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螯蛰
作者:?姒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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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的话:

这章我其实很早就写出来了,一直没有,是因为写的极端不满意。现在保留了展昭师父孟若虚的出场,把这章原来的题目推到下一章写,上一章的题目变成“遭遇”,这章叫“螯蛰”。

有人问过我,为什么叫螯蛰呢?

我的原意是像螯钳一样的蛰针,(这样简单的想法,说出来不会被扁吧?)现在取读心之意。因为每一个人的心上都或多或少的有些不能够去碰触的伤痕,就像被蛰过一样,疼楚难当。读出别人心中的伤痛,却加以利用,在我看来是很卑鄙的。所以,叫他螯蛰,犹如蝎子尾马蜂刺一样毒辣。

不知这样的解释,亲们是否认可。如果不认可的话,可以跟我说,我会考虑改的。

正文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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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个女童出现,展昭如遭雷击的呆立在那里。心里一再告知这个孩童是假的,是在此时此地不可能出现的情景,小师妹孟春妮已经长大了,这个孩子不是春妮。但是无论心里再怎样清楚,掌中的巨阙宝剑却沉重的根本举不起来。

此消彼长,那个女童慢慢站起,摇摇晃晃的走向展昭,眼泪更是无休止的流下来,“哥哥,我要娘亲。”奶声奶气的声音,提醒展昭不曾忘却的记忆。

春妮两岁时,师母去世。师父整日沉浸在悲痛之中,什么事情都不管。那时,小春妮只跟着展昭。渴了饿了,就抱着九岁的小师兄哭闹。展昭和春妮都失去了母亲的看顾,同病相怜。春妮哭闹着找娘亲之时,也只有展昭能够哄住她。直到有一次孟若虚推开这个小徒弟的房门,看到两个孩子相拥落泪,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还有一个女儿,还有一个自幼失去怙恃的小徒弟。

要说师母对展昭有多么好,也不尽然。孟若虚的妻子原来在江湖上人称“玉罗刹”,性格豪爽大度,与孟若虚相得益彰,伉俪情深。可是对于孩子却不够细致,更比不了展昭姆妈李依依的温柔细心。但是,她的逝去却是为了看护出豆疹的展昭,不幸感染上风寒,匆匆离世。这是一段对于展昭刻骨铭心的记忆,也是他对于师妹百依百顺的原因。

展昭紧紧咬住有些白的嘴唇,终于在孩童离自己还有几步远之时,扬眉出剑。剑气从胖乎乎的小脸蛋旁刺过,带下一缕柔软的黑。

女童惊诧的立住,小嘴瘪了又瘪,满目的眼泪在眼中滚过来又滚过去,却不敢掉下来,“哥哥,你不要生气,我不要娘亲了。”

展昭身形巨震,这句正是当日师妹说的话,终于忍不住肺腧间的内伤,一股血箭从展昭口中喷了出来。

小女童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无视身前明亮亮的剑尖,合身扑向展昭。

展昭抽身急退,举掌将女童扫向一旁。可是掌风柔暖无力,只将孩童带歪了一些。

女童哭的气哽声咽,步步紧逼,“哥哥哥哥,你不要不理我。今后我一定乖乖听话,乖乖吃饭,不去找爹哭闹……”字字句句皆是锥心之语,都是当年春妮在自己怀里哭着认错的话语。

“站住!”展昭猛然喝止,声音之大竟然不由自主的带上内力,一声既出,四周竟然隐隐回响。

“你若再往前一步,休怪我巨阙无情!”展昭说道,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软弱。

听到展昭这句,女童荷嗬一阵怪笑,“哥哥,你可是要杀我么?”说着,又毫不犹豫的扑将过来。好个展昭,听此一句顿时清明过来,见女童飞身而来,眼中已不见方才迷乱。当下回身一挡,巨阙剑芒重新灿亮,刷的一下将女童击飞出去。

那个孩童重重摔倒在地,通的一下将地面砸了一个浅坑出来。挣扎爬起,便见展昭缓缓走近,“冥河姥姥,纵你千百神通能看出我心中往事,却怎能体会到失去亲人的切肤之痛。”

那女童转转眼睛,咪咪一笑,“那又如何,你不是也上当了么?要不我再哭一个给你看看,你一样也下不去手的!”

