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皇上。”昭亦有了上次的面圣，这次做起来反倒有点驾轻熟路了。

“儿臣参见父皇。”容子衿和莫琼华对此自然更加熟练。

“都起来吧。”皇帝似乎比上次更加显老了些，那把万人相争的位子还真是催人老啊。

“谢皇上。”昭亦起身站在莫琼华身旁，谨慎但不失气魄，丝毫没有被皇帝的威严所震慑。

“这次朕找你来，衿儿都跟你说了吧。”

“回皇上，是，不过只有一个大概。”

“嗯，确实整个案子目前也只有这些。你见过太后？”

“没有，从未见过。”

“嗯。既然从未见过，为何太后会让你来查案？”

“草民不知。”她也好奇。

“这件案子你打算从何查起？”他看着昭亦，想知道这样一个瘦弱的女子会以何种方式来解决这件事。

昭亦没有立即回答他，轻皱了皱眉，语调冷静的问：“皇上，在回答这个问题前，草民有几个问题想问您，还望您恕草民鲁莽之罪。”

“好，你问。”皇帝对她的问题更加好奇。

“第一个问题：对于这件案子，您希望查到什么程度？第二个问题：对于这件案子背后牵扯的人和事是否是您目前需要或者能处理的？第三个问题：太后真的去世了吗？”她暗自握紧衣袖，努力压制心里的惶恐，眼神坚定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皇帝，心里发虚。这三个问题，足以让她脑袋分家，但她必须问，她怀疑的东西太多，这三个只是其中最主要的。

“放肆。”桂公公出声制止她，但眼里的欣赏却是真真的。

“诶，无妨。你接着说。”皇帝看着昭亦，神色也就颇有惊叹之意。

“暂时只有这三个，这些是在王爷和夫人告知情况之后，在夫人的提醒中草民总结的。”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她是深知的，既然躲不掉，那拖几个下水，她也是会的。

“哦，想不到这衿儿的侧妃有如此聪慧，你有福了。”皇上又怎会看不透这小妮子的心思，只是不爱出风头的人还真是少见，上次罗拓国的事情，小桂子回来也单提了她一句，看来她还真是个不同寻常的人。

“父皇说的是。”容子衿也替她捏了把汗，要知道就是他也不敢直接这样在这个人面前如此说话，她这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你为何认为太后没死？”他对她的最后一个问题最为关心。

“以太后的身份，若是知道有人要加害于她，定然是会做出防范，而不是留下懿旨让草民来断案。况且以她的身份，草民是定然无法验尸，同样，其他人也没办法。这点在逻辑上是相悖的，故而草民断太后尚在人世。”

“哦？还有吗？”

“有。太后深居后宫，而草民从未踏入后宫半步，而在她的懿旨里却出现了草民的名字，那只有两种情况。”

“哪两种？”

“一种是懿旨是伪造的，但王爷说对比过字迹，能断定是太后的手笔，那就只会是第二种。”

“嗯？”

“太后写这道懿旨时，您也在旁边，而我的名字，是您告诉太后的。”昭亦的神色更为坚定，身子的紧张稍有些缓解了。

“你比朕想的还要聪明些，那你说说，目的为何？”

昭亦抿了抿嘴，好看的眉眼有些迟疑。这个问题涉及的应该是宫斗，而她并不想参与，况且帝王家的事知多死快，她开始犹豫了。

皇帝自然看出她的犹豫，佯装嗔怒的说：“现在才知道怕，不觉得晚了？”

昭亦抬眼看着他，心下一横，淡定的回答：“九王爷。”