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你喜欢我。“余小小蜻蜓点水般，从云染的唇上掠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顾嵩慕以为，我已经有足够的能力推翻他们。所以把这些告诉你，让你说出来获取我的信任。”

余小小听闻，无奈一笑，为什么他宁愿找一个这么蹩脚的借口，也不愿意相信她。

这是个多么缺乏安全感的人，对谁都有那么多的警惕，就算有人要拥抱他，他都以为别人身上带着刀。

她突然很想知道，云染小时候，在皇宫，是不是很多人暗害他。

所以他为了自保，随时保持警惕，除了静妃，谁都是敌人。

余小小抱住云染，“明天我亲手给你做桂花糕。”

云染要推开她，却被她抱得死死的。余小小沉声道：“我威胁你，不准推开我。”

她有很多威胁他的资本。

云染用了很长时间，才习惯这个拥抱，身子才不至于那么僵硬。

云染忽略心底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现在是春天。”

没有桂花。

余小小眼睛微酸，却还是嘻笑道：“你为什么总是要破坏气氛。”

她松开他，欣喜笑道：“那做桃花糕如何？”云染屋前的桃树，已经开花了，和去年一样好看。

云染看着她那亮晶晶的眼睛，心底那奇怪的怀心思又在作祟，“。”

余小小无奈，哀叹一声，“行行行，那就桂花糕吧。你帅你有理。”

云染没有说话，闭着眼睛，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小时候，他知道父皇不喜欢他，知道母妃被冷落，知道宫里的丫鬟和太监仗势欺人。

所以他乖巧懂事，念书最勤奋，也不会发脾气，似乎这样就能讨人喜欢。

他似乎总是在顾姝面前不近人情。

他近乎变态地喜欢，当他做一些讨人厌的事，说一些讨人厌的话时，顾姝还是会那么笑意盈盈地亲近他。

哪怕他从来不吃那些顾姝送来的东西，她还是会一直地送。

哪怕他从来不看那些她写来的信，她还是会写。

“云染，你睡着了？”余小小小心翼翼开口。

“没有。”云染突然张开眼睛，看着余小小眼中的窘迫，心中隐隐欣喜。

“喜婆说，要我们早生贵子。”余小小坏笑，那双眼睛在夜里比白日更好看。

云染又侧过身子，背对着她，悠悠开口，“本王要睡了。”

余小小从后面搂着他，“行，那就睡觉吧。”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余小小又软软糯糯开口，“云染，你睡着了吗？”

静悄悄的。

烛火似乎燃到了尽头，忽然熄灭了。

房间里黑黑的，云染说，“没有。”

“我睡不着，你呢？”余小小心里很兴奋，大脑也很清醒，完全就睡不着。

云染也睡不着，但他不想告诉顾姝。

然后余小小开始说话，云染就挑想回答的回答，其他时候就沉默，静静地听。

有种淡淡的温馨。

你一言我一句，直到窗外隐约有些泛白。

余小小笑道：“云染，我们是不是唯一一对新婚之夜彻夜畅聊的夫妻？”

云染识破了她的骗局，“我们不是夫妻。而且也没有畅聊。”

余小小傻笑两声，隐隐约约有了睡意，也就不争辩了，渐渐睡去。

云染看着窗外的鱼肚白，还有那随处可见的大红的喜字。身后是顾姝，她偶尔说句梦话。

她说得迷迷糊糊，可他听得清清楚楚。

她说：“云染。”

一觉睡醒，已经不知是什么时辰。

余小小叫醒云染，坐起身子，眯着眼睛，“太阳都晒屁股了。”

云染躺在床上眯着眼睛，看着坐在旁边的傻顾姝，嘴边带着淡淡笑意，不回话。

这事传出去，京城都议论疯了。

大将军的女儿顾姝和四王爷云染，大婚之夜太过疯狂，竟然睡到中午！

还以为是强嫁强娶，原来是两情相悦。

余小小：胡说！我们明明是聊了一晚上的天！

洗漱用膳后，云染自己去书房了。

尤瑶自然被余小小从将军府带来了，住在偏房。

余小小叫来尤瑶，轻声说，“我的大刀呢？”

那刀是师父送的，而且看着质地很好，又是她第一把武器，自然得带来好生放着。

尤瑶拍着胸脯，“在我房里藏着呢！”

余小小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经过深思熟虑，说出了一直就有的想法：“小瑶啊，你对接下来的人生有什么打算？”

难道一直顶着丫鬟的身份生活吗？

余小小那次打过陈嬷嬷后，尤瑶基本就不用做什么活了，只是陪着她四处溜达，其他时候就是随便她。

“一直陪着小小你啊。”尤瑶很是理所当然的这么想，她本来就是觉得对不起小小，所以才跟来的。

余小小无奈道：“可是……你得有自己的朋友，甚至还有嫁人生子的一天。”

她的人生应该更精彩，而不应该是围着她转，这么单调！

尤瑶红着眼，“小小，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余小小似乎看到一只超级萌的猫，红着眼看着自己。于是心中软绵绵的，柔声说：“没有，暂且就这样吧。”

想了又想，她又说：“到王府以后，你什么都不用做。无事的时候，你就去外面逛逛吧，找点乐子。”

人生嘛，应该多姿多彩。

尤瑶乖巧地点点头，似乎也想去外面逛逛，“那小小，你能把那些画脸的给我用用吗？”

她想化得美美的出去。

“小瑶，你真把我当小姐了啊？那么生疏。”余小小有些气，皱着眉，拍了拍尤瑶的头。

尤瑶俏皮的吐吐舌，就和猫咪一样。

看她兴奋地跑出门，余小小犹如老母亲一般靠着门檐，叮嘱道：“记得注意安全啊！”

尤瑶努力回忆着上次小小给自己化妆的样子，费心竭力给自己也是一番涂涂抹抹。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总感觉镜子里的自己，没有上次小小弄的那么顺眼。

不过这毕竟是自己亲手画的，所以尤瑶觉得更好看，所以美滋滋出府了。

一路上得到好些人注视，尤瑶有些害羞，红着脸低着头。

府里的小丫鬟朝着另一个姐妹问，“刚才那是谁啊？看着好吓人。”

旁边的小丫鬟吓懵了，说不出话。

大白天的，谁涂了这么厚的粉，还擦了那么重的胭脂，最恐怖的是，她有一张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