般笑起,倒明白是在取笑萧枫,为了报适才那“一箭之仇”,当下是“磔磔”怪笑。时而捧腹,是而捂头,其形意委实骸狂到了极处。众人本想息至,可见到他这样的疯笑,又被他重挑笑意,随即陪着他哈哈笑谑。

过得片刻,待众人大致停息,萧枫揉了揉鼻子,问道:“各位,笑够了?”

“噗嗤——”雪儿听了他的话语,再瞧见他的窘态,忍俊不禁,又是失笑出声。萧枫朝她瞪了瞪眼,谁知换来了的却是香舌轻吐,鬼脸一个。

龙飞这时忽道:“笑够了,笑够了,俺反正是笑够了,就是不知别人咋样?”众人闻听,即便是胡匡庸也是跟着嘻嘻笑了数声。

萧枫猛地捂了捂额头,大为无奈道:“龙飞你先暂时别说话,等我说完了你再说。”

“哦——”龙飞甚是委屈的应了一声。

萧枫朝胡匡庸问道:“匡庸,待会我就回s市,想去s大查些资料,你呢?是继续待在这,还是跟着我?”他是想,既是接过了教授的重托,自然要全盘了解其中的因果,方能对症下药。

胡匡庸答道:“当然是跟着少爷你了。虽然你本事大,可总有我可以干的事吧?而且这里的保安力量,也全都换成了萧府的虎贲卫,非常安全。最要紧的是,假如我再不跟着你,只怕回去后会被老爷扒皮拆骨的。”

萧枫不敢再说下去了,生怕又引起什么大笑,到时,那就真的是没完没了的了。他时下的事说来,还真是多得很,先要到s大的图书馆去查下人类遗传基因的排列图;继而还要远赴斯拉夫去营救托洛夫这个老头;最后……想想他都觉得有些头晕。

当下也不再废话,对老教授道:“教授,那么我们先走了,你有事就打匡庸的移动电话吧!反正他老是在我身边。”

王宜昌道:“恩,只是李璐……?”

萧枫头一晕,忙道:“我和她没什么关系的,就不用再打扰她了,我先走了!”

说完,把那木盒放在自己的异次元空间里。这异次元空间还是前两日与雪儿修真心得互相交流的巨大成果。随即,“破虚裂空”**再施,即见周遭空间先是一阵水波荡漾,扭曲诡异的好似整个世间都沉入到了潜流暗涌的海底一般。

须臾,一个彩光耀眼的空间之洞,倏然在老教授的私人办公室内,无声无息的撕裂开来。萧枫等四人恍如变成了空间的分子,淡化在那空间之洞内,直至彩光敛没,空间恢复正常,老教授的那张嘴还未合拢。

s大萧枫的豪奢学生别墅内。

萧枫的异空间通道就开在这。他可不敢直接瞬移到图书馆内,先不说景象的惊世骇俗,单是教旁人瞧见,那恐怖的惊叫,便让他想想都觉得头疼。

胡匡庸时下就还未恢复常态,脸上的骇容,只怕是让瞎子来摸摸都能肯定他是在惊悚。

过了片刻,萧枫关心道:“匡庸好些没有?”

胡匡庸不答,仍是那副模样。

萧枫微感歉疚,继而又问了一遍。

怎料胡匡庸忽而猛地跳起,先瞧了瞧周遭的环境,接着朝萧枫大嚷道:“少爷,少爷,我服了,我服你了,反正我下定决心,以后是紧跟着你,再不会离开你半步,就算你打我、骂我、揍我、我还得跟着。”

听着他的语无伦次,萧枫啼笑皆非,只得道:“好、好、随便你就是了。现在我要去图书馆,你去么?”

“当然!怎么可能不去!”

一行四人出了别墅,直往s大图书馆而去。

斯时,正值深秋,路边落叶凋零,假山水声潺响,凉风卷起落叶的呢喃声,象是情人间的依依低语,那水流若有若无的滴石音符,弹跳在心间,又着实教人心怡。

如此秋音衬上那漫天的秋意,以及那放眼望去的校园秋韵,当真让人留恋不舍。

途中,雪儿说道:“萧大哥,这就是s大啊?”

“恩,是啊!”萧枫温柔的回应。

雪儿微笑道:“嘻嘻,景色很美嘛!我这里还有四个徒孙呢!你知道吗?”

萧枫惊疑询问:“噢,谁啊?我见过吗?”

第六卷神龙抖甲

第九章起源之谜(5)

雪儿道:“你当然没见过喽!这次修真大会她们可没来,按她们的辈分和身手,离参加大会的资格,还远得很呢!”

说完微一沉吟,又道:“萧大哥,待会你查好资料后,能否陪我去看看她们?也有五年没见了,当时她们在妙一的带领下,到古墓来参谒我,也就是她们的祖师婆婆。我一见她们就喜欢上了,那粉装玉啄的样子,真是人见人爱。我一高兴就传了很多法诀给她们,后来想想却是懊悔得紧……”

萧枫听到这,不由笑问道:“后悔自己的本事被人学去了?”

雪儿娇嗔道:“什么呀!又在乱嚼舌根了。后来我懊悔的是,当时由于心中高兴,所以传给她们俱是些高深的法诀,可她们那时才多大功力,即便全都背下了,也不顶用啊!而且还危险异常,倘若她们强自修练,不定会伤到那呢!”

这时,萧枫忽而深情无限的说道:“雪儿,只要是你说的事,或是你想做的事,我不会有任何意见。”

雪儿闻言虽说芳心如同灌蜜,嘴上却不依的道:“你这么说,搞得我好象很**似的。”说完,不禁笑了出来,当下整个娇躯完全依偎在了萧枫的肩侧。

瞧着二人如胶似漆的行止,胡匡庸也在暗自纳闷,不懂少爷为何去了趟终南山,又带回了一名绝世美女。不过他对萧枫泡妞手段的佩服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刚才那异空间的震骇度。

片刻后,途经校园中的“武圣雕像”。

雪儿望着那塑像,讶问道:“萧大哥,这是你么?”

萧枫看着雄伟依旧的自身塑像,不由微感赦然,尴尬的道:“是啊!一不小心就这样了。”

雪儿调侃道:“没想到我的郎君还是个时代伟人!”说完,自己首先就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胡匡庸和龙飞在后见了,也不知他们为啥而笑,顿时郁闷之极。胡匡庸无聊穷极之下,不由兴起了与龙飞打招呼的念头,从u市到现在,不是笑啊,就是惊骇的,也没空互相熟悉下,眼下既是空闲如此,作为少爷的贴身保镖,自然要主动了解下他身边的人是何样来历。

胡匡庸刚毅的脸庞上好不容易挤出一丝笑容,朝着龙飞问道:“朋友,贵姓啊?”

龙飞径是不理的埋头走路。

胡匡庸心想,他是聋子?可听到笑料时,他总是第一个笑啊。暂抑心下的疑问,当即又道:“兄弟,那儿人啊?”这次的口气较前句大为亲切。他以为龙飞是嫌他问的生硬,才不回他话的。

这次龙飞倒是瞄了他一眼,可是仍旧没说话,依然朝前疾走。

胡匡庸郁极,心道,原来这小子不是聋,是在装酷。妈的,不理就不理,老子不稀罕。想到这,是气呼呼的步如流星,怎料龙飞见他快了,也是足尖轻点,快似奔马。

胡匡庸又想,嘿,这小子倒是和我卯上了,他也不是甘心服输的人,当下提气轻身,往前疾奔。这般一跑,他是快了,可龙飞却总是不温不火的走在他前面。

胡匡庸气极,胸中怒火登时涌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发疯般的狂奔不已。过了片刻,他寻思:这下还不把你这小子给甩喽?念及于此,回头斜睨,却不见人,再左右打量,顿时惊讶无限,原来龙飞竟在他的前边漫步徜徉。

只见他左摇右摆,似跌又倒,隐然间却又让人直觉迷幻不定,琢磨不透。这等虚幻之极的步法,正是龙飞的拿手轻功“壁虎漫步”。

其实胡匡庸不晓得龙飞的性格。

龙飞平日就是眼高于顶,只知有架打,有饭吃,而且素来就瞧不起那些力量比自己低的人。以前在魔教时,也就和无风自动以及桑珠元音说说话,期余的教徒,他直当是狗啊猫的,从不交往。何况胡匡庸与他相较,又何止是低而已,简直是不同世界的人。故而龙飞对于胡狂庸的招呼,是不理不睬当他是空气一般。

时下的龙飞只怕除了萧枫和雪儿以外,天下之人在他眼中俱是余子碌碌,不值一晒。故而见到胡匡庸想领先在前,凭他那好胜的性格,如何肯依,自然是要给胡匡庸瞧瞧颜色,教他知道下天外有天的道理。

不提胡匡庸眼下如何的惊骇。一行人不觉中已是到了s大的图书馆。

这般融汇古今风格的建筑,雪儿也是从未遇见,当下和那时初进图书馆的萧枫,差相仿佛般的呆呆然,撼撼然,直觉眼前一切都是那么震撼人心,令人心旷神怡,气定安闲。

时下辰光尚早,故此图书馆内少见人迹。

萧枫前些时日常到图书馆来查阅资料,补充知识,是以对这里面的格局划分和图书分类倒是熟矜异常。不用询问,一下子就找到了基因学科的资料区。四人也不废话,当即分头寻找。

过了须臾,胡匡庸叫道:“少爷,少爷,是这本吗?”

萧枫走近,接过他手中的书籍,侧眼微瞄,书名是《人类基因图例分析》。当下翻到索引目录,仔细查阅。按着索引指示,萧枫翻到《人类遗传基因图》。

瞧着眼前这张《人类遗传基因图》,萧枫觉得它确实和那幅伏羲女娲像有些相似。随即在异次元中取出那只木盒,把那画像和这张基因图细细比较。他是愈看愈心惊。

这两张图画,岂止象教授口中所说的惊人相似,基因图里的“生物基本遗传物体”――“脱氧核糖核酸的分子”,它的“双螺旋线的结构形式”和那伏羲女娲的蛇身交缠,简直一模一样,毫无差别。尤其围绕“脱氧核糖核酸分子”的其它基因分子,它们的排列方式和所处位置,竟和伏羲女娲像背后的星空图重吻迭合,不差分毫。

萧枫讶然惊疑中,不禁冷汗滴落,寻思:难道说当时古人已经知道了人类的遗传基因排列方式?可是这重大的发现,现今的科学家也不过才发现了数十年而已。又难道说,我们人类的祖先真的就是人首蛇身的怪物?但按照进化论的推断,却是无稽之谈。

思索半天,也不得要领,又想:老教授发现这个疑问,已有十几年,凭他的丰富学识,尚不能解。我又如何在此短短时辰内就能完全明了,还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心念及此,自嘲的笑了下,当即把那伏羲女娲像重新收好,再索性扯下这张《人类遗传基因图》把它们放于一处。

萧枫生性洒脱不羁,此般重大秘密,既是思索不出,也就暂时搁于一旁。接着便向雪儿笑道:“雪儿,现在轮到去办你的事了。”

雪儿适才观他神色本有担忧,时下见他恢复常态,顿时心下大安,娇笑道:“好啊!那你还不快点!”说到这,忽而又为难的说道:“只是我不知道她们住那呀?”话音落下,玉颜已是一片绯红,颇为自己的愚为感到害羞不已。

萧枫不禁呆怔……

第十章武圣踢馆(上)

无法之下,萧枫只得陪着雪儿到s大的女生宿舍处询问。幸好雪儿还记得她们的姓名,是以一番辛劳,总不算白废,倒是被他们问出了个所

以然。当时看宿舍的阿姨,听到四人的名字后,当即笑眯眯的道:“原来你们是找那四个才女啊?呵呵!”接着就向他们清清楚楚的指明了方

向。

虽说有些幸运,可万事总有不顺之处,雪儿的四个徒孙恰值外出,并不在宿舍。为了却雪儿心愿,萧枫提议四人在宿舍大楼外等待。龙飞

与胡匡庸本就以萧枫马首是瞻,一听之下,自然毫无异议。

这女生宿舍也算是s大校园的一道风景线,在校园闲逛时,即便原本不须经此,但为了一睹这里的美妙风光,某些人也会借故或装作无心般

的特意路过。

是以,四大公子之一的萧少爷带了一绝世美女和两个随从徘徊在女生宿舍的这条讯息,在萧枫落足的半刻钟内已是不胫而走,遍传校园的

各个角落。

武圣节的余波虽说已过数月,但萧枫那勇武的英姿,迄今为止仍不时在s大女生中传唱不衰。故而数千的女生听闻萧少爷莅临女生宿舍,一

张张涂脂抹粉自以美丽的脸庞,俱都探出窗外,只盼自己幸运之极能被萧少爷一瞧而中。

满怀的信心,以及冲天的欲动,当望见风华绝代的雪儿时,直如浇下当头冷水,顿觉适才的念头渺茫之至,等同妄想。一个个刹那间犹如

霜打的茄子萎焉不堪,惨不忍睹。

以身为女性的敏锐感觉,雪儿自是有所察觉,但她素知萧枫的为人并不是那种心花花,口花花的人,故此仅是晒然一笑,直当不晓。

在本身无事的前提下,胡匡庸和龙飞是大眼瞪小眼,吹胡子又瞪眼,大有即刻寻处所在较量一番的趋势。

就在四人等的极端无聊时。

一个急促的似带悲腔的呼喊声从萧枫身后传来:“老大,老大……!”

萧枫回身打量,原是两个天马道馆的小兄弟。

两人跑至近处,其中一人“噗嗵”一下当即跪在了萧枫的身前,后面一人先是一愕随即也学他的模样跪了下来。

萧枫大惊,喝道:“干什么?你们干什么?还不快给我站起来!”

先跪之人本来强抑哭意,可听到这个梦里不知念了千百次的声音如今终于重现耳际,心中的激动是再亦克制不住,当下是嚎啕大泣,哭天

抢地。

萧枫不解,寻思:即便是瞧见了我也不用这般疯样吧?念如电闪下,登感不妙,立刻一步抢上抓起前面一人的衣领,喝道:“发生了什么

事?什么事?”

那人本想说话,可是胸中的气息在悲意的冲击下,那里能完整的说出。其话语之断续,委实教萧枫心痒难忍,当即又喝道:“是否道馆出

了什么事?”

那人一听,猛的点头不已。

萧枫也不罗嗦,松开他的衣领,随即疾奔道馆而去。沿途之人直觉轻风拂面,浮光掠影。

雪儿等三人见及,连忙跟去,也不管那四个徒孙了。

在萧枫的心急狂跑之下,过不须臾,即到了天马道馆。

虽然此刻道馆一片静谧,可是那凝重的气氛,萧枫却是隐然有感。一路奔进,练武厅内竟而空无一人,这般异象已让萧枫心欲蹦出。当下

往后堂的住所行去。穿过走廊,刚至住所的楼下,就见得数十个道馆的人围坐在住所楼前的假山旁,一个个唉声叹气,愁眉苦脸。

萧枫惊问道:“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数十人听到他的语声,顿时如闻上帝之音一般,蓦地全都拥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宛如乡间的老太喋喋不休,可就是讲不清楚。

萧枫蹙眉斥道:“一个人说!其他人闭嘴。”喝声落下,当即鸦雀无声,噤若寒蝉。

萧枫指着其中一个素来能说会道的家伙,沉声说道:“就你说!”

那人先是一楞,继而为老大能挑中自己发言,眉宇间竟而隐含喜意,随即开始了他的叙述。

原来那郑志明在武圣节上吃了大亏之后,尤其又是丑态百出,故而是心有不甘,仇怨倍增。只是当时天马的风头正劲,可说是如日中天。

特别哪晚萧枫的表现,也让他思之惊悚,不敢轻易再惹。自萧家被另两家政治夹攻,他是暗喜心头,窃笑不止。

随时日渐逝,萧枫为新能源的开发到u市去实习。但在他瞧来,萧枫是为了政治风云而避祸远逃,只怕今生是没机会重回s市了。是以他歹

念又起,很想趁萧枫离开天马的时候,好生整治下教他大丢颜面的天马众人,尤其便是那万大通,他更是恨不得搓骨扬灰,令他求生不能,求

死不得。

想起万大通,他就愤恨不已。

他曾经调戏过自家小妹,虽被自己禁令不许参与武圣节的节目,可他在萧枫的支持下,不仅是当着数万人的面参加了圣节狂欢,而且还驾

驭马匹,获了个冠军,害的自己输钱事小,自己的道馆也是叨陪末座,而自己的颜面更是全然丧尽,徒为人笑。

那时佩佩佩为了萧枫骤然失踪正感想念,也不知何以,萧枫的身影总是萦绕心头,挥之不散。她也曾屡次自语:“算了,算了,他的眼里好

象没有我,就不必去自寻苦恼了。”可是噬骨的思念,焉是一番自语就能消解得了。故而仍是时常会借故到天马去探询萧枫的消息。

万大通有美女来寻自己,当然是欣喜若狂,他心知佩佩是来打听老大的行踪,虽然心中没有亵渎之意,可是每日里能得见绝色,也确实让

他甘之若饴,睡梦亦笑。

如此一来,便有人开始在郑志明面前拌弄是非,他本就气怨未消,又加旧怨新添,心道,就那个大胖子也想仗着萧家的撑腰,来泡我郑家

的小姐,哼,真是欺人太甚。

过了数日,一切安排就绪,他便带着数十人气势汹汹的冲到了天马道馆。而且他策划详尽,考虑周全,挑衅的日子,被他选在了周日。斯

时,本想以“天马行空阵”御敌的天马众人竟而发现己方的人数不够布阵。迫于无奈,只得打起了混战。

那日的激斗当真是激烈异常,天翼道馆以众凌寡,几乎以五围一的比例方才结束了那场厮杀。最终清点人数时,差点把郑志明的鼻子都给

气歪。己方的伤员人数和天马相比,竟达到三对一的比例。愤恨之下,揪出了万大通好一顿恶揍,随即才扬长而去。

若单是如此,天马之人也不会这般愁苦恸怨,问题就是出在了郑志明临走前的那场发威。可怜的万大通竟而被他揍得瘫痪在床,直至如今

尚不能独自行动。

诉怨完毕的天马众人已是双眼通红,泪流满面,望着萧枫的眼神里流露出了一种小孩儿向父母告状的意味。

萧枫闻此噩耗,不由惊问道:“大通在那?大通现在在那啊?”

