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说得没错，”柳之中轻轻点头表示认可，“可是，哪怕这是栽赃，王妃若拿不出什么证据，也只能白白受委屈。”
“柳大人，顾安蓉的尸体在哪？”
“如今是夏天，为了避免腐坏，尸体昨天便已下葬。”
“本宫问，埋在哪里？”
柳之中的弯着的笑眼陡然睁大，显然不敢相信她的意思。
余小小笑得很甜，却让人心生冷意。
“是的，开棺验尸。”
希望……尸体还没有完全腐烂分解。
离开大理寺之后，余小小朝着边上的甄屏问道：“你认识他？”
甄屏不敢相信，自己明明掩饰得很好，却被王妃看出来了。
“嗯。”
余小小有些好奇，便问：“可是什么爱恨纠缠？”
“王妃说笑了，我与他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
“我看他对你的眼神都不一样，都快黏你身上了。你还和我不好意思啥？”
甄屏那张永远冷冰冰的脸，竟然闪过一丝窘迫，“王妃莫说笑了，赶紧回府吧。”
余小小抬头，天色确实不早，已经有些昏暗了。
回到府中，她便直接去用了晚膳。
谁知没碰到云染，于是她一扭脑袋，问边上的小丫鬟，“王爷用过膳了？”
“回禀王妃，王爷今日公务繁忙，又食欲不济，便没用膳。”
余小小轻轻哦了一声，有些失落，自己的胃口也没了。
她和他，这两天好像都没怎么说上几句话。
随便吃过晚饭，余小小便直奔厨房，给云染做了一碗绿豆粥。
“喏，我刚做的，你尝一尝。”
余小小把椅子挪到云染边上，又将小碗放在桌上，趴在桌上，一脸疲倦。
云染看了一眼那浓稠泛香的绿豆粥，又低下头，“本王不饿。”
“云染……”
余小小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缓缓而道，“天气热，你尝尝绿豆粥，降火消暑。”
“很累么？”
云染侧过头看着她，心中刚堆起来的壁垒又被她温柔地推倒。
余小小嘟着嘴，眯着眼，“累。”
“你看我这么累，都去给你做了一碗粥，你就尝尝吧，嗯？”
云染搂过她，修长的手指伸进她的青丝，下意识地抚摸着，柔声道：“我先抱抱你，再吃。”
余小小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深深吸了一口气，“你也很累，对吧？”
云染没说话，余小小便在他的怀里抬起脑袋，仰视着他，有些呆滞。
云染想到昨天白日里的那个面具人，心中泛酸，便问：“好看么？”
“嗯。我不是说过么，我从来没看过比你好看的人。”
云染低下头，神色有些奇怪，“真的吗？”
“肯定真的啊！你本来就好看，何况情人眼里出西施……不说了，你快把绿豆粥吃了吧，刚熬出来的最香甜。”
余小小挣脱他的怀抱，端起小碗递给他。
云染接过，尝了几口，神色柔和。
绿豆已经被煮烂，软甜可口，里面又放着金银花，清香不腻。果然把他心中的火气烦躁也给浇灭，浑身都透着丝丝清凉，十分舒服。
余小小看着云染一吞一咽，她本就没吃饱，如今竟然有些饿了。
云染见她两眼放光，舀了一勺递在她嘴边，“瞧你这馋猫。”
余小小一口咽了下去，发出满足的喟叹，才慢悠悠开口，“我一个人吃饭，胃口不好就只吃了一点。现在看你吃得那么自在，也就忍不……”
话还没说话，云染那张脸便在她眼前放大，直到感受到嘴角边的清凉，余小小才回过神，羞红了脸。
“咳咳，你告诉我便是……我自己舔……”
说完，她伸出灵巧的小舌在云染刚吮吻过的唇角舔弄了一下，看到云染晦暗的眸子，又埋低脑袋。
云染扯过她，一手环住她的腰肢，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再用另一只手一勺一勺地喂她。
“案子怎么样？”
“有大神相助，我轻松多了！”
云染的脸色突然有些僵，不过余小小并没有发现，反而眉飞色舞，“要不是有人提醒我，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
“明天就去开棺验尸，非得叫人扒了她的皮，让人知道那尸体根本就不是她！”
“我今儿个看见柳之中，都不敢相信啊。他竟然又年轻又俊俏，而且还和甄屏认识……”
嘀嘀咕咕了一阵，余小小才缓缓意识到云染有些不对经，于是眨巴着眼睛，弱弱问道：“我说错话了？”
“没有。”
云染又喂她一口，神色清明动作温柔。
似乎只是她的多虑，余小小也不再多问，乖乖吃了一碗绿豆粥，直到见底了才问，“你没吃饭呢，怎么不吃？”
云染挑眉，“你都吃完了，才问？”
余小小将脑袋埋得更深，红着耳朵。云染以为她在羞愧，于是叹气道：“你吃完了也无碍。”
谁知余小小的身子竟然开始轻轻抖动。
云染不认为她会愧疚到落泪，随即才意识到：她这哪里是愧疚呢？分明是在憋笑！
无奈地揉揉她的头，“饱了没？”
“如果没吃到你，我这辈子也不会饱。”
云染捏着她的鼻子，笑道：“！”
“我舌头巧不巧，你心里有数。”余小小说完，又凑到云染耳边，嘀咕了一句，“你以后有福了。”
云染脸上没什么表情，泛红的耳朵却出卖了他，偏偏嘴上还得教训她一顿，“不知羞，不正经……”
“你既然正经，怎么又听得懂我的意思？该不会是……昨晚趁我不在，把枕头下的书拿出来翻了翻吧？”
云染觉得，若是换了别的女人这么不正经，他一定打心眼里厌恶。偏偏是顾姝，她的不正经都成了一种莫名的可爱。
“怎么不说话，不好意思承认了吧？我早就说过，你有点需求我能理解，毕竟……”
云染把她抱起来，大手毫不犹豫拍了一下她的臀部，发现触感不错，又拍了几下。
余小小有些吃痛，哇哇直叫，“你竟然打我！”
于是利落地咬住他的耳朵，哼了几声示威，“你再打，我咬了你的耳朵！”
谁知云染吃软不吃硬，手上又拍了几下，余小小斗不过他，举手投降，“不逗你……你别再打了。”
云染刚放手，余小小又不识数地仰着小脸，神色傲慢，“你给我记好了哈，总有一天我会打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