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噗……”后头有人在笑，虽然仅仅是非常短暂的一声，但听上去就充斥了刻意的嘲讽与戏弄。

但，等我回过头去的时候，俨然发现大家的眼光都很正常，找不到那个嘲笑我——楚小雨的家伙。

应该是个女生。

可女孩子们不是在交头接耳，就是在摆弄自己的手机，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梨溯在我的旁边坐下了。

我艰难地动了动，发现屁股和椅子……或者说，校服裙子和椅子粘得牢牢的，如果我非要站起来的话，裙子就会被扯坏，楚小雨的底裤颜色就会曝光了。

“没关系。”我说道：“你不用担心我，我毕竟是男生，可以解决的……你回去自己的座位吧。”

梨溯面无表情地撇过头，她淡淡地望了我一眼，“你误会了，这就是我的位置……我就坐在这。”

“哦……”这就有点儿尴尬了。

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不过，我很庆幸，遇到这种事的是我，而不是真正的楚小雨。

像楚小雨自尊心那么强的家伙，还不得当场爆炸啊。

她会有多难过呢？

其实楚小雨人也不坏啊，就是嘴巴偶尔比较毒，还霸道一些，可她还是很乐意助人的，对我们几个朋友也很够意思，出手特别大方……

作为朋友，我很喜欢楚小雨这个人，而且觉得她不嫌贫爱富，不虚荣自私，挺有趣的。

为什么会有人对她做这种事呢？

太孩子气了。

而且楚小雨刚刚和我们一起被关在保健室里，才出来，同学们不表示关心也没什么，至少也不该落井下石吧。

太过分了有没有。

我叹息一声，把手伸出书桌堂内……

我想我一定是摸到了什么。

软软的，凉凉的，黏黏的，还有点儿扎人。

我吞咽了一口，随即又收回手……

天哪，我看到我手指头上沾上了绿色的液体。

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我甚至庆幸，我抓到的不是狗屎。

估计真要用狗屎耍人的话，这对欺负人的家伙而言，也是一种挑战。

我确定那应该是什么活物死在里头了，这绿色的液体就是那东西的“血液”。

这我就不害怕了。

我把手又伸进去，一抓……

然后，我抓出来好几只死掉的毛毛虫。

当然也有活着的，就是奄奄一息的不行。

我小学的时候，有一阵，在男同学之间非常流行饲养毛毛虫。

起因大概就是男生嘲笑我们如今的男生都比女生还胆小，连遇上一只小虫子都要大叫大脑的。

我们男生非常不服气，就开始在文具盒里饲养毛毛虫。

说实在的，我以前是挺害怕毛毛虫的，后来在自己文具盒里饲养毛毛虫之后，就不那么害怕了。

因为我那只非常漂亮的毛毛虫在文具盒里结了茧蛹，可能是因为我照顾不周的关系，毛毛虫变成了一只非常丑陋的小飞蛾，还是一只不会飞的飞蛾，只能在我文具盒里扑腾几下，每一天就死掉了。

当时我很悲伤。

因为我当初用它参加毛毛虫赛跑，超过了曾景武饲养的那一只——其他人的毛毛虫非但不爬往终点，还努力地朝相反的方向蠕动着。

我埋葬了这只毛毛虫之后，就再也没有饲养过毛毛虫了。

一大堆死亡的毛毛虫总是令人觉得鸡皮疙瘩直冒，但也挺可怜的。

他们做错了什么？

虫生无辜啊。

我哎了一声。

随即从笔记本上扯下纸张，叠成了小小的船型。

以纸船做坟墓，将毛毛虫一只只地放了进去。

我听到抽吸声。

发现好几个男生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瞅，表情都很古怪。

“楚小雨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受欢迎……她的脾气不太好，说话又直白，光是长得可爱，不代表全部。”梨溯倏地开口道。

