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五鼠闹东京 (补完)
作者:?姒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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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春妮就不见了。

收拾收拾自己衣物,来个不告而别。

这一次,展昭没有听从公孙策的劝告,只身出了开封府,没入繁花无尽的东京城里,寻找着这个小脾气小任性的小师妹。

四周灯火辉煌,将展昭匆匆身影拉得很长。

这个夜晚风很轻,御河的水哗啦啦流的很欢畅。穿城的汴河,在灯火之下闪着粼粼波光,一艘接着一艘装扮华美的画舫浮在水面之上,明亮剔透的光亮,将河面装点得簇簇锦绣。

“展兄弟。”随着一声呼唤,展昭站住,随即跟着来人钻进一艘停靠在岸边的画舫。

随即,画舫开拔,缓缓驶向那片光亮的繁华里,融入其中,无迹可寻。

展昭走进船舱,迎面便飞来一盏酒水,“臭猫!”不用看也知是锦毛鼠白玉堂,随后一只芊芊玉掌替展昭挡下酒杯,春妮出现在身旁,气哼哼的说道:“你干嘛欺负我师兄?”

展昭看去,四鼠齐齐的坐在桌边,笑吟吟望着,倒没有趁机起哄。

白玉堂站在春妮身边,撇撇嘴“傻丫头,哥哥我再替你出气,你怎么不知道呢?”

春妮的脸一下子红了,狠狠地瞪了一眼白玉堂,犹自嘴硬,“你懂什么?那是我和师兄商量好的。要不是这样,我怎么能出来呢?”

展昭听此,只有暗中轻叹,低低说道:“师妹,多谢!”除此之外,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不用谢,我乐意!”春妮外强中干的说道。

女孩子哪里肯用自己的名声做这个借口,只不过自己一腔爱意被人拒绝,这个台阶被拿来用用也是好的。

这个道理展昭懂,白老鼠也懂,大家都懂。

歪着头看了半晌,白玉堂摸摸鼻子,摇着头说道:“这么个不解风情的木头猫,我还真不知道他哪里好了,让你们这样喜欢他。”

“谁喜……”春妮说了半截,就刹住不说了,一张粉扑扑的小脸憋的涨红,眼睛里也渐渐有了泪光。

“春妮。”展昭及时圈住小师妹,就像以往,自己还是宠溺妹妹的哥哥那样,让她靠在肩头,拍着她的背,“好了,不要跟这只没有风度的白老鼠一般见识,我们让着他,让着他,好不好?”

“不好!”春妮闷闷的声音,“不好不好,为什么我要让着他,师兄要替我出气。”

“好的好的。”这边展昭连声答应。那边徐庆和韩彰就已经叫上了,“春妮春妮,我们替你出气,快、快,小五子你喝酒赔罪,你把咱们妹妹欺负了,你以为能过的我们这关吗?”

白玉堂有点尴尬的笑笑,“好的好的,我喝酒喝酒……”

在这故作热闹的气氛里,春妮默默推开展昭,“你们谈吧,我出去……”低着头快步走出,只是一滴泪还是留在展昭的手背上。

展昭没有出声,那滴凉凉的泪水却着实烫在他的心上,有些迷茫的望着紧闭的舱门,不知该如何弥补被自己如此伤害的小师妹。

他清楚清晨师妹的告白是真挚的,丝毫不是她自己后来说的那样是为了蒙人耳目,找个借口离开开封府。

“我知道,你有事瞒我。”下午春妮悄悄地找到展昭,看门见山的说道,“你说吧,你需要我做什么?”见展昭傻愣愣的望着她,勉强笑了笑,“其实,上次来我就觉得有些不对了。爹爹和那个包大人谈了一会,就怒气冲冲的带着我走。我问了他一路,爹爹也没有和我说什么。现在想来应该是他说了你的坏话了。还有,这几次,我看着公孙先生医术很高,可是第一次他还下错了方子,我去问了他,他才改过来。还有,”说到这里,孟春妮似乎理清了思路“公孙先生从不让我一个人出府,就连我买糖,他也找个借口跟着我。出了什么事情对不对?我看你这几天闷闷的,老是看围墙。师兄,你需要我做什么,你就说吧。这一次来,我是悄悄的,没有让他们看到。”

“春妮……”展昭开个头就说不下去了,两眼湿润的望着故作坚强的小师妹。小春妮长大了。其实她何尝不是找个借口,想要离开。可是又怕自己着急,所以才来探探口风,为彼此找个可以下来的台阶。

不过,这次小春妮做的实在是太正确太漂亮了。

舱内一片安静,最后还是白玉堂咳了几声,换回展昭神智,“臭猫,你把我们哥几个找来做什么,又不请客,还要我们自己花银子包个画舫等你…….”