数十人齐齐的朝楼下的一间房望去,不言而喻,万大通一定就在里面。

萧枫当即推开众人,迈着沉重的脚步,向那间房走去。在房门前,萧枫不禁思虑,不知大通时下的情形如何,倘若他就此瘫痪,再亦无法

正常走动,岂非是一场惨剧。这种凄凉的景象又如何教一个原本就喜欢活蹦乱跳的小伙接受得了。思至此,萧枫是恨怨陡生,只忿那郑志明如

此的气焰嚣张,又气恨自己原本息事宁人的心态,如今却是飞来横祸。

思绪万千中,萧枫轻轻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出现在眼前的旖旎一幕骤然让他一楞。

一个身形窈窕的少女,从背影瞧来便知是佩佩正趴付在万大通的身上睡了过去。而万大通却是汗流满面,脸色涨红,直直的躺在床上。似

想推开却又不忍,既想唤她醒来心中又实有不舍之感。正当万分为难时,侧眼微睨瞧见了老大萧枫从外走了进来,当下大呼道:“老大,你,

你千万别误会啊!佩佩小姐是来照顾我的,她是太累了,才不小心倒在了我的身上。”

他这般大呼小叫,佩佩岂有不惊之理,当下睁开眼眸。微一打量,便惊喊了起来:“啊--!”与此同时,她亦看见了萧枫,随即又道:

“萧……我……”

原想与萧枫解释下,但她转念又想:他是我什么人?为何我要向他解释,他如此无音无讯的一去数月,我不来怪他已算是幸运。他有何理

由来责备我?况且我和大通本就没有什么暧昧,假如与他絮絮叨叨,反而有心虚的嫌疑。念及于此,也不再言语,默默的退往一边,只是双眸

中那股炽烈的哀怨却是教萧枫望之心惊。

萧枫也不管他们心中的诸般思绪,径自走到万大通床前,坐在床沿上。用手势向他做了个禁声动作,接着右手搭住了他的腕脉。

过了片刻,萧枫是愈来愈愤,直觉胸中怒火上涌,恨不把这住所大楼都轰掉。万大通不仅经脉俱伤,且全身骨骼更是折断欲裂,几成废

人。

这时,雪儿已由胡匡庸带了进来。瞧着萧枫的满面忿色,雪儿心知事态严重,不由走了上去,柔荑轻轻抚他虎背,低声询问:“萧大哥,

大通怎样了?”她在外面已经随着胡匡庸听了道馆众人的再次叙述,故而晓得了万大通的姓名和整个事件的由来。

萧枫头未回转,也未回话,仍是紧盯着万大通兀自激动的脸庞,切齿喊道:“郑、志、明……!”对这三个字的恨怨此刻表露无遗。忽而

想起转头向郑佩佩喝道:“你来干什么?是来为你大哥探听动静?”俊美的脸上青筋尤为凸现,衬上那铁铸般的面形,宛如愤怒的战神。

屋里周遭的碗筷瓢盆以及桌椅凳台,随着萧枫怒气的迸发,发出了“叮叮当当,支支嘎嘎”的声响。与此同时,环列他左右众人的脸庞,

均是被他无意中发出的劲风吹得皮肉抖动,衣衫飘舞。此般威势,雪儿与龙飞倒是不惊不咋,胡匡庸和佩佩却是惊骇莫名。

尤其是佩佩瞧着萧枫那似欲噬人的暴戾神色,更是悚惧万分。萧枫的形象,在她心中一直以来就是温文尔雅,敦厚守礼的谦谦君子,可如

今的骤然突变,委实教她有些承受不住,直觉梦魇当头,那里还说的出话来。

“老、老大,不关佩佩的事,她是无辜的,她……”万大通见萧枫斥问佩佩,不由大急,即忙挣扎着想起床,为她开脱。

萧枫闻言,心下一凛,寻思,对啊!常言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去寻小女孩的晦气作甚?当即神定气闲,回头向万大通说道:“大通,

你先好好在这养伤,我出去办下事,待会回来便替你疗伤。”话音落下,便想举步出门。

“老、老大……”万大通急促的在后喊道,萧枫陡听立时停下身形,侧过头去疑惑的望向他。

此时万大通已由胡匡庸扶持着起了大半的身躯,他斜依在胡匡庸的肩侧,重重的咳了数声,有气无力的道:“老大、你,你别出去。我不

想你由于我的事,惹来什么麻烦。”

萧枫一愕,当即回转,俯下身躯,紧紧握住他的双手,虽说胸中情绪昂烈,脸上却装作一副淡然的神色问道:“会有甚麻烦?真是笑话,

你杞人忧天了。”说到这,微微笑了下,又道:“我就一会的工夫,马上就能回来。你放心便是。”随即朝胡匡庸吩咐道:“匡庸,你待这照

顾大通,等我回来。”

虽然萧枫故作无事的样子装得挺象,可正因为这份象,也同时让他露出了破绽。依他这数月以来的为人处是,自己的小兄弟遭到这般残

害,如何会只当无事般的单单出去溜溜就会回来,肯定是去找那郑志明报仇。

故而,胡匡庸也嚷道:“少爷,你要去,我也去,反正我早就说过这辈子是不离你半步。”

萧枫不禁攒眉,说道:“匡庸,你怎的和大通一般胡闹,我只是出去有些私事,不方便带你们出去罢了。”

万大通见他死不承认,硬要抵赖,便一言说到他心底:“老大,我知道你是想去寻那郑志明报仇,可我不想你去。你能答应么?”

万大通既然捅穿了窗户纸,萧枫也不继续假装,蹙额问道:“为何?你说个理由先。”

“没理由,反正我不想你为我报仇,这份遭罪我认了。”万大通强硬的说道。

萧枫大为不解,当下铿锵有力的道:“你们不说个理由,这个仇我是报定了。”斩钉截铁的话语,听在佩佩的耳里便如是青天霹雳,直把

她炸得粉身碎骨,不由“呜呜”的哭将起来。

萧枫不由烦闷,斥道:“你哭个什么?又不是寻你晦气?”

佩佩径是不理的泣个不止,心里想的却是,倘若萧枫去寻大哥报仇,那么我们两家的关系岂非瞬时要跌入冰河。如此一来,我和他的事也

就更为渺茫。想到这,她是愈哭愈厉害,那种梨花带雨的神情,万大通望了是心疼不已,而萧枫见了却是尤为烦燥。

这时,胡匡庸详细的说出了万大通为何不要萧枫去替他报仇的理由。

原来这郑志明自那日打残了万大通后,起初是飞扬跋扈,到处宣扬。可是万大通终身瘫痪的消息,随之传来,他便开始着慌。

要知在s大校园里争斗拼殴,不管你是有任何理由,或是任何背景,假如被人伤了,那是你自己倒霉,怪不着谁去。但是,倘若你致人於死

或者使人伤残,那你可得负担起法律刑事责任。所以这s大校园的管理虽然放纵,可是出人命的事至今尚无。一般就是养伤时日的长短而已。

而且郑志明这次犯的事和普通的致残大为不同。一来万大通本身的家族,就是有名的商业世家;二来万大通这阶段在媒体的传播下可说是

家喻户晓;三来萧宇也闻听到了万大通的事件,当即责令s大从严处理这桩伤人致残事件。故此他一听万大通有可能会终身瘫痪,随即便慌慌张

张的躲到了他父亲警备区的道馆里。有此大伞一撑,他倒暂时没人敢去骚扰。

只因这警备区律属中央军委直接管辖,教那些小警察们怎敢闯进去抓人。何况又有与他沆瀣一气的汪玄才在背后使劲,是以那些警察别说

原本就无处着力,时下更是连这心也没了。

萧枫听到这里,已知万大通何以不愿自己去为他报仇。缘来他生怕此事为萧家引来更大的政治风暴,特别是惟恐给萧家的政敌们逮到这个

攻击萧家老太爷的借口。思至此,萧枫不禁胸中一热,想起那时初见万大通的情景,他是惟恐天下不乱的肆意挑拨,即便无事也要被他搞出三

尺浪。

可时下的万大通,竟然晓得为他人考虑,也晓得了事有缓急,不可冲动的道理。尤其是他遭此重大伤害的前提下,仍能从萧家的利益为出

发点,甘愿忍耐这份无尽的痛苦。

这种兄弟深情,凛然大义,如何不让萧枫为之感动,也更让他痛心疾首。

萧枫双目微涩,咬牙说道:“大通,我萧枫平时为人向来就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也一直深信保盈持泰的道理。可倘若这事教

我就此忍让,恕我万万不能。别说是所谓的警备区,即便是龙潭虎穴,阎王鬼府,今日里我萧枫也要去闯上那么一闯。如此仇怨不得洗雪,我

萧枫枉为人也。”

说完,径自转身而出,再也不闻不问屋里的哭泣声和喊叫声。

听完老大的这番肺腑,万大通泪如泉涌,苍白的脸上挂满激动,双唇微翕抖动,就是说将不出话来。一种誓死相报的情绪,在他心里油然

而生。双目透过满布的水雾望着老大渐去的身影,不由嘶哑着喊了一声:“老大……!”

随即就是“呜呜”的哽咽声。

萧枫走到外面,忽而想起自己可不认识什么警备区,当下拉过一个天马道馆的小弟对他道:“你带我去警备区,到那后你再回来。”

第十章武圣踢馆(下)

警备区武成道馆就座落在s市警备区司令部东侧五公里处的霞飞路上。整个建筑造型以椭圆镶嵌直锥

的风格为主,雄浑凝重,落落大方。

此刻虽然已近正午,但这条路上由于禁止车辆行驶,故而路上只有行人,没有车辆来往。

萧枫恨恨的望了望这个包庇郑志明的武威道馆,随即挥退了那个天马的小兄弟,接着朝雪儿和龙飞道

:“你们在外面等我。”话音落下,

便想举步。

雪儿忙急拖住他,怨道:“我也去!”

萧枫微侧半身,用手捂住雪儿那拉住他左臂的一双玉手,叹道:“雪儿,不用担心,我只是进去揪

出那家伙,没事的。”

雪儿不语,仅是用隐现泪光的美眸盯着他,那种惟恐再次分离的情绪确实让她心神不定。

龙飞忽而嚷道:“老大,俺也去。是否有架打啊?俺最喜欢了,你在旁边瞧着俺揍人便是了。”他

本来是唤萧枫为先生的,可适才听其他

人全唤萧枫作老大,觉得比先生这两字带劲得多,故而他是见样学样,自说自话了起来。

萧枫无奈,一个是心底疼惜的爱人,自然不忍违拗她的意愿;一个却是天王老子都敢揍的浑人,如何

能让他乖乖的在外面等待。由得摆在

外面任他闯祸,不如带在身边好生看管。当下道:“好吧,你们跟我去。”

雪儿嫣然一笑,虽说笑得欢喜,可嫩白的脸颊上犹还淌着适才酝酿已久的泪痕。萧枫见及怜笑道:

“小傻瓜,走吧!”

三人走到武成道馆门口。

门口一个站岗守卫未待他们接近,bp已喊道:“你们想干什么?去,去,这里不是你们可以进的地

方。”

萧枫道:“我想找郑家少爷,是他叫我来的。”

守卫一听,面色已没原先那般凶恶,又说道:“你说郑家少爷找你来的,可他没通知我啊。”

萧枫心想,有门,看来这郑志明还真是躲在这。不过还得再试探下,不然打草凉蛇就糟糕了。沉吟下

,当即嚷道:“这小子,叫我未找

他,竟还没通知你,难道要本少爷吃闭门萋不成?不行,我得寻他晦气,这小子……”

瞧着萧枫故装出来的纨绔模样,又听他口口声声的唤郑志明为“小子”,再加上萧枫本身的豪贵气质

以及雪儿那绝代姿容,一望便知不是

寻常人家可以出来的人。

守卫一时也吃不透他是那家的贵胄公子。心中的忌惮不由升起,脸上的神色已是带着阿谀,谄媚的问

道:“这,这位少爷,我打个电话进

去询问下?”

萧枫又故作不耐的道:“你先告诉我郑志明这小子是不是在里面?省得让本少爷白跑一趟,还被他

当猴耍。”

“在,在,郑少爷就在练功房里!”守卫低头哈腰的答道。

萧枫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就怕自己白跑一趟,到时惊跑了郑志明反而不美。当下推开守卫,往里冲了

进去。

守卫大骇,在后面惊呼道:“这位少爷,不能瞎闯的,不能瞎闯……”

萧枫那里会睬他,径直穿堂过户,往里疾奔,边跑边想:适才那守卫说道郑志明就在练功房,一般的

练功房俱是在道馆的中央,我只需往

中央走,想来定能寻到郑志明。

武成道馆那数千平方的练功房,正有百+来个身穿白衣的人各自呼喝挥打,洒汗如雨。而右侧的一个

角落里,此时郑志明也正神采奕奕的

和两个男子说着话。

本应是一个极其平静的下午,可随着练功房中央大门的开启,一个影响了华夏政坛,掀起满天风雨的

事件也揭开了帷幕。

萧枫拉开练功房的大门缓步走进,在双目神光的巡视下,bp便眼前白影闪动,可他依然一眼就望到了

郑志明的身影。周遭一切的动静声

口向,纵然是那急急追来,并且扯住他衣衫的守卫,萧枫都已不顾。迈动的脚步仿佛是山神的震动,坚

定的眼神又宛如是上苍察勘罪恶的电光。

在萧枫拉开大门的同时,郑志明陡感心中一陲,随即便瞧见了萧枫从外面走了进来,又见他直直的从人堆里朝自己走来。一种敌人是无坚

不摧的感觉,骤然袭上郑志明的心头,尤其两边的白衣人见得萧枫向教官走去,自然会主动让开道路。

只是见他身后拖着守卫,不禁觉得讶

异。

可如此景象,落在郑志明的眼里,萧枫就好似一艘明明赫赫的破冰大船,挤开层层的冰雪,迎面冲来

。双脚踩落地板的“卜咚”声,就似

大船裂冰的‘嘎吱’声。直欲让他胆战心惊,浑身战栗。

萧枫脸色平静的犹如在打量着一只涩涩发抖的小猫眯,走至郑志明近处,一字一顿道:“过、得、

还、好、吧?”

郑志明心底虽虚嘴上兀自在自我壮胆,颤声道:“好,好不好,要你管?”他一时倒有些豁出去的

想法。他身边的两个男子见他这般声色

俱厉的模样。心知二人定有甚粱子,不然语气决不会这么冲人。

两人中一个身穿白衣,岁约四十许,留著满腮大胡的男子先是向仍旧拉扯着萧枫的守卫喝道:“还

不放开!没用的东西,给我滚出去!”

那守卫被他这么一喝斥,当b口一个满股坐地摔跌在地板上,不过动作也不慢,仅吓呆片刻,随bp便

爬起口里连声道:“是、是、是……”

一边说,一边倒退着出了练功房。

大胡男子朝四下瞧了瞧,拍了拍手说道:“你们都歇了吧!”看他这么发号施令的,萧枫禁不住的

寻思,约莫这人是武威道馆的教官。

当练功的人群散开,场地中央很突兀的显出两个人来,一个是雪儿,另一个就是龙飞。望见雪儿的绝

美姿色,众人直觉惊艳。心下俱自寻

思:这是人间该有的美色么?

这时,大胡男子对着萧枫道:“朋友,有什么事可以坐下来谈么?”

萧枫不予置答,甚至都懒得回答,径自似笑非笑的望著郑志明,沉声道:“郑志明,你是自己跟我

走呢?还是要我拉你一把?”

大胡男子见萧枫这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当即气怒攻心的斥道:“朋友,别不知趣,这里是什么地

方,你知道吗?”说完,一双大手蒲扇

似的向萧枫肩胛抓去。动作干净利落,抓指带起的劲风声都“呼呼”作响。

虽然他很是顺利的抓住了萧枫的肩胛,可用力问直觉自己宛如抓住了一块火烫的烙铁,非但作用全无

,简直停顿片刻亦难,当即收手回

看,只见自己的五根手指竟而无缘无故的被莫名炙伤。慌忙间不及多虑,直想着反正郑公子可不能随便

被人带走,到时不但在郑司令面前难以

交代,就是自己也是颜面丧尽。

既有此想法,自然不会轻易罢休,双腿随日口连环踢出,脚尖伸得笔直,以脚背扫向萧枫的脸颊,劲

道凌厉已极,双腿起伏形成的虚影,引

起道馆众人的一阵喝彩。

萧枫不避不让,右手似缓实急的伸出,那种感觉他仿佛只想掸去肩上的灰尘,一点都不晓得危险b口

将临头。众人正想欢呼教官的胜利之

时,那迅疾的一脚却是被萧枫轻易的捏住,没有半丝吃力的表现,好象是教官自行把脚凑到了他的手里

众人“咦一一”的一声,犹还不信。

萧枫望着教官涨红的脸庞,轻晒道:“你太不自量力了!”说完,右手食指顺势一弹,教官那百来

斤的身躯宛如根稻草被他弹得直往墙角

飞去。眼看就要撞在墙上,一道人影突兀的闪了几闪,在高墙还有数毫之差时,竟而把教官给扯了回来

萧枫颇感讶疑的打量着那道人影。一见下,不禁惊咦。这道人影非是他人,正是在u市的啸做酒店内

有一面之缘的杰哥,也就是u市市长孔

森的长子孔杰,也正是刚才和大胡教官一起站在郑志明身边的人。只是萧枫进来时,一直盯视着郑志明

,故而并未注意。

孔杰把教官放於一旁,朗声道:“朋友,好功夫,你这样的层次,当今世上已是很少见了,请问朋

友在那公干。”见到萧枫的身手,他直

以萧枫定是华夏哪个秘密机构里的人物。只因如今的华夏局势,那个高官不在网罗高手为其服务,象萧

枫这样的人,又怎会遗漏萧枫对他倒是颇有好感,当下微笑道:“s大的一学生,不知是否算得上‘公干’这两字?”

大胡教官此时已然心有余悸,不敢再插嘴,故而只是和郑志明一般看着孔杰为他们出头。

孔杰对自己能否敌得过萧枫也是毫无把握,见萧枫脸色微有好转,顿时也笑道:“朋友年纪轻轻,

已有这么好的身手,想来日后的成就定

是非同凡响。只是眼下这件事你却有欠思虑,过于冲动。”

萧枫不想太过罗嗦,说道:“毋庸多言,既然招呼亦打了,那就开始各干各的事吧!”说到这,指

了指郑志明,又道:“你若想保他,那

就放马过来,若不想保,也尽可置身事外。如何?”

孔杰见商量不通,只得慷声道:“我身为国家军人怎可目睹有人在警备区内行凶,而无动于衷,如

此作为与奸人合污有何不同?”

听他这番言语萧枫大是不以为然,指着那郑志明说道:“这般无耻之尤的人物你也要保?”

