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只有两颗涅槃幻丹，一颗下落不明，一颗在天煞门的门主那里。

天煞门是个阴邪的门派，专练一些阴邪的武功。名声不好，不过也少有人去招惹，否则你连自己怎么死的你的都不知道。

肖凌从小便是走江湖，对江湖中的很多东西了如指掌。所以天煞门的具体位置，他也大抵清楚。

江涯子说余小小只剩半月时间。可从庆安赶到西梁国的帝都，需要一个星期的路程。

路途遥远，所以肖凌不敢耽误，不管余小小怎么反对，还是强制抱着她上马。

“就不能在客栈里好生休息休息么？”

余小小抱怨开口，气了半天又转了态度，“对不起啊，我不是气你，我是气我自己。”

“你已经为我做很多了，我不想再继续拖累你。你没必要折磨自己，何必……”

肖凌捂住她的嘴，不想再听她废话。

直到余小小安静下来，肖凌才腾出手在她手掌心写字。

“我有一颗关爱小动物的爱心。”

余小小嘴角一抽，“你是不是又要说我是猪了？”

肖凌不假思索，写，“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余小小冷哼一声，好端端的一个大侠，怎么那么幼稚。

“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肖凌勒住马绳，抱着余小小跳下来。接着牵着她的手，停在一小铺子边。

“是吃东西么？”她还确实饿了。

肖凌在她手心处写，“吃汤圆还是面条？”

“汤圆！我来这以后都没吃过汤圆呢。”

余小小不假思索回答，脸上溢着满足的笑。

肖凌和老板点了两碗汤圆，牵着她的手坐在一木桌边。

“是不是该到过年的时候了？”

余小小想到汤圆，又意识到这都大半个冬天过去了，就联想到过年。

肖凌也才意识到，这已经是腊月二十几号了。

买汤圆的老板娘听见了余小小的问题，热情地开口，“对呀，明天就是腊月三十了。”

腊月三十是除夕，余小小的眼睛亮闪闪的，仿佛天上晨星。她扯着肖凌的袖口，一脸兴奋。

“别赶路了，我们留下来过除夕吧。”

除夕哪里有救命重要，肖凌自然不愿意。

可余小小扯着肖凌的袖口，摇来晃去，“求你了求你了，我们留下来吧，我想过除夕。”

“肖凌，肖大侠，大哥……”

余小小一声比一声软糯，“我来这里，从来没过一次除夕……除夕一定很热闹很有趣的……”

“肖凌……”

或许她都没意识到，她这是在撒娇。

肖凌看着她兴奋的面容，那是她由衷的期翼，想要在离开这个世界前，能度过一次除夕。

可是……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的命耽误不得。

老板娘端上两碗汤圆，对着肖凌笑道，“这娘子如此想待在这里过除夕，公子就将就一下自己的娘子吧！”

“女儿家就喜欢热闹，明天城里有庙会，肯定有趣得紧。”

肖凌看着面前的两碗汤圆，还有余小小一脸祈求的样子，提手写下一个字，“好。”

余小小笑靥如花，“肖凌，你最好最好了。”

肖凌心中五味杂陈，最终还是揉上她的脑袋，低低呢喃，“我那么好，你怎么不喜欢我呢？”

余小小的食欲空前的好，一口一个汤圆。

肖凌低头吃着自己的，嘴角带着无奈却宠溺的笑。谁知眼睁睁看着自己碗里的汤圆被余小小舀了去。

余小小心中得意，还沉浸在自己的恶作剧中，坏笑道，“我看不见，如果舀错了，你可别怪我。”

肖凌看着一脸奸诈的余小小，默默将自己碗里的汤圆又舀了几个给她。

接着在她手掌心处写，“我会舀回来的。”

于是，余小小双手抱住自己的碗，一脸防备，“别想抢我的啊，你不可以欺负我这种病重人士。”

肖凌被她的傻样逗笑了，伸手刮上她的鼻尖，“你这样真的很蠢。”

快点好起来吧。

余小小吃完汤圆的时候，重重地打了一个满足的嗝，“这家店量也太足了吧，真是良心店。”

她就偷了人家肖凌一个汤圆，生生像吃了两碗一样。

肖凌失笑，带着她在城里找了一家客栈。

余小小看不见也听不见，大概一不说话就会很孤独，所以一直没完没了的说。

肖凌就在边上很认真的听，因为写字麻烦，传递很慢，所以他更多时候是通过一些触碰来表示自己的情感。

“对啦对啦，那只焰影猴呢？”

肖凌写，“他离开毒林，大概不习惯外面，所以睡着了。”

“哦……我还想给他取个名字呢。”

余小小语音刚落，刚才还睡在桌子上的焰影猴就突然清醒过来，蹦跶跳到她的身上，“唧唧哼哼”表示期待。

“哈哈哈哈它好好玩啊。”余小小失声大笑，接着和焰影猴玩起了互动，你戳一我戳二。

肖凌看着她带笑的眉眼，也跟着笑起来。

“那就叫你大圣，好不好？”

焰影猴连滚带翻，十分很不愿意，毕竟他根本不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

余小小瘪嘴，“大圣很酷的好不好？给你这个名字还是高估你了。”

肖凌听着余小小滔滔不绝说起孙悟空，看着焰影猴一脸神望的样子，失笑起来。

他突然在想，如果余小小有孩子了，她是不是也会这样，说很多有趣的故事给孩子听。

最终焰影猴在余小小的手掌心滚了几圈，这一次不是表达不满，而是热血澎拜的激动。

余小小又对着肖凌说，“说到孙悟空，我就想到一段话。”

肖凌等着她说，可余小小却抿着嘴不再说话。

就在肖凌以为这个话题已经终结的时候，余小小才开口，一脸释然。

“我的意中人是一位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圣衣、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

余小小说完，哈哈大笑两声，“这些都是哄小姑娘的，也就她们会这么天真的以为。”

事实上，盖世垃圾永远比盖世英雄多。而那些所谓的盖世英雄，他们都去拯救世界了。他们才不会管你这个等在原地的傻姑娘。

肖凌的手抚上余小小的眼，轻轻将她的泪眼擦干，“我的意中人是一个绝世傻逼，她放着现成的盖世英雄不要，非得去找虐。”

“我怎么觉得你在骂我？”余小小问。

肖凌在余小小手掌心处写，“我说你是傻逼。”

余小小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