我想起以前的时候，楚小雨刻意装得胆小害羞，不与人过多的接触，如此才能得到大家的喜欢……

她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至少我的人缘就没这么差过。

简直令人难以想象。

2、

在椅子上涂胶水，在课桌内塞毛毛虫，还有在课本上写一些辱骂性的语言，就连课桌面都被刻刀刻了字……

楚小雨究竟是做了什么？

她为什么要被人如此对待？

她最大的错误就是除了我们之外，没有一个朋友。

不与男生交好。

女生们又嫉妒她。

不像是梨溯。

梨溯是宅男的最爱，哪怕女生嫉妒也不敢对她做什么。

这就是腹黑梨溯的威力，借刀杀人。

楚小雨，就是粗暴的到处得罪人的类型了。

看来，楚小雨交朋友的方法很简单。

请客是不能得到人心的。

这是前买不到的。

她当真还是个孩子。

课后，到了课间操时间，我不得不起来。

可我的裙子还粘在椅子上。

这群小学生水平的高中生们。

可他们的这一招有很有效，至少我中招了，动不了了。

就在我愁眉不展的时候，梨溯把校服外套递给了我。

“系在腰上，挡住……趁着课间操之间回宿舍换衣服……如果你长了脑子的话，最好别让楚小雨知道。”梨溯说着，耸了耸肩膀，“当然，这种事，她见得多了，早就见怪不怪，都不会生气了。”

……

虽然是换了一身校服。

可我到底还是心中郁结。

要是我本人遇到这种事，大可以就含糊地笑过去。

我杨阳本来就是这样大大咧咧的男生。

可是楚小雨一个女孩子，没有必要遭遇这样不公平的对待。

她只是有自己的脾气，并且决定坚持自己的本性罢了，这又不算错。

楚小雨大方请客的时候，所有人都趋之若鹜，她开始不那么大方了，这也不该构成其他人欺负她的理由。

下午第一节课是绘画课。

梦能力者的绘画课是与普通的美术课不一样的。

美术课当然就是画画，很简单。

我们的绘画课是起到引导自己的梦能力的作用。

释放自己梦能力的副作用，并且通过绘画中的思考，让我们的梦能力更加成熟与可靠……

这是所有的课程之中，少见的不会被安排考试的科目了。

因此，也是非常受同学们欢迎的科目。

绘画课期间，画什么都可以，没有固定的主题，唯一的作业就是把自己的当堂画作交上去就好了。

我在画画的时候，喜欢画白板。

这是最简单的画了。

只要在空白的纸张上，画上一个框，再标识“白板”作品就算完成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可以玩手机或者睡觉。

平常，我就是这样打发时间的。

总比曾景武只交一张白纸好——

他美名其曰，这只一张“羊吃草”图。

草被吃光了。

羊吃完草就跑掉了……

每次绘画老师都会被曾景武气个半死，可那个花痴老师偏偏又喜欢曾景武的颜。

果然，颜值即正义。

我开始作画的时候，还挺开心的，目前为止，我最快的绘画速度是三秒钟，我想我今天可以突破，创造自己的纪律。

没想到我最后一笔快要画上去的时候，一个纸团砸中了我的后脑勺。

我攥紧画笔，镇定了一下，随即又耸耸肩，笑了笑，继续在画纸上落笔……

有一个纸团砸中了我的后脑勺。

这一下居然砸得我有点儿疼了，当然不会很痛，就是很烦人，害得我手下一抖，就拉了一条很长很长直线，划出了画纸上。

我舔了舔牙床，丢开画笔，坐直了身体。

有人在后头问话：“楚小雨，你今天准备画什么？”

“呵呵，又画布拉格广场吗？还是泰姬陵？你不是还到太空游玩过一圈吗？画出来给我们看看呐……”

“哇，全世界各个角落都有去过，真让人羡慕。”

“这个没什么可羡慕的，让人羡慕的是她真有钱吧。”

“嘻嘻，有钱能让磨推鬼。”

“楚小雨，什么时候再请我们玩啊？你怎么不和我们好了呢？怎么不请我们玩了呢？”

