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教你打架
“你们像话吗？晚上队长不在没有安排你们学习，让你们自由活动，就是为了让你们自己安排好自己的事务。可你们到好，利用这有限的时间来打架，影响车队的整体荣誉和团结。要不是全车队的同志们全力以赴的拉开，你们都打成群架了。看看你的行为，严重到什么程度了？你们这个兵是想不想当了？既然还在这里继续当兵，那你们每个人都要给我写出深刻的检查，包括你们的班长和排长，是他们对你们管理不严就是失职。哼――我就奇了怪了，队长在的时候，你们一个个乖的像猫似的，大气不敢出一口，他以不在，你们就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无天无法了？你们把我这个指导员还往眼里放吗？还有我这个指导员的存在吗？我告诉你们，我和队长有着同等的权利，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就试试……”
羽队长站在门口进退两难，想进去，指导员训人正在兴头上；不进去，他的训斥太离谱，对士兵们怎么能这样不近情理乱吼呢？身为指导员，不仅仅是车队的指挥员，还是一个年龄超过每一个兵的大哥哥，就应该有宽广胸怀和修养，不能没有水准的损害自己的形象，自己把自己逼上独木桥，何必呢？
这些兵他们还都是二十岁不到的大孩子，思维和行为都很不成熟，现在正是形成世界观的时候，犯点错误无伤大雅，给他们提个醒就过去了，不能抓住不放，上纲上线，更不能恐吓威胁，那样的话，他们会产生畏惧感，也会对部队这个大家庭失去信任。更有甚者产生了抵触情绪，就会导致鱼死网破两败俱伤的局面，那样的结果是最危险，也是最无能的表现了。
羽队长听着指导员的话越来越难听，他为了士兵不再难受，也为了他少说些损害自己形象的话，还是不得已推门进去了。
部队的会议室里，并排站着七八个士兵，一个个都像霜打了的茄子，精神低迷的低着头。有嘴角上流血的，军装撕破的，还有手破脸破的，狼狈不堪。
丁指导员看到羽队长进来有些吃惊，他停止了训斥，来到羽队长的跟前准备给他汇报。
羽队长伸出手向他一摆，不想听他说什么。指导员一看他的态度，就一脸怒气的看了他一眼，气呼呼的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去了，巨大的关门声音，让羽队长有些头痛。
羽队长面带微笑的站在门口，那些挨训的士兵看到后，就呼啦一下子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都要抢着向他说明情况，表白自己是无辜的。
羽队长一脸顽皮的不想听他们说些什么，举起双手把自己的两个耳朵捂住，绷大眼睛抿着嘴，摇着头向他们示威。
士兵们一看他怪模怪样的样子都被惹笑了，一看大家笑了，他把双手从耳朵上取下来，上下摇晃着说：“我现在不想听你们谁对谁错，为什么呢？因为我刚才也和一排长打了一架。”
“啊――队长，你也打架呀？”士兵们吃惊的异口同声说。
羽队长得意的摇着头说：“怎么啦？有什么不可以？许你们打架，就不许我打架呀？谁规定的？拿出来让我看看？打架是人人都有的权利，只要能解决问题，打一架就打一架了，有什么了不起？”
他的话让大家更是不可思议，这像队长说的话吗？可他就这么说了，还洋洋得意的有些自豪。
围在他身边的士兵们，被他的举动和说话搞得莫名其妙，紧张的心理也得到了缓解。“队长，我今天打架是……”
羽队长用手一摆：“我说弟兄们，你们光知道打架，可你们知道打架有多少种吗？”
“啊――”士兵们一听更是雾里雾中，这叫什么话？打架就是打架，还能分出多少种？
羽队长看着满脸疑惑的士兵们，嬉皮笑脸的说：“你们不知道了吧？那你们稀里糊涂的打的什么架？我告诉你们打架有多少种：第一是开心的打架；第二是比试高低的打架；第三是解决矛盾的打架；第四是相互不服气的打架；第五是仇恨的打架；第六是欺软怕硬的打架；第七是吃错了药的乱打架；第八是语言不和的打架；第九是看不顺眼的打架；第十是心里烦躁的打架……还有很多，不知道你们打的是那一种架？”