展昭根本不屑回答,巨阙斜扬,兜手一十三式,将女童罩在剑影之下。

女童从容在闪亮的剑芒中闪躲,还不忘一边嗤笑,“你真当我这个螯蛰这么好破吗?”突地笑容敛去,侧过头,像是现了什么,脸上浮现一丝诡戾的表情。快到展昭还未意识到,便又换上一副惊恐莫名,柔弱娇俏的模样,“大哥哥,你不要杀我。我不是坏人啊。”孩童特有的尖利哭声,伴着气喘吁吁的抽泣,手脚并用的逃出剑圈。却不料展昭变招神速,巨阙反撩,重重的打在背上,一跤跌倒在地,瞬间殷红血迹透出小小身上穿着的月白色的小袄,分外刺目。

展昭一呆,没有想到冥河姥姥突然这般不济,还未明白什么,只听一旁一声怒喝:“孽徒!”随即一个黑影扑了过来,一把将地上的冥河姥姥搂在怀里,对自己怒目而视。

正是自己的恩师玄衣客孟若虚。

“师父!”展昭刚出声,便被孟若虚狠狠一巴掌打在脸上,“你这个孽障,还有脸叫我?!”

孟若虚须怒张,气的浑身哆嗦。很久不见,这个自己认为最为乖巧的徒弟,会变成这个样子。对待一个孩童,竟然能如此心狠手辣。自展昭入了公门,很多人都跟他善意提醒,这个染缸是碰不得的。进了官场,如果不变便是异类,处处受排挤处处受委屈。反之,便是黑心烂肺,多好的人最后也残。可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展昭,他信任这个一直勤学苦练认真执着的孩子。但是他也有担心有牵挂,现今江湖上又沸沸扬扬在传展昭为了加官进爵,杀害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孟若虚坐不住了,他虽然不太看重旁人的评价,可是却无法容忍别人如此诽谤自己的弟子。于是他带着春妮赶到汴梁城,才得知展昭外出,紧接着又赶了过来,没成想见到的是这样一幕。

见到展昭毫不留情的把那个孩子打翻在地的瞬间,孟若虚只觉手脚冰凉,急怒的他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他真的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不愿去相信临行前那种种话语的真实。

“展昭!”孟若虚将孩子放下,看着展昭,厉声说道:“跪下!”

展昭看着严厉的师父,眼圈一红,缓缓跪下来,说道:“师父,可否听徒儿一言……”

不等展昭说什么,春妮也已经赶了过来。

“爹,师兄。”春妮不明所以的看着这幕,不由担心的叫了一句。

听到春妮的声音,三人一起回头。明亮月光下,孟春妮一眼看到那个女童的样貌,微怔一下,突然尖叫起来,“这个,这个……”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冥河姥姥骤然一闪,一道乌光扎向毫无防备的孟若虚背后。展昭眼见分明,巨阙长吟,从地上一跃而起,挺身疾刺,猛地挡在孟若虚身前。

在孟若虚看来,随后生的都好似在梦中。在他什么都还没有搞清楚之前,一切生的如此突然却又那么缓慢。他甚至能够听见那个尖锐的细刺在青年身体里炸裂的声音。然后是一片血光,巨阙干脆利落的刺进看似柔弱孩童的眼中,接着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女童的身体忽得一下拔高了许多,就在自己眼前幻化成另一个人,随一阵邪风马上不见了踪影。而他能够做到的,就只有接住那个无力坠落的身体,惊讶而又悔恨的喊着这个青年的名字。

“师……父……”看到孟若虚痛悔的表情,听到他的声音急的已经变了调。展昭挣扎着,有心想说,我没有事,不要担心。可是张开了口,却不出声音。一种无法言述的麻木,迅速从胸口蔓延开来,让他伸出去的手,没法支撑的无力垂落下来。

黑暗迅速蚕食了他的意识,最后一眼是看到深蓝夜幕上的弯月。展昭像是沉入水底,一片安静。连孟若虚捞住他垂下的手,拼命地摇着他,喊着他,都听不到了。

“昭儿……”孟若虚眼看展昭脸上瞬间笼上一层灰白,一双眼睛神采尽失。光华逐渐敛去。大骇之下,猛然撕破展昭的衣襟,但见前胸一块肌肤已转蓝黑色,但却没有伤口,也没有血液涌出。手掌之下的心跳也断断续续,似要停止。孟若虚急的一把拉住展昭,让他倚在自己肩头,双掌一起运足功力,前后贴在展昭的前胸后心之上。更加着急的叫,“春妮,快拿解毒丹来。”随即看到展昭已慢慢合拢双眼,竟连呼吸也停止了,“昭儿,别那么没用。”孟若虚在展昭耳边大喊,“这么小的伤,一定难不住你。你要挺住,昭儿,你还欠我一个解释,对不对?你是最坚强的,从来就不认输。不要低头,不能死,要挺住,孩子……”说到最后,孟若虚已是声嘶力竭,头顶之上冒出一团白气,已将自身功力用到极处,又因分心说话,震破了耳膜,缓缓流下一行血痕。