听着这七嘴八舌的声音，我更加确定欺负楚小雨的不止一个人。

也不清楚楚小雨平常是如何对待这种“欺凌”的。

我眼神移动，发现梨溯停下了作画，也扭过头来看我。

她虽然仍旧面无表情，但眼神之中的关切却是清清楚楚。

不过，现在占据楚小雨的身体是我，梨溯没有必要担心我。

哪怕身体是个女人了，我的灵魂还是个爷们。

我偏过头，似笑非笑地问道：“哦，你们想要玩什么？”

我这么一问，没想到，后头的那些同学们居然兴奋了起来。

什么建议都有。

还有女孩儿让楚小雨介绍有钱的男朋友的。

叽叽喳喳，吵得我头疼。

我双手抱臂，翘起二郎腿……

当着喧哗声达到高朝的时候，我猛地一脚踹上了上去。

我面前的画板飞了，砰地撞倒了旁边一个讲得正欢的男同学的画板。

男同学愣了愣，“楚小雨，你这是……”

话音未落，我就伸出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把他拽到自己的跟前， 男同学一下子就从自己的椅子上被拖了下来。

他没有防备，冷不防地一下子就跪到了我的脚边。

“你说什么？”我笑道：“你能不能再说一遍？麻烦你了？”

我眉眼弯弯，可是气势十分吓人。

男同学眼神躲闪，一时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我收起笑容，“你不是唯一的一个，不过你离我最近，所以，你只能是那个最倒霉的那个……”

我倏地用力，把对方掐得脸红脖子粗。

“你最好记得自己是谁，不过哪怕你忘记了自己的谁，我也会记得你的……”我说道：“你不要再惹我，你们……都不要再惹我！”

说着，我一把丢开了那男生，随即又抓起他倒在地上的画板。

我用膝盖一撞，他的画板就被劈成了两半。

“我不是个好脾气的。”我说道：“你们都知道，这次只是你的画板，下一次说不定就是你的脑袋了……对了，别忘了，我，楚小雨，很有钱，说不定我把你的脑袋像是西瓜一样劈开，你想不想试试？”

我又咧开嘴一笑……

相信这个笑容一定十分渗人。

因为从那个男同学的瞳孔中，清晰地倒影了楚小雨的脸孔……

的确挺吓人的。

楚小雨的瞳仁本来就很亮。

尤其她生气的时候。

以前我作为旁观者，就觉得她生气时候的眼神特别吓人。

作为一个当事人，只觉得，用眼神吓人的招式太特么的爽歪歪了……

3、

我出名了。

准确的说，是楚小雨出名了。

她炫酷的名声传开了。

不光男生被她所折服，就连女生也崇拜她。

“太帅了……我以前以为楚小雨就是仗着家里有钱，脾气坏，没想到人家是真有个性。”

“我早就看那些欺负她的人不顺眼了……需要她花钱的时候，就想到她，她不请客的时候，就欺负人……谁规定的，她必须请客？”

“就是说嘛，人家请客，那是她好心；不请客也是本分，凭什么楚小雨就得当冤大头？”

“所以说嘛，楚小雨就是纸老虎，看起来挺吓人的，实则为人很好说话，又善良，又单纯……她终于真正的强势起来了，以后看谁还敢在她的头上动土？他们终于把睡着的狮子给惊醒了。”

……

“没想到，你还挺牛掰的，只是嘚瑟了那么一下，大家就都服了你了。”晚饭时，叶翔愤愤地说道。

他狠狠地撕咬牛肉馅饼，一顿饭就吃了五六个。

虽然他变得好小了，可胃口没变。

好像还更能吃了。

叶翔本来就是喜欢获得关注的那种类型，偏偏他现在成为了毫无存在感的差生。

更重要的是，哪怕叶翔使劲儿嘚瑟，也没人搭理他。

就好像他的存在感被摸消了似的，成为了隐形人，透明人。

这令叶翔非常不甘心。

而且，动不动的，体内另一个灵魂就会和叶翔争抢操纵身体的主动权。

比如说，眼下……

叶翔正好端端地啃着牛肉馅饼呢，突然就神色茫然地放下馅饼，随即像是丢了魂似的，往食堂大门走去。

他在我们的面前，莫名其妙地走了出去，适才的话题还没有说完……

然后，过了几分钟之后，叶翔又气势冲冲地从外头跑了进来。

“天哪，你们猜我刚刚出去干什么了？”

