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三箭退象军
这后面几天，向雷随着众将官在邕州城是天天被请吃请喝的。城中劫后余生重返家园的人们没有不轮翻请他们吃的。在邕州城南，对付象兵作战部署正在紧张地准备着。
光是连阵火车也准备了二百台。草都是乡民们自发割来的。二百车成一个半月形的阵。另一边山上有五十台扎了尖木的装了重石的冲车。只要象军被引入阵中，这火车一逼冲车一撞，再加上劲弩，就能让象军大败而归。不过这可是后着，是向雷在前面放三箭无效之下的下策。
这一在，向雷正和人开心喝酒，忽报象军已出了十万大山，就在城南一百里了。一时，各军纷纷进入阵地，城中商贾纷纷收金匿银找地方躲。大战就要拉开序幕。
这时，一队义军又来联系向雷和香姬。这些义军原来就是义勇剩下八百多人，养好伤好能参战的五百多人，其余是当地百姓拾起交趾人弃下的兵器，共有三千多人。他们听说交趾军再来了于是自发地组织起来，拿起刀枪要参加保卫家园的战斗。老义勇认为还是找向雷带队好。
向雷想了想，叫香姬带上他们。并对他们说，由香姬做领队的。原来那批义勇军见过香姬在上一战中也表现得勇不可挡，也是一员让他们佩服的猛将，所以并没有哪个感到被一个女人指挥有什么难堪与异议，很自然地听了香姬的号令去集合训话了。见参加了城门口血战浑身是伤的老义勇兵和义勇小队长都没任何不愉快和反对，很佩服他们的新义勇军自然也不好说啥。
象军果然是浩浩荡荡地开到了邕州城南。一直没有碰到宋军的一兵一卒。交趾的主将阮力兆得意洋洋地以为是宋军怕象军的威力闻风而逃了。正在高兴一声号炮响迎面杀来一支队伍。
阮力兆看过去有三千多人，再看时，奇怪地发现，这些人旗帜散乱，军装也没有，乱七八糟地拿着交趾军的兵器。领头的是个长发飘飘的女人，没有披甲，青布劲装，一匹杂毛青马。手里一把长柄大砍刀。挎着弓箭，面目很漂亮的，背后两面大旗写有“义勇”和“王”字。
香姬一见象军果然是名不虚传，都是一排一丈高的大耳怪物。四腿主柱，长着三尺长向前挺的獠牙。一条长鼻子象蛇一样，背上一个座架，上有五人，一个在用一条怪怪的刺棒控象。两个弓箭手，一个用长柄刀，一个用长枪。都是一身藤甲，居高临下。
香姬倒抽了口凉气。这种怪物果然不是人能对抗的。自己骑了马也不过与对方的象背齐头而已等于要和比自己高得多的人交手。这是个吃力的局面，不知作战时如何应付。反正要指望这班义军是不可有什么结果了，等一下，他们跑得及不错了。看来，只有自己去试试了。
香姬大刀一挥，喝一声：“兄弟们，跟我来。”双腿一夹马腹，青聰马负痛叫一声，向前冲去。可是，只有她一个人，身后的义军可是一个也没动。他们没有这胆量去面对这巨兽。香姬不愧是个勇冠三军的帼英雄，马瞬间已冲到敌军前，香姬心中也没底，准备着若不行就逃。
阮力兆被香姬的美貌所吸引了，一时，下令不得射箭。要生擒。于是有一员将带着十五头战象向前冲出，挑战香姬。香姬见一头巨象来了，当然大刀一挥就砍上去，大象受命要用鼻子生擒她。为了让香姬无法对付象鼻，马上的一个甲士长刀砍去，要香姬不得不挡。
香姬大刀向上一撩，那个甲士的大刀向上弹起。要不是他是居高临下的，这一下就足够把他的刀崩飞了。香姬十分忌惮这大象蛇一样的鼻子，女人总是怕蛇的，见到这么样的东西总是不敢大意。见到象鼻卷来她反刀就迎去，这些大象是训练过的，知道刀的厉害。大吼一声鼻子比来时更快地收回去。香姬见它怕刀，就要追着砍，不想跨下的青马被象吼吓得转身就逃了。