孟春妮早被这一幕惊得呆掉了,手忙脚乱的翻出丹药,抵到展昭唇边。眼见在自己父亲这样强大功力之下,展昭依然低垂着眼帘,眼睫丝毫不动,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师兄,师兄,你不能死的,你睁开眼看看春妮,好不好。”

“傻丫头,”孟若虚气喘吁吁道,“还不快点给你师兄吃药……”

一语惊醒梦中人,孟春妮急忙喂药。好在展昭并不曾牙关紧咬,这口药倒还顺畅。只是摸到展昭脸颊冰凉,毫无生机,心里的惊痛真是不能用语言形容。

孟春妮和展昭从小相伴长大,感情本来就深厚。加上展昭对春妮千依百顺,自小护她爱她宠她,春妮对他的依赖甚至比对父亲的还来得深。现在面对这样场面,怎么能不柔肠尽碎,惊惶万分呢!耳听孟若虚吩咐再拿些固本丹来,才得空看向父亲,却见一道殷红的血痕从孟若虚的耳朵里缓缓流下,又是一惊,哽咽道:“爹爹,你不要紧吧?”

“就只会哭了……”孟若虚的声音已经很微弱了,这一番全力运功下来,只觉得丹田之力越来越空,隐隐有丝绞痛,知道是运功太急造成的,“给我吃颗固本丹。”寥寥数语说到后面已经力竭只剩下气音。春妮见机倒快,马上取出丹药塞到孟若虚的嘴里,一回身到了父亲身后,一掌抵上后心,便将自己的功力也传了过去。这套功法名为“嫁衣法”,可暂借他人功力用来疗伤或闭穴,是孟若虚本门密功。春妮虽然功力低浅,可是对孟若虚来讲,无疑有大大益处,也让他的压力凭空小了许多,才得以有空大大的喘了一口气。

站在父亲身后,孟春妮只能看见展昭一小块的眉眼,见他依然毫无知觉的靠在自己父亲肩头,只有暗自吞声。心里隐隐的有丝感觉,如果师兄展昭就此不在人世的话,自己恐怕是心疼的活不下去了。旋而又看到孟若虚那花白的头,想着老父亲要一个人留在世上,决是最最可怜的人……眼泪更是如雨落下,一颗心千转百回的转了这么多心思,终还是舍不得展昭占了上风。

孟若虚得春妮相助,运功良久,只觉展昭的身体有了回暖趋势。呼吸也重新吐纳,虽然微弱,但是比方才的那番凶险情景,已好上不知多少了。

随即收掌,重重吐纳了几口,将展昭抱起,又喂了他几颗解毒丹,又脱下外氅,将展昭围严实。这才招过春妮过来,让她盘膝坐下,好运功恢复一下。自己女儿自己知道,原本一颗心就扑在展昭身上,现在为了救治展昭哪里能不拼命?

“不了!”春妮摇摇头,见孟若虚一头汗水,知道父亲为了救治师兄拼尽全力,难过之余也很心疼自己的父亲。遂拿出水袋道:“爹爹,你歇会儿,女儿去附近打点水来。”说着,又望望展昭。因父亲在一边,终是不好意思上前查看,看了又看,才转身走开。一路有些疑惑,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往见到师兄就毫无顾忌的一头扎在他怀里,供着抱着撒着娇,根本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觉得从小时便是这样,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现如今,怎么突然地不好意思了呢?春妮想着,莫不是对师兄……然则忽的面红过耳,颓然腿软,软到在一棵树上,一颗心喜忧参半,却想的是如果做了师兄的新娘的话题来。

正想着,浮浮沉沉的意识里瞄到一旁冒出双眼睛,在枝叶的阴影里忽忽闪闪。当下吓了一大跳,未等惊呼出口,便见那双眼睛凑了过来,呼哧呼哧的喷着响鼻,一颗硕大、毛茸茸的头湿漉漉的顶在自己肩膀上。

“犀甲!”春妮丢开水袋,惊喜的一把抱住马脖子,一时间担惊受怕,还有突然醒悟了自己真实心意的那种甜蜜委屈,翻卷上来。于是孟春妮伏在马背上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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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在这里要谢谢一直回帖的紫幽兰,除了更新外,我不太会操作起点的留言方式,只能在此向你表示谢意了。谢谢你的喜爱。

更谢谢点击我的,为我推荐的亲们,因为,没有你们的鼓励和点击,我想我不会如此坚持的写下去。

多谢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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