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真到甚至有些屏气凝神，而且看得极快，一会儿一页，半个时辰没到就看完了。
她把书立在桌上，云染根本扫不到里面，只能看见没有书名的封面。
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云染终于按耐不住好奇心，佯作随意地问道：“你看什么书呢？”
余小小狐疑地看了云染一眼，这一眼意味深长，更是让云染隐约有些不安。
她关上书，走到云染面前，眼神暧昧地盯着他。接着随便翻开一页，“给你看看。”
云染桃花眼扫过去，看着书上交缠的两个小人，脸色一变，迅速从她手上抢过，丢在桌边。
余小小看他紧张的样子，奸笑一声，“你这小样，和我装正经。这下暴露了，尴尬不？”
云染瞪了她一样，“不是我的。”
“那为什么会在你书架上？你就实话实话吧，我不会看不起你的，谁还没点需求啊？嗯？”
“不是本王的，”云染又羞又恼，突然想到前日里云染在他书架边晃悠，肯定说道：“是六王爷。”
余小小自然猜到这春宫图不是云染的，倒是可能是那骚包的云轩，却又不打算承认，赖上云染。
“瞧瞧，你这耳朵。”
余小小说着，就伸出手，拇指和食指轻轻捏着他粉红的耳垂。
“我说你一大男人，怎么那么容易害臊。”
说完，余小小低头，在他耳边轻轻出声，“我都看完了，也没啥不好意思的。”
略微有些痒，云染推开她，“那是你不害臊，脸皮厚。”
“有时间你读读女训女戒，多学点好的。”
“你这话不对啊？春宫图就不好了？那也是别人家辛辛苦苦画的成果，何况这满足了多少少男少女的私心，也有它的价值。这样吧？我和你谈一个条件。我读女训女戒也可以，你把这本书看了。”
余小小站在云染身边，一副睁眼说瞎话的样子。云染抬眼，看着上方那张红脸，冷冷出声。
“胡说八道，无理取闹。”
余小小看着云染那张冷脸，“云染啊，我特想看你这张脸失控。”
弯下腰，又埋头将嘴唇附在他耳边，“尤其是在床上。”
心底轰隆一声，云染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走了，只留下一句带着薄怒的‘不知羞耻’。
余小小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笑得前仰后合。笑完后，她又陷入了深深的担忧。
云染那么纯情，她猴年马月才能扑倒啊？
于是，沐浴回来躺在床上的云染，又再一次被余小小雷到了。
“云染，我把那本书放在你枕头下了。”
云染眉心一跳，立马伸出手打算抽出枕丢掉，却被余小小拽住手，她一脸恳求道：“你别丢嘛！你丢了我就生气了！”
他更生气好不好！
“顾、姝！”
余小小皱着眉，双目似泣，“云染……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受伤……到现在，我手臂都还痛……”
说完嘶地一声抽气，神色难受，似乎真的还很痛。
云染叹息一声，“原因。”
为什么把春宫图放他枕头下，实在是……难以接受。
“你想啊，你每天都枕着它入睡，假以时日，一定就能开窍了。”
余小小圆溜溜的眸子一转，红唇一撇，云染怒火就减少一半，却还是很不悦地说，“本王已经开窍了，不需要这样做。”
“你要是开窍，怎么不把欠我的洞房补还了？”
“你是女人吗？”
“你是男人吗？”
“顾姝，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么，我想睡你。”
云染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不可能。”
“为什么啊？我是脸丑还是身材差？是胸小还是屁股扁？何况你都和我亲嘴了，还夜夜同床共枕的，睡一下怎么了？”
“你又为什么？”云染脸上回归平静，心中尽量维持镇定。
余小小痞子一样的笑容僵在脸上，眸子里的光也瞬间黯淡，嘴角的弧度明明还在上扬，却有丝丝落寞。
为什么呢？大概是想通过这些，确定和云染的关系，想让自己心安镇定，又或者说，她心底清楚，只要这样的事发生，云染就一定会对自己负责到底。
无非是三个字，安全感。
“因为你帅啊，身材好。”
云染瞥了她一眼，抽出枕头下的手，“服了你了。”
余小小嘿嘿两声，却还是坐起身子，直直看着云染。
墨黑的青丝随意地散在枕头上，那双眼睛黑而亮，让人分不清是寒冷还是温暖，挺鼻薄唇，可谓面如白玉，色若春花。
“云染，你真好看。”
“真的，我从来没看过比你好看的人。”
“我觉得我嫁给你，是三生有辛，赚大了。”
云染被她灼灼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却见她双目含情，神色痴迷，于是淡淡出声：“皮囊而已。”
说是谦虚，可他偏偏一副受之无愧的样子，语气中带着悠然自得的味道。
“瞧你这嘚瑟劲儿，尾巴都快要翘起来了。”余小小冷哼一声，小手滑溜到他胸口，“你就不考虑考虑？”
云染把她小手挪开，瞪她一眼，“睡觉。”
“你指得的是哪种睡觉？”
“你还没完没了了？”
“太热了，不想睡。”
云染也觉得有点热，于是开口，“以后叫人在房里放些冰块去热，今夜你先将就些。”
“睡吧。”
云染已经是在哄她睡觉了，可余小小像打了兴奋剂一样，无奈道：“我看了春宫图，睡不着。”
云染眼角一抽，“那已经是好几个时辰以前了。”
“可你在我边上啊，我看着你就想起那些图。”
云染脸色一黑，“你故意的吧。”
余小小冷哼一声，“你迟早会载我手上，你就等着吧你！”
云染被她逗笑了，把她捞床上，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柔声道：“别闹了，睡觉吧。”
“你睡吧，睡着了我就把你强了。”
余小小脑袋搁在他胸口，听着他蓬勃的心跳声道，莫名的满足。
云染带着宠溺地笑，弹了弹她脑门，低低说了一声，“不正经。”
“我肚子饿，想吃宵夜。”余小小想到二十一世纪的烧烤摊，想到串串，眼神突然就放光了。
对于今晚上余小小的闹腾，云染很无奈，于是思索片刻，“穿好衣服，走吧。”
于是大半夜的，两个身影，一仙一妖，飞出了王府。绕了半天，终于在北罗街的街口，发现了正在收摊的路边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