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嗑着瓜子，看了几眼电视，刘芒朝张寡妇的胳膊看去，虽然她穿的是长袖花白衬衣，可是很体面的莲花牌手表还是露了出来，表盘是米黄色的，很好看。

张寡妇留意到刘芒在看她的表，风韵的脸上绽放出浅浅的笑意：“咋了？看上我这表了，你带的是啥表？”

刘芒朝自己的胳膊看了一眼：“光溜溜的，人家秀龙还有一块电子表呢！”

张寡妇以为刘芒是馋手表了，可她眼下也没有多余的送给刘芒，就说：“没事，你要是也想带莲花牌手表，婶子给你拿上四十块钱，回头你到县城里买一块带上。”心里说，带上这手表，你就更带劲儿，也许哪家丫头就愿意跟你过了。

刘芒冷不防哈哈笑了两声，那是满不在乎中还带着放荡的笑声，张寡妇不觉得奇怪，刘芒经常这么笑，有时候不分青红皂白就笑，于是她也跟着笑起来，那应该是很矜持的笑。

刘芒说：“婶子，你真是好人，说的我刘芒心窝里热热的，可我不缺四十块钱，四百我也有呢。”

张寡妇看来，刘芒这牛吹大了，还……还四百……那就快够买一个十四寸黑白电视了，他从哪里弄那么多钱呢，就是拦路去抢，也抢不了那么多呀。

再说了，刘芒也不会去拦路抢劫，那是很跌份的事，流氓可丢不起那人。

张寡妇心里说，刘芒，你小子就在婶子面前吹吧，别说是四百了，你就是说你有四千，够买一个拖拉机了，婶子也不驳你的面子：“你记着，以后有什么用得着婶子的地方就说话，只要婶子能做到，就会帮你。”

刘芒心里说，婶子，你身上软绵绵的地方很多，从其中选一处让我摸几把你愿意否？笑着说：“婶子，我看石秀村的女人里，你是最爽快的了，是非也分明。”

张寡妇很在意别人对她的评价，所以在刘芒过去的那次，张寡妇听到别人说她破鞋，打击是非常大的，让刘芒在大场里胡乱一点拨，她又一赌气，真的成了破鞋。

眼下里听到刘芒对她如此高的评价，张寡妇激动中朝刘芒的胳膊轻轻拽了一把：“你是村里最有个性的小青年，你从心里说，婶子是好人不？婶子过的容易不？”

刘芒轻轻的叹息一声，又重重的点了点头：“婶子是好人，婶子过的很不容易，可婶子是要强的女人，前途亮堂着呢。”

让刘芒这么一说，张寡妇想到了很多过去的事，做闺女的时候虽然吃的穿的都不咋地，可那时候就是个乐呵，懵懂中想过男人，觉得男人进入女人的身体疼死女人了，也舒服死女人了。

她也曾经一心想嫁个开拖拉机的，可经人说和，见了刘宝刚一面就让他的白净脸蛋儿吸引了，嫁给了他，谁料到这个挨千刀的说死就死了，不管她和孩子了，这日子憋屈的……

情不自禁的，张寡妇抽泣了起来……

刘芒居然有那么点紧张，赶紧说：“婶子你别哭，你看我在这里呢，你哭了，要是忽然来个买豆腐的，还以为我做什么了，这可了不得。”

听到这些话，张寡妇忽然又笑了：“刘芒，你还真是爱面子，这一点很多人不如你，婶子觉得你好多地方真比别人强。”

刘芒又一次得到了张寡妇的肯定，心里得意，为了掩盖自己的愉快，刘芒叼起一根金皇后：“婶子，你给我买的烟，抽着就是有滋味，那烟到了肚子里再往外一吐，我觉得天忽然放大了呢！”

张寡妇说：“男人们都抽烟，我也不知道烟是啥味，抽那东西就那么爽快，给婶子也来一根，试一下。”

刘芒不太愿意让张寡妇抽烟：“婶子，你就别抽了，这东西虽然很多男人抽，可对身体是有坏处的，人们就是用身体的代价换那爽快呢。”

张寡妇说：“婶子愿意。”

既然张寡妇执意要抽，刘芒就掏出来一根递给她，当那过滤嘴让她红润的双唇夹住，刘芒心里说，过滤嘴，你是什么感觉，手里的火柴已经着了，给她点上。

张寡妇抽了一口，像喝凉水一下把那口烟全咽到了肚子里，顿时就咳嗽起来，咳出了泪花：“哎呀，呛死我了。”

刘芒看着豆腐西施可爱的样子，在一边乐呵呵的：“叫你别抽，你非要试试。”

张寡妇说：“你还别说，以后我就离不开这东西了，这东西怪味儿，像生活。”

刘芒心里说，我亲爱的婶子，你太哲了，快赶上流氓了，想抽就抽吧？哪里的水不养人？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张寡妇又抽了一口烟：“都说人的命是写在手上的，你说婶子的手，从做闺女时就细皮嫩肉的，哪是做苦力的？你看看现在，累的我……”

刘芒的目光落到了张寡妇的手上，那是一双只能用性感去形容的手，白的要紧，嫩的要紧，没有太多的走样：“我会看手相，要是婶子信这个，我给你看看。”

会看手相的人很多，看的准不准就是两说了，张寡妇觉得刘芒应该不太会，可兴头来了，还是把右手放到了膝盖上：“你给婶子看看？”

坐在炕上的刘芒稍微弯了弯婶子，皱着眉头瞅张寡妇的手，说了一声，看不太清楚，于是就抓起了那只纤细的嫩手，体会着细腻的感觉，朝近里看，因为不会，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半天之后憋出来一句：“婶子的手相挺好呀！”

张寡妇这下知道他不会了，笑着说：“那里挺好！”

刘芒说：“这里挺好，那里也挺好。”

张寡妇说了一声：“去你的。”把手抽了出来在刘芒的后背轻轻拍了一下：“尽瞎说！”

刘芒有些不好意思了，眼下也不敢多看张寡妇一眼，就去看电视了。

张寡妇心里明白，刘芒刚才就是想抓她的手了，可也不怪刘芒，谁还没有冲动的时候，更何况是流氓？他都十八了，早就能让女人怀上了。

看了几眼电视，刘芒说：“婶子，你那个旧的十二寸小黑白哪里去了？”

张寡妇说：“在那里放着呢，你要是想看，拿走看吧。”

刘芒说：“婶子你可真大方，这么贵重的东西……不是我想看，是秀龙想买，你出个价钱，我说给他。”

张寡妇纳闷说：“秀龙还想买电视了？”

刘芒笑着说：“是啊，想买了。”

张寡妇心里说，他哪里有买的钱，嘴上说：“要是他要，最少给我100块。”

刘芒点头说：“那我说给他，100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