孔杰道:“无耻不无耻,自由法律来鉴定,还由不得人随随便便的给人乱安罪名。”

萧枫大笑道:“哈哈……,说得蛮好。”此刻,他的笑容极其灿烂,笑声方息,语声突然转厉道:

“只是如今法律定不了他,所以还得由

我来惩治这种人。”说完,身影一闪,众人尚未反应,郑志明己教他扣住喉咙,置于身前。

郑志明也没想到自己躲到了警备区来,竟还会出现这种危险的场面。尤其是亲身领教了萧枫那鬼魅般

的身手,他更是觉得悔之晚矣,自己

为何要去惹他。萧枫的手指扣度,半点没有留情的意思,故而他是面目涨红,喉咙里“嗑嗑”的就是说

不出完整的话来。

如此骤变,孔杰是向前跨了一大步,大胡教官才挪动了一小步,而道馆的其余之人直到完全看清,方

才惊呼出声,由此也看出了各人的武

学修为以及对外界反应能力的高低。

雪儿见了是巧笑滟滟,她对萧枫的任何事都是持完全的赞成态度,不管他要拆天、还是要捅地,她反

正永远都不会离开他半步,直至海枯

石烂,那是在千年前就已说过的誓言。

龙飞脸上看似平静,心底却是乐翻了天。他就喜欢闹事,就渴望打架,如今萧枫的强硬态度,当真是

让他称心得很。直盼眼下的数百人忽

而骤增为数万人,也好让他揍个痛快,杀个过瘾。

大胡教官色厉内荏的喊道:“快放开郑公子,不然你是绝对不可能走出道馆的。”

萧枫不屑道:“那你就跟在后面,看我如何走出这个道馆。”说完,挟起郑志明就径直向外走去,

雪儿和龙飞连忙随在他身后一起出了练

功房的大门。

望着萧枫的凛然背影,大胡教官一楞,没想到这世上真还有这种亡命之徒,竟连警备区的人都敢胁持

。直到背影转弯消失,他方才想起,

即}c=大呼道:“快,快把他替我拦住,不能让他出了道馆。”

可他们这些人刚跑到门口,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量给推拥了回来。顿时“啊一一”声连连,一个个四仰

八叉的摔跌在地板上,尤其是被压在

最底下的人犹为衰霉,非但被压得鼻青脸肿,四肢更是麻木不堪,只怕没有一周的疗养,休想完全恢复

众人大骇,抬眼望去,门口多了一人,正是适才站在场地中央的哪个年轻人。只见他面容酷酷,但嘴

角间似带着一丝得意的奸笑,倘若不

是特别注意,休想能察觉得出。此人正是龙飞,萧枫适才只是命他殿后,怎料他殿后得竟大有完全消灭

追兵的意思。

龙飞心下嘿嘿的把大门“砰”的一声关闭了起来。随且p左右双手摸来擦去,走至场地中央,冷声道

:“谁先来领教俺的铁拳?”

众人可不管什么谁先谁后,顿时齐齐拥了上去,怎料这潮水般的攻击,遇到了龙飞就似怒潮碰到了巍

然不动的礁石,半点作用也没有。就

听见“啊一一”声再次连连响起,一个个人象是一只只沙包被龙飞抡着大力砸将了出去。这次只怕是要

一月的休养了。

挟着郑志明的萧枫和雪儿刚走到道馆门口,就听见“噌噌咔嚷”的枪栓声,透过外面的阳光萧枫望见

了道馆的门外停满了数+辆的装甲车

和坦克车,以及那些满车的士兵,手中俱是端著冲锋枪,一齐瞄向了道馆门口。

萧枫微惊,没想到郑父为了儿子的安危,竟而如此大动干戈的派遣出了这多军人。他虽然不惧,可怕

雪儿有甚不测,故而退回了门里,又

转身回到了道馆的走廊。这时,他才发现龙飞竟然不翼而飞,微一沉吟,便估莫着他又到练功房里去过

瘾了。当下跑回练功房。

打开练功房的大门,显现在萧枫眼前的一幕真是教他又好气了又好笑。数百个武威道馆的精英弟子以

及那精英教官,都是象只软皮虫般的

卧躺在地板上,一个个呻吟不断,哀呼不止。b口便那孔杰也未曾幸免,气息奄奄的一起倒在了地上,

放眼望去那是满目仓夷。而龙飞的脸上仍

是显露出一种意犹未尽的神色。

萧枫不悦的喝道:“龙飞爽够了吧?”

龙飞大咧咧的道:“差是还差点,不过也差不多了。”

“那还不走?”萧枫又喝道。

“哦一一”龙飞对萧枫可说是怕极,见他神色大为不善,当下是乖得犹如“宝宝”一般。直教萧枫啼

笑皆非,摇头不已,只叹自己为何一

时心软,摊上了这么个“活宝”。

思煮间,萧枫走到孔杰跟前,望着他满头滴汗的正弯躺在地上强抑呻吟,心知龙飞的魔力真髓对他伤

害极大,不然依他的脾性,断不会发

出半声。当下右手轻拂,一股灵力暗暗渗入他的奇经八脉,为他驱散了深藏于脉络间的阴魔之气。

孔杰本觉万蚁附身,疼痛难熬,骤然一股泊泊绵绵的温和气息透脉而入,须臾,那附身万蚁犹如遇到

滚沸之水顿化乌有,直觉浑身暖和洋

洋,比之未受伤前还要强上百倍。心头不禁困惑,讶疑萧枫为何要替他疗伤。

萧枫微微一笑,也未说话,随b口转身出了大门,在外面寻了所无人之处,带著雪儿和龙飞施展“破

虚裂空”**瞬移到了天马道馆。他时

下还不想和警备区直接发生冲突。

这次的空间通道开在了天马的练功大厅内,由于无人瞧见,而郑志明,萧枫是弄晕了他,方才瞬移的

,是以也没引起什么人的惊慌。

到了天马住所大楼前,众多天马之人自然瞧见了被萧枫拎在手里的郑志明。当下是一拥而上,一顿毒

打。萧枫也没阻止,他晓得这些小兄

弟们压抑了好久,确实需要发泄下。

胡匡庸听到外面的动静,急忙跑了出来,当看见萧枫和躺在地上正被人毒打的郑志明时,双目中不由

流露出了钦佩,望着萧枫道:“少

爷,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

萧枫呵呵道:“还好,还好,只是一点小小的阻碍。那郑父竟然派出了军队。”

胡匡庸闻言不禁大惊,说道:“这还了得,要快些通知老爷才是,不然只怕会引起什么大的巨变。

萧枫颔首称是,当下拉着胡匡庸到边上絮絮低语了甚久。

待胡匡庸走后。他随即又对众人道:“好了,好了,不然郑志明可要被你们给打死了。我得把他带

到校园的操场上,让众多学生一起公审

他,看郑父面对这种场面,他会如何处理?”

众人听了老大的话语,当即息手,只是有些暴躁之人兀自不解恨的仍是踢了两脚,方才罢休。

郑佩佩却是躲在里面并未现身。其实她对大哥的所为,也是甚怨,只是限于兄妹情分,她也不好过多

指责。当听到万大通被大哥打伤,并

且有可能终身瘫痪时,她是心怀愧疚的来护伺万大通,只盼天马之人能够瞧在自己的面上,原谅大哥所

犯的过错。

可是眼下的情势变化确实是时不与她,萧枫的强硬作风,完全扑灭了她的原先期望。

萧枫趁此空隙朝雪儿问道:“雪儿,本门道术里可有续脉合骨之术?”

雪儿闻言,沉吟片刻,随即微摇臻首,神色间更是大抱歉意,颇为自己不能替萧枫解忧而感愧疚。

萧枫见她如此,不禁怜惜道:“雪儿,你难过什么?没法子让大通重新站起,是我这做老大的责任

,不关你事的。”

雪儿拉住他手,温情脉脉的道:“谁说不关我事?萧大哥,你这么愁眉苦脸,而我却不能让你舒展

双眉,这便是我的不对。”

听到如此深情话语,又见佳人这般纤细无遗的尽为自己所思,萧枫心下陡热,直觉上苍待己不薄,总

算让自己能在千年之后又能重遇雪

儿,得享温情。

想到这,萧枫柔声说道:“雪儿,能和你厮守终身,实是我萧枫平生之大乐。”

雪儿婿然笑道:“我也是啊!能和大哥永远在一起便是我最大的心愿。因为,我总觉得和大哥在一

起,是那么的安全,那么的无忧。”说

到这,一双美眸忽而凝视着萧枫,正色说道:“大哥,知道吗?你确实是一个好人!”

萧枫讶异,问道:“何解?”

雪儿道:“你对兄弟的恩情和帮助,以及对爱人的深情和承诺,你不觉得,你都是冒着天大的危险

去完成的么?”望着陷入沉思的萧枫,

雪儿继续说道:“今日的道馆劫人,与千年前你为了妙真姐姐的一个承诺,独闯二十万大军,斩仇敌

于阵中又有何不同?”

萧枫默然片刻,随即道:“不同,不同,哪次是孤身一人,眼下我却有父母高堂,故而……”说到这,忽而大卖关子的“嘿嘿”笑将起来。

第十一章校园风云(上)

萧枫带着呻吟不断的郑志明直向校园的操场而去。身后跟着数十个天马道馆的小兄弟,个个神色欣喜,蹦蹦跳跳,心下俱自在想:还是老大本事大,一回来我们就扬眉吐气,尽雪前耻。看来能跟着这样的老大,也算是我们的福气。

即将要到操场时,萧枫吩咐他们去召唤学校里的其他学生。他是想借助公众的舆论,让郑志明再亦无法逃避本身的罪责。

其实眼下已经不需去唤了。萧府的少爷带着这么一队浩浩荡荡的人群,手里还挟着四大公子之一的郑志明,旁人早知一定会有甚好戏即将开场。那里还需要去四下张罗,自然是见者跟之,闻者随之,片刻后已有数千余人。

s大操场的设计和规划极其的现代化,它的跑道选用了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远远望去,绿色的草坪,红色的跑道,周遭是参天的古树,那种意氛,委实教人心怡无限,恨不能就在上面跑上那么一圈。

到了操场,萧枫拎着郑志明径自上了主席台,然后把他扔在了地上。天马的小兄弟们也随后跟上,散布在萧枫的身后,人人挺胸凸肚,雄纠气昂,生怕没人瞧见他们就是天马道馆的人,个个都觉威风八面,风光已极。

郑志明此时耷拉着脑袋,心中的怨恨以及懊悔,都已分不清楚,只盼着父亲快些来救他,然后远远的离开萧枫,再亦不想瞧见他。想想自己躲在了武威道馆的数百个人里,都能被萧枫轻易的抓获,这等样的事情,还真是教他匪夷所思,难以明白。

便在这时,s大的校长史玉祥也闻风而来。只见他拨开人群直直的走到主席台下首。望了望萎靡不振的郑志明,随即朝萧枫责道:“萧同学,你办事怎么这么火暴,郑同学即便有什么不对,自会由法律来惩处,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执行了?”

萧枫瞧着这头发花白,手掌大权的校长,轻晒道:“等你们来惩处?呵呵,刚才他还在警备区里潇洒的生活着呢!”

史玉祥听了萧枫的讥屑,仍是脸色平淡,一点亦没难堪的神态,又道:“不管如何,我们学校原本就和警备区在交涉这件事。但你这么一冲动,事情就搞得很糟,你知道吗?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可你总得为你萧家的声誉考虑下吧?”

典型的萝卜加大棒,劝诱参威胁,听他这番训斥,萧枫如是想到。

史玉祥本也以为既然自己都亲自出马了,萧枫定然是俯仰唯唯,连声应是,决不敢二话,怎料态度竟而会这般强硬,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事。

这时,萧枫先是淡淡一笑,继而朗声说道:“此事已过足有月余,倘若再任此拖沓下去,只怕郑志明人到中年,都不得解决吧。为了伸张正义,我萧枫即便名誉毁尽,也是甘愿得很。”

听了二人的争执,数千学生也是人言啧啧,议论纷纷,颇为万大通的悲惨遭遇而抱不平。同时也为萧枫的酣畅言辞而击节赞赏。萧枫身后的天马小兄弟们亦没想到老大为了万大通,竟而会公然顶撞校长,一时间,他们是感慨万千,望着萧枫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敬仰和热爱。

史玉祥却是大恼,没想到萧枫非但不买他帐,而且言语咄咄,大肆逼人。想他平素在这s大里呼风唤雨,声威鼎盛,有谁敢当面顶撞于他。别说是校内的一个学生,纵然是s市的几个风云人物,遇到自己也是殷勤招待,惟恐不周。

心想这一介纨绔仗着他家老爷和老父的势力,竟在我面前如此嚣张,不好生整治下,教我颜面何存。说什么伸张正义,其实还不是耀武扬威。

念及于此,正想大声斥他无理。

忽而周围一阵“轰轰、隆隆”之声,既似巨雷响起,又如万兽奔腾,直觉地面震颤,晃抖不定。

学生们大骇,即忙循声望去,一瞧之下,更是震惊莫名,恍以梦中一般。

但见数十辆装甲和坦克,排着整齐的队列,气势汹汹的从操场的四面八方合围而来。扬起的尘土,融汇成了数道巨龙在后滚滚翻翻,夭矫飞舞,空气中顿时夹杂着呛人的火药味。待到近前,众人方才看清,所来的车辆中包括了装载着机动火炮系统的人员输送车以及反坦克导弹发射车

装甲军车上趴满了端着冲锋枪的士兵,让人望之直觉杀气腾腾,威风凛凛。

装甲军车在离主席台的数十米处同时嘎然而停。须臾,只见数十辆装甲车的侧身部位,骤然开出一扇门来,从里面络绎不绝的冲将出数百名荷枪持弹的威武大兵。听着皮靴踩踏的整齐节奏,学生们顿感惶惶,骇惧不已,惟恐自己亦被牵连入内,殃及池鱼。

萧枫却是平静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寻思,本不想把事情搞得这般惊天动地,可眼下既然是你自己作孽,那也就怪不得旁人了。

冲将出来的数百名士兵片刻间已然整齐的排成两列,昂首挺胸的似在等待何人。又过须臾,从他们中间走来一员身着戎装,威武凛然的中年将军,沉稳的脚步,雄壮的身影,一看便知是个军人中的军人。

与此同时,一个嘹亮的喊声在操场的上空忽而响起“......敬礼......”

将军稍一还礼,即快步走到主席台前。

萧枫定睛打量,不出所料,来人正是郑家的家主,也就是s市警备区的司令员郑光耀将军。

郑父到得主席台前,炯炯大眼直向萧枫望去,两人的目光仿佛寒电交织的在空中缠绕了片刻,随即肃容问道:“萧枫,擅自闯进警备区,大闹武威道馆的可是你?”语气里的不怒而威教寻常人听了不由自主的便会浑身虚寒,无胆作答。

萧枫可不惧他,依旧自若的朗声道:“不错,是我。”回答虽然言简,但抑扬顿挫的语调里,一股俾睨苍生的气息却是尽露无遗。

郑父见他神色如常,毫不诡辩,心下也是暗自赞赏,毕竟自己身上的军人杀伐之气可不是寻常人就能应付的。而萧枫非但是挥洒自如,无畏无惧,且大有分庭抗礼的趋势。思至此,继而望向那正用哀求的双眼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禁陡然叹息,只叹虎父为何生犬子?

忖思间,又沉声喝道:“那你就跟我走一趟吧!”说到这,突然心下不忍,口气一软,唉声道:“你违反了《华夏军事禁令》第139条,擅自私闯军事禁区,是以郑叔叔也保不来你,想来,即便你父亲来了也没用。”

话音方落,握着白手套的右手甚是潇洒的在头侧,朝前一挥。身后的两列士兵踏着整齐的皮靴节奏,顿时如狼似虎的向主席台冲去。

学生们大惊,没想到警备区竟而公然开着装甲到s大里抓人。校长史玉祥起初虽想给萧枫点颜色瞧瞧,但时下形势突变,倒亦有些不舍,当下冲到郑父跟前大声道:“郑司令,大概是误会吧。你得仔细查查,可别冤枉了我们这里的学生啊!”

郑父扳着脸,理都未理他。

萧枫此时也大声道:“且慢——”

数百名士兵可不会睬他什么且慢,仍是气势汹汹的冲将上去。

萧枫见此,当下朝龙飞使了个眼色,随即挟起郑志明道:“郑将军不想要儿子的性命了?

龙飞得到萧枫的暗示,那个得意啊,简直是无与伦比,生怕待会,萧枫又会后悔。当即凌空跃起,双臂猛地向前一合一拢。陡然一股庞大的魔髓,凝聚而成的罡风应势而生,仿如是撕破空间而出的戾风,呼呼啸啸的即向那些荷枪持弹的士兵汹涌扑去。

罡风方现,整个人就象是苍鹰扑兔般的俯冲而下。

待离地尚有米许,数千学生也直当他要撞得个血肉模糊,在那齐声骇呼时。

但见他蓦地一个翻跃,竟而飞掠复起,又浮升尺许,头下脚上的双腿叉开呈“一”字形,仿佛是螺旋桨般的在数百个士兵中间激荡飞舞,肆虐。

那些士兵被强劲的罡风本就刮得踉踉跄跄、站立不稳,再吃他这般乱踢乱扫,当下是触之弹开,遇之惨叫,那景象和秋风扫落叶毫无异样,当真是所向披靡,无法抵挡。不过是几个眨眼,即见原本那些气势汹汹的大兵,一个个躺在地上哀呼嚎叫,气息奄奄,那里还寻得到适才的威风。

郑父见此情形,神色大变,但觉不可思议之极,右手戟指萧枫怒喝道:“萧枫,你,你竟敢拒捕?”

萧枫见龙飞已然震慑住全场,当下也不再用郑志明来作威胁,随手把他交给了身旁的天马小兄弟,闲然说道:“郑将军此言差矣,我犯了何罪要劳将军这般兴师动众的抓捕我。况且,要论到罪孽深重,还是令公子比较荒唐,是以将军还是待我公审好了令公子,再来谈我的事。”

这时,众多学生万万没料到形势会突变如此,本当此番萧家少爷定然是在劫难逃,怎料数百个彪悍强壮的士兵却会被一人尽数撩倒在地,这等景象委实教他们如堕梦中。当下数千人的目光,均是齐聚龙飞一人之身,俱想瞧瞧他到底有何异处,竟而能以一敌百,不伤分毫,且还是眨眼之间。

龙飞高站台上,也注意到了众人的目光,登时嘴咧颜开,颇为得意。其轩轩狂态,大有除了萧枫之外,天底下就数他最厉害了。

校长史玉祥也在暗暗庆幸,原先尚思用校长权威压逼萧枫放人,但从眼下局势看来,兴好这郑父来得及时,不然,时下丢脸吃亏的只怕便是自己。

郑父在听了萧枫的一番揶揄后,不禁大恼,斥道:“你擅闯军事禁区,还不算有罪?那么天地下只怕都是无罪之人了。我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萧家竟然会出了你这么个狡辩之徒。”

萧枫晒笑道:“过奖,过奖,还是你郑家的子孙会替你争颜,萧枫与他相比,相差太远,相差太远。”一边说,一边回头望了望郑志明,其势不言而喻,自然是指郑志明如今的衰样。

此话一说,场中数千学生当下是忍俊不禁的“嘻嘻”而笑。

而郑父却是几欲吐血,心想,此刻不是与他绕嘴的时候,得速战速决的救回那个孽子,不然只怕要夜长梦多。念及于此,当即恨声说道:“萧枫,既然你不愿伏首认罪,那就不要怪我秉公执法了。”说完,退回了装甲车旁,又不知从那里取出了一只扩音器,大声嚷道:“警备区抓捕人犯,不是同伙的就快点散开。我现在数三声,三声过后,假如还没散开的,一律以同伙之罪当场击毙。”

他这话一说,众多s大学生先是些许呆怔,继而微作思虑之后,那里还有人敢留足主席台前,随即便作了鸟兽散,惶惶退开。

纵然是校长史玉祥也是站的远远,不敢靠近,只是嘴上的话语却兀自未息,依然在那里大声的嚷道:“郑将军,你三思啊!这里是学校,可不是战场,如果发生了什么恶性流血事件,在国际上可是要被引为笑谈,同时也是要受到谴责的。郑将军......”

郑父此刻满脑子的可都是如何才能救回自己的儿子,岂会理睬他的劝告。当下又是右手一举,大声吼道:“预备......”