香姬知道，是没法子和这些象军对抗了。这坐骑不如人，马被吓得够戗，不听指挥还打什么，人家象背上有刀有枪还有弩箭。一个人难以与之对抗。如果有一队用向雷这么劲的硬弓骑士，还有一拼之力。还是快点带义军退去吧，免得误人性命。于是打马向回逃：“撤退。”
十几条大象组成的阵刚齐齐地发起步要向前攻，象背的弓弩手就引箭待发。香姬带着义军却如溃堤之水，哗一下子向后就逃。人群一退开，地上竟然现出一大片的干草。象军不知所以一口气压过去。这些人在象军到了草上进，才回身一阵乱箭，是带着火的乱箭。这下不得了。这几十丈都烧起了火头。前面十几头象登时陷身火海中。阮力兆大吃一惊。可是也没法救。
火烧中的大象发出狂叫冲出了这条只有二十丈宽六丈纵深的火海，可是象背上的藤架已经着火了。七十五个象兵身上的藤甲着火，打着滚掉下地来。义军欢呼声还没叫几下，就被这十五条烧红了眼的大象追着逃了。大象发起疯来跑得和人差不多快的。直把义军追得哭爹喊娘。不少新兵深深的后悔，怎么这么笨，来打什么象军，在家躲起来不好。
香姬哈哈笑着：“大家分散了逃，象就不知道追谁了。一语惊醒梦中人，这班义军一下子四面逃散了。十五头大象面对象逃散的人群果然不知道追哪个了。漫无目的地追了一阵就有烧伤严重的大象轰然倒下，其它的也惨吼起来眼见不成了。对付这些巨兽火攻果然是最有效的。
这背上的藤架还在烧着，这些大象为了到这北边一点应付寒冬作战，个个背上还覆着厚厚的防寒毛毯，结果现在这保护象的措施在要象的命，这些都是能烧的。烧过后，大象的皮肤就伤了，任何动物经过七成以上的烧伤就是死路一条。再上受惊狂冲，这些大象很快衰竭而亡。
草烧的火很快就灭了，阮力逃看着那一地丢的旗帜，和前面三四里处，倒在地上的十几头死去的大象，心中又痛又是惶恐。心痛的是，他的象军还没有和敌人正面接触就死了十几头，惶恐的是，如果所有的宋军都用的是这种战法，他们还怎么打，还真的没法子对付啊。
七十五个象军和十五头象死了，对方却一个人也没有死。宋军至少有十万。要是每三千人都来这么一下。自己趁早别打了。如果见敌不敢冲杀，这象军还有什么用？是拿来摆设的吗？
香姬一边走一边想，向雷教的这招请君蹈火之计果然是很管用。自己可以说是一个没有死就杀了十五头象，要是一直用这样的蚕食法。象军只怕也接不下多少阵就要回去吃干饭了。
阮力兆有点着急了。不能这样。象军怕火吧，那就叫步象协作。如果发现地上有草就先抛开去，应可以应付。于是，他把随在象军后的二万步兵调来。与象军混排，每百十人护着一头大象。重排好阵后就向前接着进军。他不这样还好，这样一来。过后伤亡还要惨重。
万幸的是，一路去。宋兵竟没有再出来一次。义勇们也没有来阻拦。前面远远地，阮力兆平地上好有一个人吧。他站在地，拿着一把大弓。阮力兆心说，拿弓干什么？这么远，射得着吗？看看地上，没有草和什么可烧的。心下有点放心于是，叫声，“冲上去。”
于是，大军轰隆隆开动了。二百巨象的步子沉重，发着吼声向前去，果然威势惊人。可阮力兆心中更惊了那个人还是立在那里没有动。好象还在搭上一支箭。这么远，还在二箭之地外这人是在干什么？阮力兆疑心顿，下令停下。那人这时把弓缓缓拉开了。