“现在开封府里的包大人是假的。”展昭静静说道。

“什么???”五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那个包大人是假的。”展昭又一次重复,没有意外的看见五人脸上不约而同的诧异和震惊。

其实,展昭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借助彻地鼠韩彰之能,在夜晚将这俩个冒牌货带离开封府,然后问出缘由以及包拯他们的下落。

“这些是不能在开封府里做到的。我不知道在衙役里有没有耳目,也不能确定开封府外有没有暗哨,最困难的是他们每天都用信鸽传递消息,我能扣住消息的传递大概只有一天,出了这个时间,恐会惹人怀疑。”

五鼠听完面面相觑,这个方法简单的近于粗暴。

白玉堂有心问问后续,如果这两个人死扛到底,如果暗哨潜入开封府查看,如果开封府有急报,如果……可能性的突事件太多了,如果生一件,都会让他们措手不及。这天大的担当,又有谁能够担负起来?看着展昭紧绷着的身体和那强自镇定的神情,白玉堂知道他已经到了极限,这也许是他在紧张危急之下所能够想到的最好方法,不由有些感叹。看来事关自我,情之所在,再如何冷静持重的人,也有惊慌失措的时候。

“这样不行。”先卢方开口,很温和的说道,“展兄弟,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在一天之内问不出包大人的行踪,怎么办?”

展昭咬着下唇,想了想,“如果这样,我只有上告圣上只能是封闭全城。”

韩彰喃喃道:“这样的动静就太大了……”

“那就索性把动静搞得再大些。”白玉堂一旁开口,意满志得的对着众人笑了笑,“我们其实还有另一个法子,不知大哥是否有意为之?”

“什么法子?”憨厚的徐庆问道。

白玉堂没有看旁人,只是盯着卢方说,“大哥,你说名号之争是不是显得我们气量小一些?”

“不行!”率先反对的竟然是展昭。在那一瞬间里,他明白白玉堂的想法。只不过,珍禽尚且爱惜自己羽毛,何况他们这些在混江湖的人呢。这样做法,会不会让人耻笑?一念之差,也许就是多年苦心经营的基业和心血打了水漂。

“喂,展御猫,你不要这样娘气好不好?你以为我们真的不会在乎你的那个名号吗?”白玉堂没有好气的白了展昭一眼。

这下,说的很明显,连莽三爷徐庆也听懂了。他困惑的挠挠头,“这个,也没有什么吧。大哥不是说这是官府的事,还有我看展兄弟很好,忙是要帮的…不过…那个…名号...这样做好不好……”语言混乱词不达意,最后在白老鼠杀人的眼光里自觉收声,嘿嘿笑了一下,躲开白老鼠的直视,灌了一杯酒。

“五位高义,展昭铭记在心。但是,这件事不能这样做。先不说官府律法,就是江湖议论也怕会有人诋毁诸位清誉,展昭何德何能,怎敢让各位哥哥为我这样牺牲?”

韩彰看看展昭,焦急忧虑不似作假,又看看一直沉吟不语的卢方,沉声说道:“我看老五这个计谋倒可一试。”

“二哥!”展昭和白玉堂异口同声的叫出来,不过白玉堂欣喜不尽,而展昭却复杂许多。

卢方将目光打量了一下韩彰,继而又看看一直没有说话却笑眯眯的蒋平,后一把鹅毛扇摇的是慢慢悠悠波澜不惊。最后,看着自己心爱的五弟和一脸纠结的展昭,突然他就笑了。

很温暖很舒心很和煦的笑,这个笑容就像是看到自己弟弟做了一件稍小愚蠢不大坏事却格外贴心调皮捣蛋的样子。

这件事好笑吗?展昭想着,很困惑的眨了眨眼睛,这次包括莽爷徐庆也都笑了起来。

既于此人,双眉高挑,一双眼睛睁得溜圆。灯火之下,眉峰似远山秀立,眼波郁郁,鼻梁高挑,说不是猫儿,却不知哪里带上些神态,让人观去,倒叫人一下子想起他那名号,用卢方的话说,“名号之争吗?倒也有趣。”。