只听见枪支的上膛声以及机动火炮轮盘的铰支声,刹那间汇成一片。与此同时,装甲车周边的射击孔内也探出了一个个黑黝黝的枪口。一时间,整个操场上充满了屠戮前的宁静。

而周边的数千学生却直觉寒意彻骨,杀机弥漫,即将出现的血腥场面,使得有些人已然在作势欲呕。

在此危急时刻,已不容校长史玉祥考虑到自己的安危,当即冲向装甲车旁,扯着郑父大嚷道:“郑将军,这里可是学校,不能冲动,不能流血!难道你想做个千古大罪人?”

瞧着郑父一意孤行的妄想用枪炮逼迫自己释放郑志明,萧枫也是勃然,寻思:莫非万大通被揍得全身瘫痪就是咎由自取,而你郑家的子孙不过是公审一下,就不该罪有应得吗?还想用枪炮和权势来保护。哼,我倒要看看你待会如何收这场。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强制性的唤那些天马的小兄弟们先下了主席台。而雪儿却是死活不依的非要待在萧枫身边不愿离去。萧枫拿她无法,只得应了。再看校长史玉祥为了自己学生的安危,冒着郑父兴许会恼羞成怒的危险,在不断的纠缠他,劝解他。萧枫倒是暗自钦佩,颇为自己适才的悖言而感愧意。

其实那些警备区的士兵,对于郑父的所为,也是大为不解,本当此次大动干戈,定然是抓捕什么十恶不赦的恐怖分子,怎料却是到这神圣学堂里来抓个学生而已。不过纳闷归纳闷,俗话说军令如山倒,司令员的命令却还是要听得。

此刻郑父虽然右手高举,直指向天,心下也在忐忑不已。他倒不是出于史玉祥的劝解而感不安,而是在等待萧枫的最终妥协。倘若这时就发出枪决令,那自己的儿子岂非一同陪葬,这种蠢事他郑光耀可不会干出来。他相信萧枫的强硬态度,在自己的枪炮威胁下,一定维持不了多久。

虽说他身边的哪个年轻保镖,身手高超,艺业不凡,而他本身也是个高手中的高手,但他们毕竟是血肉之躯,难道竟能和自己的钢铁火力相抗衡?这种事情,是没人会相信的,他郑光耀尤其不会相信,至多也就当个笑话而已。

可是郑光耀却亦不想等得太久,只因自己那不惜牺牲儿子性命的气势既然业已摆出,那么就不能轻易被萧枫识穿,不然岂非是授之以柄,任他摆布。

斯时,凝重的气息,紧张的氛围,双方都不愿先行开口,惟有校长史玉祥仍在那里自说自话的喋喋不休。

周边的学生是越聚越多,警备区的装甲车堂而皇之的驶到了校园操场,这种百年未得一见的稀奇事,s大的学生又怎不会来看个究竟,听个明白。须臾,一个个衣冠楚楚的教授专家,也都围拢到了史玉祥的身边,陪着他一同谴责起了郑光耀,说他是军阀,还有人说他是土匪。甚至更有人说,他们已经联系过了中央军委,叫郑光耀等着下台坐牢吧。

郑父对他们的叫嚷,直当是鸟雀聒噪,虫蚁自鸣。今日他能这般兴师动众的出动装甲来解救自己的儿子,那么这后路,其实他早已铺好。本来对于是否要背叛萧家,他尚有些犹豫,可在听闻了萧枫怒闯道馆挟持了郑志明后,那也就容不得他再三思量了。

当下用密电联系了远在京都的赵彰名,并且发誓永远效忠。在得到了京都的首肯后,他方会如此胆大的出动了坦克和装甲,打算在救出儿子以后,就立即和萧家翻脸。

就在这危系一线,千钧一发之时,骤然听得空中“轰——”声鸣鸣。

众人不由抬头打量,只见从远出的天际正疾飞来十数架庞大的武装直升机。机下导弹悬挂,足有八枚。两侧排满了十数根机枪口。在这暖洋洋的下午,竟而使人不得不产生出一种寒意。片刻间,直升机已然飞临装甲车的上空,以合围的阵形,悬浮在空中。

那巨大螺旋桨卷起的狂风,层层荡荡,直迷人眼,甚至有些体弱之人大有被风力刮倒的意味,在那蹒跚摇晃、东倒西跌。第十一章校园风云(下)

郑光耀大惊,这些直升机可不是普通的机型,而是华夏军方最新研制出来,仅是配备华夏特种部队的“神龙探爪”型直升机。这种机型,他警备区里可没有,除了中央军委里有那么百来架以外,其他的各大军区,想来也不会超过二十架。但眼下竟然一下子就来了十数架,毋庸质疑,这些战机定是姜旭东大将也就是萧枫的外公派遣而来。

除他之外,想来就算是萧邦也调遣不出这种机型。自己本以为在这s市里没有哪个势力可以与自己的警备区相抗衡,是以单单派出了数十辆装甲。怎料这姜旭东老谋深算,竟而早已暗埋伏兵,就等着自己自投罗网。

看来这萧府也不愿坐以待毙,而是暗自积蓄力量,作那最后一搏。凭萧邦的谋算和姜旭东在军中的实力以及威望,倘若是萧府先行动手,这鹿死谁手当真还玄乎得紧,另两家势必也会一蹶不振,就此消失于华夏政坛。

瞧着眼下情形,他心知大势已去,全怪自己有恃无恐、轻敌所至,时下虽说有数辆装甲车上配备了些对空高射炮,可毕竟数量有限,而且这种“神龙探爪”型直升机也不是一般的高射炮就能对付得了,如非这般,它又怎能号称为华夏最新式的攻击型直升机。

不然,就算是姜旭东大将尽麾属下两大军区来进攻警备区,相信自己也能勉力抵挡得住三天。又怎会象眼下这般的一败涂地,无力还手。

想到这里,他的右手不由的软软垂下,直觉浑身乏力之极,心想自己一生军旅生涯,虽然不象前辈们那样的铁马金戈,可亦算得上是华夏新时代的军中翘楚,谁知自己的军旅结局,竟而会是落伏被擒。想想都觉得窝囊已极。只能长叹生此孽子,时不与我!

那些警备区士兵,也是不安之至,虽然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司令为何要到s大里来抓个学生,可是就凭眼下的情势,他们便知道这个学生亦非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兴许还是哪个阀门之后。

就在这天上地下互相对恃之际。

操场的外面又是烟尘滚滚,马达轰鸣,兀自惊魂未定的众人自是大骇,不知又是何方神圣降临?心下俱自在想:今日的s大还真是风云四起,强手辈出,大有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感觉。

此般瞬息万变的紧张场面,确实让某些血气方刚之辈觉得刺激无比。

随着轰鸣声的渐趋接近,十来辆装甲车猝然而至,不过这些装甲上趴伏的士兵,可不是华夏的传统黄色军装,而是一色的墨衫制服。即便是装甲亦是涂成黑色,放眼望去那是黑压压的一片,宛如是乌云压境,倾天覆地。

这般赫赫威势,场上众人无不胆寒心惊,不得不生出一种难以匹敌的绝望之感。

此时的郑光耀更是面如死灰,意兴萧索,双眼紧盯着其中一辆体积最巨的装甲车。只想着,既然儿子保全不了,那么这些跟随自己多年的士兵,却不能让他们白白的牺牲。惟有保存住他们年轻的生命,自己方算是以赎罪愆,求个心安。

他既然有了如是的思忖,刹那间整个人便犹如老了许多岁似的,再亦没有适才的渊停岳峙,而是有些摇摇欲坠的颓唐。

校长史玉祥也停止了他的不休聒噪,瞧着那些从装甲上跃落在地的彪悍军人,不由寻思:乱了,乱了,全乱了,华夏政坛看来真的是要来次重新大洗牌了。想到这,不禁又是轻叹一声,心想:只是苦了老百姓啊!

那些墨衫军人身着半身的防弹衣,脸上俱都抹着缤纷的油彩,半弯着高大的身躯,手中拿着最新式的激光冲锋枪,紧随在黑色装甲的背后,气势如虹的向郑光耀他们逼近围拢。虽说没有血肉横飞,也没有喊杀冲天,可是那潜流暗涌的无形杀气,以及那弥弥漫漫的凝重气氛,却是把众人直逼得透不过气来。

校长史玉祥仍是在那喃喃的嘟囔着:“劫数,劫数啊!华夏的风雨即将来临!劫数,劫数......”周边的学生和教授,瞧着校长的歇斯底里,直当他是受不了这种打击,是以有些精神崩溃。急忙把他扶往一边,安排了几个耐心较好之辈在旁边好生的安慰他。

而萧枫却是面露微笑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为自己的定计成功,大感欣喜无限,心道,下来的事情,只需交给父亲去办就是了。

对于要否抵抗,警备区的士兵自是俱都望着郑光耀,但郑光耀此刻早已斗志全无,那里还晓得要发令。何况眼下的局势,也不是只须勉力,就能抵御得了。既然司令员一直没有命令,他们也是沮丧已极,索性等着最后的缴械投降。

尤其这些士兵,从内心讲,要他们保家卫国,自当是义不容辞,可眼下的内哄夺权,他们确实亦不想参与进去,故而对于缴械,他们也乐意得紧,省得迫于命令,而去做那帮凶。

倏忽间的情势陡转,原本满怀信心的郑志明顿时犹如一滩烂泥,委顿在地,伤心、失望、懊悔,纷至沓来,瞧着伫立在旁的萧枫,那种拔离尘俗,俯视苍生的磅礴霸气,委实教他自惭形秽,对于自己的有意挑衅,以弱击强更是悔恨难当。心想:难道,s市的郑家就如此败了?就如此轻易的被萧家给抹去了?

这时,随着两军的接近,萧府的虎贲卫业已把那些警备区士兵,俱都缴了枪械。与此同时,身着戎装,意气风发的萧宇也从一辆最大的黑色装甲车上走了下来,身后自是跟着胡匡庸。二人方一落地,便即朝着主席台上的萧枫微微一笑。

此刻正当多事,萧宇也不及和儿子叙话,一笑之后,当下走到郑光耀跟前,与他寒暄了起来。而胡匡庸由于职责所在,自亦不能轻易离开萧宇的身侧,是以只得亦步亦趋的紧随其后。

有些亲眼目睹此种威风的学生,不由得和数千年前的楚汉一样,兴起了这么一个念头,好男儿自该如此作为。有朝一日,我亦定能拥有这般气吞万里的出场。

萧枫瞧了片刻,觉得无趣,回过头朝雪儿说道:“这件事虽然圆满结尾,可喜可贺,但是想起大通的伤势,却让我思之心痛,叹之奈何。唉......”那最后一声叹息,明显流露出了对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怨悔无比。

雪儿闻言,先是轻蹙黛眉,继而瞧着萧枫那悒悒不乐的神态,久久沉吟。过了片刻,似是下了什么甚大的决心,正色道:“萧大哥,其实若要救大通,法子也不是没有,只是......”

陡闻这番话语,萧枫顿时大喜,催促道:“只是什么啊?雪儿——”

雪儿默然,径是柔荑轻搓衣衫,其难言之处即便是瞎子亦已瞧了出来。

萧枫不禁攒眉道:“雪儿,你若是知晓如何挽救大通的法子,你就快些说出,省得教我这般心旌忧燥。知道吗?大通在我心里,其实与血亲兄弟已是相差无几,若是有法子救他,纵然是刀山火海,我也会去试上一试。你就不须讳言了。”

雪儿听了,心知依他的性情,若是自己不说出如何挽救万大通的法子,即便他不会当场发怒,但两人间的隔阂却亦定会存在,由得如此,不如说将出来,让他自己选择的好。

念及于此,当即嫣然一笑,说道:“哪个不与你说了,只是我还在思虑这法子是否可行,是故回答得较慢些,谁料你就催我了。”说到后来,竟有些呜咽了起来,一副颇受委屈的样子。

萧枫见及,忙自赔笑道:“娘子莫哭,娘子莫哭!是相公误会你了,待会你罚我便是,我决然不作抵抗,就象那些士兵一样向你缴械投降。可好?”

雪儿“噗哧”一声,被他这番话不由逗得啼笑皆非,当下薄嗔道:“哪个有空与你怄气啊?那法子,你到底听不听啊?”

萧枫又谄笑道:“要要要,怎会不要?”

雪儿息了会神,一双剪水美眸紧盯着萧枫说道:“你晌午不是问我全真秘术里可有“续脉合骨之术”么?”听到这,萧枫微微颔首,雪儿随即又道:“为了与你解忧,我适才思索了良久,终被我想出一法。”

这时,萧枫嬉皮笑脸的说道:“还是娘子疼我啊!”雪儿白了他一眼,也不理他径自说道:“只是此法甚具危险,一不小心,施术之人与被施术之人均会大受其害。是以,我还在寻思,总想找个稳妥的法子,来挽救大通。”

听完雪儿的话语,萧枫说道:“唉,那里等得及啊,时下大通的伤势已是刻不容缓,倘若再晚些时候,只怕就算有了仙丹灵药,他那种状态也将永远保持下去。总之,我们别无选择,只能用这唯一的法子来试上一试了。”

雪儿不禁默然,过了半晌,忽而双眼一红,琼鼻微抽,泪殷殷的道:“那,那萧大哥,你可要小心啊!假如,假如你有甚......,那我就去陪你。”此番同生共死的话语,让雪儿这般说来,直教萧枫肠转百折,黯然**,但觉平生得此红颜,实是自己的一大幸事。

倘若此刻不是身处万人,萧枫定会紧搂雪儿,好生抚慰一番。

由于对恃已经结束,是以那些“神龙探爪”型直升机,也降落在了地上。这时,从一辆直升机上下来了一个萧枫颇感惊讶的人。此人竟是孔杰,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校官军服,先是雄纠气昂的走到父亲萧宇身边,敬了一礼,继而便直朝萧枫走了过来。

孔杰面容严肃的走到主席台上,那张黝黑的脸象是铁板一块,毫无笑容。

萧枫也不知他用意何在,只是好奇的打量着,看他到了近前究竟会有什么说法,实话说,他对孔杰还是很有好感,不然,又怎会在武威道馆里替他疗伤。

孔杰走到萧枫跟前,极具威仪的敬了一礼,随后蓦地笑开,说道:“萧公子,上午的事,我还没谢过你呢!现在我来补谢一次。”

萧枫大笑道:“呵呵,当时不晓得老弟就是家父的人,说来,还真有些大水冲倒龙王庙的感觉。这谢么,就不用了,我还没向老弟你道歉一声呢!”说完,又是爽朗的笑了数声。他对孔杰的为人,实是欣赏无比,起初颇为二人是敌对,尚觉遗憾,眼下既然真相大白,原是一方之人,焉能不让他欢喜万分。

孔杰又问道:“我就是搞不懂,萧公子那时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为何那么多人你都不救,单单便救了我呢?”

萧枫沉吟片晌,说道:“这大概就是朋友之间的缘份,我一看见你,便觉得投缘,所以就出手喽!”

听了萧枫的解释,孔杰也是颇为愉悦,心想,原本在军营里就素闻将军的外孙是个纨绔公子,一事无成。可眼下瞧来,似乎有所谬论。而且,单凭他上午那强绝的身手,就不是寻常之人可以拥有,看来那一事无成的评语自应作废。

微笑间,侧眼望见了依偎在萧枫身边的雪儿,瞧着雪儿的秀雅美姿,不禁又想:上次在啸傲酒店里遇到的哪个女子,似乎不是眼前这一位。难道,他已经把前面的哪位美若天仙的女子给甩了?

想到这,脑海里不由浮现出李璐的窈窕身姿以及非凡美貌,须臾后,画面突变,那是泪流满面,哭天呼地的李璐,而在李璐的另一边,却是郎心似铁,坚决弃美的萧枫。看着,看着,孔杰心底间止不住的升起一股不平之气。

望着面含微笑的萧枫,他骤然间觉得甚是厌恶,猛地沉声说道:“原来萧公子信奉缘份,那么这位姑娘,和先前那位在酒店里的姑娘,想来和萧公子都很有缘份喽?”

萧枫陡闻他的话语,先是愕然以对,随即便想起了他所说的酒店姑娘就是李璐,继而笑道:“是啊,是啊,都很有缘份,不过李璐那缘份,是不能和我雪儿相提并论的。”说完后,尚且温柔的望了雪儿一眼,而雪儿也对他抱以深情的一笑。

怎料得他们的这些缠绵举止,瞧在孔杰的眼内,完全是坐实了萧枫是个喜新厌旧的家伙。这种新人笑、旧人哭的画面,更是让他怒火上涌,义愤填膺,倘若不是自知本身斗不过萧枫,孔杰恨不得就冲上前去猛揍他一顿。

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孔杰气呼呼的冲着萧枫道:“萧公子,你现在是高兴了,可是另外一人的哭泣,你就全忘记了么?”

萧枫又是一楞,对于孔杰的突兀言语,他委实觉得无头无脑,刚想开口询问。

忽而一个熟悉的优美身影闪入萧枫的眼帘。急忙凝神细视,一瞧之下,不由顿感兴奋。

原来正是梦瑶听到校园事变,由于担心萧枫的安危,是以匆忙赶来,看个究竟。

萧枫也不及询问孔杰的话因,当下兴冲冲的跃下主席台,径直向梦瑶跑去。

梦瑶望见萧枫无恙的向自己奔来,先是芳心大慰,继而打量了下适才玉立在他身边的雪儿,不禁心中一酸,寻思:我都把自己全交予他了,他竟然仍是象往日一般那么花心好色。这,这以后的岁月,教我如何过得下去?思至此,心下是酸楚无比,哀怨已极,一双美眸不由得淌下两行晶莹的泪珠。

就这么呆呆地望着萧枫跑来的身影。

萧枫见她无由的哭泣,只以是由于见了自己,心情激动所至。顿时胸中一热,直觉柳暗花明,双手按着梦瑶的香肩,怜惜的说道:“梦瑶,怎么了?我不是没事么?别哭,别哭,你一哭,我会很心痛的。”

梦瑶听到他的柔情慰语,心中伤痕似觉好受一些,只是哭都哭了,眼下一时之间,又如何教她停止得了。旁边众多学生瞧见s大的第一美女忽而哭泣,那种从未得见凄恻美态,早已把他们迷得浑然不晓,只知茫然注视,俱想把这绝美的一幕永远深隽於心。

被这上万人如此盯视,梦瑶自是害羞无限,当下玉足轻跺,也不再理会萧枫,转身便跑了。萧枫大急,不知自己何时惹恼了佳人,回头顾视,见雪儿已然跟了上来,索性回身抓紧她的柔荑,向梦瑶追了上去。

雪儿起初本觉骇异,见他竟当着自己的面去追另外一个女子,后来微一沉吟,便了然此女是何人。虽然她原本甚想独占萧枫,哪个女子不想自己的爱人,一心一意的钟情自己;可是当她在终南峰顶,听到萧枫亲口与她讲述此事的由来。她便已经原谅了萧枫,并且也深深的同情梦瑶。

由始至终,那确实是萧枫的无奈,可自己若是不答应接受梦瑶,纵然萧枫勉强的应承此事,想来也会使他一生愧疚,遗憾终身。而萧枫若是不高兴了,那么自己又怎会觉得幸福?是以,由得双方痛苦,不如自己大方一些,接纳了那名女子,如此一来,也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只是不晓得那女子,是否也肯接受自己?雪儿边跑边想,不由得在脑海里很突然的浮现如是想法。

众人见及萧枫拖着一个天仙似的女子,去追另一个流着眼泪,跑得远远的绝美女生,不禁惊讶。心下均想:还是这纨绔少爷厉害啊!要么就没有,要有就是这种稀世珍品般的美女,而且尚不止一个。念及于此,不由个个羡慕,人人嫉妒。

孔杰却是恼怒心头,大为鄙夷,心想,原道他仅辜负了李璐一人,谁知他竟而三心二意如此,单是这片刻工夫,就让我观了一场情海生波。若是时间长久些,不知还有多少?唉,难道上天给了他一个好家世,好相貌,好本事,就只是让他亵玩那些可怜的女子吗?想到这里,他是心下叹息,大为无奈。

萧宇惊疑的朝着胡匡庸的瞧了一眼,那种询问的意味,胡匡庸自是明了得很,但是雪儿的来历,他也确实不知,故而只能冲着萧宇摇了摇头。萧宇颇为无奈的笑了笑,由于梦瑶在夫人姜婉芝一再的诉说下,他实已认她为媳,视她为萧府的未来一员。可眼下竟而情形骤变。儿子萧枫又不知从那里拐来了一个美貌姑娘,难道说,这小子还想和古代的皇帝一般,搞个三宫六院?