向雷见象军不前，所以就只开到了七八分，一箭就发出了。这一箭他是对着蛮军象背上的一个举刀带队的甲士射的。箭一出手。“呜哇……”拖着长长的怪叫声向前飞去。这一声巨响够惊人的。象军中听到这不知是什么怪叫，大象都骚动起来，齐声怪吼起来，惊醒过来的驭象人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止住。可是，怎么没等到阮力兆再次发令呢。
这支箭正是对着象军统带阮力兆去的。可怜这家伙，还没搞清什么一回事，就被吓窒了，一箭穿胸。他身上穿的可不是藤甲，还是象皮甲。本来是刀枪不伤的。可是，在这箭下象纸一样没有防护力。他再没能说半句话，就这样保持着发令的样子，死在了坐架上，如果不是他的刀掉下地去，还没有人发现他被箭对穿了。这时交趾军开始乱起来。
向雷远远地看到，这一箭只引起了大象的轻微骚动，不满，于是，他再放上一支鬼吼竹杆箭。开了九分力，对着象军再射过去。不用说，又有一个象军刀手完蛋大吉。不过。这一箭之威更加大声。声音摄人心魂。象军的一百八十几头象这下象炸了锅。惊得四下乱冲乱撞起来。
可怜的是和象军混编的步兵啦，还没清醒过来。就叫发狂的象群践踏。血肉横飞就谈不上了，这肝脑涂地倒是实实在在的。待到发现不对时，被踩得差不多死伤过半了。而发狂的象也互相冲撞着，不少象军被冲下象背，后果和步兵一样。场面乱过一锅沸腾的粥。
看得向雷有点不忍了。向雷再把一支竹杆鬼吼箭开十成弓射出。“嗷啊……”声音巨大如重锤击心。交趾军都被震得面无人色。这时，象军倒齐刷刷地全跪倒在地了。一阵阵地战栗不敢动了。向雷向天抛了一只号炮。四面的五里外，宋军闻炮举旗冲了上来。
交趾军这时个个面如死灰，眼见着十倍计冲上来的宋军哪里还有抵抗的念头。纷纷地抛下刀枪来投降了。秦总兵看着这跪在地上还不敢起来的一百多条大象说：“向雷，你这是怎么弄的。太可怕了，那最后一箭我在五六里外心头还是被撞了一下。我一定要为你向皇上请功。”
向雷收好弓有点无所谓地说：“你想怎么就怎么吧。不过，你答应的事不能忘了，拔一万军饷给邕州百姓重建家园。”秦总兵认真的点头：“这个当然，现在，我要接着南征要灭了交趾，你怎么样？是不是同行？”向雷摆手说：“我不去，我来代你们发这一万两银子。嘿嘿，我会在这里呆至春暖花开就离开。你要真的是什么报功，就请快了。”秦总兵无言。
想一会儿，秦总兵问，“你要我报你什么个功？想要什么赏？”向雷嘿嘿笑着：“我么，一不要钱，二不要官，你就看着办吧。”秦总兵想了好一下说：“你姓向？名雷？表字是霹雳，不如我就叫皇上封你一个称号叫雷公怎么样？”说罢和向雷哈哈大笑。秦总兵是在开玩笑本以为向雷会不同意，没想向雷却说：“好啊，就是这个。”
下面的日子，秦总兵叫了八百里快骑把报功奏章给发上去了。自己就带着没有什么损失的大兵就向南接着南下了。估计这里再下去，不会再有什么抵抗了。只要扫平了交趾国，再立一个亲宋朝的安南都护国就可以班师回朝了。走的时候，把许下的钱交给了向雷。
向雷在邕州一直逗留到二月，把这一万两银子都分到邕州的穷人那里去了，向雷还加上了二千五百多两黄金。于是，向雷在邕州有了一个很大的善名。过了年后，圣旨到了。向雷真的被册封为平南大侠，赐号雷公，赏御酒十瓶，面圣黄马褂一条。从此向雷的名头就多了个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