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小松了手，才发现云染白润的脸颊因为被她捏着蹂躏，已经泛着明显的红。
“咳咳咳，叫娘子也没肉吃。你还是叫姐姐好，到黄兴了给你买糖。”
云染想了想，“你叫我一声相公，到黄兴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余小小一想，这赚大发了啊。生怕他反悔一样，急急开口：“相公。”
“嗯，为夫在呢。”云染说完，眸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慰。
余小小反应过来，疑惑道：“可是我想买什么，用不着你我也能买啊。”
夫妻经济共享，她就算要买什么，问云染要他也会给的。何必再喊他一声相公。
“嗯，对的。”云染看余小小的傻样，刮着她的挺鼻，“傻娘子。”
余小小冷哼一声，“你说的我想买什么都可以。到时候我买两个男宠，气不死你！”
云染脸色陡然冷了，咬住她的耳垂，“为夫不准！”
到了黄兴一地，自然是有人来接的。这次的知县就没那么好了，总之余小小一眼看过去，就觉得他面露贼光。
黄兴的知县名为郑凯越，家中有好几房姬妾。没聊得两句，他便暗示着云染去烟柳之地寻乐子。
云染以天凉且有公事为由，婉拒了。
余小小跟在云染身后，狠狠将郑凯批判了一边，这老色鬼真不害臊，走几步路都喘的不行，还想搞事。
郑凯越当晚就设宴款待云染，还偏偏有丝竹管弦，配上几个舞女，弄得比宫里还享受。
余小小看着客厅中央扭得如蛇的几个少女，大冷天的漏着肚挤眼不冷么？那斗鸡眼一直望向云染是在吓人么？
云染抬眸看余小小，知道她心中不喜，也不悦地皱着眉。
“郑知县，本王觉得吵闹。”
此话一出，弹琴的哪里敢弹琴，唱曲的哪里敢唱曲，郑凯越红着一张脸，试探道：“王爷不喜欢？”
“厌烦得紧。”
郑凯越看云染一点面子也不给，“这些人上不得台面，王爷厌烦得是。”
随即朝着那些舞女琴女大手一挥，“别在这丢人现金，下去好生待着。”
一众人当即就匆匆走了，生怕惹官人王爷不痛快，遭了罪名挨罚。
“那……黄兴有好些唇红齿白的小倌儿，王爷觉得如何？”想来王爷是个好男风的，对身后那个娇嫩男人看重得很。
云染抿了一口酒，“本王有最好的，其他自是没了颜色。”
余小小勾着唇，美滋滋坐在边上，含了蜜一样。
郑凯越瞧了余小小一眼，当真是个好绝色，那上挑而狭长的眸子含着笑意，好不勾人。那绯色小嘴也是宛如一个女人般叫人嘴馋，当是美得有些雌雄莫辨，绝世无双了。
倘若给他弄上那么一次，相必销魂荡魄，好生快活。
不过为官者精明，郑凯越还是忍了那股子火，神色不变，朝着云染笑道，“王爷，此番路远跋涉，天气又凉，还是不多客套了。”
云染一双眼睛更是精明，笑得森凉而不语。
气氛好不尴尬。
郑凯越心中的火变了味，带着怒意。他肯讨好这残废王爷，已经是给他面子了，如今竟然还给他摆架子！
“府里北边有暖阁，出门又方便，王爷若不嫌弃，便暂且住在那里吧。至于其他人，微臣一时也安排不过来，就交给贱内安排。王爷觉得如何？”
云染轻声应了，算是不反对。
天色更晚，云染便被带去了院子就寝，走之前回头朝着立在原地的余小小，“怎么不跟上？”
她不是被分了住处么？难道还跟着云染？
“你是本王的贴身小奴，不该随身伺候着本王么？”
余小小心想这人生地不熟的，当然是跟着云染好了，连忙追上他的步子。
郑凯越的脸色黑了几分，这可是他的地盘他的府宅，这残废王爷还能和男宠共处一室待一宿么？身为客人，也不怕说出去遭人笑话！
绕过长廊小院，云染和余小小正在路上走着，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前面传来一阵说话声。
“瓶儿，这可怎么办啊？”
“小姐，奴婢也没法子，要不找人来帮忙吧？”
想来是对主仆，这小姐的声音倒是清脆好听，就是有几分矫情味。
距离越来越近，印入眼帘的是个两个妙龄女子。她们正站在树下，听着脚步声，才转过脑袋。
那穿着粉色衣裳的女子想来是主，皮肤白皙，美目流转。她似乎被突然出现的云染吓着了，一脸惊讶。
半晌后，她忙羞羞答答收回停留在云染脸上的视线，步步生莲上前。她微微低着脑袋，朝着云染行了一个礼。
郑采莲捏着衣角，“臣女见过王爷。”
余小小撇着嘴，大晚上的，这天又凉，一个闺阁女子不在屋子里待着，好巧不巧出来偶遇王爷。
云染只出了一个鼻音示意，正想抬脚走人，可郑采莲又羞着一张脸，颇有些窘迫。
“王爷，臣女的绣帕被秋风吹走了，恰恰挂在那树杈上。臣女和丫鬟都是弱女子，取不下来。”
郑采莲说罢，做小心翼翼状，抬眼看着云染的脸，似乎在等着他开口。
余小小暗暗咋舌，这得是多弱的女子，才会连那么一方小小的帕子都会被风吹飞。
还好巧不巧飞到树丫上，怎么就不吹到火盆里。
“嗯，可惜了。”
云染轻飘飘回话，当真抬脚就走。
“王爷，这绣帕是臣女亲手绣的，重要得很。”郑采莲连忙叫住云染，生怕他走了，“王爷若不介意，可否帮帮臣女？”
“介意。”
只听得余声，清冷出尘，寒过秋风。
眼看那抹身影越走越远，确定他不会回头，郑采莲才收回楚楚可怜的眼神，换了一副姿态。
爹爹想让她把握住这个机会，跟了王爷，离开黄兴这小地方，鲤鱼翻身，换个天地。
她本是不愿意的，谁知这残废竟是好相貌好气质……她活到现在，还没见过这般优异的男子。
想到这，郑采莲心头的火气减灭了些，毕竟这样也好，说明王爷不是个以色取人的风流子弟。
这边，余小小冷着一张脸，尖刺刺开口，“好漂亮的姑娘，王爷都不懂怜香惜玉么？”
还未反应过来，她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正对上云染的星眸。
“确实是好漂亮的姑娘，本王自然会好好‘怜香惜玉’。”
说罢，大手毫不犹豫挪到余小小的臀部，猛地将她拉得更近，“不过，只限于床榻以外。”
他，是不会太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