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司衍并没有马上回答，他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个人说出来。

“我这个朋友，他是……”

就是厉司衍打算开口的时候，所有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巨大的破碎声，突然降临。

砰——

砰——

从上掉落的声音，还在持续着。

像是水晶灯之类的东西。

“哥！”慕念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冲上了舞台。

她现在只担心，不要是厉司衍头上的水晶灯掉下来，否则按照这个距离，他绝对凶多吉少。

可是。

她在舞台上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厉司衍，甚至连麦克风都没有摸到。

“你在哪？哥！”慕念在一片漆黑里寻找着。

可是她的声音完全被喧闹的人群覆盖了，这些贵公子大小姐每个人都把自己的性命看得极其重要，如今又是突然黑暗降临，又是有让人不安的东西掉下来，无论是谁心里都很慌。

慕念快急哭了，她盲目地找着，突然，一只结实有力的手抓住她肩膀。

“哥？”慕念立刻回头，可是漆黑一片，她什么都看不到。

“不要着急。”顾聿珩用力地把她抱进怀里，“别动，你正面有遮挡物，后面有我，你是安全的。”

“聿珩哥哥……”

“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们唯一需要坚信的，是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必须要冷静，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做出最好的选择。”

慕念眼眶红得厉害：“可是我担心他。”

“如果他真出事，你担心也没有用，如果他没有出事，你在慌乱之下出了事，他该有多难过？”

这些道理。

慕念其实都懂。

就是心里没有办法安定下来，她越来越慌乱，越来越无法冷静。

可是，因为顾聿珩抱着她，有些动作她做不了，只能静静地瘫坐在原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没有血腥味，慕念也渐渐平静下来。

“你的情绪好一些了。”顾聿珩笑着说。

“没有血的味道，是不是代表着，我哥哥没有事？”

“当然，人受伤了就会流血，如果没有任何血的味道，那就说明他没事。”

太好了。

没有血的味道，哥哥没事。

慕念不断这样告诉自己，不断在心里宽慰自己。

顾聿珩一手抱着她，一手从口袋里拿出眼镜，他将眼镜戴上，周围的一切突然变得格外清晰——这是一副夜视眼镜，这也是他为慕念准备的东西之一。

只不过他没想到还没送出手，这东西倒先派上用场了。

“厉司衍消失了。”顾聿珩将眼镜摘下，递到慕念的手里，“戴上它。”

慕念下意识接过将眼镜戴好。

瞬间。

她看到了行走在黑暗中的人。

通过身形和五官，她认出了厉司爵、厉司南和简瑶，但其他人在哪她不知道。

“看到厉司爵了吗？”顾聿珩问。

“我看到了。”

“好，现在带着我去找他。”

慕念缓缓起身，渐渐适应了戴着眼镜看清黑暗这件事，她轻轻抓着厉司衍的手腕，将他一路带到了厉司爵的面前。

慕念轻声唤他：“大哥。”

可在这种情况下。

慕念看得清厉司爵，但厉司爵完全看不见慕念。

他皱着眉，伸手想要抓住她的手臂，却直接扑了个空。

这种无法掌控所知的感觉，让厉司爵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