龙飞望见萧枫和雪儿跑了,当下是急急跟去,他可不想离开萧枫。时下的他直觉得随着萧枫的这些时日,是那么的丰富多采,绚丽缤纷。先别说往日岁月的勾心斗角,单是那偷偷摸摸,就让他觉得不惯。眼下的几日工夫,非但让他爽了打架的瘾,而且象这般威风的阳光日子,他想想就觉得有趣之极。

众人瞧龙飞随去,不禁又想:这个保镖,不但功夫高强,而且还忠心得紧,即便主人是情海起波,他亦是担忧万分。也不知那荒唐少爷从那里觅来这么好的人物。众人自又是一番羡慕,觉得萧枫实是占了人世间最大的便宜,不仅有钟情于他的绝世美人,还有忠心于他的绝世高手。

萧枫追不多久,在操场的边缘,便已经追上了梦瑶。

被萧枫一把扯住玉臂的梦瑶,不由的停了下来,回转娇躯瞧着满脸焦急的萧枫,又瞥见站在一旁的雪儿,悲声问道:“你,你干吗拉我?你不是有人在陪么?难道你这恶魔,还不想放过我?”说完,绝美的容颜上泪珠直淌,哀怨无比。

萧枫瞧着直觉心疼,可一时间教他开口劝慰,却亦不晓该从何处说起,不禁抓耳挠腮,心焦如焚。

雪儿在旁见了他的糗态,顿感不忍,忙自走到梦瑶身边,柔声道:“这位大概就是梦瑶妹妹吧?萧大哥可是在我面前,说过你好多次了。”

梦瑶讶疑,心想,这家伙倒是愈来愈厉害了,明明心怀不轨,竟然还敢在她人面前提起我?又或者,是我误会他了?

雪儿见自己的一句话,梦瑶的神色已是大有好转,心知她也是跌入那冤家的情网,不然决不会这么患得患失。虽然心中尚存些许酸意,可为了这冤家将来的心旌舒坦,自己也只能忍痛割爱,接受梦瑶了。何况眼前这个姑娘,倒亦值得同情,倘若不是那冤家的错误,人家又岂会这般芳心痛楚。

心念及此,当下右手轻抚梦瑶的香背说道:“好妹妹,我有一些事想说与你听,你有空暇么?”

梦瑶不解,不知这情敌有何事要讲给自己听,难道是想劝自己放弃与她竞争?亦或是她想告诉我这原本便是一场误会?想到这里,不由怀着一丝侥幸,朝雪儿颔首道:“嗯——”

萧枫本也想跟去听听,怎料却被雪儿赶得远远,并且对他道:“这是我们姐妹两人的体己话,你可不能听,尤其不能偷听,知道吗?”

萧枫无奈,只得唯唯诺诺的应承,并且信誓旦旦的应承,自己决不偷听,那种战战兢兢的模样,引得雪儿笑声连连,梦瑶也是失笑不已。瞧着两张花儿般的容颜,萧枫直觉心中舒畅,熨帖无限,其中之欢喜,委实教他恨不能长啸一声,以示庆祝。

瞧着两女进了树林,他索性走得远远,去与那浑小子龙飞攀谈了起来。第十二章其乐融融(上)

听完雪儿故事的梦瑶直觉是听了一遍天方夜谭。说萧枫和她是千年之前的恋人,还说萧枫就是武圣,只是他元神分裂,故而才会发生这许意外之事。

当梦瑶听到这里时,忍不住的问道:“那,那我该怎么办?”说完后,不禁心想:他那时不是对我说,只想好好的怜惜我,疼爱我,用尽一切办法来弥补他的过错,让我能够重掇欢颜吗?难道,他现在后悔了,或是故意编出这些荒唐之言,教这女子来哄骗我,好让我息了心思,远远的离开他,别再去扰他的生活?

念及于此,不由芳心苦涩,酸楚已极,直觉浑身乏力,几欲跌倒。

雪儿见她那般状态,登时着慌,忙问道:“梦瑶妹妹,你怎么样?”说完,便想用双手去抉她。

梦瑶玉手轻摆,意示不必,随叵p寻了株大树,靠了上去。心想,我可不能接受她的同情和帮助,我要表现的坚强些,还要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然,岂非教她看轻,兴许她还会得意的到处去宣扬。

又想:那时,我就不该相信他的花言巧语,可是又怎会鬼迷心窍的去信了他呢?害的自那日起,我便每日每夜的想着他,念着他,想他在外面会否有甚危险,念他在外面会否很吃苦,可是,如今千等万等,等来的却是这么一个荒唐故事。唉,全只怪自己红颜薄命,遇到了这么一个花心的人儿。

思忖间,玉容上清泪不觉流淌,心中的满腹委屈以及万千苦涩,都不知该向何处诉说,那种无依无助的孤弱之感不知何时又袭上她的心头。

雪儿却是不知她有什么想法,尚以为她是听了自己的故事,而在感动流泪。

过了片刻,雪儿又道:“梦瑶妹妹,我和萧大哥的故事,你也知道了。下来就听听你的说法。不过我相信,我们两人会成为一对好姐妹。就让我们和萧大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好么?”

梦瑶先是恍恍惚惚,而雪儿那最后一句话,却是让她如梦初醒,惊问道:“一起?我、你、还有他?”对于雪儿这种大破世忌的提议,她委实觉得石破天惊,不可思议。不禁想:她在寻我开心吧?就算不是玩笑,难道他们就不顾别人的看法了么?

瞧著她的讶然神态,雪儿心知她在顾忌什么,笑盈盈的续道:“是啊!你不愿意接受我么?”说完,笑靥如花般的走到梦瑶跟前,右手轻轻挽住她的手臂,又说道:“我倒是对你喜欢得紧,确实希望你、我、以及萧大哥,我们的心中都没有遗憾,只要我们能过得幸福,又去管世间旁人什么事?”

梦瑶望着她的情挚笑颜,听着那诚恳的语气,不由心下细辨,看来她不象是在寻我开心,这提议十有**是真的。但是那可恶的纨绔究竟是凭了什么本事,把这美若天仙般的人儿迷得如此神魂颠倒呢?难道她适才的故事是真的?不是编造的谎言?那么这眼前的美人儿岂非已有千岁?而且这可恶的纨绔难道真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武圣”?

心念及此,不自禁的抬眼打量萧枫,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地方和“武圣”是相似的。

此刻的萧枫由于雪儿正在与梦瑶解说因由,对于雪儿的能力,他是相信得紧,故而是轻松之极,直觉烦忧尽去,与龙飞也是谈笑风生。那种瓢逸潇洒的儒雅气质,俊美英武的威凛神态,在此蓝天白云,绿草红道的映衬下是体现的淋漓尽致,直似天地下最完美的神诋。

梦瑶瞧了须臾,便觉着迷已极,心道,罢了,罢了,反正我的身心,俱已尽付于他。眼下就再信他这一遭。倘若日后发觉是假,那亦只能算我苦命,作茧自缚,也怪不得旁人。

雪儿见梦瑶并不答话,径自在那凝望萧枫,心下不禁失笑,寻思,还是萧大哥的魅力强,我与她说了半天,都是以泪眼待我。可她仅瞧了大哥片刻,b口己颊生桃红、哀容不现,看来这提议,她是应承了。

思至此,不由起了促狭心思,随即朝梦瑶说道:“梦瑶妹妹,你怎不回答我的话?莫非你不愿意?唉,那就没办法了,我这就去与萧大哥说,说梦瑶妹妹不愿和我们生活在一起。”说完,bp装作要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梦瑶大急,忙道:“不不不,雪、雪姐姐,我……我……”

雪儿内心虽笑,脸上却装得很严肃的道:“不用说了,梦瑶妹妹,我知道是难为你了,既然你不愿意,我想萧大哥也不会勉强你的。”

梦瑶听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更是芳心焦躁,当日口脱口说道:“我愿意,我愿意……”

雪儿听她终于亲口说出了内心的想法,顿时“咯咯咯”笑起,直笑得前伏后仰,笑完之后,随bp朝有些愕然的梦瑶说道:“好妹妹,当真是笑死我了,其实我早已明了你的想法,适才不过是想激你亲口说出罢了。”说完后,又挽起梦瑶的手臂,说道:“走,好妹妹,让那呆子也高兴一下?”话音一落,又是一阵百灵鸟般的动听脆笑。

梦瑶不禁羞然,只得随她走将出去,对于日后的三人生活,却又不自禁的悠然神往。

萧枫在外面,瞧见两女犹如姐妹般亲热的从林子里走出,心头大石登时放落大半。又加雪儿那满脸的邀功神色,他更是心怀大放,烦忧尽去。当下朝两女迎去,微笑道:“呵呵,终于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我萧枫可真是当世幸福之人,也不知教多少汉子流下满地口水。”

他的这番调戏,梦瑶是羞红双颊,臻首低垂,雪儿却是娇嗔道:“呸,厚脸皮,那个与你说我们两人要一起来陪你。其实我们想说的就是,由于我们两人协调不了,可又没人想独占,故而只能全都不理你,让你一人孤独终老!”

“不是吧,你们真的这么残忍?让我一人孤独终老?”萧枫也特意的配合雪儿的撒娇。

“说的没错,我们已经决定了。”说到这,雪儿又故意问梦瑶:“好妹妹,是吧?”

梦瑶楞住,亦不知该怎生回答。

萧枫却是大力配合,故作哭天抢地的道:“哎呀,完了,完了,刚开心了那么会儿,谁知就噩耗临头,唉,我还真是命苦啊!罢了,罢了,我也不活了,我去找条河淹死算了。”说完,一副东张西望一心找河自杀的样子,那是装得活灵活现。

怎料,他的这番做作,两女倒是没骗着,反而把个浑小子龙飞给诈得一楞一楞的,当即一步冲了上去,抱住了萧枫的大腿,叫嚷道:“老大,你可不能死啊!老大,你死了,教俺咋办啊?”说完,还“呜呜呜”的哭将了起来。他对萧枫的兄弟感情,这些时日以来,确实是与日俱增,如何肯眼睁睁的瞧着萧枫去寻死。

哭了半晌,忽而想起,又朝着两女怒吼道:“全怪你们两个害人精,迷得俺老大都想去寻死,老大若是死了,俺也不会让你们有好日子过。”他这番怨责,虽然穷凶极恶,可望在萧枫和雪儿的眼里,却是让他们觉得心下暖和,温意绵绵。

萧枫见此,即}c=拉起龙飞,说道:“龙飞,我们只是寻个玩笑而已,你可别当真。我又怎会去自杀呢?你说是不?”

龙飞一听,也不怨他们事先没讲清,害他如此丢脸,反而大嘴一咧,嘻嘻笑道:“那就好,那就好,以后可不能再寻这种玩笑了,不然,可要把俺给吓死了。”

听到如此朴实真挚的话语,萧枫等三人不禁为龙飞的淳朴感到可亲,尤其他对萧枫的浓重情意,更让三人心头激动,胸中扬热。

四人凝望须臾,也不知谁先笑起,随后四人一起笑了起来,男的笑的舒畅、知心、憨厚,女的却是笑的愉悦、贴心、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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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想就此回到道馆,但念着雪儿尚未与母亲会过面,下来需办的事情又是较为繁琐。倘若今日不去,想来日后不知又要到何时方能回家一次。况且大通的伤势亦不是一日两日便可治好,不如趁此良机,回家一趟,与父母禀告了雪儿和梦瑶的事。念及于此的萧枫把自己的想法与两女一说。

两女自是大为赞成。虽然前世的萧枫是一孤儿,可眼下他是父母俱在,若要与他再续前缘,那么这父母的一关,却是无论如何都要过的。梦瑶倒还好些,毕竟她和萧枫的父母俱已会过,而且相处的也好。

雪儿一路行去却是心旌怦怦,踟蹰不安,生怕未来的公婆对自己有甚偏见。心里想的就是,自己的岁数可不能与他们说,瞧低自己倒是小事,万一唬坏了他们,那就罪过了。

回到主席台附近的四人,自又是引起众人的一番私议及寻思。

本道那萧家少爷定然免不了一场醋海大战,即便没有鼻青脸肿,那也不可能象时下这般的闲情逸致,意态悠然。瞧着那两大天仙般的美女,一左一右的紧随在后,那种亲密的样子,决然不是故意装出。看来她们是有了什么私下的定计,亦或是就此认了这个尴尬的三角恋。

思量至此,众人的嫉妒和羡慕,实已达至极点,均自暗忖:倘若我有了这般齐人之福,纵然仅能活个三日,那亦认了。

萧宇可不管儿子究竟有几个女友,反正这两个他觉得都挺好,既有相貌,又有气质,确实配得上自己的儿子。相反,对于儿子的花心本事,他是颇为欣赏,认为儿子没替他丢脸。

待到萧枫走近,萧宇慈祥的说道:“小枫,你先回家!这里的事,爸爸会解决,你妈可一天到晚在我耳边念叨着你。”

萧枫道:“是,爸爸!那我们现在就回去。”他原本就想来说此事,既然父亲先行提出,那亦就不用自己饶舌了,当下便想找个无人之处,施展“破虚裂空”**瞬移回家。

萧宇见他想走,忙道:“傻小子,你怎么回家啊?难道走回去?”说完,伸手招呼了下孔杰,命他驾驶直升机送萧枫一行四人回萧府。

既有飞机坐,萧枫亦就不想多浪费灵力了。而孔杰虽说不愿送这纨绔,可念着萧枫上午的疗伤之恩,以及萧宇的命令,只得勉为其难的朝着萧枫恶劣的说道:“走吧!”

孔杰的态度忽变,萧枫委实觉得纳闷,亦不知自己那里又得罪了他。只是归家心切,又加本身事务繁多,一时亦没空去理会。当下微笑以应,随着他上了“神龙探爪”型直升机。只是上机前嘱咐了下父亲,要他严惩郑志明。

坐在直升机上的雪儿,那是和初到人世的萧枫差相仿佛,东瞧瞧、西望望,那种好奇宝宝的娇憨不由逗得萧枫失笑不已。

过得片刻,雪儿又和梦瑶切切私谈了起来。谈得起劲之下,两人是相见恨晚,雪儿的开朗,梦瑶的文静,一动一静之间,两人紧搂一起,“咯咯咯”的银铃笑声那是决没稍断。雪儿千年等待,等未这么一个可人的妹妹,自是满心疼爱;梦瑶家中仅只一父一兄,母亲又已早亡,即便有时和佩佩聊天,亦没象今日这般无所顾忌,毫不隐瞒,直觉这雪姐姐当真是可亲可爱,教人欢喜。

此时,孔杰也不由暗自佩服萧枫的驭美功夫,觉得他在这方面的强度,兴许比他的武学,还要精湛三分。从两个绝世美女这般毫无怨隙的亲密无间,就可以观出萧枫的花言巧语到了何等境界。怪不得他在玩弄了李璐后,会如弃敞履般的把她抛弃。

想到这,他又觉愤恨不平,回头向两女说道:“你们现在倒是高兴了,可是在u市还有一个和你们一样的姑娘,就伤心喽!”说完,又望了望满脸惊异的萧枫,心想,我就是要拆穿你的真面目,让人家姑娘再亦不上你的恶当。

雪儿讶异,不禁问道:“萧大哥,他说的是哪个姑娘啊?”

关于李璐的事,萧枫确实没有向雪儿提及,当下期期艾艾的道:“这,哪,你,喔……”说到这,一时间委实教他难以说清事情的来由,东张西望下,瞧见已到萧府,随b吖匣是高兴的接道:“到家了,到家了,雪儿,我们到家了,那事等下再说吧!”话音落下,不由暗自拭了把虚汗,狠狠的向孔杰瞪了一眼。

孔杰却不惧他,相反还甚是得意的嘴角微撇,即便到了萧府上空,他亦不忙着降落,反而绕匝不断,嘴里尚且说道:“萧公子,你干吗朝我瞪眼啊?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你不会怪我吧?不过那姑娘也真可怜,那时和你是相亲相爱,怎料眼下却是以泪洗面。唉,惨啊,惨啊……”

言下之意就好似已经坐实了萧枫是个喜新厌旧的家伙,那种犹如亲眼目睹般的感慨,着实让两女疑窦不解。梦瑶内向,羞于询问,雪儿却是对萧枫了之甚深,晓得他定然不是孔杰口中所说的那类人。即便萧枫此时有些局促不安,她亦深信这绝对是场误会。

不过难得瞧见萧枫这样尴尬,雪儿倒是起了促狭心思,笑靥顿展道:“萧大哥,那女子是谁啊?有我梦瑶妹妹这么漂亮吗?什么时候带来,让我和梦瑶妹妹替你张罗张罗。也好替你圆了心思,省得再牵挂了。”

萧枫羞急,说道:“雪儿,你又在胡说八道了,那有这回事。别听孔杰的胡编乱造。”

雪儿微笑道:“这有什么?只要我们看得喜欢,再添个妹妹,我们也不反对。”

萧枫哑然,也不晓该如何去解释,只能装聋作哑的向外望。

孔杰在旁听了雪儿的话语,顿感惊讶无限,没想到世上竟还有这般女子,自己的情自口在外面有相好,非但不发怒,且大有做媒婆的趋势。止不住心想:难道这纨绔,真有这么好,值得她们如此待他?

他本想瞧瞧萧枫的笑话,眼下既然业已无望,自亦不作逗留,当下操纵起庞大的直升机在天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径直朝美仑美奂的萧府飞了过去。

不觉中,直升机业已降落在了萧府的停机坪。

下了飞机的萧枫第一眼瞧见的便是张管家。

张管家望见少爷从机上下来,亦是万分高兴,欣然道:“少爷,你可终于回来了,夫人不知念叨你多少遍了。”

对于张管家,萧枫实有一份特殊的感情,想起自己在这人世,初次睁开双眼,瞧见的第一人便是他。而也正是他使得茫然不已的自己,逐渐了解了这个世间,并且慢慢的融入其中,自己能滴水不漏的不露马脚,张管家可说是居功至伟。

念及于此,萧枫亲热的说道:“张管家,辛苦了,又劳你在此等我!”