晕！士兵们被羽队长这种奇谈怪论给说晕了，一个个瞪着眼张着嘴，相互凝视着不知所措。
羽队长却开心的看着他们说：“你们打架的原因，跑不出我说的这多少种里头的哪一种吧？所以，你们不用告诉我，我就知道是那一种了。我今天和一排长打架是属于第一种，就是为了开心。你们看看我，我既没有受伤，军装也没有撕破，只是开心，就是开心。”
他转着圈让每一个士兵看，做着无所谓的动作，沾沾自喜的说：“我来看看你们的‘战果’就知道是那一种了。你的嘴角流血，说明对方怒火攻心出手迅速，你来不及避让，同时也说明你自己的军事素质不过硬，要是眼疾手快的话，完全可以不受伤，你以后如果勤学苦练擒拿格斗的话，下一次打架，说不定你还能占上风呢。”
挪了一步，看着另一个兵，用手按住他的头说：“你的眼睛被打青了，说明对方是心狠手辣之人，他是要置于你死地啊，你却防不胜防，是受到了突然袭击的结果，要是再用劲大一点的话，你的这只眼睛就报废了。首发嗯……不知道是对方手下留情，还是你往后躲了躲，皮下淤血，眼睛只是*，没有什么大碍，过几天就好了。哼哼……总之，你不能和这样的人交朋友。出手毒辣，说*底不正。大家在一块生活，都是情同手足的弟兄，无论有多大的事情，也用不着出这么重的手啊？他不计后果的出手，说明他不爱惜自己，也不爱惜别人。”
他顿了顿，把每一个兵看了看说：“万一把这只眼睛打瞎了就是伤害罪，军事法庭就会判他的罪。伤害他人就是伤害自己，他就不会计算打架的成本，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爹妈叫我们来当兵是为了保家卫国，展现男子汉的风采，挣得荣誉，光祖耀宗，可他却伤害战友去劳动改造，让爹妈知道了如何面对？他自己也会在劳动改造中能把肠子悔青的。”
又挪了一步，看着另外一个兵：“你的脸上让对方抓了一把，这几道血印子可够毒辣的，把这么漂亮的一张脸给毁了，说明你的对手是妇人性格。男子汉打架拳脚相加，头上起个包，身上留个疤，都无所谓，偏偏在脸上使些手段，让人看着不雅观。不过不要紧，过几天就好啦。下次你再和他打架的时候，他抓你的脸，你就进攻他的下路，一出手一个准，不信你就试试。你要是还不会打，以后就别打了，一个人总不能在一个石头上绊倒无数次吧？你说是不是？”
“呃……你是把军装撕破了，说明你和对手是势均力敌不相上下。只可惜把这好好的军装撕破了，影响军容。身上弄个口子长住就好啦，可这军装上的口子再怎么补，都难看的要命。军装是军人的标志和装备，是有威慑力的，敌人和罪犯看到我们就会发抖，你现在撕破成这个样子了，他们还发抖个屁呀？”
“哈哈哈……”在场的人都笑出了声。
“通讯员，拿针线来，我先把你的风纪扣缀上，明天早上出操，我是要检查的，有问题的话，我还要罚你跑车场哦。我的针线手艺有些寒颤，你不要嫌弃，先凑合着，我再想办法给你弄一身新军装。下次打架的时候*军装打，可别再把军装撕破了，这军装可不好弄呀。上次为了救火，把你们的军装烧坏了，为了弄那些军装，我可是花了老鼻子劲呀，求爷爷告奶奶低三下四不说，还把我的一箱子好酒也搭进去了。还好，最终把事情办妥了，也就值得了。”
他一边唠唠叨叨的说着，一边拿起针线准备定扣子：“哼哼……我老是忘不了哪一箱子好酒，多好的酒呀？我都舍不得喝，想等到过年的时候拿出来让大家品尝品尝，没想到等不到过年就送人了，可惜呀――可惜……咦――你们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哭是没有出息的表现。张亚夫，把酒精碘酒，红紫药水都拿来，我给你们把伤口清理一下，过几天就好了。”
他看了看哭哭啼啼的士兵们，满不在乎的说道：“你们什么也别说，我也不想听，我和你们同样打了架，就和你们一个成分，都违犯了军纪。所以，就不能处理你们的问题。”
