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小说完故事，侧头一看，与肖凌来了个对视。只见他浓密长睫下的眼眸似乎装着着晚霞，一瞬间竟然觉得这大叔，挺帅？

“师父，你年轻的时候是不是很英俊啊？”余小小弯着眼睛，笑道。

“我很老？”肖凌刚说完，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扮相，确实不年轻，又转口问：“为什么这么说？”

他这面具普普通通，毫无特色，与潇洒不沾边。

“因为你的眼睛很好看，里面装着晚霞。”

“而且师父你的气质也好，像……就像杨过！而且是成了大侠以后的杨过！”

余小小一边说，一边直视着肖凌，眼睛里是一片赤诚。

眼睛……好看？

肖凌笑出声来，“你以为夸我两句，我就会多教你些？”余小小翻个白眼，怎么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一个武痴。

“师父，你能说说你在江湖上的名声吗？”余小小一脸八卦，如果这师父很厉害，那自己将来也贼有脸面。

“还行。”肖凌对江湖上那些排名没兴趣，也不喜欢炫耀吐露他有多厉害。

“那你师从何人？什么门派？”余小小想知道真正的江湖，是不是和小说里写的以及电视上演的一样。

“无门无派。”至于师父，他不想提及。

余小小：“……”

虽然听着不是那么厉害，不过自己认的师父，千万得有信心……说不定人家只是低调！这师父好歹能带着她从半山腰飞到山顶。

“天不早了，你一个女儿家，快些回去吧。”肖凌望着远方的天空，喝完了最后一口酒。

余小小眼皮一跳，这山也算挺高的，自己走下去不得天黑啊，要是山路上再遇见野兽啥的……

不过也没办法，还是趁着天没黑，快些走吧。想到这，和肖凌带笑道别，站起身来就走。

没走几步，就被肖凌一把拽住，搂在怀里。就在她惊愕的时候，已经是在空中了。

肖凌也不知道为什么，私心里期待这女人主动说出害怕或者其他抱怨的话。可是看她当真转头就走的时候，心中烦闷不已。

只是当她那不明显却又无处不在的淡香味传入鼻端时，他心中又顿时安稳了。

到了山底，余小小和肖凌道完谢，提脚就走了。肖凌目视着她的背影走远，心中产生了一个无比荒诞的想法：他想偷跟着去，看看她家住何处，是哪家姑娘。

他这人不喜欢了解别人，遇见志同道合的人，名字也不过问，回首就是天涯。

如今不一样了，哪怕他知道这人一定不简单。

好在他到底是控制住了自己。不过是一个刚认识的过客，两天以后，相忘于江湖。

余小小回府，刚进了自己的屋子，尤瑶就掏出一封信，说道：“小姐，这是外头送来的，说是公子写给你的信。”

余小小接过信，没着急看，而是直视着尤瑶的眼睛，柔声问，“眼睛怎么红了？”

尤瑶那张我见犹怜的小脸上，眼睛果然红了一圈。她低着头，支支吾吾说道：“春天风大，进沙子了。”

“你当我傻啊，糊弄我也别用这么蠢的说辞嘛。”不过也不怪尤瑶，毕竟她蠢萌蠢萌的一只猫，就当过一年人。

想到这，余小小又打量了尤瑶一番，见她脸颊上有很浅的红印，轻声出口：“被欺负了？”

尤瑶忍不住了，豆大一样的眼泪一颗颗滚落，扑到余小小的身上，哽咽道：“这地方一点也不好玩……在现代，才没有那么无理取闹的人……我才不会受欺负……”

余小小抱着尤瑶，轻声细语说道：“谁欺负你，你千万别忍着。别人看你忍气吞声，以为你好欺负，就会接二连三找你茬……”

尤瑶也不哭了，红着眼看着余小小，一本正经问道：“那会有第四次吗？”余小小哭笑不得，敲了一下她的头，“你这么傻，能活一年真是个奇迹。”

尤瑶见到余小小的笑，心底委屈也散了，“在现代没人欺负我嘛。”

“说吧，谁打的你？”余小小眼中寒光乍泄，一瞬间竟然有些瘆人。尤瑶是跟着自己来的，她不想让她受委屈。

尤瑶小心翼翼开口：“是陈嬷嬷。府里的所有丫鬟都归她管……今早上她说人手不够，叫我去厨房帮忙。我不小心被人绊倒，碗就摔碎了……”

余小小冷哼一声：“人手不够？不小心被人绊倒？碗碎了就打人？”这刻意的太明显，就没差直接甩耳刮子了。

余小小走出房门，来到院子里，朝一个守在那的小丫鬟冷说吩咐道：“去找陈嬷嬷，叫她来我屋里。”

不一会儿陈嬷嬷就来了，是个胖胖的老妈子，让余小小不由自主想到容嬷嬷。

陈嬷嬷给她行了礼，瞅了边上的尤瑶一眼，“小姐有何吩咐？”

余小小坐在椅子上，把玩着茶杯，忽然冷笑一声，把茶杯朝着陈嬷嬷摔出，啪啦一声，很是刺耳。目光锋利的望着她：“谁给你的资格，可以吩咐小瑶？”

陈嬷嬷不恼不怒，恭恭敬敬开口：“小姐，奴才是二夫人指定的管事嬷嬷。今儿个人手不够，我看小瑶也是闲着，就……”

还未说完，已经被余小小出声打断，“我看不是小瑶闲，是你闲着找事吧？”

“二夫人指定的管事嬷嬷？那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往后，你管不了小瑶！”说罢，站起身来，牵起小瑶的手，走到陈嬷嬷的面前。

“小瑶，你只管打回去。”

“她打你几下，你翻倍的打！”

说完，她朝着陈嬷嬷嫣然一笑，“嬷嬷啊，你就当给小瑶练，这样她以后干活也麻利，不会再摔碎什么东西。”

一字一句，说得陈嬷嬷心中一沉。小姐何时管过丫鬟的死活？就算是贴身丫鬟，也不至于这般护着。

尤瑶也不犹豫，伸手就是几个耳光，打完朝着余小小笑道：“小姐，奴婢手劲不小吧。”

余小小瞧着她葡萄一般水灵的眼睛，勾唇浅笑：“还行。以后谁再无事找事，逮来继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