听到这暖心的话语,张管家不禁眼眶微湿,当下转身拭了拭,生怕给人瞧了笑话,又道:“少爷,夫人在客厅,你快去吧!”

“哦,好的!”

萧枫带著雪儿和梦瑶以及浑浑噩噩的龙飞朝萧家客厅急速的走去。

望著少爷远去的背影,张管家动情的喃喃自语道:“我老张不冤了,今日能听到少爷的这番话,我老张不冤了……”

孔杰见及,心忖,果不其然,他的花言巧语不仅针对美女,竟而连四十余岁的老管家也不放过。厉害,厉害。第十二章其乐融融(下)

萧家客厅里,萧府的女主人姜婉芝正翘首等待儿子的回家。适才丈夫已经来电通知,说道儿子坐着直升机回家了。可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想到这,不禁暗“呸”自己胡思乱想,随即连声大吉大利的跑到了客厅大门直直的望着门外。此时,她又想,丈夫说道儿子又带了个姑娘回家,而且是和梦瑶一起来的,这到底怎么回事?待会,我可得好生问问。

正思忖间,萧枫一行四人已然向客厅走来。

见着儿子的姜婉芝自是兴奋不已,笑呵呵的打量了下儿子后,随即便猛地注视着雪儿。直把个开朗的雪儿瞧得玉脸绯红,羞涩不堪。须知她亦是平生第一次到男方家里,而且眼下的这个美妇又是萧大哥的母亲,同时也是自己未来的婆婆。她是微垂臻首,不敢说话。

直到梦瑶喊了声阿姨后,她亦连忙跟着喊了一声。

片刻叙话之后,雪儿已没有先前那般的紧张,毕竟她是全真一脉的祖师姑,寻常时,惟有他人不敢在她面前张狂,而她又何时有过如此局促不安的情绪。

这时,萧枫忽而朝着母亲道:“妈,我已经决定娶雪儿为妻了。”他可不想把自己以前的故事,讲于母亲听,不说她能否接受得了,单是骤然间给她一种儿子被换的感觉,萧枫就惟恐她承负不了。故而他是按着正常程序,把雪儿隆重的介绍给了自己的母亲。

初闻此话,姜婉芝一惊,忙打量梦瑶的神色,看她究有什么反应。可是所得的结果,却让她更为讶异,梦瑶不仅面不改色,而且还巧笑滟滟,似是早就晓得一般。不禁心想:梦瑶这个傻姑娘,难道她不懂得吃醋么?虽然梦瑶没表示,可她由于和梦瑶感情已深,是以倒有些打抱不平,径自问道:“那么梦瑶,你让她怎么办?”

萧枫看了看梦瑶的害羞之色,又瞧了瞧雪儿的满面鼓励,当下朗声回道:“当然是两个一起娶喽!”

姜婉芝震愕,过了半晌方才站起走到萧枫跟前,捂了捂他的额头,问道:“小枫,你没发热吧?现在这年代,还有娶妻又娶妾?况且人家姑娘们会同意吗?”说完,她又朝着雪儿和梦瑶望去。

怎料望见的却是两女相继的颔首称是。

如此一来,她更是震骇莫名,亦不知这两女孩被儿子灌了什么迷汤,竟而会答应他两女共伺一夫。不禁问道:“你们考虑好了?以后不会后悔?”

雪儿和梦瑶又是猛的一阵点头。

姜婉芝无奈道:“我不管了,随便你们想怎样,我要求不高,只想快点抱一孙子而已。现在既然有了两个媳妇,想来这成功率定是大增。”

被她这么一说,两女羞急,都各自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但内心却是高兴得紧。

姜婉芝怜爱的把两女拉到自己的两侧,把她们的玉手各自牵过置于自己的腿上,和蔼的说道:“雪儿、梦瑶,既然你们都答应嫁给小枫,那么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只是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你们有没想过,婚后,你们两人中谁作为萧府的正牌少奶奶呢?”

此话一说,三人皆怔。

姜婉芝这问题确实问到了要害。须知,如今世间,可不比千年前的古代,别说萧枫这般的家世,即便寻常富裕之家也是三妻四妾,子孙满堂。而方今社会,都是一夫一妻,出外会友或是交际来往,那是同出同进。若是萧枫一起要了雪儿和梦瑶,那么以后的交来迎往又该怎生向萧府的友人介绍呢?虽然许多人暗底里都有着情妇或是小妾,可毕竟名义上,萧府总须有个正式的少奶奶吧?

想到这里,萧枫是攒眉蹙额,不胜其烦,心想,风语没料到娶个亲竟有忒大麻烦,这么一来,可如何是好?雪儿为主?梦瑶就吃亏了,毕竟她是现代人,能与雪儿共事于我,已是天爷开眼;若是让梦瑶为主?那么雪儿又该怎办才好?她孤居古墓,等我千年,此种深情,若我负疚于她,岂非连个猪狗都不如。况且我与雪儿的事其实早有恩师定夺,倘若我让她做小,日后又教我怎生去面对恩师。

斯时,雪儿与梦瑶也是轻蹙黛眉,不晓如何是好?

龙飞见他们俱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忽而在旁说道:“这有什么不好弄的?我们修真界里了可不时兴外面的这种,我们有我们的规矩,那就是强者为王。”说到这,尚且用手狠狠的舞了舞,一种他好象就是强者的模样,继而又道:“老大那么强,别说就两个老婆,纵然讨她个十七、八个,那又怎样?”

萧枫听他这么说道,骤然顿开茅塞,呵呵笑道:“龙飞,平时总听不到你一句好话,今日这话,我爱听,说得好。哈哈......”

被萧枫如此赞赏,龙飞倒有些害羞,黑黑的脸似亦有所泛红,径直在那嘿嘿的傻笑着。

两女心想,看来眼下也惟有如此了,先就这么随意着过吧!

姜婉芝原是极不同意这话,但眼下这种尴尬局面,委实亦没上佳之策可选,只得微微摇头,抱以无奈一笑。心想,瞧来这两傻女孩都对小枫情根深种,如非这般,适才我的问题,就能教她们打了退堂鼓,如何还会同意这种腋藏火种的呆事。唉......想至此,她是既高兴又担忧,不由的左右打量着两女。

一个超乎众生,仙姿脱俗;一个玉洁冰清,雅丽秀致,她是愈看愈高兴,愈瞧愈欢喜。不由爱怜道:“雪儿、梦瑶,你们两个现在就是我的心头肉,让你们这么委屈的随着小枫,我还真有些心痛。”

雪儿和梦瑶俱是母亲早丧,随父兄一起生活,这么柔情的母性关爱确实可望而不可及。听到萧母的这番肺腑,她们是情绪激荡,感动已极,当下一起既深情又哽咽的唤了声:“妈——!”

“哎——”姜婉芝高兴的应了,瞧着二女喜极而泣的悲恸模样,双臂不禁搂着她们的香肩,说道:“乖儿不哭,今日是个喜日,我们应该高兴才是。”

此般温情,不仅二女喜甚,即便姜婉芝也是愉极。

“什么应该高兴啊?说来让我听听。呵呵”随着话音传入,萧宇从门外走了进来。

众人一愕,没料萧宇竟是忒快的便随后跟来。

萧宇见众人呆怔,又是呵呵笑起,望着他们说道;“既然你们不想说,那我就说了?”

姜婉芝不依的接道:“你个老不正经,都是自家小孩,你还与他们寻开心,有甚事,就说好了,装什么神秘。”

萧宇虽被妻子埋怨,却是没有半点火气,反而乐呵呵的道:“对对对,夫人说的是,我这就说,我这就说。”

他歇了片刻,即道:“今日之事还真是令人兴奋,非但除了那阳奉阴违的郑光耀,而且还一举掌握了警备区的所有力量。如此一来,凭着岳父手中的两大南方军区,以及我萧家在华夏南部的势力,两相一合那是更为雄厚。即便另两家再聒噪不休,我萧家亦就不须惧怕。”

说到这,又望着萧枫,满是赞扬的说道:“今日之功,可说小枫居首,倘若不是他用郑光耀的唯一骨肉,引那老狐狸情急出动,让我们在s大逮个正着,那么这事还不晓会如何麻烦呢!毕竟用强攻的话,先不说谁胜谁负,即便我们赢了,不但自身的势力受损,而且接受过来的警备区,只怕亦是奄奄一息,派不上用了。”说完,那是纵声大笑。

自局势骤变以来,作为萧家支柱的萧宇确实没有象今日这么轻松快乐过了。

姜婉芝见丈夫满面高兴,自亦眉头舒展,内心大喜,说道:“既然今日这么高兴,不如先开席吃饭,有甚事就在席上谈,可好?若是让你这么讲下去,饿了我的三个孩儿,那可怎办?”

“好、好,还是夫人想的周到,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萧宇听了,连忙一个奉承过去,直把个姜婉芝喜得浑然不知南北,当下召唤仆人开始准备晚宴。

过了半晌,已是宴席全开,但见菱白虾仁,樱桃火腿,荷叶冬笋汤,龙井茶叶鸡.....每道菜均是十分别致。鱼虾肉食之中混以花瓣鲜果,颜色既美,且别有天然清香。那美味诱香四下飘散,顿时弥漫在整个空间。

待众人各自落坐,龙飞早已肚饿,见到满桌佳肴,那里还忍受得住,随即便大朵快颐了起来。那些菜肴无不鲜美爽口,龙飞边吃边道:“老大,你家是皇宫么?怎么这菜肴这么好吃,可把俺给谗死了!”

众人闻言,讶然之下,望见他那憨厚的笑容,俱是欢畅不已。

萧枫接口道:“你吃就是,不要说话,省得噎着。”

“恩——俺晓得了。”龙飞满嘴油腻的回道。

席上之时,姜婉芝对二女的招呼,那是纤悉无遗、关爱倍至。

萧宇惊异中,不禁问道:“梦瑶我是认识了,ap.fywap.et可这位姑娘,我却是不识。小枫,你亦不替爸爸介绍下?”说完,眼神瞄向了雪儿。

萧枫刚想回答,姜婉芝已然欢喜的接道:“老头子,这你就不晓得了吧!这是雪儿,她呀,和梦瑶都是我萧家的儿媳。”

萧宇一愕,问道:“都是我萧家的儿媳?可......”他是想说,可我家就只有一个儿子。

姜婉芝自然明了他的意思,亦未待他问完,便说道:“她们均是小枫的未来妻子,也是我两的未来儿媳。”

萧宇听了,倒是没什么说的,仅是朝姜婉芝问道:“哦,那么婉芝,你想抱孙子的希望,岂非大增?”

两女闻言,又是羞涩垂首,在璀璨灯光的辉映下,她们那欺雪凌霜似的嫩肤便如透明一般,再合上那些微嫣红,更是国色天香,绝色雅丽。

姜婉芝听了丈夫的调侃,也没着恼,径是笑乐呵呵,待瞧见二女大羞,她倒不平了起来,朝着丈夫道:“瞧你,又在那胡说,把我两个乖儿羞死了。”

萧宇有此两个未来美儿媳,也是愉悦无比,自是连声告罪,当下又向儿子笑道:“小枫,你可真有本事,一找就替爸爸找来这么两个美貌儿媳。不过,你可得记住,既然是你的妻子,那么你就要好生疼爱,万不可再象以往那般胡来了,知道吗?”

听的父亲的语重心长,萧枫忙道:“是,儿子决然不会辜负她们。”说完,尚且望了望两个仍在羞涩中的美佳人。

这时,萧宇又道:“小枫,爷爷自听了你在武圣节上的表现后,他是高兴万分,而且你外公也想叫你去一次军营。他们两个老人都很惦记你啊!你可愿意去看看他们两位老人家?”

萧枫沉吟片刻,说道:“原本爷爷和外公叫我去,儿子是不敢不应,可现在我有两件急事,却非要我去解决不可。”继而,他便把大通的伤势需待疗治,以及托洛夫被囚禁在尼古拉司家族总部的事一并说了出来,最后又道:“这两件事,确实需要儿子亲自去完成,若是交予旁人,只怕办砸,那就悔不及矣,希望爸爸斟酌。”

萧宇蹙眉说道:“如此说来,这两件事还真是需要你去。只是要你孤身到尼古拉司家族总部去解救托洛夫先生,我却觉得不妥。毕竟那尼古拉司家族历时亦有数百年,族中高手如云,万一有甚不慎,教我萧家如何是好?这事还需细细商量。”说到这,他闭目端坐,沉思了起来。

过了片刻,忽而道:“我把这事与你爷爷去说说,看他有何妙策?”语声甫毕,当下推座而起,往书房走去。

此时众人俱已用餐完毕,于是便索性回到了客厅。姜婉芝对二女着实疼惜,瞅得空隙,即又与她们拉起了家常,并且说好,待有空暇,便一起出外逛街游玩,大大的购物一番。说到高兴时,三人是嘻嘻呵呵,那里看得出是婆媳关系,简直就是三个姐妹一般。

萧枫见及,也是欣慰万分,尤其望见梦瑶愁绪尽去以及雪儿朝着婆婆撒娇的那种模样,他更是欢欣无比,心旌舒畅。

龙飞却煞是无聊的东张西望,左看看,右摸摸,对萧府的一应豪华摆设,他是好奇得很。

这时,萧宇从书房内走了出来,走至萧枫跟前说道:“小枫,爷爷说了,你想办什么事,他绝对会支持。可是他不许你一人去救托洛夫先生,要派他的潜龙组来助你。”

萧枫急道:“这可不行,爷爷一人在京都,原本就危机四伏,若派遣出潜龙组,那他岂不危险。”其实,他本就想一人前去,至多亦就带上雪儿和龙飞。可时下爷爷的主意,只怕有了潜龙襄助,非但不能增加成功率,而且对孤身独处京都的爷爷也是危险万分。是以他是强烈反对。

姜婉芝和二女见得两个当家男人在商榷正事,自亦停止了她们的切切私语。待闻到萧枫此言,她们在旁也均是点头不已,大为赞同。

萧宇道:“是啊,我亦是这么和他说的,但他说,他已经老了,无所谓了。可萧家的希望全在你的身上,所以他情愿自己危险,也不愿你有甚不测。”

萧枫愕然,不禁沉吟,为难的是不知道是否该向爷爷和父亲坦白自己的真正实力,踌躇不定里忽而想起一事,又呵呵说道:“爸,你再去与爷爷说,不用他派遣潜龙组帮我,我有人相助。”

萧宇怔问道:“谁——?”三女也是微蹙香额,不知萧枫说的是何人会有忒大势力,竟能和潜龙组相提并论。

萧枫大是得意的望着家人,说道:“就是虬龙组。”说完,尚未待萧宇再次惊异,他便把自己与魏重岳的一些关系,稍微透露了点给父亲知晓,省得让他担忧。

萧宇听完,那个喜悦,当真是无法溢于言表,当即乐道:“呵呵,小枫可真是员福将,无论何时,总有贵人相助。好,我这便与你爷爷说去。”

见父亲又要去书房,萧枫急忙问道:“爸,那郑家后来怎生处理了?”

萧宇随口回道:“按你爷爷和你外公的指示,那是定要不留后患,可我念在光耀和我多年的友情之上,只把他们两父子囚禁在了郑府,命令虎贲卫看押他们,禁止他们会友以及出门。”

萧枫道:“噢,这样也好,省得让旁人说我们萧家不仁义,如此一来,起码亦能起到些震慑作用。”

“是啊!爸爸也是这样想的,没想到我们两父子,竟然想到一块去了。”说完,萧宇是爽朗大笑。

姜婉芝在旁凑趣道:“是啊!你们两父子都这么厉害,想都能想到一块,这大概就叫英雄所见略同。我和雪儿以及梦瑶也算好命,嫁的可都是英雄。”

萧宇听了妻子这番打趣言语,更是大笑不已。

谁知姜婉芝忽而又道:“儿子英雄,爷好汉。说起来,你比儿子还差上那么一些。”说到这,尚且用手在那比划着,手指间开大了,似觉相差太甚,放小了,似又觉得太便宜萧宇了,就在那一个劲的比划。

萧宇笑道:“婉芝,你别比划了,父亲比不过儿子,这就是我萧家的幸运。倘若象光耀那般生个孽子,我们两早就去抱头痛哭了,那里还会在这聚笑言欢。”说完,那是哈哈大笑,笑声未止,即已向书房而去。

姜婉芝见恼不了他,也是大为无奈,只得丧气坐下,又与两个未来儿媳攀谈了起来,谈到乐处,那种其乐融融的家庭温馨确实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人。只恐就除了龙飞一人不觉而已。

过了须臾,萧宇又招呼萧枫进他书房。

在会议电话中,经过一番商榷,萧家三祖孙遂决定不管萧枫能否联系得到虬龙组的襄助,可萧府仍是要派出人手在旁策应。只是顽固的萧邦此刻也应承,不是非要派遣潜龙组,而是用姜旭东属下的神龙特种兵以及萧府一部分的虎贲卫,随着萧枫一起远赴斯拉夫帝国,去解救托洛夫先生。倘若此番得逞,即便不能立时反攻另两家,可是萧家所遭的压力,却亦必定大减,其胜望也定然大增。

故而萧枫的这趟差事实是干系到萧家未来政治命运的一个转折点。

翌日

萧枫携二女与龙飞一起去那天马道馆。途中,雪儿已然把如何治疗大通伤势的方法,说与萧枫知晓。原来这伤势治疗,还真是麻烦。

非但要回到终南古墓依靠那“七星奥相”神阵的功理,为大通伐筋洗髓,而且还需要萧枫用无上神通为他护法,并且在续脉合骨阶段,更是需要萧枫先汲取神阵的天地灵力,然后缓缓的输入到大通的浑身经脉,用全真一脉的至高道术“化生万物”来淬炼大通的周身经脉以及骨骼精髓。

虽然方法繁琐,可益处亦是极大。

倘若此法成功,非但大通可以尽复旧观,而且他亦能在两大神力的洗涤之下,达至“易经、洗髓”的境界,假如再授他些修真口诀,那么“成丹”境界,也是指日可待。

萧枫听完,已是急不可耐,说道:“好啊,如若成功,也算是我给大通的一些补偿。”

进校途中,路边学生老远瞧见萧府的车辆,那是仓皇急奔,不敢瞄视。平时声威赫赫的郑家,昨日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被萧府抹去,这等威势,实是震骇住了每一个s大里的学生和教授。

片刻后,萧枫一行人即已到了道馆。

见了万大通后,萧枫把要替他疗伤的事与他一说。万大通当即热泪盈眶,激动不已,哽咽着道:“老大,我的事给你添麻烦了。”

萧枫斥道:“说什么话呢!做老大的不为小弟出面,难道不闻不问的袖手旁观,便是个好老大。”

守在大通身边的佩佩起初见他们说得正急,也不好插话,一待空隙,便在旁忐忑的问道:“萧,萧大哥,我父亲和大哥现在怎样了?”