心知肚明的他，看着一个个默默流泪的兵，满脸笑容的说：“嗯……等到明天的时候，今天就变成了昨天了，也成了无法更改的历史和经历，我再来处理今天的事，一定会给你们每人一个满意的公道。不知道是哪位伟人说过，处理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睡一觉以后再处理，咱们也学习学习，有什么不可以？明天你们有冤的诉冤，有苦的诉苦，有仇的报仇，我会给你机会的。到这里吧，回去睡觉。听口令，立正――目标床铺，起步走――”
士兵们被羽队长的真情感动的泪流满面，想给他承认错误，想表白，可羽队长视而不见，用这些轻描淡写的方式方法，把他们的矛盾化为乌有，并把他们的后顾之忧也打扫的干干净净。
让他们不要为一时冲动而背上思想包袱，影响身心健康，也影响工作学习。不敢违抗命令的士兵们，只能抽泣着离开部队。
口干舌燥的羽队长，接过通讯员递过来的茶杯子，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就乐呵呵的来到指导员的办公室，往床边一坐，取出烟来让给他一根点着后，就吞云吐雾开了。
刚才羽队长在外面的一席话，让躲在门背后的指导员听的一清二楚。对于处理部队上这些打架闹事的事情是最头疼的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彼此都是受害者，没有一个说是占了便宜。
追究起原因来，都是些放不到台面上的鸡毛蒜皮的事情。青年人血气方刚，说不到一块就抡起拳头解决问题，更有甚者还拿起武器拼打起来，后果自然是不堪设想。
为了防止恶**故的发生，基层的指挥官是不好当地，就是处理打架这一类的问题，要想让每一个人满意，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如果处理不好，不把他们的隔阂消除掉，积怨太深，就会爆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羽队长的处理方式，是以人性化的情感去感化他们。架已经打了，受伤的已经受伤了，你再怎么挽回，都无法改变已经发生了的事实。
你再聪明，也无法阻止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你只能面对现实，让打人者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让被打者消气释怀，如果能打出交情来，那是最好不过了。
丁指导员面对士兵的机会少，处理这些事情就缺乏经验，一味的强调错误者的错误，又一味的袒护受伤者的受伤，把不复杂的事情搅浑了，让双方都无法接受。最后的结局是怨声载道，人人自危。
羽队长的话让他心里纳闷，他不但不批评打架者的错误，还给他们教如何把架打好？还把打架分成若干种？不让他们申诉，可他们已经为自己的行为流下了噢悔的泪水，说明此事不但已经了结，还会带来更好的效果，就是相互求得对方的谅解。
还要集体到他这里承认错误，自觉的交上书面检查。这些，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丁指导员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羽队长说：“你不但不批评他们的错误行为，还给他们教如何打架？还把打架分成若干种让他们自己对照，你这是在纵容他们呢？还是在鼓励他们继续打架呢？”
羽队长一脸轻松的笑着，又掏出一根烟续上说：“娃娃们不会打架，叫他们几招，下次再打架的时候就不会受伤了。”
“你――还有下次？这怎么可以这样？”丁指导员吃惊的说道。
羽队长看着指导员不可理解的表情说：“这怎么不可以这样？你想把打架的事情从他们中间根除掉是不可能的。这么多人生活在一起，矛盾是不可避免的，有矛盾就少不了打架。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要正确面对。他们正处在世界观的形成的阶段，打架对他们来说，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坏事，既能解决问题，又能增进友谊。更重要的是打架过后的后遗症，让他们自己知道错误的行为会带来一连串的负面效应。”
