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推断？”皇帝看着昭亦问道。

“额，算是吧。”昭亦有点不自然的看向脚尖。

“怎么说？”他对她此刻突然退缩的神情更为好奇。之前如此振振有词的样子很是镇定，现在这一退，反而添了点女儿家的娇羞。还真是有点意思。

从进门到现在，皇帝对莫琼华的态度也就只有刚刚昭亦提及她时那一下，根本还算不得什么，完全像是一种敷衍。莫琼华心里暗暗发狠，想她也是这帝都才女之一，还比不上这一个小小的奴才？凭什么她成了背景布，她很是不爽，暗暗握拳，轻皱细眉，眼中的厌弃隐约可见。

昭亦一心在回答皇帝问题上，也没发现。“今日晚些时候草民从街市回来，听见商贩们在议论西北战事，听说这九王爷英勇神武，率兵击退敌军约莫百万雄师，现今临近年关，这九王爷凯旋回来团聚也是情理之中。”

“你倒是心细，只是这街市走一遭，就能听来这么多消息，难得啊。”昭亦心里端着，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人接下来会出什么难题给她。不过看他现在的神情，应该不会为了之前的事情怪罪她了。

昭亦现下安分的很，皇帝也没继续问她，倒是把苗头转向了莫琼华。“这案子你也参与了，说说看。”

莫琼华一惊，没料到皇帝会突然问她，有些慌乱。“是，父皇。依儿臣之见，九弟回帝都之事实为凑巧，最重要的原因怕是南边突发的异常暴动。”

她说完皇帝的神色突然变得凝重，审视着她，看不出喜怒。

这个事情，在场应该只有昭亦不知道，所以她的脸上透露出一点点的茫然，而容子衿则是皱眉，神情严肃。

莫琼华原以为这个答案能盖过昭亦的风头，却不想她一介女流还是六王爷的侧妃，却对朝中事如此明了，这是犯了大忌。刚刚一时被气的来不及思量，竟把这话脱口就出了，现在这莫琼华恨不得咬碎自己的舌头。

皇帝看着她心虚的表情，脸色极其严肃，“这老六的侧妃倒是治国的一把好手。”

莫琼华赶忙跪下，连带容子衿也不得不请罪。“父皇恕罪，儿臣也是听说。”

“听说？听谁说？”龙颜大怒应该就是这样了，昭亦一时难以转换，刚刚还面容有丝亲切的人，突然就大发雷霆，还真是难以适应。

“听，听……”莫琼华在发抖，她低着头，微微侧目，希望容子衿能帮她，却发现他压根没看她，而且神色凝重。

昭亦心下明白，莫琼华的这出是容子衿也没料到的，根本不好圆场。她现在真是被这莫府的三小姐给坑惨了，莫老夫人不是贴身调教的吗？明明看着挺精明的，怎么总是犯蠢啊？她当即跪下低头皱眉道：“回皇上，是草民。”

“你？”

“是，是我。今日晚间回来的路上我发现帝都多了很多装扮不一，风格异常的人，我在帝都这些年都没见过，心下好奇，回府后就告诉了夫人，夫人聪慧，怕出乱子，故而怕是留心了。”昭亦不敢抬头，她也没办法保证这皇帝会不会迁怒与她，只是硬着头皮上了，不然他们谁都无法安然走出。

“是这样吗？”

“对，对，就是这样。”莫琼华瞪着昭亦，丝毫没有感谢她之意，反而恨之入骨，恨她又抢了风头。

“既然如此，都起来吧。”

“是。”

“那你说这案子怎么查？”又回到了起点。

昭亦咽了咽口水，冷静的说：“不查。”

“不查？”

“是，不查。”

“这件事知道的人虽不多，但也都不是好糊弄的人，这突然不查，你让朕怎么交代？”

昭亦淡淡一笑，看着他，自信的说：“这个莫夫人已经想好了。”

容子衿和莫琼华都一脸震惊，但不算明显。

皇帝倒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她，看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