萧枫陡闻之下,方才想起自己的道馆内尚有一个郑家的人。虽说原本对郑家,他是满怀愤恨,可经昨日那么一闹,火气亦就消了不少。更何况眼下大通的伤势,亦非是不可挽救,故而对佩佩,一时,他倒有些愧意。

当下喃喃的回道:“佩佩,他们时下都被囚禁在家里,不过,你放心,他们一点事亦没有。只是没了以往的权势而已,我保证,你的父兄,只要他们能老老实实的,我决不会再去伤他们分毫。”

佩佩闻言,顿时释然,轻轻点了下香首,忧戚的自语道:“这样也好,让他们在家里好生想想自己的过失,省得在外面,他们也反省不了。”说完,又朝着萧枫道:“萧大哥,谢谢你啊!肯定是由于你的出力,他们方能保命于世。”

萧枫一听,不禁大惭,只因想保郑家,非是自己,而是父亲,可眼下佩佩却是把功劳,全推到了自己的身上,当真是教他受之有愧。

第六卷神龙抖甲

第十三章再回终南(上)

终南山的一处山麓,朝阳映射下,一片空地上很是突兀的发生了空间扭曲,须臾,又是无声无息的裂开了一个光彩万条的空间之洞。不过眨眼,空间之洞即已合拢,但是空地上却是多了数人。这些人正是萧枫、雪儿、梦瑶、龙飞以及万大通和佩佩。

原本照萧枫的意思,是决然不愿带佩佩来的,可是念着大通这些时日需人照应,而且佩佩的脾气,和前些时日相比,也是大为改善,原先的刁蛮和泼辣均已不见,所余的仅是一片哀怨和惆怅,与往日的梦瑶倒是相似得紧。故而也就勉为其难的应承了大通。

其实是他不懂小女子的心态。萧枫和雪儿以及梦瑶的种种亲密举止,佩佩自是全然瞧在眼里,她原就对萧枫心生爱慕,只是由于一场**,方落得如此尴尬局面。教她眼睁睁的望着三人亲昵,实是对她的一种煎熬。虽想就此离去,可是内心的不甘,让她仍是厚着颜面,跟随而来。

佩佩的心思,梦瑶亦有些了解,故而一路上她是尽量避免与萧枫过分亲热,以免刺激到佩佩。时而也嘘寒问暖的关爱着这个讨人喜爱的小妹妹。常有梦瑶的不断问候,佩佩那苦涩的芳心确实亦感受到了一点亲人的温暖。

依着佩佩以往的脾性,倘若遇到萧枫今日的异处,定是早已叫嚷开来,或是缠着他非要问个清清楚楚。但此时此刻,她的愁郁心情委实让她发挥不出其开朗活泼的一面,故此,迳是亦步亦趋的随着众人往前直走便是。对于自己的将来,她已不想去描绘什么,或是去展望什么,只想能跟在萧枫身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便已是她最大的欢喜。

萧枫瞧了下周遭的环境,朝雪儿说道:“我们瞬移到了终南山坡,往上走便是重阳宫了,不如先去拜访下大闲,再回古墓如何?”

雪儿颔首称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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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宫的一处偏殿内。

大闲端坐正中,两侧亦俱是终南一脉的掌门级人物。而在他们面前,却是伫立着一个鹤发童颜,高冠霞袍的年老道士。他顶圆额广,耳厚眉长,白眉下垂至颊旁,好一个得道修真的神仙飘逸。

而此时那老道士却是怒色满面,大声道:“大闲,尔等拘押敝宫掌门,是何道理?难不成你们全真妄想称霸修真界?是以想铲除异己?”

闻他如此大声呵斥,全真众人除了大闲,其余俱是愤慨无比,面色忿忿。

大闲胸襟洒落,倒是并不着恼,仍是微笑回应:“紫阳前辈,此言差矣,若说有人妄想称霸,亦惟有贵宫掌教王真人。若非他勾结魔教,意图除尽我正道修真,敝派又怎敢禁他于此?还望前辈详察。”

那老道士紫阳真人斥道:“一派胡言,少虚生性勤恳,任掌教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为正道的光大也是竭尽所思,不敢怠忽。尔等即便想污蔑,也总须想个合情合理的罪名,焉能乱按?况且凭他在正道中的地位,已是要风有风,要雨有雨,怎生会去与那魔教勾结,当真是狗屁不通。”

终南众人不禁大怒,纵然他是修真前辈,但他如此呵斥本门掌教,便是对本门之大不敬。若仍是与他笑颜相对,怎对得起全真的列祖列宗。

魏重岳首先大喝道:“放肆,紫阳老儿,这里是终南山,可非是你的昆仑山,劝你不要在这肆无忌惮的狂吠一气。不然,哼哼……”

紫阳真人虽说已有数百岁,可他在昆仑山素来便是享受着老祖宗的待遇,近百年来,何曾遇过这般既不敬又挑衅的言语。当即勃然大怒,责问道:“怎么?你们还想留下本尊不成?几句话,便已暴出你们的丑陋面目,哼,纵然你们全上,本尊亦不会惧怕。尔等索性上来便是,省得在那窝着,作出一副伪善相,让本尊见了都觉恶心。”

大闲见师弟、师妹们均是蠢蠢欲动,满面忿色,心知眼下不是动武的时辰。须知这紫阳,可是昆仑山玄玉宫前任掌教王少虚的师叔,非但在昆仑山地位尊崇,在修真界内亦是硕果仅存的几个老前辈之一。倘若今日全真仗着人多,拾掇了他,那么在修真界的威望,只怕非但没有增益,反而还大有被他派修真群起斥责的危机。

念及于此,当下喝止了魏重岳,随即呵呵道:“紫阳前辈,凭你在修真界内的崇高身份,方今天下又有谁敢小视?而敝派那就更加不敢对你不尊。只是前辈先行出言辱及晚辈,是以敝派的师弟、师妹们方会如此狂悖,还望前辈见谅。”

言语虽然谦恭,其意却是表明了是你先为老不尊,故而才会这般自讨没趣。其言绵软,其意刚硬,一时间,大闲下首的众人均感出气已极,对师兄的此番风度,亦是大为钦仰。

大闲心性虽然随和洒脱,但他的刚正威凛却亦名闻遐迩,是故听到紫阳的放肆话语,他是毫不客气的回斥于他。

紫阳亦非是愚人,否则焉能修臻真人之境,闻听下顿时怫然道:“今日本尊不与你们饶舌,先把少虚释出,如若不然,休怪本尊对你们不客气了,先打烂你们的五祖像,然后再灭了尔等的全真派。”

大闲一听,顿感忿怒,心想,你这老儿太过张狂,言语更是欺人太甚。敝派七大掌门合力,莫非还拾掇不了你?贫道只是念着你的辈分,方才处处忍让,焉知你竟打蛇随棍上的肆无忌惮,张牙舞爪。倘若贫道再不斥你,旁人直以全真惧了你昆仑,如此一来,教贫道如何去面对全真五祖?

心念及此,不禁俨然道:“紫阳真人,贫道敬你是前辈,故而才不与你一般见识,怎料你反而以为是敝派怕了你。当真是可笑可叹,又可怜。既然你不断挑衅,贫道也没怕了你的道理。不过你自可宽心,敝派尚不会以多欺少,以众凌寡。贫道愿领教下昆仑的绝艺,看看贵派可有在终南放肆的条件。”

紫阳闻言,不由愤极而笑,那笑声先如金鼓轻擂,声声震人心肺;继而便似万马奔腾,直砸得周遭门窗“砰砰”不绝,梁上灰尘亦是“嗦嗦”下落;最后更若那怒海倾涛,**翻涌;那数百年苦修的灵力,所聚汇而成的惊涛骇浪般的笑声“呼呼哓哓”充溢了整个偏殿空间,直把全真众人笑得震骇莫名,惟有凝力相抗。

但是紫阳取巧在先,那笑音攻势滚滚翻翻,滔滔不绝。全真众人亦只得维持个均势,暂时尚无力反击。

何况紫阳近百年来一直在昆仑山颠潜修玄玉宫的至高法诀“太清神霄诀”,这套法诀与玄玉宫其它的阴柔道术截然不同,而是至刚至大,至阳至正。是以千百年来,玄玉宫修真能修成这套法诀者不过二三。可是紫阳凭着坚韧强劲的实力以及号称昆仑不世天才的禀赋,竟而让他臻至大圆满境界。这么一来,他的法号,也就相应的改称为紫阳,意示阴极阳生,旭日如照,大有傲视天下的霸气。

他此次出关之后,便想寻自己的师侄王少虚报个喜,怎料得来的讯息,顿时让他恼羞成怒,怒火冲天。执掌修真界之牛耳的玄玉宫掌教王少虚竟而在参加二十年一届的修真大会时,被终南全真一脉禁锢於重阳宫,并且宣告天下,废了他的道尊之位。此恨此辱,焉能教他甘于罢休。

当下废了几个在昆仑执法监督的正派弟子,随后便一路腾云到了终南山,来寻全真一脉的晦气。原本玄玉宫的后辈,想随他一起前来,但他仗着自己“太清神霄诀”已臻大圆满,故而是嚣扈挥退,命他们好生在宫中等待,并且说道,他此次到终南,非但要救回王少虚,更且要大闹终南,顺便也要会一会那全真祖师姑,教她晓得昆仑玄玉宫方是修真界的至尊。

故而他此刻的攻势,得“太清神霄诀”之助,实乃刚阳猛烈,一往无前,如狂潮汹涌,铺天盖地。而全真七人却如暴海怒涛里的一叶扁舟,顷刻皆亡。

随着笑声愈烈愈猛,全真众人此刻已有些消受不起,那笑声狂暴猛烈,恍如飓风。功力稍浅者,直觉识海混淆,脑中一片混沌。那笑声虽然狂猛,却又暗伏阴柔,好似漫天暴风之中,却有绵柔细雨洒人浑身,凉人肌肤,使人片刻不得宁静,那里还抱元守一得了。

除了大闲、魏重岳以及龙魂忧伤以外,其余四人俱是燥热难当、浮嚣轻跋,恨不能就此站起发泄一番。个个摇晃不定,面色涨红,顶上白雾缭绕,浑身衣衫俱湿,一望便知是耗力过巨所至。

大闲见及,不由心忧,虽然本身亦是窘迫已极,但还是强用灵力嘶竭呼唤一声:“各位师弟、师妹结阵!”其呼喊声在那仿如排山倒海般的笑音里废劲的撕开一角,趁此空隙,他急忙又祭出“祖师法袍”,并且用心语传音招呼其余众人聚拢在他周围,摆出“天罡北斗阵”以作抵御。

紫阳瞧他们妄图顽抗,不由内心讥笑,寻思:本尊这“太清神霄诀”汇聚成的笑音波罡,焉是尔等区区阵法,便能抗拒得了。当真是蚍蜉撼树,不知死活。罢了,罢了,纵然本尊让你们结成阵法,莫非你们还能反胜不成。权当让你们输个明白,死个塌实,省得怨本尊没予你们有充分发挥实力的机会。

思量至此,当即笑声略缓,攻势一滞,待全真七人阵法刚毕,尚未喘气;他的笑音波罡又是滚卷袭来。

但见全真七人此时神色肃穆,手掌相抵,合成北斗聚拢形,大闲盘坐中间,“祖师法袍”更是异光大作,万彩飘溢。另四人得阵法襄助,已然大好,识海业已恢复清澄。七人的修真灵力在北斗阵形的运转下,是愈流愈急,愈输愈纯。

陡然,那件“祖师法袍”呼地腾空浮起,恍如一面天幕悬在七人头顶,聚会起七人的灵力,经过法袍内仙阵的去芙存菁,又循着一种奇奥的妙理,喷发出来,不等挥散,即已凝成一片璀璨晶耀的光幕,宛同一只色彩绚丽的倒扣巨碗把七人笼罩於内。

如此又过了片刻,紫阳不禁暗自后悔,只怨自己心高气傲,想有个完胜,怎料这“北斗阵法”合上那“祖师法袍”竟而韧性十足,坚如金石。倘若硬要摧毁,只怕自己亦会元气大伤。念及此,不由大费踌躇,不晓该是两败俱伤呢?亦或是就此罢手息斗。

沉吟馀裕,又想,如若罢手息斗,岂非让全真小瞧昆仑,况且师侄尚在敌手,倘若不用雷霆万钧之势扫荡这等小寇,本尊又有何颜面返转昆仑。思量甫毕,浑身灵力即已鼓荡而起,便似天地间的灵气汇聚成万千股向他周身涌去,让人瞧来,如同一只蚕蛹正吐出万千缕丝线。只是方向相反,一个是吐,一个却是吸。

眨眼工夫,整个人刹那间如同一只圆球,灌满了天地灵气。

但见他高冠跌落,须发飞舞,满脸狰狞里张开大嘴,犹如远古的天神在昏暗的苍穹里,拨开身边的云雾,即将朝大地咆哮。周遭灵气的急速摩擦,引得电光闪炽,火焰四射,“噼里啪啦”,熊熊涌涌。电火交织下,直把整个偏殿炸得粉碎,瞬时土石迸发,灰雾弥漫,烟尘缭绕。

稀罕的便是,这些灰雾烟尘,均是在两方的百丈之外。由此可以看出,两方相争,所迸发的灵力气场竟而远达百丈,可想而知眼下的这场争斗,委实不亚於仙人之争。

全真低阶弟子其实早已察觉殿中情势不妙,只是凭他们的功力,也闯将不进,径是担心的围拢在殿外。眼下整个偏殿化作灰烬,虽然他们得尝所望,终能瞧见师长们的战斗情形。可是那些站得较近之人,却是被那偏殿炸毁时所散发的气浪,给震得死伤甚多,一时间呻吟不绝,哀呼不断。有些心细之人生怕他们的嚎叫,扰了师长们的决斗,当下把他们抬往一边,离得愈远愈好。

双方争斗已近白热化阶段,全真七人俱是明了今日定无幸理,没料这紫阳功力竟而如此深厚,果不愧修炼了数百年。七人竭尽所力,尚不能与他斗个平手,瞧来能与抗衡的也惟有祖师姑或是武圣爷了。只是他们二人离去不久,若非有事,必也无暇回来,眼下情势只有尽量抵御,只图死个轰轰烈烈了。

正当紫阳张狂,七人愤哀之际,忽而从山坡下传来一声悠扬啸音。其音幽邃浑厚,绵绵泊泊,听似飘荡而至,却如飓风卷袭,尚未待众人细辨音源,眨眼间,紫阳的笑音波罡已如冰雪遇沸瞬化全无,所余的也就是他的干笑声。

紫阳不禁大惊,骇问道:“山下何人?”话音未落,只见得眼前天际闪过一条虚影光波,光影敛没,虚空中即已多了一人,此人正是萧枫。

全真七大掌门一见之下,登时欢喜无限,连声暗道:祖师保佑,天不绝我全真一脉。既然武圣爷降临,这个昆仑小丑想来定是不费吹灰之力,自己等人只须在旁观摩便是。思至此,当即收功起身,各自散开,以防那紫阳逃脱。今日全真遭此奇耻大辱,倘若不生擒紫阳,教他们有何颜面,再去参见祖师画像。

萧枫望着七人起身,散开四周,心想,看来他们对这老道恨怨甚深,大有志在必得的想法。待我擒下这老道,再好生询问。此念在心头一闪后,随即朝紫阳沉声问道:“你又是何人,竟然在我终南撒野?”

紫阳见是个年轻人,顿时心旌放宽,斥道:“竖子无理,竟而反问,看本尊收拾你。”说完,右手一伸,中指轻弹,一缕紫芒‘哧’的一声裂空而去,直扑萧枫眉宇之间,大有一举毙他当场的决心。

他的“太清神霄诀”虽然臻至圆满之境,可是由于昆仑玄玉宫缺少煅冶心境的清神功法。故而原本至刚至阳的神功心诀,却是被他修成了至暴至烈。倘若他一直不离昆仑,倒是还好。只因昆仑山颠终年积雪,虽说寒冷,对心神却有怡宁之用。

但他为救师侄远赴终南,心中的戾气便没了昆仑冰雪的抑制;又在离山之前,诛弑了几个正派执法监督,那杀人时的快畅,戾气又被引至狂暴,更而一路腾云,在烈日的熏照下,内心的烦躁着实到了极处。

故此他一入偏殿,其性情就已这般急噪,话语里更是火暴之至,动辄便要取人性命,或是灭人宗派。

萧枫见他紫芒“哧哧”呼啸而来,更且出手歹毒,毫无余地,心下不禁着恼,他原想细细询问事情的由来,可眼下瞧紫阳这般作为,不由寻思,瞧这老道出手忒毒,想来必是奸人一类,不给他见些颜色,他还当我全真是甚三流门派。思至此,左手“太极心法”虚引紫芒,右手“毗卢遮那印”凝结而成的一个万字法轮印犹如大山一般压盖而去,带起的劲浪,直把周遭土壤挤压得向外翻滚。

须臾间,但见紫阳如同站於一个深坑内。周遭土垒高积,竟有丈许。

紫阳大骇,没料这年轻人手下一点都不含糊,功力之超强,手法之妙奥,只怕天下已数他为尊。那强劲的灵力就如神之力量,无穷无尽,即使自己运足了“太清神霄诀”,仍若螳臂当车毫无作为。想至此,已起逃生之念,当下灵力全发,凝成一柱,以破釜之势猛然向那巨大的万字法轮顶去。稍一接触,趁那法轮微顿之刻,身化光影便想遁去。

萧枫怎会容他从容遁去,万字法轮印登起变化,瞬时化成丝丝缕缕,其庞大的笼罩犹如天穹当头毫无漏隙。他这手印法,实是借鉴了“紫金钵盂”内的阵法奥秘,所衍变生化,凭紫阳的区区功力,如何能逃出生天。

只见紫阳在里面左冲右突,上窜下跳,就是寻不到薄弱之处。心忧焦虑下,心中暴戾又生,横蛮之气大肆发作,也不管是否有甚用处,当即功聚全身,妄想自爆以求存个好名。他可不想自己落败被擒,先不说本身名誉扫尽,单是昆仑玄玉宫亦受不了这种再次打击。掌教被人禁锢,硕果仅存的长老,又是生擒,倘若传扬在外,整个昆仑或许在修真界内就此一蹶不振。

但他的境界与萧枫相比,实是相去甚远,未待他灵力达至临界点,便觉一股浑厚的外来力量宛如钻心利刺,直入周身经脉的各个交合处,瞬时,即被封固住浑身灵力,跃起的身形顿时象个折落翅膀的大鹰直直的跌倒于地,溅起满天灰尘,扬得遍遭都是。

萧枫这般易如反掌的挥洒,委实教全真诸人目瞪口呆,直到灰尘散尽,他们方才回醒,除了几个自重身份的掌门以外,其余众人登时高声欢呼,雀跃不已。那几个掌门,虽然没有那般形狂,可是眉宇间的喜色,却是跃然其上,一个个哧牙咧嘴,强忍兴奋。

大闲首先叩拜道:“全真第十代掌教大闲叩见祖师。”说完,率着众人好一个大礼。

萧枫素来不惯这种虚礼,急忙道:“免礼,免礼,以后也免了。我上次不就说了么,这参见,就免了。”

大闲道:“祖师,今日你神威大发,解救全真一脉于水火,倘若弟子们不以大礼参见,实难心安。”

萧枫无奈,只得忍着受了大礼,随即道:“仅此一趟,倘若日后再行此大礼,那么我便不来了。”

大闲道:“遵命,祖师!”