羽队长看着惊愕的指导员：“打架者评不上优秀士兵，当不了先进个人，更受不了表彰立不了功，在大家的心目中，人气指数急剧下降。从这些损失中，他们就会自我反省，一旦清醒过来，他们的表现比任何人都好。他们就会以自己的实际行动洗刷曾经的错误，表现出崭新的一面，证明自己是最优秀的。你再让他们去打架，他们都不会去打了。”
“为什么？”指导员有些莫名其妙。
羽队长吸了口烟：“因为，他们已经知道打架的后果让他们付出了太大的代价而后悔莫及，这些兵就会奋发图强的改变自己，成为车队的骨干分子或中坚力量，执行命令坚决，完成任务果断。并且还拿自己的过去，去教育身边的弟兄不要走他的老路，他所起到的作用是不可估量的。你说，这样的局面，是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局面？”
指导员一脸迷惑的说：“你的这种方式方法，我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把打架的坏事变成好事，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你让我佩服，让我敬仰，更值得我学习。”
“哈哈哈……看你说的多难听？我们共同努力学习，把这百十号弟兄管理好，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就是我们俩对军队建设做出的重大贡献。不给我们立功，上级首长都对不起我们，你说是不是？”
“啊――呵呵呵……你可真逗，我们不受批评就烧了高香了，还立功呢？想都别想？” 丁指导员笑着说。
“错了，你真的错了。我们两个需要的是利用智慧把士兵们的热情和潜在的能量激发出来，让他们毫无畏惧的去冲锋陷阵，争取最大的胜利。胜利里面有多少的功劳是属于我们的？能少了立功吗？” 羽队长信誓旦旦的说。
“你说的是真的？我们也能立功？”指导员突然间有些激动，就意味深长的说：“我当兵这么多年了还没有立过一次功，总是没机会，遗憾呐！一块出来当兵立功的老乡，把立功喜报寄回家的那种热闹场面让人激动，让我眼红。我妈妈老是问我，立功比当军官还难吗？我无言以对。”
羽队长无所谓的说：“这事好办。只要咱两个人团结一心，危险时刻冲锋在前，带领车队救人民于水火之中，一心一意的去完成无论有多么艰难的任务，上级首长是不会亏待我们的。立功算什么？说不定还会给我们个光荣称号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真的？你不骗我？”
“我骗你干吗？我过去带过的兵人人立功，这你是知道的。你想象一下，如果让现在车队的士兵们人人立功，我们就带领的就是一支功臣车队，他们还会去打架吗？你就是掏钱让他们打架，他们都不去打架了。”
他又续上一根烟：“人一旦上到一个高度，就会有自我约束的能力了。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会规范起来，根本就不用我们像现在这么费劲的跟在他们的屁股后面擦屁股了。执行起任务来，就像排山倒海一样痛快，管理起来就没有可管理的了。你说，那样的兵好不好带？”
“你说的是神话吧？哪有那么容易？” 指导员不信任的说。
“不信你就走着瞧。这次的任务还没有开始呢，看不到士兵们的热情空前的高涨吗？一旦投入到抗旱救灾的行动中，一定会涌现出许多许多可歌可泣的感人故事，到那时候，你这个当指导员的可就没有现在这么无所事事了，光写他们的事迹报告，就会让你写的手发麻，眼发晕的。”
“呵呵……我期盼着那一天，你不要为我心痛。士兵们的热情再高，也没有你的热情高。任务还没有开始呢，你先激动起来了。”
“哈哈哈……我说你这个死板教条的家伙，就是缺乏点激情。我们才二十出头的青年人，用不着象你一样老谋深算，老气横秋的像个老头子一样。干什么事，首先就要具备些热情。有热情，才会有动力。只要有动力，还能干不出成绩来吗？老弟兄，我劝你稍微的低下一点你那高昂的头颅，再放下一点不值钱的架子，你的每一天就会有灿烂的太阳照耀着你，也会照耀出你灿烂的笑容的。你身边的一切事物都会变得那么美好，就连打架都会显得那么美好，不信你就试试？。”