叶翔大声问道。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

他去做什么了，我们怎么可能知道？

难不成他在那么短暂的时间内，毁灭地球了吗？

与外星侵略者们联系上了吗？

还是从人类变成了魔鬼？

就在我们期待一个回答的时候，又听叶翔神经兮兮地回答——

“我居然不知道自己出去干什么去了？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清楚！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讲到哪里了？肯定是那个该死的家伙……我试图赶他出去，可是他偏偏不理我！要是他规规矩矩的也就算了，又偏偏不老实！再没有比这个家伙更烦人的了！！！”

听到叶翔的抱怨，我不由得咂咂嘴。

……任何一个灵魂面对即将被赶出去的命运，都不会顺从的。

不过这个灵魂的确是挺奇怪的，他从来不和我们说话，每次发作的时候，表现出来的就是眼神空洞，毫无目的地走到一边，然后几分钟之后，叶翔就会兴冲冲地跑回来。

似乎想明白了，我遇到了什么。

楚小雨的表情很古怪。

曾景武总是个神情倦怠的人，自打楚小雨上了身，他的表情就变得丰富多彩了许多，这是个有趣的现象。

4、

还算是和谐的生活模式很快就破灭了。

在一大早上。

我应该庆幸楚小雨拥有独自的寝室，否则我肯定受不了同寝室的女生们穿着睡衣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我想我会流鼻血。

当然，我心底里还是有小小的期待的，否则就不会在晚上做梦的时候，还梦到与几个美女共处一个寝室。

奇妙的是，我梦到的美女都是长着叶翔的脸……

这非常恐怖。

哪怕都长着梨溯或者楚小雨的脸也好啊！

为什么偏偏是个人妖的。

一个人一个寝室的结果，就是时间观念变得模糊。

我要真是个女孩子肯定就会迟到了。

因为要整理自己的妆容，让自己美美地出门。

实际上，作为一个男生，我还知道洗一把脸，抹下眼屎，这就是我打理形貌的最大极限了。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没有时间吃早饭。

然而，更加奇怪的是，我奔向教学楼之后，才发现教室里空空荡荡的。

我惊了一跳，回想起一路上也没碰见几个同学，就更加的心惊莫名。

我抹了把汗，又跑到其他教室一一查看……

为什么都没有人？

人呢？

都被劫持了吗？

我想起了某个恐怖惊悚故事……

大概就是说，某个主人公在醒来之后，发现全世界的人都不见了。

他一路挣扎，又被陌生的恐怖阴影追杀。

直到最后，主人公才发现，原来其实是因为他死掉了，才看不到其他的活人……

而那个追杀他的恐怖阴影居然就是上帝。

有那么一会儿工夫，我是真的被吓坏了。

我颤抖地拿出手机——当然，手机还是我自己的——发现手机里的内容还在正常进行，包括天气更新情况，以及微信的接收……

我松了一口气，忽地，隐约听到尖叫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我从教学楼跑了出来，继而朝着遥远的声源跑了过去……