卢方一锤定音。

这一夜成就整个大宋王朝的传奇。

御河一去东注,融入浩瀚大海的淙淙流水,以及那夜躲在连绵巍峨宫檐之后的弯月成了永久的见证。

五条好汉,带着英雄巾,穿着英雄靠,流星闪耀般的飞驰在密集屋檐之上,吹响这个时代最强也是最帅的绿林号角。义无反顾,傲笑自若,只为一言之诺,便毫不犹豫,毫无畏难。根本不去考虑此事完毕,自己将会在朝野在江湖如何安身立命。

为朋友两肋插刀,他们说到了也做到了。

当其冲的是庞太师府,彻地鼠韩彰打了个近三十米的地洞,将太师家的能拿走的贵重物品,统统藏于地下。

“为什么啊这是为什么?”太师府被惊动的人只有承斌一人,看着昔日好友,如今冷若冰霜旁若无人犹如老鼠搬家状的韩彰,承斌不敢高声但极其困惑的问道。

韩彰沉默的搬着东西,只除了开始那句一点也不慌张近似宣告的话,再也不肯开口说一句。

“我来搬东西,你看不过可以叫人。”

狗屁,什么看不过可以叫人,我T的叫了人,你还不得弃市啊!你当你是小打小闹偷邻居家的东西呢?这是太师府,你到底认不认字啊?!承斌一边在肚里乱骂,一边还要小心的屏息静声,防止招来巡夜查探的侍卫。

临明,庞太师家只留一尊双耳青玉铜鼎,原因是承斌叹息的说道,“好二哥,那个,一个人搬不动的。”

翻江鼠去了八贤王府邸,贤王夫妇正在花园潭水中央的华庭里唠嗑。蒋平大摇大摆的进去,一句打扰,随后挑下灯头上一颗东珠,翻进碧波潭无影无踪,“反了反了,这城中还有王法不曾?”语法错乱,加上贤王赵德芳浑身颤抖,明显气得不轻。

莽爷徐庆去的是丞相王翰的家。老丞相已经睡下,在书房实在挺不过徐庆大张旗鼓的翻东西,咳嗽一声翻身坐起,将手边临睡喝的半盏残茶掷在地上,“不要再翻了,书桌上的那架笔是最贵的,拿了快走。”老人家的睡眠是最重要的,尤其再站了一天大殿,看来一夜折子后……

“是,是,是。”徐庆一连声的答道,慌忙揣上笔架,跑了出来,走时还细心的关好门。他并不畏惧这窄窄几进院里的侍卫,却对王丞相那花白头和近似寒酸的清贫生出莫有的敬意。原来,他对于大官概念还是有很大的偏差。

卢方去的是驸马府,宝和公主嫁给新科状元户部侍郎陈世美的府邸。

不过,钻天鼠在暗自巡查了一番什么也没有做,便悄然收手。随后,卢方用了自己的关系,连夜拜访守城门近卫一个小小的头领,并在那里度过一夜,等待着第二天各位弟弟所掀起的轩然大波。

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迎接大风波的准备,很夸大了各位老鼠所能造成的破坏,可他忘记了幺弟锦毛鼠的破坏能力。

在这短短一夜,锦毛鼠带着春妮不仅进了皇宫,在忠烈祠那里提上了一打油诗,还顺手宰了那里守候的两位太监,抢了太后的金丸,最后他竟然还有时间跑了一趟开封府,将假包拯和假的公孙策戏耍一番,最后盗出尚方宝剑,张狂的站在屋檐之上,一身白衣在明月的辉映下熠熠生辉,“叫那只御猫来找爷爷吧。”

与他留给开封府的那张破纸条子交相呼应:

我今特来借三宝,

暂且携回陷空岛。

南侠若到卢家庄,

管叫御猫跑不了。

过程很刺激,先丢下纸条,然后笨蛋公孙策去查看尚方宝剑是否安好,于是白五爷好整以暇的在随后便顺手牵羊反手拉牛的拿走了。

于是,第二天明,汴梁城上上下下震动了。

自君主立宪专政以来,从未有过的羞辱,结结实实砸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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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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