“呃……真的吗？哈哈哈……你真的能说会道，我会听你的忠告，和你团结一心，面对挑战。希望你给我机会，让我表现我的勇敢，好不好？”
“看你说的那是什么话？都是咱们共同的事业，我们一起奋斗就行了。自从我到这里来牛哄哄的，对你有许多的不敬，想起来有些对不住你，这个……呵呵……你素质修养比我高，就请你多多的包涵才好？还有我许多对不住你的对方，也要你多担待。噢……对了，还有我最近为了改善车队的生活，把农场的……”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打开心扉的两个人，一直到深夜，还有说不完的话题。在通讯员的再三催促下，才意犹未尽的相互告别，并且约定来日再续上的话题，把心窝子里的知心话，尽情的掏出来，让对方看到的都是坦诚、鲜活而充满远大理想的心。
那里面有无尽的伤痛和抹不去的经历，每一段每一页，只要是提起来，都会有一首动人的歌在里头，不信可以听呀！
离车队出发的日子是越来越近，各项准备工作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事务长和炊事班的弟兄们挥汗如雨的准备着远征的士兵们的粮秣给养，到处采购储备。每一个单兵野外生存的炉具都分发士兵们的手中，并且在学习如何使用。
羽队长和丁指导员接应不暇的是灾区派来的代表和武装部们的同人们，在地图上标记着要去拯救的地域和路线，分配着车队现有的兵力和拯救的人数。
指导员这些天真的改变了许多，原先和羽队长形同陌路的他，现在就像他的尾巴一样，是羽队长走到哪里，他影形不离的跟到哪里。
士兵们看到后，在吃惊的同时，也有了许多的安慰在心里头。车队的首长能团结在一起，谁说不是大家的福气呢？当过兵的人都知道这一点，那关系处理起来就简单的多了。用不着提心吊胆的在两个人之间的脸上寻找答案，脸色一致了，答案肯定一致了，心情自然就舒畅多了。
万事俱备，军区已经下达了明天出发的命令。连日的劳累，使羽队长有些吃不消，头重脚轻的感觉，走起来了有些飘飘欲仙。
吃过中午饭坐在桌子跟前，准备把制定好的方案再细细的斟酌一番。兵力的安排、车辆的安排、后勤保障的安排，哪一个环节出问题，都会影响到任务的完成质量，解放军在人民群众中的形象就会受到影响。
而自己和整个车队也将陷入困境，把辛辛苦苦开创的新局面，就付之东流了。哪后果有可能就成为高原二一八车队的翻版，全体脱军装，哪里来的到那里去，还你本来面目。
把还没有实现的理想和弟兄们的前途就葬送无疑了。那样的话，可真成了项羽的下场了，有何面目面对家乡的父老乡亲？又如何打发刚刚开始的人生呢？
马虎不得。羽队长一边喝着浓茶，一边抽着烟看着方案，可不争气的瞌睡，不依不饶的把眼皮往一块拉，眼皮重的就像千斤铁闸一样，再怎么使劲都撑不开，脑子里全是平展展的床铺。
如果能躺在上面，此时此刻就是人间最美的事情了。挣扎了半天的羽队长，最终还是扛不住瞌睡，放下手中的方案，连鞋都顾不上脱，就把匮乏之极的身体往床铺上一躺，还没有调整好姿势呢，哪欢天喜地的呼声就拉响了，酣畅淋漓。
无巧不成书，刚躺下的羽队长，还没有舒心的拉几下呼声呢，哨兵就慌慌张张的跑来报告说，大门外有两台地方的汽车要到车队来。羽队长眼睛不睁的说不行，让哨兵赶快去打发的远远的。
哨兵站着不动，又说车上拉的是地方文工团的演员，是来慰问我们的。他还是不睁眼就的说：“让他们走，我们没时间看节目。我们忙得把脚都搭在肩膀上了，哪有时间看节目？”
哨兵还是站着不动说：“农场的场长也来了，就站在大门口。”
羽队长一听，就像触电了一样，一骨碌爬起来说：“我的宝贝，你咋刚开始不说场长来了？你这不是成心给我上眼药吗？快走，快走。通讯员，全体集合，什么都不带到车场。”
他一边跑一边整理军装。好在他没有脱军装，也没有脱鞋，动作自然就快了许多，一路一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