这时,雪儿带着其他人亦到了。

全真诸人又待行礼,雪儿即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和萧大哥一样,这种虚礼,我见了委实难过。倘若你们想让我多活几年,以后就免了。否则我也不来了。”

众人相视而笑,只得微一拱手,便算了。

第十三章再回终南(下)

略行寒暄,相互介绍了下各自的身份。大闲便与萧枫说起了紫阳此来的目的。萧枫闻听,不禁沉吟,当即又问:“那昆仑玄玉宫除了这紫阳以外,还有何潜修不出的长老么?”

大闲思量馀裕,回道:“似乎没了。”

萧枫道:“今日看你们七人合力抵御一人,尚且捉襟得很。倘若日后再有大敌来犯,而我和雪儿又俱都不在。你们将如之奈何?”

全真诸人闻言顿时赦然,均是面红过耳,不敢反驳,今日之危机,确实教他们认识到了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的道理。个个亦不敢夜郎自大的以为全真一脉是无人敢来轻捻虎须。

萧枫望了望他们的神色,又道:“不如这样,我先传你们一套“神识培冶”**。这套**,魏重岳和龙魂忧伤俱都习过,效果极佳,短时间内,便能使你们各跃一个层次。然后我会让雪儿把“北斗七星诀”抄送于大闲,你们可以相互揣摩,探讨,以使自己早日达到修仙之境。如若良机到来,我会带你们一起飞升,上界与本门祖师一会。只是如此一来,你们需得苦修才是,否则,纵然我大讳天忌,带你们飞升,倘若你们本身实力不够,那亦枉然。”

他是想:既然身为全真长辈,自当肩负起发扬本门的重任。况且对于天界的奥秘,他亦确实很想去看看,尤其是想去望望恩师。

全真诸人听到这里,那个兴奋,自是毋庸置疑,深山苦修数十年,本道天路既绝,那是再亦无望飞升。只是念着门规森严,才没有和那玄玉宫一般作了那等天怒人怨的错事。眼下既是飞升有望,如何不教他们欣喜若狂,当下又是大礼叩拜,连声称谢这个貌似年轻的祖师爷。

如此过了片刻,诸事即已完毕,即便连虬龙组之事,萧枫业已安排妥当。临走前,他又嘱咐道:“那紫阳我已察过,他是修功有误,才会那般急噪暴戾。我会带他一起走,王少虚嘛,你们就好生看管,不过也不要亏待人家,毕竟他也曾是一派宗主。”

全真诸人自是连声应承,不敢回否,况且,哪紫阳被祖师带去,他们是求之不得。只因本门业已囚禁了昆仑的掌教,倘若再禁锢昆仑的长老,纵然本身占理极多,但在旁人瞧来,却亦有些跋扈的意味。

告别全真诸人,萧枫一行人自去那古墓。

一路行去,风高云淡,群山葱茏,梦瑶、佩佩以及大通那是瞧得心旷神怡,连声喝好。

到了古墓,待雪儿把众人的住所一一安排妥当之后,萧枫方才有暇与紫阳闲谈。

望着神色有些萎靡的紫阳,萧枫微笑道:“真人在想些什么?”

紫阳把头一撅,大是凛然道:“本尊想什么,何劳你管?当真笑煞。”

萧枫听了,亦不着恼,迳自淡然道:“瞧真人的元婴培冶之色,似乎修炼过一门与自身原先灵力差相径庭的神功。而且这门神功,真人也似已经修臻圆满。只是,唉......可惜,可惜!”说到这,萧枫故作叹息的连道可惜。

能把昆仑至高心法“太清神霄诀”修臻圆满,原是紫阳一生中最为值得炫耀之事。但如今落在萧枫嘴里,却是被他连道可惜,不由让他纳闷不已。此时,他亦不管自己是人家的俘虏,或是萧枫又怎生会晓得他修炼了与自身灵力差相径庭的神功。

忙急问道:“有甚可惜?你若不说个清楚,本尊与你没完。”他这口气,萧枫倒是无谓之极,可教龙飞听了,却是勃然大怒。

怒不可遏下,龙飞“呼呲”一声从萧枫背后跃出,指着紫阳呵斥道:“好个牛鼻子,如此不识相。落在我老大手上,仍是这副牛相,莫非不怕爷爷俺剐了你?”

谁知,紫阳竟是理都不理他,迳直冷笑的瞧着萧枫,等他回应。龙飞见他不理,不禁亦犯了脾气,右手往前一伸架在紫阳的头上,说道:“牛鼻子,你不理俺,俺就让你去理阎王爷爷。”说完,欲待作势。

萧枫见及,即忙喝道:“龙飞,不得无礼。”他的呵斥,龙飞倒不敢不听,当即悻悻然的退了两步,说道:“老大,这牛鼻子忒是无礼,不如趁此空旷没人,干掉算了。”那语气简直便是一副杀人劫舍的强盗口吻。萧枫虽然心下失笑,但神色间却是不显丝毫,厉声道:“我与真人闲聊,要你来插什么嘴?还不退下。”

“哦——”以一种甚是委屈的神情,龙飞退了下去。

雪儿在旁瞧了,抿嘴一笑,朝着他挥挥手,说道:“龙飞,有空么?若是有空,就去打两三野味来,晚上好加餐啊!”

自萧府一宴,不晓为何,龙飞就变得甚是贪吃,而且不是美味,他还不愿张嘴。听得雪儿说道晚上加餐,他是猛地跳起,大嚷道:“俺去,俺去,要多少啊?十只,二十只?”此刻的他早就忘了萧枫适才的呵斥,显得甚是雀跃。

雪儿回道:“两三只就好,多了你自己煮。”说完,望见龙飞的一脸蹩相,不禁“咯咯咯”笑起,又道;“还不去?”

“哦——俺很快的,嫂子,你等着。”龙飞说完,一溜烟的射入了崇山峻岭。雪儿听他喊自己作嫂子,忍不住的羞涩满颜,在后啐道:“这张臭嘴。”

萧枫望了这一幕,不禁莞尔。之后沉吟些许,随即又朝着紫阳说道:“真人问我为何可惜,其实这事说来也简单得很。看真人的经脉,便知真人所练的这门神功,实是至刚至阳,至猛至烈。再瞧真人的元婴,虚实离合,形飘若散,便知真人的这门神功实与以往凝结元婴的灵力大不相同。而且这门神功还有一大害,不知真人是否知晓?”

紫阳听他说的头头是道,脉理分明,不自禁的点了点头,其实萧枫所说的这些症状,他自己也有所察觉,只是不晓得对自己还有什么大害?当下好奇心起,继而甚是诚恳的问道:“贫道不知,还请指教。”

萧枫见他神情大好,心下亦是暗自欢喜,他如此不厌其烦的与紫阳絮絮道道,实是为了与昆仑改善关系,稍解恨怨。凭紫阳的身份,既不能轻易诛戮,又不能把他和王少虚一般禁锢在终南山。是以,当萧枫在山上,察觉到紫阳所练神功的隐患后,心中的兴奋,确实无法言表。

他是想试着解除紫阳的自身隐患,看看他能否念着这份恩情,与全真一脉尽泯恩仇,倘若可以,岂非皆大欢喜。眼下瞧这势态,似颇有可能,他是心下窃喜,暗乐不已。当下说道:“真人适才运足灵力之时,是否觉得有股弑人的冲动,或是有种即将溅血的兴奋?”

紫阳闻言,顿时紧蹙双眉,沉思半晌,方犹豫道:“似乎是有,不过......”他是想说,这主要还是被你们全真派给气得。

萧枫未待他说完,即已抢着说道:“这就对了,只因真人所习神功,阳刚太过,威猛太烈。想来真人原先的修炼之所,必是一处冰寒之地。是以在那寒灵之气的清心宁神下,真人才不致于过分暴戾。但是当真人功臻圆满,远离寒灵,那么这神功的阳烈便就猛增。”

说到这,萧枫微微攒额,又道:“可是有一事,萧某不解,真人神功既已臻至圆满,那么这暴戾之气即便再猛,却亦难以控制真人的心神。何以真人在终南山时,却是会有那自爆的心思?难道真人在来此的途中,曾做过什么很是极端的事?否则,又怎会那般轻易的就作出自爆的举动。”

紫阳听了,不禁大惭。萧枫说得不错,在修真界里,别说是象自己这种硕果仅存的真人级高手,纵然是寻常之人,若非是万无幸理,亦断断不会作出那般极端的行止。想到这里,紫阳又想,那么自己适才又何以会生出那种轻生的想法,难道自己适才的心神,当真被暴戾之气所控制,是以才会哪样的冲动?

这时,他也想起了自己在昆仑山上,一气下杀了数个正道执法修真,想来就是那时,自己的心神,被暴戾和杀戮所操纵。紫阳是愈想愈慌,愈想愈觉得萧枫的话语,委实大有道理,可若是要他向萧枫服软,开口求教,却又非他所愿。

一时间,当真教他难煞、急煞。须知,修真之人最忌的便是被心魔侵袭,如若不能自持,就是万劫不复的后果,别说是继续啸傲山林,便是自己的至亲至戚,也会不分皂白的尽情屠戮。沉吟间,忽又想起,不如随便问问,看他会如何回应。

念及于此,当即向萧枫问道:“萧先生既然知晓贫道所习功诀的罅漏,那也必然晓得这罅漏的修补之法喽?”萧枫瞧他终于肯开口求问,心下顿喜,淡然一笑道:“萧某与真人这般唠唠叨叨,其因,便是想为真人一效犬马之劳。只是不知真人愿否?”

紫阳闻言,甚是高兴,虽说心底尚有疑问,但瞧着萧枫那诚挚的神情,却亦不象是在调侃,登时说道:“何来不愿?心甘情愿之至。”

话音落下,二人互相望望,随即便一起大笑了起来。

瞧着萧枫大笑,在场数人是各有心思。雪儿是心旌畅愉,佩佩是心底泛酸,梦瑶却是恍然如梦,心想自己前些时日尚在以泪洗面,痛恨此人,可眼下竟已成了他的妻子。那时自己恨不能把他千刀万剐,可眼下,却是对他关心倍至。只是不知道他是否还会象那夜那般的暴戾可怖?

由于大通的伤势非但需要神阵灵力和萧枫的神通,还需要药物相辅相助。幸好古墓里,药材极多,均是昔日七子飞升前为了挡御天劫,炼丹时多余下来。故而数天来,雪儿和萧枫均是以炼药冶丹为主。原本照着雪儿的意思,是耗费灵力冶炼几颗有讳天忌的仙丹。本以为既然是仙丹,那么成功率自是极低。

怎料萧枫的灵力,实是与神力已然差之极微,故此那冶炼仙丹的成功率不但达至九成,而且出炉仙丹里所蕴藏的灵力,更是教雪儿呆怔不已。

萧枫讶然问道:“雪儿,我这丹炼得不对么?”

雪儿不答,直到萧枫问了数遍,雪儿方回过神来,柔声道:“萧大哥,你这丹炼得对是对了,只是却不能让大通使用。”

萧枫疑道:“既是对了,何以不可使用?”

雪儿道:“你所炼的丹药,不仅远远超出了寻常仙丹的灵效,只怕比之兜率宫的老君,都已不遑多让,这等仙丹,如何教大通这一普通人消受得起?看来,只有我动手了,不然的话,只怕你炼的丹药,是一炉比一炉厉害,下来只恐是修真人亦消受不起。”

萧枫闻言,不禁苦笑,说道:“雪儿,只是累了你,我过意不去。”

雪儿嫣然笑道:“算你有良心,不过能为你解忧,又何尝不是我的愉悦?”

听到这般温情言语,萧枫胸中一热,说道:“雪儿,今生我有你和梦瑶相伴,实是我萧枫的最大的福分。”

雪儿不理他,迳是妩媚的望了他一眼,便又进了古墓。萧枫见及顿觉心弛神摇,迷醉不已。

由于仙丹的质量达至神品,故而这些仙丹非是寻常人就能享用得了。无法之下,只能再起一炉,由雪儿掌火,方能冶炼出他们时下该需的丹药。

趁雪儿闭关炼丹的空暇,萧枫便指点了些清心凝神的功诀于紫阳。此刻的紫阳由于萧枫时常用神识为他涤除心中的戾气,是以早已暴戾尽去,完全恢复了修真人该有的平和心境。

当紫阳见及萧枫所炼的仙丹,不禁骇异的说道:“萧先生真神人也,这仙丹所蕴涵的灵气,依贫道看来,决不亚于从天仙之手所出。”说完,仍是不断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萧枫瞧他惊羡,倒亦大方,顺手便送了十数颗。如此一来,紫阳更是大惊,问道:“这仙丹,萧先生当真送予给我?”

萧枫莞尔笑道:“仙丹虽是极品,可它怎及得上萧某与真人之间的友情?真人肯收,萧某便已觉得光彩了。”

这许时日,紫阳对萧枫是佩服万分,不仅修真境界深若苍海,无穷无尽,更且谦虚守礼,澹泊闲雅。与此同时,他对于王少虚的所作所为那是深恶痛绝,痛心疾首,恨不能立即上山废了他。若不是萧枫劝阻,他或许还真会干出此事。

眼下又见萧枫这般厚待,非但为自己洗涤戾气,而且还送自己这些天下珍罕的绝世仙丹,即便是数百年枯井不动的内心也是大生感激,当下正色谢道:“萧先生盛情,紫阳谢了。”

萧枫淡笑回礼。

这么又盘垣数日,紫阳即与萧枫告别,飘然而去。对于什么师门受辱,师侄被禁,他是再亦不想去管了。反正一切俱是昆仑的劫数,那亦怨不得旁人。故而他是怀恨而来,淡泊而去,倒亦潇洒。

待雪儿出关,灵药备妥,同时也就是正式替大通疗伤之时。

那日古墓之外的场面,当真是有些生离死别的韵味。雪儿依依不舍,梦瑶哭红双眸,佩佩亦是低首抽泣,却又怕人瞧见,只能躲到一旁。

龙飞倒是无忧,迳自在那吆喝着大通:“你这小子,可得快点好,你说老大传了你很多本事,俺不信,到时等你好了,俺定要再把你揍趴下。”说到这,他忽而嘿嘿怪笑,又道:“教老大再救你一次。”说完后,颇为自己的想法得意洋洋,顿时“哈哈”大笑。

他是大笑,却把大通给气的吹胡子瞪眼,懊丧不已,心想,自己怎生会认识这么个人,伤还没好呢!他倒已经在思量该如何把自己再次揍残了。

萧枫与二女叙完之后,迳直一把提起大通,进了古墓。

这古墓神阵的奥秘,萧枫可说是熟之又熟,前两日,他是稍运灵力,为大通打下些基础。等到月圆之日,神阵倏然运行,萧枫便打起全副心神,为大通点透浑身经脉,并用灵力糅合他周身骨骼,替他再造脉络。等到神阵停息,这偌大的造身工程,他实已完成了大半,剩下的亦就是巩固经脉,凝练脉髓,扎实基础。

不觉中,便是数日。

雪儿和梦瑶在外面已然等的心焦,近几日,已是终日以泪洗面,虽说颇想进去瞧视,但又怕惊扰了萧枫,故此惟能在外空自着急。而龙飞也是暴躁不安,为老大的数日不见,他是心忧如焚。

这日,众人又是例行在外张望。正感今日只怕又是白等,忽而墓门大开,从里走出一人。众人急望,此人正是萧枫。

雪儿和梦瑶顿时象乳鸟投林般的射入他的怀抱,数日来的心悸,此时终能得慰,怎生不教她们欣喜。萧枫紧紧搂着两个心爱之人,闻着她们那如兰似麝的清香,耳边听着她们那如泣如诉的呓语声,心下也是温暖阵阵,情意漾漾。一时间,三人不约而同的想到,此时此刻,倘若能就此永远,那该多好。

等众人望见伤势痊愈的万大通时,那种震骇,实是难以言语表达。

只见此时的大通,身形削瘦,面形刚毅,容颜俊秀,眼精目灵,好一副铁男好汉像。原来大通被萧枫伐筋洗髓后,那一身赘肉自也不见。况且原本的万大痛虽然体形肥臃,可是五官却是长的极正,故而经萧枫这么一折腾,他竟而如同涣然一新似的换了一人。大通此刻,也不知是否要去感谢下郑志明,若没有他的那顿毒打,自己又何来这副健美的身躯。想到这,他是呵呵大笑。

龙飞见他笑了,心里委实不爽,倘若没有他,自己又怎会好几天不见老大,是故他亦咧嘴笑道:“大通,既然你好了,那现在是否可以跟俺较量较量?”

大通一听,笑颜敛没顿时变成一副苦瓜脸,一双剑眉也好似塌了下来,哭丧着道:“我现在身体刚好,你就等不及了?缓几日,啊,缓几日吧?”他可不敢与这疯子比试,前些时日,他躺在床上时,就见到他一掌推倒了一棵大树,倘若自己去与他比试,只怕连渣都不会剩下。那时,即便老大真的是神仙,恐怕也救不活了。

怎料,龙飞却不依不饶的又催问道:“那么到底缓几日呢?”

大通此刻已有些窒息,根本就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当即故作身子未愈,昏了过去。

众人瞧见这对活宝的表演,顿时呵呵大笑,畅怀不已,即便心有苦涩的佩佩也被他们逗得嘻嘻失笑。

如此便又过了数日。

由于需去斯拉夫帝国解救托洛夫,何况萧府的先遣人员俱已在边境等待,是以萧枫他们也不能在终南多待,故此,萧枫传了些修真法诀给大通,教他在古墓里好生修炼,待有所成,方可出山。

大通原本极不愿意,谁料佩佩竟亦愿意留下,如此一来,大通是万分高兴,别说是终南山了,纵然是那蛮荒丛林,他亦是甘之若饴。萧枫见佩佩不走,怕她待得无聊,便也授她些口诀,让她打发些寂寥时辰。实话说,他对这既可爱又刁蛮的小女孩,委实也愧疚得很,毕竟她的父兄,是自己定计捉拿囚禁的。

而佩佩其实并不愿意留在终南山,只是瞧见萧枫总是和雪儿、梦瑶亲热无比,是故嫉妒心作崇,想出言试探下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怎料他毫不犹豫的竟是一口答应。佩佩是心中酸楚,戚怨无诉。

待听到萧枫要授她修真口诀,她又是暗生欣喜,心想,他还是关心我的,否则,他又怎会传我口诀。想来他是怕我危险,不能自保,怕带在身边,有甚危险,所以叫我在终南山练好了本事,再去寻他。念及于此,自萧枫走后,她是发了疯似的苦练,每日每夜俱不停息,恨不能一蹴而就,一下变成个大高手,早日可以陪在萧枫的身边,享受到他的温情和爱抚。

在她如此的表现下,大通也无法偷懒了,惟恐自己被个小女孩比下去,是以他亦苦练不休。

当梦瑶听见佩佩说要留在终南山时,也是大为惊讶,本想瞅个空隙询问下她的意思,可萧枫行程匆忙,故而也是无暇去问,只得暗自叹息,随他出发。临走前,心想:这样亦好,让佩佩在这大山中好生想想,兴许心旌顿开,也就不去钻那牛角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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