我这才发现，大家不是集体失踪了，而是都跑到化学实验楼下了。

所有人，拥挤地围在楼下——

不过梦集团实验高中全体师生也没有那么多人，所以场面也没有那么壮观，就是有点儿吓人。

尤其在剪刀化学实验楼的楼顶上站了一道人影的时候。

我甚至都没有看清楚对方的脸孔，然而，就能立时辨认出，那道人影可能是和我很好的朋友中的一个……

我心底咯噔一声。

我下意识地就查看人头……

虽然大家的灵魂都换了，可我还是都一一找出来了——

曾景武，楚小雨，梨溯……

等等，我再数一遍。

曾景武，楚小雨，梨溯……

尼玛，为什么数来数去，还是只有三个人呢？

叶翔呢！

就在这时，楚小雨跑了过来。

她操着曾景武的声音，焦急地说道：“叶翔在上头！他……他要跳楼！“

果不其然！

那个是叶翔！

要不是他换个身材，我肯定马上就能认出来的！

“他为什么要跳楼？为什么没有人阻止他！”我问道，下意识地就要往化学实验楼里跑。

我被曾景武拦了下来。

5、

“没用的，整个楼被梦能力封住了，老师们在想办法……真正想要跳楼的不是叶翔，是他身体里的另一道灵魂。”曾景武说道。

或者是说，“杨阳”说道。

自己与自己对话是非常奇怪的体验，但此时此刻，我唯一着急的，唯有叶翔的安危。

那道未知的灵魂不是每次就出现几分钟就消失了吗？

为什么叶翔的灵魂还没有掌握主动权？

要知道，如果灵魂再没有找到下一个宿主之前，身体死亡的话……那么就真的代表会死，那道灵魂一心求死，叶翔也会跟着一起死。

无论我们怎样喊叫，叶翔都听不见。

他眼下的长相十分普通，属于看在眼里，眨眼就会被忘记的大众脸。

可这张平凡的脸，看来就真的那么坚定，一心求死，不求活下去。

“怪不得找不出这灵魂的身体……”梨溯走过来说道：“原来他根本就没有身体。”

没有身体的灵魂，那就意味着……那根本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鬼。

我们在化学实验室做实验的时候，居然有鬼在盯着我们。

我现在连害怕的心情都没有，只想着该怎样阻止叶翔。

”会飞的梦能力者呢？“我问道。

“那个鬼的力量很强大，有压制梦能力的效果……不光是会飞的梦能力者，还有可以操纵灵魂的梦能力者……大家的梦能力都无法正常使用，所以老师们才会聚集到一起想办法……”

梨溯的声音离我越来越遥远。

因为我见到了一些画面……

一些有关于未来的画面。

我看到叶翔跳了下来。

他跳下来的瞬间，我居然就傻乎乎地冲上去了。

我张开双臂……

他也张开双臂……

叶翔像个从天而降的大鸟。

而我像个愚蠢的傻子。

然后，叶翔这只大鸟就啪叽一下砸到了我的身上。

结结实实的。

虽然我不清楚我和叶翔到底是死亡还是身受重伤，但通过这短暂的预知，我百分之百确定，在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没有好下场……

我要是躲到一边的话，那么叶翔就变成只剩下他一个人没有好下场。

老师们终于打开了一道突破口。

然而，这突破口唯有瘦小的人才可以爬进去。

在我的预知中，我发现，进去的人，是个长得比较瘦小的老师。

这狗洞一般的突破口维持不了多长时间，在一个人进入之后，就会马上重新封锁上。

然而，这个老师明显没有救下叶翔，否则就不会发生后来发生的事情。

老师们并没有将打开突破口的事告诉同学们，甚至他们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学生们帮忙。

至少他们都是大人，我们还是孩子。

在遇到问题的时候，自然而然应该是大人来解决——

这就是一种自以为是的英雄主义情结了。

要不是我预知到了这个结果，恐怕叶翔当真会顺其发展地死去了。

我抢上前，在老师们决定让那个最瘦小的老师钻进去时，我的身影猛地蹿了上去。

我一脚踢开那个都撅起屁股，做好准备钻狗洞的老师，紧接着，我就像是一条灵活地蛇，登时就爬在地上，蹭地滑了进去。

在我钻进去的那一瞬间，结界的突破口又再次闭合了。

明明老师们就站在我的身后，可他们偏偏进不来了。

看来那个鬼魂的力量很强大，能打开狗洞一般的突破口俨然耗费了他们所有的力量。

“那是谁……”

“是楚小雨！特殊系一班的好学生！

“一个女孩子凑什么热闹！”

“楚小雨同学！楚小雨！ 你不准动！别乱来啊！”

听着老师们的呼唤，好像要跳楼自杀的那个是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