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云叹道：“我知道，他一定受到许多人的排挤，他的正直善良反而害他难以升迁。”

“不是正直善良的问题，而是排队站位的问题，”莫央叹道，“屈刚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一粒沙，难免得罪许多人，而那些人占据了权力部门的大多数，不站在他们那一队就别想得到支持，还会被他们刁难、戏耍、迫*害。你本以为只要自己两袖清风，迟早能出人头地，没想到他们的队伍越来越庞大，你曾经的同事、战友都加入队伍，你成了异类，眼看那些垃圾爬在你头上，你空有一身本事却只能做个小兵，那种憋屈的滋味可想而知。”

叶少云神情黯然，默然无语。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莫央说，“既然选择走这条路，就要做好面对困境的准备，与其抱怨老天待你不公，不如学学你的屈队副，在夹缝中求生存，尽量做到无愧我心。这个世界只有大自然是公平的，人类社会从来不存在公平。”

叶少云一口饮下杯中酒，愤然道：“早知这样，当初不如在特警队挂个文职养老，我满以为来刑警队可以伸张正义，没想到里里外外一个样，净是些烂人烂事！”

莫央笑道：“刑警和特警说穿了也一样，上面还是同一帮人坐镇。想开点吧，女人的抱负最终还是老公和孩子，别总想做个正义先锋。”

“胡说！”叶少云气道，“女人怎么不行？少歧视女性！”

莫央笑道：“私家侦探行业有很多退伍警察，我就认识好几个老刑警。要不这样吧，我高薪聘请你做我的探员，以后省得在公家单位受气。”

叶少云打他一下，嗔道：“谁在乎你那点钱？我抓坏蛋还没过瘾呢。”

莫央指指桌上一个盘子，用手比划半圈，笑道：“这个盘子代表刑警队，现在别人占据了十分之九，剩下十分之一本来是屈刚的地盘，突然挤进你这个一心要替天行道的警花，等于抢占了屈刚的地盘，他的活动范围大大缩小，你这不是害他么？”

叶少云一愣，皱眉道：“为什么我不能从别人那里抢占十分之一？那我和屈队副就有了十分之二的地盘，岂不更好？”

“你觉得现实吗？”

“不现实也要现实！哼！我迟早把这个盘子都抢过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最后齐齐失笑。

叶少云心情渐好，举杯道：“我们干杯。那天你把我灌醉，今天我要灌回来。”

莫央和她碰杯，叹道：“为了可怜的何潇潇，我不介意大醉一场。”

叶少云正色道：“你不必有任何负罪感，就算没揪出余仁定，何潇潇也是罪有应得。”

“那个副市长……是不是姓马？”

“是的，马国豪。主管本市经济领域，是所有商人巴结的对象。”

“那次我在千岛小镇被郁逢春栽赃，你劝我停止对付郁逢春，说他受到市领导的大力支持。这个市领导是不是马国豪？”

“是。但你不要把郁逢春和余仁定联系起来，他们两个完全没关系。”

“郁逢春和余仁定的靠山都是马国豪，那就有关系，我不会停止搜查证据，定要把这两个家伙送进牢里。”

叶少云肃容道：“我郑重警告你，别把自己太当回事，郁逢春和余仁定也就罢了，马副市长不是你能对付的，他碾死你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