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你不继续了?
作者:踏踏歌      更新:2020-05-01 01:55      字数:2398

余小小眼神瞥过床头柜上的药膏,又看云染给他盖得严严实实,“你不继续了?”

还没上药呢。

谁知云染喉结滑动,一双眼睛似能喷火,迟疑片刻又坚定地说,“姝儿现在,不行。”

余小小知道云染想歪了,憋住笑,故做疑惑,“什么不行?”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余小小咬住舌头,不让自己笑出来。

她倒是知道云染指的是什么,只是云染不知道她在指什么。

“我不知道,你说给我听听。”余小小非要使坏,非要逼云染说出一些类似‘巫山云雨’的词。

“闺房之乐。”云染别扭地吐出一个词,“你身子经不住折腾。”

“闺房之乐是什么,我听不懂。”余小小一脸坏笑,“你给我解释解释。”

云染瞥了她一眼,“夫妻之道。”

“夫妻之道又是什么,我还是不懂。”

余小小刚说完,脸颊就被云染掐住。他一双眸子带着不自在,“不准闹!”

“你真的不继续了?还没弄完呢?”说好的上药呢?不是说擦洗完伤口要上药么?

云染白皙的脸上似乎染了一层樱花的色彩,他实在是不能理解顾姝竟然说出‘弄’这个字眼。

余小小看云染这样一个仙人,竟然自己陷入了‘歧途’。她不仅不提醒,还越发误导他。

“我身子难受……你帮帮我。”受伤了能不难受么?帮她上药啊!

云染的脸更红了,他只当余小小在作弄人,又想以前一样犯浑。哪能想到余小小今儿个犯浑是‘浑中浑’,‘局中局’,牛头不对马嘴。

“别闹了……”云染口干舌燥,声音也有些暗哑,被她这般调戏,竟有些羞窘,不过羞窘中又带着一丝燥热。

“我没在闹,我和你说正事呢。”余小小心里悱恻,上药不是正事?

“你不上?”余小小险些憋出内伤,“真的不上?”

云染捏着她的手加大了一丝力气,一颗心险些跳出脖子眼,“女儿家的,就不能好生说话。”

非要……非要这般粗鲁。哪个女子这般不害臊!市井粗汉也不会把这般直白!

余小小委屈巴巴地颔首垂眸,“我身子难受,你也不上?”

云染的手心出了一层薄汗,脸上也觉得滚烫得很,半晌才发出一个音节,“嗯。”

可是他还是按耐不住,低下脑袋含住余小小的唇,“我想……”

余小小别过他的唇,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直勾勾看着他,“想什么?”

云染将唇移到她的耳畔,脸上发烫,“明知故问。”

“你想上什么?”

云染咬牙,这个超凡脱俗、清逸出尘的仙人,说出了有生以来最露骨的一句话,两个字。

极浅极轻,余小小险些把持不住,差点顺水推舟。不过她还是咳嗽两声。

余小小眨巴着大眼睛,睫毛忽闪忽闪,要多纯良就有多纯良。

“你不是说上药么?我可不是药。”

云染这才想到床头柜前的膏药,又想到刚才的那一番对话。

一张俏脸,由红转青,由青转黑。

他身上陡然冷了几度,一双眼睛狠狠瞪着笑得花枝乱颤的余小小,“顾!姝!”

余小小上气不接下气,眼角沁出泪来,“你要不是有歪心思……我也不能套出你的话啊。”

云染不说话了,又窘又恼,愤恨地瞪着她。

余小小故意掏了掏耳朵,与云染的眼神在空中交缠碰撞,“刚才是谁说的,想上……我来着。”

“你听错了。”

“我听错了?是这样的吗?”

余小小勾得一个好尾音,要多坏有多坏。可云染神色不改,睁眼说瞎话。

“是。”

“也对,想来你这种清新俊逸的翩翩少年,身为正人君子,是断然不会说那种淫言秽语的。”

余小小漏出一口大白牙,“正人君子,天上仙人,怎么可能……那么不正经,不害臊呢?”

这‘不正经’、‘不害臊’,都是云染平时说余小小的。现在她能说回去,实在太畅快了!

云染被她说得脸又红了几分,要不是她勾引诱惑,他怎么会说出那种不堪入耳的话!

“好啦好啦,不笑话你了。你快帮我上药吧。”

谁知云染眼睛一挑,“我非正人君子,又不正经,你还是自己上吧。”

这……这是被她弄气了?这也太小气了吧?不就是稍微调戏下么?

殊不知,余小小还这般笑话他,他这是恼羞成怒。何况这事关脸面,他竟然这般……情难自禁。

余小小冷哼一声,支起身子想拿那药膏,谁知云染一把抢过。

他一手把余小小的身子按在床上,默默扯开被子温柔地给她上药。

“你不是不帮我么?”

余小小冷哼一声,云染认认真真,小心翼翼地给她上药,也不回答她。

除了不想让她费神费力,云染是不想看到余小小自己给自己上药,一想到那副画面,他就有些……气血上涌。

上好药,云染蜻蜓点水般从她唇边掠过。“天不早了,你好生休息。”

云染刚站起身,余小小就扯住他的衣袖,眼巴巴望着他,“你留下给我暖被窝吧。”

云染是真心经不起折腾了,今晚上里里外外都被她撩得干干净净,就差爆体而亡。

“好些天没和你一起睡觉了。”余小小垂下眼眸,好不可怜,“有时候翻身没抱到你,我都会惊醒。”

她其实很缺安全感,依赖心也很重。云染不在的时候,她会怕,会担心,会不习惯。

云染脱衣躺上床去,抱住余小小,无奈道:“你呀,就使劲儿折磨我吧。”

余小小缩在他的怀里,双手摸向他的下巴,略有些刺手,又带着一股子痒。

到最后都沦为心疼,“云染,你长胡子了。”

这才半个月呢,云染就有种莫名地沧桑感,眉宇间的情绪也似乎复杂了些。

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像……像去年静妃去世前的那个秋天,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滋味。

“别摸了,扎手。”

余小小收回双手,紧紧搂着云染,“无论怎样,我都在的。”

去年,她只是一只猫。在云染抱着她哭出声的那个夜晚,她心里就想,就盼。

她希望自己的手臂可以很长,长到足够抱到云染。然后她会轻轻地,轻轻地一下一下拍他的脊背。

她希望自己可以说话,就说一句。然后把所有想表达的情绪都融进那句话里,她想说:“云染。”

现在好了,她终于可以抱着他,终于可以唤他名字,可以用自己的温度将云染捂热。

如此,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